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意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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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赵逸安镇静的神态，她显然是有证据的，“好了，这些事就交给大理寺去办好了，你要做的就是等着做个新娘子。”
赵寓安笑笑，说得也是，这些事跟她没有多少关系，婚期将至她要做的就是等着出嫁，等她嫁出去了惠帝悬着的这颗心也该放下了，可赵寓安总是感觉不安。
赵寓安在赵逸安府上用过饭返回皇宫，不知为何赵寓安现在很排斥回宫，甚至一刻也不想多待，等出嫁了就可以远离宫里的一切。
赵寓安在灯下做着刺绣，春盈急匆匆从外面跑进来，“公主出大事了。”
绣花针扎到了赵寓安的指间，一滴鲜红落在了绣面上，渐渐晕开如一朵小小的红花，“出什么事了？”
春盈，“芷昔郡主，芷昔郡主离家出走了。献王正满城找人呢，闹得沸沸扬扬。”
赵寓安担心的事终究是来了，“芷昔郡主为何离家出走？”
春盈，“据说献王要给郡主安排婚事，父女两人为此大吵了一架，芷昔郡主就趁着夜色离家出走了。”
赵寓安心情凝重，赵之敬对赵芷昔的严苛终于让赵芷昔忍无可忍了，更或许是献王杀了那名书生，让赵芷昔彻底绝望。
今晚无月无星，漆黑的夜色下会有怎样暗涌的波涛呢。
东禾苑，大理寺人的捕快举着火把破门而入，素来鲜有外人进入的东禾苑突然闯入这么多捕快，一时间吓得所有人惊慌失措。
别苑里的女子被悄悄带了出去，御书房内惠帝面色铁青地瞧着眼前的女子，虽说她的面容叫较时候发生了些变化，他还是能一眼认出她。
“慕禾……”惠帝沉重地开口喊道，再见慕禾恍如隔世。
慕禾脸上没有笑容，似行尸走肉，“皇兄许久不见……”
惠帝跌坐在龙椅上，面色煞白，许久之后才又缓缓站起来，“你……”
慕禾没有丝毫畏惧，确切的说她已经不是活人了，“皇兄惊讶我为何还活着，我应该多年前和皇姐一起葬身火海的对不对？”
惠帝抓紧了龙袍袖口，“你在说什么？”
慕禾目光幽幽，游魂一般看着惠帝，盯得人脊背发凉，“皇兄，当年皇姐府上的大火是意外吗？皇兄要让我把那晚的惨状一一再复述一遍吗？”
慕禾声音凄厉仿佛厉鬼索命，惠帝端着没有丝毫畏惧和害怕，能坐上这个位置的人无惧鬼神，“你在说什么？”
慕禾冷哼，“皇兄，事到如今还装傻又有何意义？火烧公主府的不正是皇兄你。”
面对穆禾的质问，惠帝眯着眼像一头发怒的野兽，脸上的肌肉都紧绷起来，“不是朕！”
慕禾癫狂地大笑一声，“不是你，却是你暗示的。”
惠帝只是盯着慕禾没有说话，是不是他暗示的或者他授意的，只有惠帝心里清楚，不过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承认，“慕禾事情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你被囚禁东禾苑多年心中有怨气朕理解，可是你不能胡言乱语给朕扣莫须有的罪名，芷昔郡主失踪了。”
慕禾一怔，泛白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又发不出任何声音，良久之后，“那孩子……”
惠帝抓着慕禾的软肋，“这些年芷昔被赵子敬严加管教，穿什么衣裳，读什么书，和什么人交好都需经过他的同意，朕敲打过他很多次，但都无济于事，终究是朕的女儿，朕也管不了。前些日子芷昔和翰林院的一学子交好，赵子敬知道了，活活打死了那人，还命人砍去了四肢，芷昔知道后痛不欲生。”
慕禾跌坐在地上，芷昔是她的女儿，孩子出生后她来不及看上一眼就被抱走了，这些年她被囚禁在东禾苑更是没见过那孩子，她恨赵子敬可芷昔是她女儿，她不能不管，慕禾毒怨地看向惠帝，随即认命地大笑一声，“好，好，只要能救芷昔，能让她摆脱赵子敬的控制，我会按照皇兄说得去做。”
惠帝唇角微微上扬，他赢了，就像多年争夺皇位那样，再一次稳稳地赢了，“你放心，芷昔的余生会活得很自由。”
