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复制》离类水愿

24、只是德拉科

　　24 只是德拉科

　　“好了，西弗勒斯，我的孩子，你知道霍格沃兹发生了什么吗？”邓布利多打开了沉默的局面。
　　斯内普松开一直紧握成拳头的手，终于被人发现了吗？
　　间谍和背叛，是他的一生都无法摆脱的东西。
　　被人奴役，被人利用，固然有心甘情愿的赎罪，但并不代表他会喜欢利用奴役他的人。
　　何况，死亡，从来都不会是他会害怕逃避的东西。
　　看着斯内普脸上纹丝未动的表情，邓布利多笑了，“每个人做任何一件事都有他的理由，你也有隐藏秘密的理由，但是西弗勒斯，我希望你明白，魔法界的和平，比一切都重要。”
　　邓布利多义正严词，伏地魔在旁边冷哼一声，从刚才那记钻心剜骨他就知道了，斯内普没有躲避惩罚的行为，也就是说，他对于这个人还有掌控的余地。只是，还有哪里不对？
　　“邓布利多校长，轮到我这个主人来惩罚不听话的下属了吗？”
　　“亲爱的汤姆，你应该明白，严刑逼供，目前我们并不具备这样的权限。”
　　“没有关系，我想西弗勒斯明白违逆他的主人会有什么后果。”
　　斯内普没有说话，脸上死灰一片，心中却仿佛有种期待了很久的事情终于发生的释然。
　　“好了，西弗勒斯，说出你隐瞒的一切，毫无保留，如果你不想成为纳吉妮的晚餐的话。”伏地魔忽略脑子深处神经不自然的紧绷，那是一种危险来临前的警告。
　　邓布利多又往嘴里塞进一块黑糊糊的糖，镜片又闪了闪，忽然问道，“蜜蜂公爵的苍蝇果冻要下个月才正式出售，西弗勒斯，你这么了解我的喜好的吗？”
　　伏地魔危险的眯起眼睛，红光闪过。
　　斯内普的手臂疼痛起来，仿佛被烈火焚烧般。
　　“邓布利多，他是食死徒，你要剥夺黑暗公爵惩罚他的权利吗？”
　　斯内普脸色发白，剧烈的疼痛让他额头冒出了冷汗。
　　“哼，连求饶都不会，你在坚持什么？尊严？”伏地魔走近斯内普，“说起来，你从来没有狂热的拥戴过你的主人，也就是说，从一开始，你就不是忠诚于我的吗？”
　　斯内普冷汗渍渍，左手和右手的黑魔印记都开始热了起来。
　　“够了，汤姆，我们有过协议，你不可以在霍格沃兹内伤害任何人！”邓布利多一只手拦在斯内普和伏地魔中间。
　　伏地魔冷笑，斯内普奇异的嘴角也稍微上升了个弧度。
　　他忽然开口了，“邓布利多校长，莉莉，是我杀的，他的孩子，也是我杀的。”

