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界第一泥石流》碎石南

9、人祭

　　那是一位面黄肌瘦的老太太，宽大的衣袍下露出的手枯瘦如柴如同一支干枯的树枝，却迎风而立带着些生气
　　衣袍上盘着珠子刻着看不懂的文字，一脸的苍斑皱纹上纹着符咒

　　佳万染不信玄学，或许是佛文或许是经文，她看不懂

　　二人都没有多加注意，准备继续往前走

　　“福祸相生……”擦肩而过，她的口中吟着一段细微的话

　　佳万染刚抬出的一步一顿，无波无澜的眼神看向那双凝寂死板的眼神

　　愣神间，对方叹息着往前走，一边吟着听不懂的复杂话语

　　“……”福祸相生？
　　她冷笑，福？她奢望不起

　　“？你怎么了”听潇看佳万染一直注视后方的样子，疑惑发问。她并没有听清刚刚的话

　　她微微正身，看向那个逐渐远去的瘦小黑影“她不对劲吗”

　　佳万染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只是感慨这里还搞玄学，真是地方小，什么东西都有”

　　听潇听的茫然，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他们这种人，可不信玄学

　　…………

　　屋子的空间狭小，木窗大开，橙黄色的阳光自然的洒在中间摆放的木质桌上，整个房间显得明亮而温暖
　　旁边墙角摆放着各种泛黄古旧的老物件，表面干干净净的没有一层薄灰尘

　　整个房间古旧，却清扫的没有一丝灰尘

　　中间的木桌上摆放着一个竹篮，里面放着犹如红珠子般的野果

　　“正好我渴了，可以吃个吗”石语微微一笑，向赤木希征求意见

　　赤木希注意到对方的视线“那是之前在后山摘的！只不过——”

　　石语点头，非常自然的微微直身掏出一颗野果，随意的一擦。咬了一口后接过赤木希未说完的话“会很酸，对吧”

　　赤木希愣住了，当时她吃了一小口，都被酸了个龇牙咧嘴。本身这篮果子最后是要喂鸡的

　　石语没有任何表情的吃完。她不喜欢发腻的甜

　　赤木希本身还想制止，但看对方没有任何反应，话语到了口又咽了回去，随后像意思到什么

　　“抱歉！可能要让你等一会了”随后欢快的走进厨房，但石语隐隐的从那明亮的眸子中看到了一丝激动

　　石语没有多加注意，只是将木凳子后移，指尖规律的敲着桌面

　　厨房中不时传来细微的响声，还有淡淡的香味

　　她的眼神不时扫向墙角，各种物籍和纸箱子，自己心中虽然有些好奇想去掏一掏铁盒子，但自己只是客人，会有失礼貌

　　石语看着木桌纹路发呆，下一秒，门口传来细小的响动

　　这个屋子带着一个小院子，围墙上种着一颗金桂，只不过现在并不是8月，在不远放着一缸腌菜

　　石语绕过墙壁走向声源，在房子的后方是一圈小小的鸡圈，或许是频繁清扫的原因，并没有多大的腥臭味

　　然后，在看见景象时，她沉默了

　　“要怎么引鸡啊？嘬嘬嘬？哎—你别跑啊”眼看着听潇下一步要翻进木材板，石语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这鸡能不能抓啊，这么多——就不能晚上加个餐吗”

　　“我把你踢下去当肥料得了，说不定会有惊喜”
　　佳万染虽然面无表情，但石语竟是从红色眸子中看见明晃晃的嫌弃

　　石语“……”

　　“石语是你啊”听潇刚踏出的一步又退了回来“压缩饼干吃多了，嘴巴淡出个鸟了”

　　听潇安然的站在一旁，仿佛刚刚偷鸡的人不是她

　　“我们刚刚问了那些大爷大妈，找到了这里”佳万染平静的解释“你也是咸吃多了”

　　石语并没有多问她们去找村长干什么

　　必竟自己又不是【罪心】，没必要牵扯太多

　　石语选择跟众人解释为什么自己在这里

　　听潇思考的摸了摸下巴，视线却依依不舍的落在旁边的鸡圈上
　　“我也要～”

　　佳万染其实并不饿，但还是叹了口气，选择跟上

　　众人落座，几盘菜被端上来，虽然不是大鱼大肉，是最平常的普通家常菜

　　听潇激动的第一个动筷子，直到咀嚼的速度越来越慢，听潇沉默，默默的将菜往前推

　　石语不明所以的吃了一口，沉默良久，挤出了一句语“……口感挺丰富的”

　　见佳万染一直没有动静，石语疑惑的抬头，却看见佳万染不在意的一直在动筷子，饭已经吃了一半

　　她注意到视线，没有抬头，平淡说道“味道还行”

　　石语“……”

　　？？？
　　……她的口味还是一如既往的奇怪

　　赤木希的身影蹦蹦跳跳的，雀跃的出现在三人的眼前
　　“快夸夸我，爷爷还不信我的厨艺好，每次都不让我进厨房”

　　石语难以启齿的评价，斟酌的开口“近步空间挺大的”

　　赤木希瞬间心花怒放，眼看着对方又要一溜烟冲进厨房，石语飞快制住对方的步子，脑中思考着两全其美的话语

　　“还是留在以后吧，况且我们只是在这落个脚，还不必如此大的款待。当然，下次如果还能再见的话”

