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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   黑夫人看着贺锦鄢,道:
      “你不必觉得我在针对你,老爷记恨你我可不记恨,你不值得被这么一件小事就记恨。”
      黑夫人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剑,直刺贺锦鄢的心。她的声音充满了真实,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无法反驳的事实。然而,贺锦鄢却仍然没有相信她,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他
      她仍然紧闭眼沉思,此时,顾简推开房门,走进了房间,道:
      “夫人。”
      黑夫人起身笑了笑道:
      “有劳顾大夫了。”
      顾简为贺锦鄢把了把脉,心生疑惑:
      [“面色红润,气色极佳,并无大碍,只是偶感风寒,按照常理应当不会时而昏厥,时而清醒啊。”]
      黑夫人见顾简沉思半晌,便走去问道:
      “如何?”
      顾简思考一会儿道:
      “少夫人她并无大碍,只是偶感风寒,老奴开了几副方子,按时服用便会痊愈,这昏厥应当是少夫人嗜睡,或是有梦魇之症,等少夫人醒来,问问便可。”
      黑夫人点点头,道:
      “下去吧。”
      顾简行完礼便下去了,黑夫人看了看贺锦鄢,叹了叹气。
      曹府,众人在房中议事。
      曹显坐在宽椅上,众人站在他面前,此时,黑雕进来行了礼道:
      “黑府探子来报,昨日黑少夫人被罚,前日大婚时,黑少夫人企图逃婚,用死人替换了她,自己跑了,是趁着黑夜宁在客栈喝茶时换的,后来派人找又将她抓了回来,昨日一早便被罚跪,一直到晚上还淋着雨,之后是不舒服才回房休息的,时至今日,那个黑少夫人是时而昏厥时而苏醒。”
      曹显道:
      “呵,黑家与贺家联姻,贺家惹怒了黑家,借此机会正好除掉那个贺锦鄢,找个机会除掉她,派人继续盯着,有动静立马来报!”
      黑雕道:
      “是!”
      说完便下去了,曹显沉思许久道:
      “贺家势力强大,除掉贺家嫡女,黑家也会连同受累,到时便是一网打尽。”
      曹云道:
      “父亲英明,不如……我去与那贺锦鄢交个朋友如何,万一到时杀不了她,还可以借她之手除掉黑家。”
      曹显道:
      “甚妙!”
      江思裕道:
      “老爷,早就听闻那个黑夜宁与贺锦鄢虽是青梅竹马,但现如今二人不和,正好借此将贺锦鄢给……”江思裕做了一个夸张的杀人动作,仿佛手中的空气都成了他的敌人。这个突如其来的行为,不禁引得曹显哈哈大笑,他的笑声如同泉水般源源不断,狂笑不止,仿佛要将整个房间都填满他得意洋洋的笑声。
      黑夜宁房中,扶桑道:
      “少夫人昨日罚跪,似乎有些不舒服,之后便昏厥了,可今日她明明已无大碍,非要奴婢在老夫人面前说她时而昏厥,时而清醒。”
      黑夜宁思考了半晌道:
      “继续看着她,有什么动静立刻来报。”
      “是。”扶桑应了一声便下去了。
      黑夜宁轻轻地推开了贺锦鄢的房门,只见她静静地躺在床上,仿佛陷入了无尽的沉睡。他知道她最怕痒,于是轻轻地伸出手,开始在她的身上挠起了痒痒。然而,出乎他的意料,贺锦鄢再怎么忍不住,也硬生生地忍住了。她的眉头微微皱起,身体紧绷,却始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黑夜宁看着她的反应,心中不禁感到惊讶。就在这时,贺锦鄢突然假装苏醒,慢慢地睁开眼睛。她的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与黑夜宁四目相对,贺锦鄢见他坐在床边,便道:
      “少爷不忙着去管理各州事务,怎么来我这里了?”
      黑夜宁道:
      “你是黑府的少夫人,我来看看我夫人,有何不可?”
      贺锦鄢道:
      “到底是出于少爷对我的关心,还是说为了不落人口实啊?”贺锦鄢面带微笑,并不像一个虚弱的病人,黑夜宁道:
      “我看少夫人你——不像是有什么问题,还有力气与我顶嘴。”
      贺锦鄢道:
      “唉,少爷你有所不知啊,我近日昏厥时总会伴着梦魇之症啊,我……”
      此时,川柏进来了道:
      “大人,袁楼出事了!”
