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失忆》池缘

4、第 4 章

　　太宰治出院了。
　　医生说大部分的伤口都已经愈合了，剩下的只要好好养着就可以了。只是关于建议这一方面，他们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靠他们自己摸索判断。
　　一群对此没有什么经验的人，只能各处翻找书籍资料。虽然之前就已经翻过一遍了，但是这一遍找的更细了，主要找的就是能够恢复记忆办法。
　　在一片忙碌的人群中间，患者本人显得过分悠闲了。不过其他人也本来没想让他做什么，摆在那里当个吉祥物也就可以了。
　　太宰治坐在他曾经工作的位置上，像个小孩子一样，到处摸摸碰碰，探索欲空前的旺盛，立志打开每一个抽屉，翻看每一本本子。最后还是安静下来，认真地看着他能看到的每一个文字。
　　但是这个活动很快就结束，因为他看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不到十秒钟就翻到下一张纸，不禁让人质疑他是不是在乱翻。
　　啊，有些无聊了。太宰治单手撑着下巴看着其他人忙忙碌碌，在医院一个人时他并没有这种感觉，但是在周围人都有事情可以做时，他突然没有丧失了好奇心，只觉得不知道要做什么。
　　什么都不想做，连不想做这件事情也不想做。整个人莫名又陷入一种奇怪的感觉里。
　　他双臂交叠在桌子上，侧着脸趴着看窗外。楼下隐隐传来汽车的鸣笛声，耳边纸张翻动沙沙作响。说实话，他现在依旧没有想要找到记忆的迫切感，哪怕他现在做什么都无法得到满足感。
　　"太宰。"
　　侦探社突然响起声音，太宰治抬起头，他的脸颊因为挤压而泛着红，发丝凌乱。他直直地对上了江户川乱步冷静了然的眼神。
　　这名侦探社的另一个吉祥物的眼睛清澈明亮，哪怕此时里面带着看透所有的锐利也同样积极纯净。
　　太宰治愣了一下，下意识朝他露出笑容，"乱步先生喊我有什么事情吗？"声音都不自觉地放缓压低。
　　"你没事做的话就帮名侦探卖个甜品吧。"停顿一秒后伸出手，"就敦君带太宰去吧，要去我最喜欢的那家店的。"
　　"诶？那家不是很远吗？一定要带着太宰先生去吗？我一个人也可以帮乱步先生买到的。"突然被点名的中岛敦呆了一下，然后再几秒中内就想好了回答。
　　"不可以哦，太宰一定要去的。"江户川乱步的态度强硬，眼睛一直盯着太宰治。像是盯着必须要解决的事情。
　　太宰治和江户川乱步又对视了几秒，然后他站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好哦。"他明白了乱步先生的意思。
　　然后他转头看着中岛敦，"那么就麻烦敦君带路了。"
　　"没事没事。"中岛敦疯狂摇头表示是自己应该做的，这么礼貌疏离的太宰先生他还是有些不能适应。
　　他依旧有些不明所以，但他相信乱步先生的决定，乖乖地准备好好带路。
　　拐了好几道弯之后，他们走在了横滨河边的一条路上，正是中岛敦最熟悉的那一条河。
　　"啊，这里是我和太宰先生遇见的地方呢。"中岛敦看着熟悉的场景，眼神变得柔软。他兴奋地指着那条河给他的先生看。
　　太宰治此时已经听不到中岛敦在说什么了。
　　看到那条河时，他感觉自己像是被蛊惑了，视线完全离不开它。波光粼粼的河面水波荡漾，眼睛被完全地占据，留不出空隙看其他。
　　好像触碰它，想要被水覆盖。这样的想法并不强烈，但是具有排他性。一时之间他的脑子里只剩下这个想法，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诱惑着。
　　他一步一步地走向河边，悠闲却坚定。就当他身体倾斜，快要接近到河面时，一股巨大的拉力遏制了他的这种行为。
　　太宰治只挣扎了一下便顺着力度后仰，然后在砸到地面时被扶住。
　　"太宰先生，不要突然跳到河里去。"中岛敦看上去很生气，看上去还有些害怕。
　　他的声音担忧焦急，"你的身体现在还不太好，可不可以暂时不要自杀？"用的是乞求的语气，带着小心翼翼的期望。
　　又是这样，太宰治几乎想要叹气。这样将关心放在明面上的行为他下意识觉得很蠢，但他也同时承认他无可奈何。
　　反正也没有很想要自杀，只是一个习惯性的动作和行为而已，答应这暂时性的条约也没有什么不可以。
　　"嘛，如果是敦君希望的话，是可以的哟。"
　　太宰治原本有了波澜的心湖重新回归平静，摆脱了中蛊恍惚一样的状态之后，他依旧平静着，只不过眼底的虚无消散了一些。
　　也是在这时候，他的眼里才真真切切的有了这条河。难以言喻的思绪翻涌而上，陌生而熟悉的画面闪现。
　　调侃的话像游鱼一样从嘴边溜了出来，甚至没有受到大脑的控制，他恍惚后抿嘴，眼中还带着游离不去的过去的丝线。
　　他怔怔地转身，却恰好对上了中岛敦激动不已的视线。其实说恰好并不准确，那道视线像是话落之后就一直等待在原地，期待他撞上来一样。他就这才慢半拍的回想起他究竟说了什么
　　"那时敦君饿的要死，却只想吃茶泡饭呢，真是每次想起来都觉得敦君很好玩呐。"
　　"太宰先生，你想起来了吗？"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都带着颤抖，一直期待的东西然出现在眼前，却又不相信他的真实性而强行忍耐。
　　太宰治只是摸着中岛敦的头发揉了揉，"不能算哦，只是突然多出来一些画面而已，还不是很清晰。"
　　"不过也够了哦。敦君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很好的后辈呢。"太宰治眉眼柔和，眼中倒映着湖水的光泽，水波一样荡漾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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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篇文章走的是细水流长的风格，有遗憾，有喜悦，有伤感。但总的来说都是淡淡的，混入流水温和的过。
　　我希望我的先生无论是失去记忆，还是恢复记忆都能轻松。虽然知道几率很小，但依旧希望他的内心可以平和且泛着淡淡的喜悦。
　　修罗场那种，我尽量吧。在不破坏整体文风的情况下，试试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