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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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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我所知,我应该是叛徒,所以应该算不上回来,这个词太友好了。"太宰治看着坐在首领桌背后的森鸥外,那捉摸不透的眼神危险十足,一般人看到会不知所措到呼吸都在威压下断断续续。但是这与他无关,他歪着头不在意的说着,手甚至插着口袋里,一派闲散。
只是在场并没有人在意这个,或者说这本来就是常态。
森鸥外散开那威压甚至没用到一秒,垮下脸可怜兮兮卖惨:"太宰治当然是不一样的,没有太宰君后财产都要缩水了呢。"
"那真是恭喜。"太宰治四处打量了一下,没有看到另外可以坐的地方,呼吸平缓身形懒散下来:"森先生的待客之道不太行呢。"
中原中也走上前与太宰治并肩:"首领室里有其他椅子才是奇怪的事情吧。而且你们不打算先聊完事情吗?"
"哦哦哦,对了,还有正事来着呢。"森鸥外看了看周围又将视线移回来,最终定格在太宰治身上:"太宰君,有回来的意愿吗?"
一旁的中原中也:???什么情况?为什么太宰失忆了依旧致力于把他拐回来啊?
见自家下属一脸茫然,森鸥外抬头:"中也君先回办公室忙吧,等会就是你的旅途了。"
"知道了,首领。"中原中也又看了看了两个人,然后转身离开。
等到室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时,鸢色和紫色对峙,气氛无声的紧绷。
"哼,可以啊。"太宰治首先笑出来,轻描淡写的答应。
"这可真是没想到呢,居然这么轻易吗?那可真是今天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啊。"森鸥外冷静看着面前的人,却没有办法从那一片云雾里看出他的真心。
太宰治却在下一秒踱步到桌子前,单手摁在桌子上,身体前倾:"是吗?你在怕我不是吗?"
气氛突然又冷却了下来,森鸥外依旧顶着八方不动的笑容与太宰治对视,无声的暗流在隐隐的涌动,一边的深渊和另一边的空白,同样都看不清楚的心意。
"算了,我没兴趣了。"太宰治先放弃了,起身打了个哈欠,神色淡淡的:"森先生不希望我恢复关于你的部分记忆吧。"
他叹了口气,用果然如此的语气说诉着:"织田作……果然是森先生做得呢。"
明明是意料之中的答案,说出口的瞬间去依旧有什么东西涌到喉咙又被咽下。
"不愧是太宰君呢,支离破碎的线索也能猜的大差不差。"森鸥外又定定的看了他两眼,终于像是放弃了什么似的,站起身来:"走吧,太宰君,去一切开始的地方吧。"
说完,他便自顾自地站起身来,往门口走去,临近门口前站定。
太宰治歪了歪头,无所谓地跟了上去。
两个人乘着电梯直奔地下一层而去,鞋跟接打在清脆的地面上发出噔噔噔的声音,两个人很快在一张门前停下。
门被推开了,森鸥外带着点怀念的语气看一下房间里的床和旁边的墙:"这里就是起始了,太宰君。"
太宰治越过他向窗边走去,步伐坚定而恍惚,像是梦游的人走向那个熟悉的地点,终于他在窗边停下了,然后转身。
他也同时看到了那张床和那面墙,而那张干净的墙壁上恍惚间有喷射的血迹出现,一片血红。
他闭了闭眼,语气亲近而疏离 :"我还以为森先生会带我去你以前那个破旧的小诊所呢,难不成是因为没有职业证照终于被取缔了吗?"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肯定有太宰君的一份功劳吧。"森鸥外嘴角上扬,迷离的紫罗兰眼眸中闪烁复杂的情绪,趁另一个人合眸时流露,又在那人眨眼时消散的一干二净。
太宰治揉了揉太阳穴,微凉的指尖触及发热的额头:"森先生真的是浓墨重彩的一笔呢,真不想想起来啊。"
"我又何尝不是呢?"森鸥外笑了下,摆摆手:"毕竟太宰君那样子看上去很好控制呢。"轻飘飘的像是一场无法写上字的白纸。
"不过现在这样也不错,被太宰君忘掉真是太难过了呢。"森鸥外突然假装哭唧唧的说。
"恨也无所谓?"太宰治看向自己的手,又摸了摸自己以前包裹着绷带的眼睛,最后又看回了房间里的另一个人。
森鸥外无所谓似的看着他:"那是你的权利。"那是他本就想到的后果。
而且无论如何,至少现在,就算是恨也好,他也不希望他是那样轻飘飘的样子。
太宰治又看了他好几眼,不知道是在思索什么,垂眸轻叹:"森先生,恨太沉重了,我现在承担不起。"
就算是已经想起来记忆,也如同雾里看花水中望月一般模糊,所有的情绪都是下意识反应,实际上的他就像是水蒸气凝结而成的云雾,什么也承载不起。
所以不要向他投放任何的情绪,他反馈不了,到此为止吧。
"去找中也君吧,下一个人是他。"森鸥外听出面前这个孩子无声的抗拒,但是怎么可能放弃呢。
就在太宰治快要越过森鸥外走向门口的时候,他听见了一声如同长辈一般的,像是鬼附身了一样的叹息的话语:"相信他们吧。"
相信他们不会因此感到失望,相信他们一定可以将你带出那个空白的虚无。
太宰治脚步停顿了两秒,没有回头,径直走向电梯,前往中原中也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