自由？听到自由两个字慕禾怔住了，生在皇家她没有自由过，被囚禁多年没有自由过，她的一生已经这样了，芷昔不该是这样的，“皇兄，我还有一个要求。”
“你说。”
“请皇兄答应我永远都不要让芷昔知道我是她的母亲，还有…让我亲手了解了赵子敬。”
惠帝早有除掉赵子敬的意愿了，这正合他的意思，“好，朕答应你，不过你要指证他的罪行。”
“我会的，皇兄放心。”
赵寓安一夜未眠，快天亮的时候睡了半个时辰，又马上醒了，“春盈，外面可有动静？”
春盈端上洗脸水，“公主，昨夜大理寺从东禾苑带出来一人，据说是名女子，陛下亲自接见的，现在人已经给安排在宫里了，重兵把守任何人都不得靠近。”
能让惠帝亲自面见，可见此人非同一般，那么这个人是慕禾公主无疑，赵寓安心中的不安更为强烈起来，“芷昔郡主找到了吗？”
春盈，“找到了，陛下派人找到的，但是郡主不想见献王，所以现在献王还在御书房外焦急地等着见陛下呢。”
一切来得如此突然，又如此之快，似乎早有预谋一般，赵寓安洗漱好没有用饭先去见了赵逸安，赵逸安呆坐着，面色凝重。
“四姐发生什么事了？”
赵逸安嘲讽地勾了勾唇角，“一切都是父皇算计好的，太可笑了。”
“四姐，这话从何说起？”
赵逸安拉着赵寓安的手坐下，“献王是有恃无恐，但是当街杀人还被人看到，想想也是破绽百出。”
赵寓安脊背发凉，是啊，赵子敬再嚣张也不会犯此等低级的错误，那么只能是有人故意为之，故意制造芷昔郡主和献王父女的矛盾，惠帝想除掉赵子敬，赵寓安的心一下凉了个彻底，一切都是惠帝算计好的，他也一定早知道慕禾公主被囚禁在东禾苑。
赵子敬是惠帝手里的一把刀，惠帝给了他掌握别人生死的权利，让他手上沾满了血，等这把刀生锈了惠帝会毫不犹豫地丢弃，反正血都是赵子敬沾染的，而惠帝只是丢了一把刀而已。这等心思何等的可怕，赵寓安想到惠帝心里犯恶。
赵逸安握着赵寓安的手，“别想了，这些事都是父皇和献王之间的恩怨，只是这次我做了一回父皇手里的刀，等你出嫁了就能远离这一切的血雨腥风。”
赵寓安知道皇权之下皆是鲜血和白骨，只是没想到会是这么肮脏，“阿姐，父皇为何突然……”
赵逸安，“我想父皇大概知道了一些事，比如皇长兄的死。”
惠帝给了赵子敬生杀大权，可若赵子敬将这份权利用在了皇长子身上，那么无疑是触碰了惠帝的逆鳞，惠帝这么多年一直纵容赵子敬又何尝不是一种麻痹，等赵子敬放下戒心再一网打尽。无情不过帝王家，赵寓安只想远离这一切。
“别怕，有阿姐在，任何人都不能伤害你。”
“阿姐，你，你还要争那个位置吗？”赵寓安害怕赵逸安也会出事。
赵逸安笑了笑，“为什么不争，如果皇长兄还在我必然不会去再争，可是皇长兄之所以会遭难，难道不是父皇纵然献王的恶果吗？我不会原谅父皇的，所以这个位置我一定会去争，大梁的江山有能者居之，而不是拱手让给废物。”
赵寓安担心起来，“可是阿姐……”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父皇应该已经做好准备了，赵子敬一倒，朝中再也无人能和我抗衡，父皇除非想把大梁的江山让给那个废物来继承，否则他必须要正视我的存在。”皇位赵逸安势在必得。
“阿姐，你继承皇位后会不会也……”坐上那个位置后人都是会变，权衡的东西多了，总要做出一些改变。
赵逸安清楚赵寓安担心什么，“放心，阿姐绝不会变成父皇那样，你不要太担心，别愁眉苦脸的，笑一笑。”
赵寓安勉强扯了下唇角，这些事她想太多也没用，况且她也没有争夺那个位置的想法，赵寓安只想远离这一切。
出了公主府赵寓安还是去找了纪凌阳，纪凌阳坐在院里的石桌前看书，这个样子赵寓安觉得似曾相识，小时候她是不是也如这般躲在暗处偷看他读书，好想想起那些事，赵寓安扒在柱子后面看了一会儿，虽不忍打扰他，最后还是忍不住轻手轻脚地靠近纪凌阳，准备吓他一下。
赵寓安伸手去捂纪凌阳的眼睛，纪凌阳察觉到危险一样猛然回身扼住赵寓安的手腕用力往外一翻，赵寓安感觉骨头要断了，“疼！”
纪凌阳赶紧松手，“公主，怎么是公主？”
赵寓安揉着手腕，气呼呼地瞪着他，“你是想拧断我的手吗？”
“不是不是，我不知道是公主，都是下意识地反应，公主可有给我伤到？”纪凌阳忧心不已地牵过赵寓安的手。
赵寓安心情好了很多，“疼，给我揉揉。”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