      黑夜宁看了一眼贺锦鄢,转身走出门,叮嘱了扶桑几句便赶去了案发现场。
      此时的袁楼客人已经少了许多,只剩下寥寥无几的几位。二楼的雅座里,却聚集着一群锦衣卫和官府的人,他们低声密谈着什么,气氛显得格外紧张。黑夜宁正拿着他的剑,快步向楼上走去。他已经换上了一身官服,一袭青色的官袍在灯光下显得格外醒目。官袍上绣着精美的纹样,每一个细节都显得那么精致,仿佛是出自名家之手。黑色的腰带紧紧地束在他的腰间,使他的身形更加挺拔。他每走一步,乌纱帽的直角幞头就随之摇摆,仿佛在跳动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节奏。他的眼神坚定而深邃,仿佛能看穿一切。现场围着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旁边跪着一个年轻女子,她强忍着眼泪,但眼中的痛苦和无助却无法掩饰。仔细一看,那女子竟然是贺锦丹。陆衍看见黑夜宁来了便道:
      “黑大人。”
      “陆大人,那具尸体验了吗?”黑夜宁问。
      “仵作初步断定是袁楼老板娘冷莲的尸体,冷莲是青州知府贺知青的侧室,旁边那个姑娘是冷莲与贺知青的女儿贺锦丹。”
      黑夜宁一听,是贺家的案子,有些犹豫,便对川柏道:
      “你去贺府问清楚情况,再查一下有没有人来过这里。”
      川柏应了一声便下去了。
      黑夜宁走到贺锦丹身边道:
      “贺姑娘可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可否讲与本官听听?”
      贺锦丹一边哽咽一边道:
      “黑大人,今日辰时,我娘在这里招待客人,之后我的丫鬟就跑去我府中告诉我我娘出事了,等我赶过来,我娘早已成了一具焦尸……”说完又开始抽泣起来,黑夜宁沉思片刻对手下道:
      “把这具尸体带去官府查验!”
      手下们应了一声,正要将它抬走,忽然只听见一声喊道:
      “且慢!”
      众人回头,只见贺锦鄢徐徐走来,黑夜宁道:
      “你怎么来了?”
      贺锦鄢没有理会他,只是走到贺锦丹身旁轻轻安抚她,温柔地拭去她脸上的泪水。然后,他毅然走向那焦尸旁边,毫不犹豫地掀开白布。众人捂住口鼻,贺锦鄢问贺锦丹:
      “我可以用验尸针验一下吗?”
      黑夜宁道:
      “你干什么?!”
      贺锦鄢用锐利的眼神制止了他,贺锦丹微微点头。紧接着,贺锦鄢从怀中掏出一把锋利的验尸针,小心翼翼地在尸体上戳了一下。她低下头,闻了闻尸体散发出的恶臭,不禁皱起了眉头,嫌弃地捂住了口鼻。然而,尽管她仔细检查了一番,却并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就在这时,她的眼角瞥见地上有一块碎布头,顿时引起了她的注意。便问贺锦丹:
      “二妹妹,你可还记得今日二夫人穿的是哪件衣服么?”
      贺锦丹沉思良久,道:
      “似乎是一件……淡紫色的素衣。”
      碎布头周围被熏黑,仿佛经历了一场烈火的洗礼,而中间却隐隐现出淡紫色。贺锦鄢问道:
      “那二夫人今日戴的首饰有哪些?”
      贺锦丹道:
      “emm……我想起来了!是一支琉璃玉簪,晶莹剔透的,还有一对耳坠,是梨花状的。”
      贺锦鄢微微颔首,从怀中取出单照,用专注的目光仔细观察着那具已经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线索。接着,她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地触碰了一下焦尸的皮肤,竟然真的摸到了一块尚未完全软化的硬物。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随即开始熟练地操作起来。在她的指尖舞动下,那块硬物逐渐显露出真容——原来是一发黄的玉簪。贺锦鄢轻轻吹了吹玉簪上的尘埃,仿佛怕惊扰了这珍贵的遗物。对贺锦丹问道:
      “你说的……可是这支簪子?”
