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47 敌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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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敌人
西里斯是在自己的办公室门口找到赫敏的，女孩浑身上下都是创伤，一眼就能看出来是遭受了强大的黑魔法攻击，但是什么人，会在霍格沃茨对学生下手？他赶紧是前抱住赫敏跑向医疗翼，过轻的体重让西里斯皱了皱眉头，很不对劲，不对劲，关于霍格沃茨的“保护”西里斯隐约知道一点，在白巫师的地盘是不可能存在如此黑暗的黑魔法的。而伏地魔在进入学校后的表现也证明了这一点，那么，格兰杰的伤，是什么人造成的？
但是这些思考并没有让他的速度停下来，学校经过一夜的紧张，学生们早就没有在走廊上喧哗的兴致，惶惶不安的他们正在等待教授们的指令。
西里斯并不知道，他的背影消失在转角的瞬间，赫敏倒下的地方，出现了个他们一直寻找的人，西弗勒斯•斯内普。
院长大人看着赫敏下意识选择的所谓最安全的着落点，嘴巴抿了抿，身形微动。
他扬起头，感受着霍格沃茨即使经历战火也无法消弭的宁静，即使昨天晚上的战斗并没有办法和未来的那场惨烈的战争相提并论。
其实西弗勒斯很怀疑自己曾经做过的梦的真实性，斯莱特林的多疑让他几乎无法轻易相信任何一个来自莫名其妙途径的信息。
黑魔王抱着哈利走了，临走的时侯哈利的吵闹声依旧是震耳欲聋，那个混小子这么小就已经知道怎么获取他人的注意力，果然是波特家的种吗？
如果按照等价交换的原则，如果用这个波特，去换回那个波特，是不是就可以让一切都恢复原状？
该死的继续死去，该活着的继续活着。
历史总要包括完无法改变的痛苦和遗憾，否则，那段所有的人都认真对待过的人生，又该有什么意义？
西弗勒斯做过两个和未来有关的梦。
一个是那个密林深处来回出现的所谓对他影响最大的人。
一个是一段有了完整七情六欲的人生。
他从来不知道救世主对于他这个老蝙蝠是怎么想的，哪怕是为了他这个斯莱特林的毒蛇而作出的牺牲，都只让他再次确定那个小崽子只是一个富于牺牲的格兰芬多的救世主情怀过剩了而已。
但是，密林，马人，他们洞穿命运的一切波动，西弗勒斯回想来到这个世界的一切不合理之处。
他只对“物”有感，甚至惋惜过黑湖深处无法成为霍格沃茨冒险地的遗憾。
他对这个世界的认同感的角度很偏移。
身后传来一股微妙的杀气，斯内普猛地回头。
“詹姆斯•波特。”斯内普淡淡的发出声音，语气平静，感情甚至再也没有一丝波动。
詹姆斯红着眼睛，魔杖甚至因为主人的情绪过于波动而发出微微的吟叫，“鼻涕精，校长死了，你为什么不去死！”竭力克制的詹姆斯摇摇欲坠，从医疗室偷跑出来的他其实是想和西里斯做最后的告别，但是没有想到会碰到这个平生最厌恶的人。
乱发，绿眼，张扬的个性，救世主其实和老波特很像，却又有最本质的不同，“波特，你现在杀不了我！”
不止是杀不了，甚至不能杀。
霍格沃茨现在的情况已经无法再经受任何动乱，而至少，斯内普不会将学生们全部扔给食死徒泄愤。
理智和麦格教授的告诫一直在詹姆斯的脑海中回响，他咬着牙齿，“莉莉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
那个如太阳下最灿烂的百合一般美丽的女孩，是他们心中最隐秘的存在，他们相互敌视，相互打击的的七年中，早就彼此都清楚莉莉对于双方的重要性。
斯内普的心脏似乎无知无觉，他似乎忘记了曾经对于莉莉的那种深刻的感情，甚至也忘记了莉莉是死在他手上的，他就这么安静的，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詹姆斯很绝望，他从来都不是会忍耐的人，但现在却不得不忍耐，他知道莉莉的死肯定和眼前的人有关，也知道对方肯定也会和他一样的痛苦，但是那又怎么样，莉莉死了，莉莉死了！
