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36章 瘟疫（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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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蒙你看得起，可是……我不懂医，只怕帮不上忙。”
别人学医几十年都不见得能领悟中医精髓，他不过看了两本医书，李玉章知道瘟疫非同儿戏，用西医的理论就是病毒感染，通过口鼻等呼吸道传染导致的急症，但若用中医理论来解释，他真不知从何处着手。
“李兄弟不要妄自菲薄，或者，我该叫你月桦？”
月桦？李玉章挑眉。
蓝玉从怀里拿出一张纸，从容的念着：“李玉章，原名月桦，月夜国一级药师，十五岁取得帝师之职，同年四月失踪。八月出现在秦川岭下，改名李玉章，曾为凌轲开胸取物……还要我继续念下去吗？”蓝玉遇见李玉章第二日就找人调查，没想到真相如此让人振奋。他一直想见见传说中的月夜国药师，没想到随便一撞就碰上了最顶级的（帝师是药师之首），只是李玉章现在这样，恐怕是被人封了心眼，失了能力。
自古以来，药师与医者都是九州大陆上的两大支柱，药师的地位十分超然，据说他们会通神灵会法术，能医治百病消灾解难，丰汇王朝灭亡后，国师带着□□一百多名药师归隐山林，从此没了音讯。而医者也散落各处，或依附一方势力，或甘于平淡默默尽职。
“呵呵，你说……我叫月桦，月夜国的一级药师？哈！”李玉章不由好笑，原来这个身体有这么雄厚的背景，难怪……杜仲说医神是他的使命，难怪他要送他柳叶刀……杜仲那些无缘无故的话终于有了合理的解释。只怕……要让他失望了。
“不管我以前是谁，现在我叫李玉章，一个半点医术也不会的无名小子。”
蓝玉淡笑，抛出诱饵：“太医院藏书阁任由你出入，有疑问十八位御医随时恭候大驾……”
李玉章的黑眸闪了闪，蓝玉再接再厉：“从回城送来的案例，我都整理好了，每种出现的症状都加了备注和说明，写出了两种以上的方法，但是疫情随时可能发生新的变化，不能完全照本宣科。我得到消息疯癫和尚丰淮然也在回城，他五年不曾医过一人却愿意为凌璟破例，只要你去找他，定能伸出援手。”
见李玉章还没答应，蓝玉出‘重拳’，“我可以帮你治好凌璟的毒，至于他精神方面的……需要你自己去寻找方法。”
蓝玉一撩衣袍跪下，深情并茂的说道：“回城三千官民的性命就在你的手里，你忍心看着他们亲不能养，家不能回，子不能孝吗？”
三儿立在一侧，十分看不惯李玉章的磨磨唧唧，几次想拔剑架在他脖子上，又怕蓝玉生气。他看了一眼跪着的蓝玉，对李玉章的怨恨又增了几分，爷被王上折腾两夜，昨晚又一宿没睡跪了一个时辰，这要是倒下来不调养半月怕会落下病根……
就在三人忍无可忍，将手握紧刀柄时，听见李玉章郑重的说道：“我定当竭尽所能——”承诺掷地有声。
蓝玉见李玉章答应，欣喜的招手让手下将医案送来，两人席地而坐开始讨论起来。
…… ……
夕阳西落，蓝玉才意犹未尽回府。他倚在三儿怀里，虽然身体极累，精神却异常亢奋。
“三儿，你说李玉章的心眼开了，会是怎样呢？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碰上一个一级药师，尽管他现在什么都不会，只要想到将来有一天与他斗医就觉得其乐无穷。真想那一天能快点到来。”
三儿才不关心什么药师，他的眼里只有一个蓝玉，小心的挽起蓝玉裤脚，看着已经紫红的膝盖心疼不已。
“你就不能爱自己一点，那李玉章再厉害也不过是个普通人，爷竟然给他下跪，要是被王上知道了那还得了。”蓝玉但笑不语，心情甚好的任由三儿唠叨。
“爷明知道王上有苦衷，还故意折磨自己来折磨他，你这到底为那般？现在倒好，身体弄成这样，爷，恭喜你，你要在床上躺五天。”
听见三儿的宣告，蓝玉一张俊脸皱成一团，他干笑一声，小心翼翼的看着三儿黑如锅底的脸色，求饶：“三儿，没那么严重吧？我只要温灸然后敷药，一天就没问题了。”
“哼，爷真是好医术，膝盖是没问题了。”三儿扯开一抹笑，戳了戳蓝玉的太阳穴，冷声说道：“可这儿却傻了。寒气入体，又操劳过度，你现在还低热，要不是回城事关重大，我哪能让你抱病出门，还席地而坐半日？我说卧躺五日就五日，不准有异议，再多说一句就加两日。”
蓝玉垮下肩，叹了口气不再争辩，三儿事事依他，可一旦与他身体健康有关就会变得极端固执，也不知道这脾气跟谁学的。哎——
哐当！马车突然晃荡起来，三儿急忙将蓝玉拉进怀里护着，大声斥责车夫：“阿城，怎么回事？”
