《优等生 你路走弯了》蛋皮白粥

7、章节 07

　　第七章喜欢不

　　高一暑假，某个夜晚，路回正在辅导笨蛋妹妹写作业，路念正在为一道数学题抓耳挠腮，突然，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振动起来。

　　“什么事？”路回问道，声音平淡温和，并没有因为路念做不出题目而恼怒。

　　“路回，我失恋了。”手机对面的徐年声音有点大，也可能是书房过于安静，路念也听到了徐年的哀嚎声。路回看了一眼路念，妹妹也正天真无邪的看着他。

　　“我出去一下，慢慢想。”

　　虽然哥哥没有什么因为自己太笨而生气的迹象，但路念还是默默松了一口气，欲哭无泪的看着眼前的数学题，她其实更想听一下徐年哥哥的八卦呀。

　　“你什么时候恋了？”路回走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

　　“暗恋不也是恋吗？”徐年又嚎了一声。

　　“卫明溪跟别人谈恋爱了？”电话对面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

　　“除了卫明溪，还有谁能让你失恋。”

　　徐年有个青梅邻居，名叫卫明溪，初中毕业之后，选择了另一所高中，徐年倒是经常在路回跟前提起，初中的时候路回也见过卫明溪几次，很开朗的一个女生。

　　“还是你懂我，你来陪兄弟借酒消愁。”

　　徐年平时挺乐呵一个人，突然单方面失恋，路回也没有不太忍心拒绝他，可是家里只有一个笨蛋妹妹，他也不是很放心。

　　“你不会拒绝我吧，还是不是兄弟了。”徐年听上去，人都快碎了一样。

　　“在哪里？”

　　“就在我最爱的烤肉店对面。”

　　路回到地方的时候，徐年已经差不多喝趴下了，嘴里还嘟囔：“去她的喜欢，谁没有最爱，我也有喜欢的，我最喜欢我兄弟了。”

　　“你喝醉了。”路回拿出手机，准备叫车先把徐年送回家。

　　“路回，好兄弟，你来了，来来来，陪兄弟好好喝一杯，坐那，坐那。”徐年脑袋晕乎乎的，眼前大概出现了三四个路回的影子。

　　路回要了一瓶矿泉水，倒进玻璃杯中，看上去跟白酒没什么区别。徐年摇摇晃晃举着杯子要跟和好兄弟碰杯，然后一口气喝光，人更晕了。

　　徐年又拉着好兄弟多喝了几杯，话没说几句，说了路回也听不明白失恋的人在说什么，直至徐年断片，路回也没整明白徐年失恋的经过，只好打车把他送回家了。

　　第二天中午，正准备午睡的路回接到了徐年的电话。“我去，头痛得跟裂开过一样，昨晚是你送我回家的？”

　　“嗯，你喝断片了。”

　　“我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吧？比如喜欢谁也不是喜欢谁之类的。”徐年用爪子挠了挠头。

　　“说了，”路回在床上翻了个身，继续道：“但是我没听清楚，需要下次录下来给你听听吗？”

　　徐年听到前半句，裂开的头似乎更疼了，听完后半句，裂开的头似乎治愈了，他松了口气，这才挂了电话，起床洗漱。

　　——

　　“所以，那天你跟卫明溪说了什么？”路回问道，现在回想起来徐年酒醒之后给自己打的那通电话，是在打探什么。

　　“要不你们换个地方说吧，这地儿人来人往的，不知道的以为我们在演什么四角恋大戏呢。”吴清野笑道。

　　卫明溪虽然很生气，但不妨碍这位买花顾客说得很有道理，来看向日葵的人确实不少，往他们这边投来好奇目光的人也越来越多。

　　“前面有一家奶茶店，你们两个去那里等我，你，徐年，不准跑。”卫明溪恶狠狠道。

　　“我？”路回疑问道：“你们两个的事，我为什么要去？”

　　卫明溪没说什么，徐年倒是急了，让他自己面对“女魔头”的拷打，他不如去死好了。徐年企图用可怜的眼神唤起好兄弟的良知，路回权当看不见。

　　“那我呢？”吴清野指着自己问，虽然他跟这件事没关系，但路回是他带过来的。

　　卫明溪一改刚才怒气的模样，冲吴清野笑道：“不好意思，我这就找其他工作人员帮您挑。”

　　“我怕等我挑完花，他等会儿自己溜了，我找不到回家的路。”吴清野用手指了指路回。

　　卫明溪笑道：“那就让路回陪您一起挑花吧，徐年——”卫明溪叫着徐年的名字，音调瞬间多了一些威胁的意味，“你，站在这里，等我。”

　　“去吧，还我清白。”路回拍了拍徐年的肩膀，徐年哭唧唧，此刻的好兄弟已经不跟自己站在统一战线了。

　　卫明溪跑到花店，跟店长请假，店长是个五十岁左右的女人，不管面对谁都笑呵呵的，看上去是个温柔的人。

　　卫明溪走后不久，便来了个男店员帮吴清野介绍向日葵，路回则跟在吴清野后面，顺便听了一下怎么养活向日葵，莫名其妙，他想起了在沈叶云家看到的那张吴清野的照片，向日葵只要有阳光，就能活吧，路回自顾自想着。

　　吴清野挑了两盆向日葵，两人便乘坐公交车返回。

　　“你跟徐年真没谈过？”吴清野开玩笑地问道。

　　“谈个屁。”路回没好气道，直到回家，他都没再接吴清野一句话。

　　时间再次回到高一暑假的某个夜晚，徐年正在网吧一边开黑，一边跟卫明溪打电话。

　　“徐年，我有自己喜欢东西了，我决定去试试，你觉得怎么样？”