　　赤木希疑惑的摆摆手“可是你们是清水寨的客人，爷爷说过必须要有待客之道”

　　石语蹲下身子，揉了揉对方的头顶

　　“我们并不在意这有的没的待客之道，但是我现在很感动哦”

　　她轻轻的将对方的双手摊开，在那洁白双手之上的，是细小的刀疤
　　石语抚过对方因为浸泡冷水而变得冰冷的手

　　“去休息一下吧”

　　赤木希愕然，但还是遵循了对方的话

　　看着对方走出门，石语重新站起身子

　　而在她身后
　　听潇手中的筷子什么时候滑落都没有察觉
　　“怪不得你的名字中带有语字，这何常不是一种话术呢”

　　“只是长辈拿来哄小孩子的老套手法罢了”

　　石语端起盘子走进厨房

　　“话说早饭吃这种东西真的不会积食吗”
　　佳万染撇了对方一眼，毫不留情

　　“我看你像鸡屎”

　　“啊？”

　　沉默间，一道巨大的响声率先打破

　　佳万染与听啸警惕地第一时间抬头，而在这声音之后的
　　屋外空无一人

　　听啸收起刚刚的脸色，皱眉“那个什么村长孙女呢，给人整丢了，不完蛋了？我拿什么交差啊”

　　佳万染站在赤木希一样的位置往下看，而映入眼帘的，让人倒吸一口凉气

　　一个呈圆形的广场上，12个火炬呈一圈摆在外围，燃烧的灰烟弥漫广场的上空
　　村民聚在火光下，手舞足蹈，似在庆祝着什么，周遭的物体仿佛都隐在灰朦朦的烟雾下

　　听潇一时语塞“什么玩意，原始文明复兴了，怎么不带我”

　　佳万染后退两步，双脚轻轻一跃，靠近崖边的时候嘱咐道“交给你了，别让我等太久”

　　听潇“……”
　　她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佳万染犹如一朵红山茶花轻飘飘落到地面

　　…………

　　一抹白红色突兀地闯进，却并没有打破这场面的进行
　　众人仿佛并没有看到她般，一如既往的进行着各自的动作

　　佳万染拾起一节燃烧的木柴，点燃附近一位村民的衣服，以最快速准确的方式印证内心的猜想

　　火点子在衣服上快速向外燃烧，而那人眼神兴奋仿佛没有感受一直注视着前方跳跃火星的火炬
　　此时此刻。这里仿佛是燃烧着火焰的地狱

　　佳万染的眼神暗了暗，恍惚间竟然感觉自己的身躯更加沉重了几分

　　凭着一丝良心，她扯下那件燃烧的布衣

　　听潇与石语姗姗来迟，显然后者占了很大的“功劳”

　　听潇手贱的拾起燃烧的木柴又把它丢回，看着它在火星跳跃间逐渐越燃越旺，直至化为灰烬

　　“估计又是祭祀，神神秘秘的东西又不是仅此一例”
　　说着，手上不知在捣鼓什么

　　石语终于顺过来了气，对于眼前的景象犹豫开口“那你掏出个土豆干什么？”

　　听潇嘿嘿一笑，挑了一根细树枝，将串好的土豆架在火堆上，胡扯道
　　“这是就地取材，这火也不白烧，况且凭我经验，祭祀什么的准没好事，还不算先吃口热乎的”

　　“那你哪来的土豆？”

　　听潇笑嘿嘿的将土豆翻了个面“顺的”

　　“……”

　　“我留了六颗糖的，你可别污蔑我白吃”

　　佳万染出声打断了二人的对话“人员到位了”
　　顺着视线望过去

　　圆形的石盘前一座一人高的土坡上，其余的村民围聚在其上

　　由布衣改成的旗帜被吹得猎猎作响，伴随着铃铛间的碰撞声，一道沧桑而有力的声音一同出现

　　“古老的神明啊，虔诚的信徒在此吟唱

　　我们将锻造新的永恒篇章，在这里

　　一无苦痛，二无泪水，三无离别！！！”

　　她拍打手握的铃鼓，宽大的黑色衣袍随着动作摆动

　　村民们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忽然，一道清亮的声音出现打断黑袍人的词句

　　“你们这是祸害人命！爷爷是不会……！！！”

　　那道声音还没有说完，就猛地被周围的村民押到在底，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声

　　听潇神情逐渐严肃，抬手拍了拍佳万染的肩膀，拉长尾音“该死——这奇怪的缘分～”

　　她掏出一颗糖果，熟练的撕开糖纸，塞入口中，顺便用另一只手给土豆翻了个面

　　“祭祀嘛，在大山里也挺常见的，等会出现异常情况，你就看我牛逼哄哄的行动计划吧～”

　　“说说”

　　“你们断后，我先逃”

　　“本身就不指望你的脑子能惊为天人”

　　黑袍人走到士坡边缘，声音洪亮有力，仿佛能传遍整个广场

　　“神明将为我们开拓一片净土

　　而在此的代价

　　鲜血为我们铺垫，神灵为我们鼓舞

　　待火焰漫天遍地时

　　我们将叩响神明的门扉

　　通往极乐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