失去最信任长者庇佑的詹姆斯哽咽着，“鼻涕精，你居然真的做了，那是莉莉啊莉莉，那是莉莉——”最后的声音甚至开始有些嘶哑。
然后毫无预兆的，倒地。
“斯内普，你似乎对每一个波特都这么心软吗？”雷古勒斯刚刚才消失的脸又突兀的出现了。
对于黑魔王讽刺的话斯内普并没有理会。
“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罢了！”有些人人注定一生都无法成为朋友或者同伴，比如斯内普和每一个波特。
从“门”中出来的斯内普很不对劲，但是神情过于冷淡和自制的样子让人怎么也问不下去。
“不问我来做什么？”
“阁下的封印，束缚力更强了吧。”斯内普依旧这么安静的看着伏地魔，神情和看地上的波特一般无二。
对了，就是这种态度，这不是属于一个毒蛇别扭偏心又心软的老蝙蝠的态度，这更像是那群超脱了一切的梅林骑士团的人。
因为无法改变，所以不屑去改变。
雷古勒斯暗自心惊，作为伏地魔的一部分，他自然感觉到霍格沃茨对于自己的保护，但是斯内普身上却带着一种难以掩藏的，来自这个古老城堡的归属感。
仿佛，就算是雷古勒斯，也在斯内普的保护范围内。
这种事情，已经超出了雷古勒斯的预计。
于是他眯上眼睛，危险的看着斯内普，“西弗勒斯•斯内普，你似乎忘记了，你在跟谁说话！”就算他们之间有哈利对雷古勒斯的禁制平衡着，但是斯内普却是用灵魂向他起誓过臣服的。
黑魔印记隐隐开始发热。
斯内普眼神晃动，大脑中被凝结的东西开始被动的相互碰撞。
卑微的哈利，温柔的莉莉，慈祥睿智的邓布利多，吵闹又惹人厌恶的学生，美妙的坩埚和魔药，残忍扭曲的黑魔王，无脑又冲动的截道者，来回在他的脑海中重复出现。
仅仅几分钟前平静淡然的心境仿佛被投入了一块巨大的石头，那种突兀而震撼的感觉让斯内普一瞬间魔压四溅。四周的石砖隐隐作动，仿佛在兴奋的嚎叫，附和着斯内普在剧烈疼痛下的吼叫声。
整个霍格沃茨猛地静默了一秒。
然后是难以控制的慌乱和恐惧。
仿佛失去校长的痛苦和恐惧终于被牵引了出来，教授们拿着粉笔的手停住了，眼泪止不住流淌，学生们尖叫着，哭喊着，他们只是孩子。
唯一镇定自若的，也许是斯莱特林的孩子们。
也许血液中对于强者的绝对崇拜让他们暂时忘记了他们的年纪，这声几乎让霍格沃茨瞬间崩塌的吼声终于还是让他们害怕了。
相比其它三个学院，他们是更加清楚一个黑魔王的残忍和冷酷，是的，除了强大之外，那位大人，还以残忍和冷酷闻名于世。
所以邓布利多校长死了。
所以很多人也可能会死。
那些和他们一样大的看不顺眼的同学，那些教导他们知识和道理的教授，都可能会死。
甚至他们的父母，低级贵族，以前从未臣服过黑魔王的小家族，也可能会死。
黑魔王的仁慈，从来没有体现在他的任何一个特质中。
死亡，第一次这么真切的出现在从未沾染过鲜血的小巫师的心中。
邓布利多校长对于他们的保护真的是过度了，他们没有勇气也没有能力面对未知却注定血腥的未来。
霍格沃茨的异变来得突然也消失得突然。
等到教授们回过神来的时侯，已经再也找不到一丝异变曾经出现过的痕迹。
雷古勒斯粗暴的踢开地窖的门，再狠狠的将手抗在肩膀上的斯内普摔在地上。
去他的保护，去他的封印，该死的该死的！
雷古勒斯难得的暴躁了，他知道刚才斯内普那痛苦的声波对他脑补造成的影响是难以忽略的，但是不代表堂堂黑魔王会没有办法控制！
“西弗勒斯•斯内普，你要我去将主魂带过来吗？要知道，我无法抵抗的东西不代表他没有办法！”
地上的斯内普闷哼了一生，缓缓的睁开眼睛，黑色的眼珠子总算添上了些许的人气，雷古勒斯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又马上扭曲着脸，“隐瞒我，对你没有好处，你以为现在的你，还是你吗？”
雷古勒斯的话起誓已经泄露了些许的担忧，但斯内普却呆愣着，仿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雷古勒斯小心翼翼的维持着黑魔印记的波动，他已经隐约知道自己的黑魔印记能够对于失常的斯内普的影响，而在契约范围内又不会造成伤害。