　　卫明溪之前一直跟徐年抱怨不知道自己的兴趣爱好是什么，前阵子她偶然经过一家花店，完全被店里生机勃勃的花朵和绿叶吸引了，她突然就想到自己要干什么了，于是来跟徐年分享一下自己的打算。

　　一心二用且本来就没多少脑细胞的徐年，断断续续听到了喜欢、试试、怎么样，停下手里的操作，自己在脑内联想了一下，于是就变成：卫明溪自己有喜欢的人了，打算跟那个人试试，现在来问自己这个发小怎么样。

　　他跟卫明溪从穿开裆裤就一起玩，卫明溪性格大大咧咧，跟徐年一直称兄道弟的，这么多年虽然彼此都没表白过，但他们关系一直很好，徐年觉得如果自己要谈恋爱，对方一定是卫明溪，不曾想今天卫明溪要跟别人谈恋爱了（徐年自以为）。

　　事情发生的有些突然，卫明溪还在电话那头说着什么，可徐年半个字都没听进去，道：“喜欢就去试试呗，说不定是个不错的选择。”

　　得到徐年的鼓励，卫明溪很开心，问道：“嗯！我周末就去试试，那你呢，你有什么打算？”

　　徐年想当然以为卫明溪问他有没有喜欢的人，打算怎么样，便回答道：“我早就有喜欢的人了，你认识，之前跟你说过的好兄弟路回，不过他比较害羞，你可别跟他说。”

　　暗恋突然结束，徐年突然想在青梅竹马面前逞强一把，不能坑别的女孩子，但坑一次好兄弟，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啊？”卫明溪仿佛有人给了开心的她当头一棒的感觉，而且也没想到徐年会喜欢男生。

　　“对，就是这样，希望你的选择也能让你满意。”徐年觉得自己不能再说下去，就把电话挂了。

　　徐年觉得对方有男朋友了，自己也不好多打扰，自此，两人就没怎么好好联系过。卫明溪选择的高中离家远，她在学校住宿，一般周末才回家一趟，每次回家，可她想找徐年问个清楚，徐年要么不在家，要么就说自己在跟路回约会，顺便还会问一下卫明溪最近的感情状况如何。

　　卫明溪听着，人都快炸了，好像把徐年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顺便再踹几脚。偶有几次，卫明溪遇到徐年跟路回，也总是愤恨的看着“这对狗男男”。

　　直至在奶茶店，徐年解释说他跟路回谈恋爱，是假的，卫明溪依旧一头雾水。

　　“不是，就算你跟路回谈恋爱，为什么要躲着我呢？”卫明溪带着疑惑，吸了一大口奶茶。

　　这么一问，徐年突然觉得自己变得苦涩了，苦兮兮道：“不是你先跟我说你谈恋爱了麻，我这不想着谈恋爱总不能输给你一个丫头片子麻，躲着你当然是……”

　　“停，你先停一下，你说我谈恋爱了？”

　　“我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我跟谁谈恋爱了？”

　　徐年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景，道：“你说你有喜欢的什么了，决定去试试，然后问我怎么样之类的。”

　　卫明溪看傻子一样看着徐年，给徐年看得突然恍然大悟了，心道：我靠，难道是我自己听错了，她没谈恋爱！！！

　　“我当时说得是有自己感兴趣的事了，打算去尝试一下，问你怎么样，你是耳朵听还是用脚听的啊，能听成我谈恋爱了？”卫明溪真觉得好气又好笑。

　　徐年突然嘿嘿笑起来，心想：没谈恋爱就好，那我就还没失恋，只是失恋的滋味，他不太像再试一次了。

　　“那什么，你……”徐年说着，战术性咳了两声，继续道：“既然没有谈恋爱，那我怎么样，你……喜欢不？”

　　徐年此刻有点庆幸，还好吴清野把路回拉走了，这种场景，怎么会需要电灯泡呢，还是比自己帅的电灯泡。

　　“你不是我哥们儿吗？”卫明溪笑道，然后又喝了一大口奶茶，好甜。

　　“哥们儿可是从小就喜欢你，还好你没跟别人谈恋爱。”徐年看着卫明溪，这辈子还没这么开心过，不是说表白都是心里打鼓，小鹿乱撞吗，徐年只觉得开心幸福。

　　卫明溪听着徐年的话，心里暖暖的，看着徐年痴笑的样子，给他脑袋上来了一个脑瓜崩，甜蜜威胁到：“下次不许再骗我了！”

　　“坚决听从组织命令！”徐年认真道，“所以，喜欢不？”徐年指着自己又问。卫明溪脸蛋微红，并未回答，但也无需回答，从小到大，徐年已经知道她的回答了。

　　后来二人又继续乌龙事件后的话题，徐年知道了开花店就是卫明溪感兴趣的事，所以她在四季常开花店打工，徐年对此表示坚决支持组织的一切决定。

　　顺便卫明溪还嘲笑了一下徐年，说路回不可能看上他。徐年不服但不敢说，只是问卫明溪为啥，卫明溪解释说：“你看看买花的那位帅哥，再看看你，省省吧，以后别造人谣了。”

　　新的一周，语文课上，正在偷摸给卫明溪发消息的徐年，突然道：“我脱单了。”

　　“看得出来。”路回并不是很意外，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两人肯定两厢情愿的，就连坐在路回旁边的吴清野也点了点头，笑道：“兄弟你再不表白，多少有点不太礼貌了，我同桌被你造谣都没说什么。”

　　路回无语白了吴清野一眼，继续听课，吴清野有一次感受到逗人玩的乐趣，看热闹似的看着路回。

　　徐年又嘿嘿瞎了笑，看着两人，他突然想起卫明溪的话，觉得有那么几分道理，然后他开始疑问：路回会看上吴清野吗？看着路回面无表情的样子，他有摇了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高冷优等生不可能有感情这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