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飞刀之词话》第一人称同人

4、风情万种的一刀

　　我时常在想，男人究竟是一种多么神奇的生物。为什么那么容易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又那么轻易地一笑泯恩仇。

　　也许，男人和女人的大脑回路就不一样吧。

　　我记得那虞二拐随口下了战约，李寻欢竟完全没有推搪。也许这时候的他还只有二十出头，没有经历那些变故，既有名望又有钱还有美人相伴，所以，他还有少年人的热情。

　　林诗音却是急了。她在车厢中死死抓住我的手，我抬头，便瞧见她将自己的嘴唇咬得发白。

　　男人的决斗，我们女人本不该参与，所以李寻欢与虞二拐约了黄昏。

　　“等我与表妹逛完街。”他说。

　　那时虞二拐已经立在车前，我从掀开的帘缝中看见他眼中一闪而过的不屑。显然，他是看不惯李寻欢这种“宠女人”的态度的。

　　我笑。所以李寻欢是情圣，而虞二拐不是。

　　＊

　　也许古代的客栈都是连锁经营，李寻欢带我去的酒楼，我抬头看见匾额上龙飞凤舞的几个繁体字，正是“会宾楼”。

　　他和林诗音将一堆刻了菜名的竹牌子推到我面前。

　　我只是傻笑，将那竹牌推得散了一桌。林诗音看着我的那双美目中的光彩便一点一点地黯淡了。

　　我视若无睹。

　　最后还是他俩点了菜。水晶肘子、龙井虾仁、小笼汤包……

　　竟都是我爱吃的菜。

　　怔忪间，我几乎忘了今夕何夕。然后，以风卷残云的姿态扫荡桌上美食。

　　然后，我被林诗音牵着逛街，李寻欢在我们身后拿东西。我一直当林诗音是个病秧子，像林黛玉那样只喜欢捧本诗集翻看，不承想，她也和那些小女儿一样，对街头的胭脂水粉以及手工饰品兴趣盎然。逛了半天下来，她那病态苍白的脸上竟染了薄薄红晕，一双眼也越发水汪汪的盈盈欲滴。

　　而后，日近黄昏。

　　李寻欢很是轻柔地俯身：“表妹，我们该回去了。”

　　那一刹那，我以为自己看到了变魔术——林诗音脸上所有的红晕在一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而我体内不停运转的真气，恰在这个时候冲破了某个穴位关口。我感觉手脚力气大了数倍，刚张开口却喉头一甜。

　　“噗”一口黑血喷出。

　　可是我没有晕倒。

　　杯具就是我没有晕倒。等我想起装晕这招的时候，李寻欢已经搭住了我的脉门，惊愕地与我大眼瞪小眼。

　　体内喷薄翻涌的内力我完全没有办法掩饰，只能无辜地傻笑。

　　＊

　　李寻欢怕我不会运功伤到自己，于是点了我的睡穴，将我送回李宅，然后去赴虞二拐的约。

　　我甚至还听到他和林诗音说，要找什么神医来给我看看。

　　我想了半天，想不起来古龙那本书里面有什么神医。

　　他不知道，我根本没有睡着。虽然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没有睡着。

　　他前脚刚出门，我就把床铺伪装一下，用被子卷了枕头，假装我在睡觉，而后跟了上去。

　　＊

　　城郊，白桦林，两个对峙的人影。

　　之前已经说过，我的视力变得很好，所以我不愿意冒险靠近，只躲得远远的。

　　小李飞刀，例无虚发……感觉自己将见证历史性的一刻，我捏了一手冷汗。

　　运气于目，将视线凝聚在小李探花的手腕上——别问我为什么那么远还能看清他的手腕，总之现在的我就是连他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能捕捉到。

　　也许是穿越大神将我的眼睛变成了可以调焦距的望远镜？或者是显微镜？

　　总之我无比兴奋，摘了片树叶，模仿他的动作，准备偷师。

　　“刷——”那一刀终于飞出去了。

　　银光化作完美的弧线，贴着虞二拐的头皮擦过，削断他好几根发丝。他不是没有躲避，他甚至在空中翻了好几个花样，可是那薄薄一片刀刃，仿佛跗骨之蛆如影随形，又仿佛他的一切动作都在李寻欢的算计之中。

　　总之，避无可避。

　　我手里的树叶也飞了出去。

　　只是我忘了，树叶和飞刀的密度本就不同，照葫芦画瓢不加变通的结果就是，那树叶像个娇弱的女子一样袅袅娜娜随风舞动，脱离了我预算的轨迹。

　　然后我听到一声轻叹：“长江后浪推前浪，江湖果然是能人辈出啊。”

　　语声很年轻，语气却很苍老。

　　我低头，看见树下站了个书生打扮的男人。他的手上，正拈着我掷出去的树叶。

　　那双手白净修长，似乎比林诗音的手更好看。我对上他干净舒爽的笑容，却猛地打了个颤。

　　李寻欢距离我们，其实很远很远……我顺着树干滑了下来。

　　还没滑到地上，脑中一闪而过一个人名。

　　王怜花。

　　不会这么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