　　布莱克老宅。
　　德拉科几乎是聚集了全部的勇气直视伏地魔。
　　虽然是雷古勒斯的脸，但伏地魔似乎更喜欢用自己的眼睛给旁边的人以压迫感，如今，血红的眼珠子聚焦在德拉科的脸上。
　　德拉科不甘示弱，这种格兰芬多式的鲁莽从来都是他用来鄙视救世主的理由，但不可否认，很多时侯，斯莱特林的谨慎只会让自己离真相越来越遥远。
　　比如在他的确看到那个熟悉的眼神的时候。
　　两个人对峙的时间并不长，克利切抱着哈利在墙角簌簌发抖，哈利似乎也察觉气氛中的紧张，缩着没有发出声音。
　　伏地魔忽然说话了，“主魂在惩罚西弗勒斯。斯内普。”他不怀好意的看着德拉科，“虽然我很怀疑马尔福的未来会交给你这样一个比格兰芬多还愚蠢的蠢货，但我想你知道，现在你的教授的情况恐怕很不好。你还要纠缠在一些只能靠我的慈悲才能给予答案的问题上吗？”
　　不仅仅是力量的悬殊，还有他从来都没有和黑魔王战斗的自觉，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他永远都比不过救世主那个蠢货的原因就在这里。
　　德拉科瘫在地上，他闭上眼睛，“我其实并不想再活一次，那种记忆，有过一次就够了，它们就应该在石头下腐烂，然后再也没有人会知道那个时代。公爵阁下，您切割记忆，抛弃不想要的过去，我们也有死也不愿意重复一次的过去。”
　　“斯内普也是？”伏地魔招来一杯水，“你在怀疑什么？怀疑我就是那个救世主，那个将一个混血当成一切的救世主？”
　　德拉科瞳孔一缩，他没有想到伏地魔就这么大方的说了出来。
　　“呵——”伏地魔似乎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你以为我至少有一部分是救世主，所以才对你们这么容忍。马尔福，你实在连你父亲的一半都比不上，哪怕你现在有一百多岁了。”他欣赏够了马尔福的表情，又慢吞吞的说着，“你的救世主，消失了，渣都没有了，我亲眼看着他在死神面前哀嚎，我看到他至死都喊着那个男人的名字。”对上德拉科震惊的眼睛，“到死，他都没有提过别的人，包括任何一只马尔福。”
　　最后一句话似乎戳中了德拉科的心脏，他怔怔的看着伏地魔，虽然早就知道了可能性极小，但还是被伏地魔毫不留情的话打击得脸色大变。
　　伏地魔喝了口水，继续说道，“斯内普也是如此吧，所以他确定我不会伤害你们两个小鬼后就没有顾忌的回到主魂身边，哼，愚蠢，邓布利多和主魂都怀疑的人，是谁也保证不了下场的。还是，你以为，用所谓的你认定的未来就能先人一步，甚至在黑魔王面前高人一等？马尔福的血统里有自大这种遗传的吗？愚蠢！未来在你们来到这个世界的瞬间就改变了，或者说，消失了，这样，你还要坚持你所谓的优越吗？”
　　“对了，你的教授，快死了。”伏地魔幸灾乐祸，德拉科。马尔福那副自以为看穿一切的嘴脸，让他厌恶得不得了，能够让这些人痛苦的东西，他其实很欢迎。
　　德拉科忽然冷静下来了，“抱歉，主人，我为我的无礼向您道歉。”
　　伏地魔挑了挑眉，“你在恳求我的原谅？”
　　魔杖漫不经心的指向德拉科，“好吧，你们对我还有用，所以我暂时没有阿瓦达你的想法，但是，与之相对的，你必须拿出诚意，或者，你更希望我去问你的教授。”
　　伏地魔胸有成足，满意的看着德拉科眼睛中的神采黯淡下来。
　　一个斯莱特林，总会有他无法掩藏的缺口。
　　他看看躺在沙发上的纳西莎，“和你的母亲告别吧，马尔福，如果你的母亲知道在你心中，谁也比不过那个救世主，你的孺慕和愧疚，会不会很讽刺呢？”
　　黑魔王的话总是一针见血。
　　已经为家族牺牲过一切的德拉科，早就不是那个一切以家族的荣耀为己任的德拉科。马尔福了。
　　他会愧疚，会不安，会懊恼，但已经将曾经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都留在了另一个世界。
　　如今的他，只是德拉科，不愿意成为马尔福。

