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存活不易，霍云秋叹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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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一把，拉一把。”霍云秋本想悄悄出来吓早点一跳，可他没想到系统修正错误用来传送的洞会缩小，一下卡住了。
【宿主。】听见声音，正在看论坛的系统喜出望外，乐意至极，并没有注意到霍云秋脸上一闪而过的窘迫。
由于出现在意识空间的姿势过于尴尬，霍云秋也没有打算马上醒来，被扯出来之后就找了个地方双手垫着头安心躺下了。
【宿主，你知道是谁用的异能吗？】
“我当然知道。”霍云秋回答得毫不犹豫。
见系统的呼吸灯停下来，霍云秋假装没有看出来早点的想法故意回道：“你想知道？”
【想。】早点回话超快。
“福尔摩斯说过，排除掉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那个即使再不可思议，也是事实。①”霍云秋说这句话之后停顿很长，没有继续说话。
早点呼吸灯一闪一闪：【嗯？】
“生死不是一场游戏，我怎么可能安然赴死？”想到之前的祈祷，霍云秋心情很好，不自觉嘴角上扬，“早点，你说我的假死骗到了谁？”
【……苏锦？】早点灯光一下亮了好几个度，【宿主，原来那是他的异能！】
“是的。”刚知道的时候，霍云秋心情很复杂，虽然现在也复杂。
“全都被打乱了。”存活不易，霍云秋叹气。
霍云秋从乐宣那里入手，马不停蹄实施补救措施。现在关键时刻要是休息，可以加的剧情就会过去。
午后，零星的雨落在脸颊上时，心中有事的苏锦才注意到光线暗了许多。
天空中乌云密布，遮住了草原上通常一望无际碧蓝的天空。
厚积的雨云充溢雨水的味道，濡湿了干燥的空气。
这是一场大雨。
快到山脚下，苏锦离乌云很近，仿佛只要伸手就能扯下一把。不过这不是一个好消息，附近没有遮掩物，苏锦躲不掉这场雨。
等到若隐若现的闪电终于现身，雷声接踵而至。
雷声过后，一切都很平静。死一样的平静让人感到忐忑不安。
又一声雷声响起，大雨骤降，无情地拍打一切。
雨水打在身上，有些沉重，可苏锦没有动。
暴风雨在地面上掀起白浪，冲到一双沾满黄泥的鞋上。
有人拿着伞特意找了过来。
雨水打在伞面的声音在雨声雷声之下若有若无，苏锦像一直伺机而动的猎豹死死盯着伞下的人。
滂沱大雨挡了视线，他看不清那人的面容。
那人却不管不顾逐步靠近，持伞的手十分稳定，没有让伞动摇分毫。
原本遥远的距离被慢慢缩短，苏锦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杀气，警惕地拔出枪对准持伞之人。
最好是不开枪，因为苏锦手上这把枪里面没有子弹。
只剩十步之远，对面的人也许看到了枪，没有再前进半寸。
不知过了多久，暴风雨渐渐停息，两人僵持不下的局面随着苏锦下巴处滴落的水珠有所松动。
“草原的雨季来了。”伞下的人说了第一句话。
说话理智沉稳但是莫名其妙，这样的人苏锦只见过一个。
遮盖面容的伞面被抬高，露出了伞下之人的真容。
和印象一样的白发绿眸，苍白的脸色并不使那张熟悉的脸显得脆弱，反而更突出倔强和强硬。
苏锦不敢轻视，因为那双阴寒幽绿如毒蛇的冷眸直直落在他的枪上。
伞下的人确实就是他前不久见过几面的乐宣。
乐宣盯着苏锦手里的枪诡异地笑了：“你是怎么杀了他的，用枪？”
她收了伞丢在一边，目光停留在他大腿处的匕首上，语气骤然变冷：“还是用刀？”
苏锦没有回答，紧了紧手里的枪。
“我不会为他报仇。”乐宣快步走近，趁其不备抓住了枪身。
拿到枪的那一刻，乐宣感受到重量有问题，惋惜道：“居然是把空枪。”
“别动！”苏锦想脱手，却被乐宣抓住。
“别紧张，我不会为他报仇，”乐宣安慰他的同时抽了他的匕首才放开。
她的话苏锦自然不信，“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要你面对他的死亡。”
苏锦抬眸：“我会让你的想法落空。”
“哦？”乐宣扯唇，将刀还了回去。
“我劝你别这么早就说大话。”
不出所料，刀还回去之后，苏锦马上就用来对付乐宣。
乐宣被制住，从容地举手投降：“你要听什么？”
“你想说什么？”苏锦手上的匕首紧紧贴着她的动脉。
“从我嘴中说出来的话你敢信？”乐宣戏谑地说。
“快说。”
“你不想杀了我？”乐宣猛地撞向刀刃。
苏锦对她早有防备，及时将匕首拉远，只刮伤了乐宣表面的皮。
“别耍花招。”
“我有点佩服你了。”乐宣为他有所准备漾开笑容。
