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北海道之旅〔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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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凌晨，醒后从漫画得知了乌龙事件的早川悠人无言缄默。
不是，我看起来很像乱搞的人吗？还有评论区的那些虎狼之词…喂喂，这部漫画的分区应该不是什么*18.禁专区吧？
还是说，这是什么xp大爆发吗？
[战损慵懒猫猫我可以！]
[斯哈斯哈（脱裤子]
[好乖巧！乖乖躺在hiro怀里什么的真的好可爱！]
[可爱，想…（被打）]
[只有我觉得柜台小姐姐好会脑补吗哈哈哈]
……
随意地划过几条弹幕，又查看过漫画，确认没有什么自己不清楚的意外情况发生后，早川悠人就关闭了漫画和论坛。
正常地打招呼，正常地共进早餐，一切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除了这次任务过程中，气氛总是莫名其妙地有些冷凝和尴尬以外，几人还像往常一样，配合着完成了和议员的交接任务。当然，中间不可避免的，还是杀了一个对组织存在绝对威胁的人。
任务在四人来到北海道的第三天就圆满结束了，对于目的本就不是完成组织任务的早川悠人来说，这当然很好。给出的任务申请预备期是7天，也就是整整一周，只要完成了任务，剩下的时间全凭领头人支配。
领头人，也就是威士忌小队目前的领导者，粉红菲士。虽然是组织高层，但并不喜欢这个身份的早川悠人也不想和琴酒比谁能卷死谁。所以除去预留的两天乘坐游轮的返程时间，和最后用来的述职的一天，剩下的这天，早川悠人打算带着威士忌小组在北海道转一转，也好缓解一下他们卧底的紧张情绪。
主要还是为了景光和零，Aki只是捎带。早川悠人想着。
收拾好行装，几人退掉了预定的酒店，直接在当地租了一辆车，前往北海道特供的滑雪场和附带的温泉场。
大冬天滑雪确实是一件很奇怪的事，但哪个商家会拒绝的热情的金钱向自己靠近呢？
站在滑雪场雪坡的制高点，早川悠人望着已经明里暗里开始比赛的莱伊和波本，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不属于组织时光的温柔笑容。
久违的地方啊，久违的人。早川悠人回头看向站在不远处调整护具的苏格兰。
上一次来这里是什么时候？大概是警校时和大家一起来的吧。
想到这儿，早川悠人当炸即拿出加密手机，拍了一张滑雪场的照片，顺带将“北海道”三个字放在照片中央。
已经穿好护具的苏格兰拿着滑雪板走来，语气柔和：“加百列，遇到开心的事了吗？”
任务结束时，在早川悠人的极力要求下，三人把称呼改为了“加百列”，去掉了后面的“大人”。毕竟那听起来很疏远，也很变扭。
称呼一变，原本无论何时都显得有些尊敬的话语瞬间就拉近了距离，再加上他们两个本来就是警校同期加共历生死的挚友关系，举止都变得亲近了不少。
衬着室内滑雪场柔和的暖光，诸伏景光那张本就秀美的脸变得更为温和，嘴角都染上些许温暖的笑意。如果把警校其他几个人找过来，一定会觉得这幅模样无比熟悉。
——就好像，回到了22岁的那个夏天。
——那个张狂而肆意的、热烈绽放的夏天。
而此时，一切又都不同了。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正如前世所学的诗句中说的那样，景物依旧，人事已变。仅仅一年的光景，他们都不再是曾经那个青涩的少年了。
也许真正不知疲倦地记录着时间的，只有警校时，七海信介曾亲手制作后送给几人的书签吧。
书签是特制的，由两个部分组成。主体部分是一块儿稍厚的黑檀木，上面用刻刀刻出了他最喜欢的《飞鸟集》*中的诗句，然后用混合了金粉的金色防水颜料填充。
右下角还刻了薄薄的一层「玄鸟」的图案，填充色是友人们各自的眼睛的颜色。书签的最上面有一个双孤形卡槽，用来卡住樱花部分。
樱花部分是用可塑性粉色玻璃制成的，外沿包了一层金边。花瓣的正中央，还有一个颜色非常淡的图案，藏在粉色之下，隐隐约约，看不真切，就像他们被迷雾笼罩了的未来。
五个人的樱花部分是有磁力的，可以拼接在一起成为一朵完整的樱花。七海信介从心底认为，自己并不属于这个世界。但出于私心，他也制作了一个一模一样的书签，樱花部分也有，但没有磁力。六瓣樱花花瓣也可以拼接在一起形成六瓣樱花，但没有同样也不影响。
送出书签的前一周，他刚刚因为给松本清长、黑田兵卫二人发出的和羽田浩司一案有关的秘密邮件被约谈。
之后就起草了「玄鸟」计划，也有了书签的故事。
在萩原研二原著逝世时间线的一年后，也就是一个月前，早川悠人亲手把樱花部分和一份带着三种酱的芝士夹心团子送去了警视厅，指名交给萩原研二。
团子是和当年送出书签主体部分一样的配置，制作方法并无二致，都出自七海信介之手。