车外毫无动静，马车突然快起来，两人对视一眼，三儿掀开帘子一角，一把钢刀刺了进来——“蓝玉，你受死吧！”
哼，谁死还不一定呢！三儿抓住刀背，一拧一送，只听见‘啊’一声惨叫，那人摔下马车。马儿受惊无法控制开始疯跑起来，蓝玉没防备被颠得东倒西歪，一不小心‘哐当’一声撞到车辕上，额头磕个大包，眼冒金星，昏死过去。
三儿好不容易控制缰绳，勒住疯马，却发现已是南平城郊外，他环视着面前几个拿着刀双腿如筛子般颤抖的人，冷笑一声。那刀一看就是张铁铺家买的，五文钱一把，崭新的还没开过封。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刺杀蓝玉大人？”
几个汉子面面相觑，他们望着远处躺在地上断了一条胳膊不停呻-吟的李四，害怕得刀也握不稳了。
“我们，我们……”其中一个稍壮实的汉子，把心一横，上前一步看着三儿说道：“我们是回城百姓，回城瘟疫盛行，疫死千人，朝廷不但不抚恤城民，还下令坑杀病者，驻兵围城，将千数人命困在城中等死，蓝玉作为首御医，怎能坐视不管？”
汉子的话似乎激起了同伴心中的痛，他们也不害怕了，开始大声喊起来。
“此等暴行，蓝玉，你怎可忍心？”
“我的娘啊，我眼睁睁看着她死在我面前……呜呜呜！孩儿不孝。”
“还有我的倩儿，可怜的倩儿，她在六岁……爹对不起你！”
…… ……几个汉子纷纷丢下武器，抹泪的抹泪，嚎叫的嚎叫，场面变得十分诡异。三儿见他们是百姓，打消了除去他们的念头，硬着声音说道：“你们不用担心，蓝大人早已知晓，派了特使大人明日出发回城。”
见他们不理不顾仍在嚎哭，不太擅长安慰人的三儿，耐心全无，他回身打算尽快带蓝玉回府，然而——马车里空空如也，哪还有蓝玉身影？！
“说，谁指使你们的？”三儿运气一拍，‘轰’马车顿时四分五裂，变成一堆木屑，他拨出腰间长剑，看着正往山上逃命的几个汉子，怒不可诉。“该死！”
翌日清晨，李玉章押着五车药材与半车的医书医案，带着凌璟同十个蓝玉给他的随从，浩浩荡荡朝回城出发。
李玉章看了一夜的医书，上了马车还舍不得放下，凌璟实在看不过去，说道：“休息一下吧！”
“我不累。”李玉章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将《瘟疫论》合起来，他没想到这么好的书以前竟然弃之墙角，他看着首页下方‘2006年10月28日，F市中心医院，秦瑞’字样，忍不住感叹，他不得不承认有些事真的很难用科学解释，可它又真真实实存在着。
“玉章——”
凌璟偷瞄李玉章裸露的颈项，忍不住摸了摸怀里蓝玉给他的画册，双颊发热，画册里全是男男的春宫图。到底要不要试试呢？
“怎么了？”李玉章抬头将凌璟抓个正着，见他躲闪的眼神，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十分奇怪。昨日蓝玉离开前说要帮凌璟解毒，还不让他观摩，到底是何诊治办法这般神秘？“你身上的毒如何了？蓝玉怎么说？”
蓝玉怎么说？凌璟想起当时——
“我说过帮你得到李玉章，自然不会欺你，你照着画册做定能成事。”蓝玉那张温润的脸上挂着不相符的邪笑，看得凌璟十分不爽。
“这样做……对身体不好。”凌璟被画册里用工具的画面吓了一跳，暗想这样会快乐吗？脑子有病。
“咳，这个是情趣，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你不喜欢用其他招数就是。”蓝玉暗叹，对童子鸡这样的教学实在太过刺激，还是从最简单的开始好了。“你看那招嫦娥奔月不错，也不容易受伤，你可以试试。”
“受伤？”凌璟大惊。
“嗯，严格说第一次一般情况下都会受伤，尤其是新手，要是上面的不体贴，下面那个会很辛苦。”
难怪表情这么痛苦，凌璟当下决定一定不能让李玉章在下面。
…… ……
“凌璟，凌璟！”怎么又在发呆？
“啊？什么事？”凌璟急忙回神，朱唇微启，茫然的看着李玉章。
“没事，行了半日，饿了吧，吃点东西吧。”
李玉章拿出包袱里的干粮递给凌璟，决定毒的事情等回了南平城，直接问蓝玉。凌璟接过干粮，手不小心碰到李玉章的指尖，犹如触电般脑海里想起画册里将手含进嘴里吸-吮的画面，脸轰一声犹如着火般，红到耳根。
“怎么了？”
“没事，天热，我去外面坐。”
凌璟不敢看他，急急忙忙走出马车，李玉章奇怪的望了望窗外的骄阳，现已是晌午，正烈日当空，外面不是更热吗？
作者有话说第37章 第36章 瘟疫（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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