　　霍格沃兹校长办公室内。
　　邓布利多很烦恼，伏地魔在一旁虎视眈眈，他根本没有办法劝诱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的灵魂并没有完全的堕落，这点眼光他还是有的。
　　至于莉莉的死亡，邓布利多相信，就算真的是西弗勒斯下的手，他也绝对比任何人都痛苦，而如今西弗勒斯这种几乎算是自取灭亡的认罪态度更是让邓布利多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一个人，只要心中还有爱，那么他就有为了重要的人不惜一切的决心。
　　“汤姆，让我来问吧，他的罪，至少也要确定了才好惩罚啊。”邓布利多伸出手，想拉西弗勒斯起来。对方却警觉的避开他的手，忍耐着站了起来。
　　这种痛，远远比不上以前连续的钻心剜骨。
　　伏地魔的神经还在隐隐作痛，他狞笑了一下，“校长，一杯吐真剂就能解决的事情，就不要浪费时间了。”
　　邓布利多刚想说些什么，一直在角落里疗伤恢复的皮皮鬼却跳了出来，大声嚷嚷着，“邓布利多校长，你还不是霍格沃兹的校长，不能逼供教授。”之前伏地魔惩罚西弗勒斯的时侯它就想跳出来了，可惜它不敢直视黑魔王，更不敢挑战黑魔王的耐性。
　　但是邓布利多它还是能阻止的。
　　“不，皮皮鬼，西弗勒斯如今还只是助教，他还没有正式成为霍格沃兹的教授。”邓布利多直接忽视皮皮鬼那句“还不是霍格沃兹的校长”，他只当这个皮皮鬼又在闹了。
　　没想到皮皮鬼拖着还是伤痕累累的身体挡在西弗勒斯面前，大声叫着，“他已经是教授了，我看见的，如果霍格沃兹里再有人受伤，巴罗它们就永远都出不来了。霍格沃兹里每一个人和物都是霍格沃兹的所有物，他也是霍格沃兹保护的人之一，我不想再被关在那个可怕的地方，不要不要。。。。。。”
　　皮皮鬼又哭又闹。
　　邓布利多呆住了，先别说他从来没有见过除了恶作剧什么都不会的皮皮鬼这个委屈的样子，光皮皮鬼话里的内容就能挖掘出一大堆的信息。
　　“西弗勒斯已经是教授了？”
　　“是，所以校长你要保护它，皮皮鬼不要被门追了。”
　　又是门，邓布利多之前追问了很多次门是什么，皮皮鬼总是说得颠三倒四，一点要点也没提到。
　　“不能伤害？那我杀了这个叛徒呢？”蛇脸男魔杖指向皮皮鬼和西弗勒斯。
　　皮皮鬼跳到邓布利多的头上，“校长，霍格沃兹会惩罚伤害霍格沃兹的人，他会被石头砸死砸死——”声音低了下来，黑魔王的脸好恐怖。
　　“那么我还不是校长又是什么意思？”邓布利多继续循循善诱。
　　皮皮鬼歪着头，指着斯内普，“他身上有霍格沃兹的保护，校长你身上的没有完全的保护。”
　　“皮皮鬼是个疯子，校长，它只是灵体，他除了疯狂的恶作剧什么都不会。”斯内普忽然说话了，从进门到现在，他几乎就是沉默着接受了一切，没有辩解，没有解释，没有试图逃避。他安静的看着邓布利多，“它在撒谎。”
　　皮皮鬼瞪大的眼睛眼珠子几乎要掉了出来，“鼻涕精，被人扒光裤子的鼻涕精，”它飘到斯内普头上，忽然嘻嘻嘻的笑了，“邓布利多校长是笨蛋，校长是笨蛋。。。。。。”一个指头指向杯子，水往校长头上倒的时侯，它转个身就消失了。
　　速度快得连时刻注意着它的伏地魔也没反应过来。
　　邓布利多揉揉眉头，他被层出不穷的意外和疑问给混乱到了。
　　他不认为皮皮鬼在撒谎，在他和伏地魔面前撒谎的生物根本不可能存在。
　　所以，有问题的果然是西弗勒斯吗？
　　伏地魔也仿佛若有所思一般，思考着自己异常的感觉。

　　西弗勒斯知道自己已经被戳穿了叛徒的身份的瞬间就感觉很轻松。
　　斯莱特林的尊严，虽然早就被他践踏得不剩下什么了，但能够真正的以自己的身份面对两个曾经改变了他的一生的人，是他长久以来的愿望。
　　不堪也好，丑陋也罢，他总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
　　皮皮鬼的话让他警觉起来。
　　门，被关着，还有皮皮鬼惊恐的表情。
　　都让他联想到了德拉科所说的那个黑魔法，哈利。波特为了给他这个老蝙蝠一个世界所启动的黑魔法。
　　他不敢问那个巨怪救世主究竟做了什么，是因为他无法面对哈利的牺牲，他根本不需要的牺牲。
　　这个世界有什么是值得他留恋的吗？
　　那个刚出生只会流口水的小鬼？还是那个脑子里全是芨芨草的德拉科？
　　西弗勒斯从来都不喜欢逃避问题，是他的罪，他就会承担。
　　但他依旧欢迎死亡，如同以前一样。
　　他隐隐有种感觉，不可以让邓布利多找到那个门，绝对不可以。
　　这种来自生死考验中的直觉，曾经让他好几次死里逃生。
　　这次也不例外。

作者有话说

　　.............lose my w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