这是一种仪式，独属于七海信介的仪式。他要完成所有事情的闭环，既在现实里，也在心中。
想到这里，早川悠人的眼神瞬间柔和了下来。他望着苏格兰，望着诸伏景光，望着命运坎坷的友人，殊不知自己那双漆黑的眼眸中，早已带上了莫名的悲切与怜惜。
苏格兰看他有些失神地注视着自己，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拍上了他的肩膀，试图让友人回神。而早川悠人不仅没有回神，反而还触电一般小幅度颤抖地一下，看到什么似的，眼眸的悲切更胜，甚至染上一层惊惧。
诸伏景光有些担心。从警校时期见过他的应激症状后，就开始留意友人的状况。其他几人也是一样，经过一轮试探发现七海信介并不愿意提起应激状况的诱因后，都选择了暂时闭口不提。
但他们都密切关注着这位友人的状态。也就是这些在不经意的时刻地关注，让他们发现一些很值得注意的东西。
七海信介的状态有时会很奇怪，当他们一同经历快乐的时刻时尤为明显。他望着几位欢笑的友人，却并没有望向他们。这中间好像隔了一层薄纱，朦朦胧胧的，模糊了他的面庞。
他们距离很近，触手可及，却又咫尺天涯，相望不相及。
七海信介其实很好说话，但就是这种人，在某些他保持缄口不言的事上，谁都没办法让他开口，态度极其强硬。
几人也不是那种没有情商、不懂变通的人，本人这里走不动，就从别处开辟新路。经过商量，诸伏景光和其他几个朋友一起查阅了图书馆和网上的资料，反复比对七海信介日常的行为，确定了这件事。
——他们的这位友人，极有可能患上了一种相对比较罕见的精神类疾病：人格解体障碍。
他同样可以有视、听、嗅、触、味等多种感党，但这些感觉似乎与自己无关。
他同样能够回忆过去，但回忆的内容却奇怪而陌生，没有一丝熟悉感。他还能进行思考、行动以及感受各种情绪，但他会感到这不是自己的所作所为。
尽管他的生活依旧如常，可与生活有关的所有事物都似乎被改变了，他不再知道自己，他会对自己还活着感到惊奇，他生活在他的经验之外。*
对于不太了解心理学这方面的警校生们，这是他们不太能理解的状态。总之，有时候七海信介的看着他们的眼神，就像在看一群漫画人物，亦或是几段游戏数据。
可偏偏事实就是，不管是诸伏景光还是萩原研二，亦或是降谷零、松田阵平和伊达航，他们都是过生生的人，不是一段数据或某个图案。
但既然是精神类疾病，就注定它不可能被轻易改变。也因此，几人建立了一个隐秘的群聊组，分析友人疑点的同时，试图探寻治愈的方案。
当然，他们并没有过界，面上仍然维持那副平静的模样，只是多关注了一些七海信介的行为举止。
七海信介不是没有发现，但选择了默许。作为精神类疾病患者，他的内心并没有多开放，反而极其保守。不过他并不觉得被冒犯，因为这些试图探寻他的人，是他亲自选择的、压下所有赌注的、倾尽全力都要守护的亲爱的友人。
对此，他感到高兴和满足。来到这个世界二十一年，终于有人真正地和他的内心建立起联系。也许，从校门口相遇的那天起，七海信介就不再是孑然一身。
*
离开滑雪场，已是午间。几人去吃了一顿热乎乎的拉面，来到温泉旅馆，泡温泉的同时，也为即将启程的游轮之旅做准备。
有时候，早川悠人真的不像一个黑衣组织高层人员。甚至可以说，大部分时间里，他更像一个员工福利超标的老板。看着早川悠人脱下浴袍走进温泉池，莱伊在心里吐槽道。
虽然早就知道早川悠人的财力可能十分雄厚，但也没想到能达到这个地步。不管是不是真的财力雄厚，对于从组织底层上来的新人也有些太好了。就算是要培育自己的势力，于情于理也应该从给予成长资源开始。
可这个背负组织“盛名”的加百列，不仅给了三个人成长资源，还花大价钱带他们玩。消息传出去后，其他行动组成员的眼睛都瞪直了，遇到他们时恨不得用眼刀杀人。
似乎是毫不在意的，早川悠人总是有些偏心威士忌组的另外成员，态度偏向十分明显，莱伊不相信他不是故意的。
带着“诸星大”的身份，他总要适时做出一点行动，甚至也有点符合赤井秀一的人设。
注意到莱伊的目光，早川悠人目光疑惑地回望，于是两人的视线就这么自然而然地交汇在一起。
机不可失，莱伊的目光转换，由探究变为带有一丝隐隐的委屈的暧昧黏腻的眼神，深绿色的眼眸蒙上一层温泉造成的水雾，看起来颇有些可怜。
身后，两位友人都进入了温泉池，早川悠人没有掩饰自己的疑惑，二人自然也注意到了这股微妙而奇怪的气氛。
堪称十分迅速地，波本出手言打破了二人之间的僵持，“莱伊，你要一直这么盯着加百列吗？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有点儿越界了。”
莱伊失笑，心想加百列真是养了一条好狗。他吹了声口哨，语调悠扬，“波本，你总是要在我和加百列友好交流的时候打断我们吗？真是不友好啊。”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北海道之旅〔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