“MY LORD。”斯内普忽然开口了，却是尊称，他们的对话其实已经很久没有用过下属和国王的语气，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实在无法界定，相互牵制又相互克制，“我知道一切，您的过去，孤儿院，备受欺凌的童年，桀骜高傲的少年，粗鄙不堪的身世，夺取天下的野心，切割灵魂的无知，强大却黑暗的能力，残暴冷酷的手段，可笑不堪的惨淡下场，我全知道。”
斯内普的句子中带着他独有的刻薄和尖锐，清晰的语调中甚至还带着让整个霍格沃茨闻风丧胆的无情。
但问题是斯内普现在面对的是雷古勒斯•黑魔王，曾经，现在，未来的主人。
他曾经从灵魂到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深深的恐惧和憎恨着这个人。
雷古勒斯怒极反笑，他走到斯内普身边，轻声说道，“那我要不要在我还能控制你这个混血之前，杀了你呢？”
求死的感觉是如此的强烈，斯内普甚至有种预感，如果今天他也死不了，以后，他永远都没有办法再接近梅林一步了。
胸腔的震动带来身体又一轮的疼痛，斯内普咳嗽了一声，脸上是难以掩饰的痛楚，“如果您做到的话。”
斯莱特林那天生弯弯曲曲脑回构造。
雷古勒斯忽然就泄气了，他顺势也坐了下来，“斯内普，你想做什么？”
似乎是毫无意义的问话，却让一直心情纠结的斯内普安静了下来，手臂的黑魔印记还在发热着，斯内普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他还有不得不做的事情，还有他必须亲手做的事情。他还没有资格去死。
斯内普跳下湖中的时侯，对于岸上的事情其实是知道的，包括赫敏说的事情。
但是雷古勒斯的忽然的暴怒却让他不得不终止了对于“门”的探索。
然后在赫敏逃离画像的瞬间也跳了出来。
雷古勒斯却轻柔的抱起哈利，“真想让这个世界时没有格兰芬多这种污染眼球的生物呢？”残酷的话和温柔的表情形成强烈的反差。
然后他摆摆手，居然还很认真的道别了才离开。
天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离开画像的方法的。
“教授，教授，赫敏受伤了，你快去救她——”声音戛然而止，德拉科怔怔的看着眼神逐渐冰冷的教授，不知所措。
“德拉科•马尔福，不要逃避的命运了。”斯内普淡淡的说着，魔杖指向德拉科，吟唱气了魔咒。
斯内普作为一个优秀的魔药大师，同时也是一个强大的巫师。
但从来没有一种强大，能够让德拉科敬畏。
这一瞬间的感觉，还没来得及让德拉科细细体会，一阵天旋地转，他又回到了已经开始尖叫痛哭的纳西莎的怀抱中。
极度的疲惫和安心的来自母亲的温柔让德拉科很迅速的投入了黑暗。
“如果我打开了门，现在就算是这个，也再也无法让我感情有所波动。”斯内普转头看向雷古勒斯，“我会是‘门’，会是整个巫师界的敌人。”
整个巫师界的敌人。
黑魔王或许曾经获得过这个称号，但那都是来自普通民众和凤凰社成员。
伏地魔的身后，至少站着整个巫师界最古老的贵族。
但是现在，斯内普的意思却是，无论是白巫师还是黑巫师，都会视他为敌。
雷古勒斯显然听懂了。
也明白有些事情是无法追问的，否则以那个男人的性格，早就自我了断了。
“你想做什么？西弗勒斯。”伏地魔很认真的问着，他以一个黑魔王的身份，在询问着自己可能的对手。
同样的问题还是让斯内普沉默了。
久久才说了一句，“到了那一天，请杀了我吧！”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47 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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