乐宣挑眉道：“你很聪明，可【净】的事你问错人了，他毫不知情。”
“你知道【净】？”
“我当然知道。”乐宣微微一笑，没有再说话。
苏锦这次将匕首按了下去。
可锋利的刀刃没有像预想的那样隔开皮肉，而是被弹开了。
乐宣面色不改，早就知道结果般从苏锦手中挣脱。
“这也是我的困扰，”乐宣的指尖蘸了一点脖子处的血液，“你杀不死我。”
见苏锦盯着匕首神色莫名，乐宣很容易猜到他心中所想：“之前是可以的，对吧？那种痛下杀手的一招一式从开始到结束都毫无凝滞之感。”
“我比你更先感受到这种无力。之前每次将要杀死你时，都有一道隔膜保护你。”想起这些，乐宣不由感叹：“从顺序上看，这件事真是不公平。”
乐宣把手放在苏锦肩膀上，嘴里的话犹如蛛丝将苏锦缠绕，“他们对你好，他对你也好。”
她低声在他耳边轻语：“可是你，下手果断狠厉，没有一点犹豫。”
这是霍云秋做的？
所以，她感受到多少次无力，霍云秋就用这个护了他多少次。
苏锦瞳孔地震，下手的那一幕又浮现眼前。
乐宣的话像是一道带有魔力的咒语，全都化作字幅穿梭在苏锦的脑海里反反复复向他的心发问。
“冰湖下的水你碰过，冷吗？”
“你吃的鱼也许啃食过他的身体，好吃吗？”
“在冰湖边坐了一夜，为什么不去湖里把他捞上来？”
一字一句，敲打在苏锦的心上。
“你怎么知道的？”苏锦说这句话时在强装镇定。
“表情能骗人，身体反应骗不了人。”乐宣盯着他失神的眼睛，“我知道，即使你不杀他，也有别人千方百计害他。无论如何他都是因你而死，你要好好活下去。”
曾经美好的一切，像那片飘飞的雪花一样在他手中消失了。如果早知道结局，苏锦或许再也不会踏足这片之后无数次出现在他梦里的雪地。
那日苏锦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反正回去后生了场大病。在这场大病之后，他记忆里的世界就失去了原本的颜色，只剩下黑白了。
*
这边霍云景接待了神秘贵客之后立刻回到了霍云秋的房间。
霍云秋从系统那里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知道，但现在还不到他醒来的时候。
【宿主，你在等什么？】
“天机不可泄露。”霍云秋神神秘秘地回答。
霍云景就这样一直待到深夜也没有去休息，并且又叫医生来检查了一次。
“禀报，贵客来访。”门外的声音打断了霍云景和医生的谈话。
“不愧是要承袭米格拉姆公爵爵位的人，敢堂而皇之将船驶入狼人的领域，也不怕被他们反咬一口。”乐宣抱手靠在门框上饶有兴味地看着霍云景。
见“贵客”已到，医生和负责通报的血族很有眼色地退下了。
“你是谁？”霍云景扫了一眼，然后头也没抬。
“或许你们有用到过我去世的老师给你们做的东西，”乐宣努力回想，“对了，她是叫罗娜来着。”
霍云景这才抬眼正色看她。
一个白色头发的女巫。
“她知道的我都知道。”乐宣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继续加剧情。
“你就是罗娜的学生？”霍云景眯眼，似乎知道她。
他将霍云秋露在床边毫无血色的手放进被子底下，“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他现在需要休息。”
走过乐宣身边时，霍云景轻声提醒：“你最好没有到处宣扬一些秘密，并且能有些用处，不然——”
未说的话用杀气表达了出来，不过乐宣向来不吃这一套，转身质问他：“你既然知道守住口风的要紧，为什么要特意留给狼人们一个威胁我们的把柄？”
“威胁我们？”霍云景重复。
“你融入的倒是快。”霍云景也不计较这些小事情，对她的行为喜闻乐见，“难道你不想看他们像蚂蚁一样急得团团转吗？”
所谓“把柄”的存在对所有交易并不会产生影响，反而能将狼人族群的情况搅得更乱，他何乐不为。
“我想看的前提是我不会被算进蚁群之中。”
霍云景顿住脚步，“我以为你们只在意交易的结果。”
“那人死了，现在只有我。”乐宣强调道。
“我只关注有趣的事物，结果早在和你交易的时候就注定了，不值得关心。”
霍云景瞥向她的红眸移动，目视前方继续走：“就算你这样说，我也不会感谢你对我的信任。”
“没想到你还有些幽默细胞，”乐宣不可置否地耸肩：“所以呢？”
“你知道人心和狼人的心有什么区别吗？”
乐宣没有回答，停下来挑眉反问：“你觉得呢？”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存活不易，霍云秋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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