      贺锦丹含着泪点点头,此时有人拿着一对发黑的耳坠对黑夜宁道:
      “这是在房间门口找到的。”
      贺锦鄢转过头,只见是一对耳坠,这对耳坠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光泽,变得发黑,仿佛被岁月侵蚀得只剩下了残骸。然而,尽管它们已经破旧不堪,但仍然可以勉强看出它们曾经的模样——那是一对梨花状的耳坠,如同春天里盛开的梨花,洁白无瑕,娇艳欲滴。她抢过去问贺锦丹:
      “这对耳坠可是二夫人的?”
      贺锦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眶发红,一滴滴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她颤抖着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明白了。而黑夜宁则在一旁不屑地看着这一切,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轻蔑和冷漠,见此,贺锦鄢不屑地将那枚耳坠塞回黑夜宁的手中。便过去安慰着贺锦丹道:
      “二妹妹放心,此事我定会彻查到底,还你一个公道。”
      贺锦丹点点头,黑夜宁不屑道:
      “此事若由你来彻查,那要不本官把这青州知州的职位给你如何?”
      贺锦鄢一脸无奈道:
      “我协助黑大人你行不行?此事关乎我贺家,作为嫡女,理应查清此案。”
      黑夜宁道:
      “行,来人!将尸体运送至收尸房,少夫人,咱们——回府吧。”
      贺锦鄢对贺锦丹示意“我回去了。”几个手下将尸体抬走,贺锦鄢身后传来声音。
      “等等!”贺锦丹叫住了他们。
      贺锦鄢问:
      “二妹妹可还有事?”
      贺锦丹道:
      “黑大人,可否将那对耳坠留给我……这是我娘留下的唯一念想了……”
      黑夜宁温柔地笑了笑道:
      “当然可以。”
      贺锦丹将耳坠拿走后,行了礼便离开了,黑夜宁与贺锦鄢搭乘马车回府,途中,黑夜宁开口道:
      “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贺锦鄢道:
      “别兜圈子,少爷想让我说什么?”
      黑夜宁道:
      “夫人你不是时而昏厥,时而苏醒么,为何会赶去袁楼,且刚好是事发之后的一个时辰之内,不会这么巧吧。”
      “那又如何?我……我是刚好碰上昏厥醒来了,扶桑说袁楼出事了我才来的,袁楼是我贺家产业,我……不得不管。”
      黑夜宁笑了笑道:
      “好,那你便助我查清此案。”
      贺锦鄢微微点头,此刻黑府的人正四处寻找着她的踪迹,马车正好停下,黑夜宁正准备从马车上下来,却被贺锦鄢拦住了。道:
      “女子优先。”
      说完便抢在前面下了车,还故意用肩膀碰了碰黑夜宁,也没有等他下马车,便转身进了黑府。然而,黑夫人却在院中等待她,落葵也一脸得意地看着她。她走进府中,瞧了瞧众人,正准备进房间,黑夫人拦住她道:
      “好儿媳,去哪儿了?”
      贺锦鄢道:
      “我贺家发生命案,去了袁楼查案。”
      黑夫人道:
      “悄然间便赶去袁楼,也没有通知我一声,可是未曾把我这个婆婆放在眼里过?”
      此时,黑夜宁走进来道:
      “是我派人通知锦鄢过去的,情况危急,并未与母亲说清楚,母亲莫要责怪于她。”
      黑夫人道:
      “宁儿,你是忘了那日么,竟然在我面前维护她。”
      黑夜宁道:
      “母亲,我与锦鄢都累了,先回房休息了。”
      说完便一同去了黑夜宁房中,贺锦鄢自觉坐在桌边道:
      “日后无论如何我不需要你维护我。”
      黑夜宁道:
      “有那么喜欢被罚么?”
      贺锦鄢道:
      “别扯这些,此案关乎我贺家,你可有什么发现么?”
      黑夜宁摇摇头,贺锦鄢一脸无奈,川柏进来道:
      “大人,贺家只有二夫人冷莲和一个名叫雪兰的小丫鬟失踪了,那个雪兰曾与二夫人发生过矛盾,为了赎罪,主动去袁楼协助二夫人,但服侍二夫人并不好,常常不满于二夫人。”
      黑夜宁道:
      “知道了,你去查查雪兰的行踪。”
      川柏应下一声,便出去了,贺锦鄢想道:
      [“雪兰的目的,或许是想把袁楼收为己有,一个小丫鬟,怎会有权利将袁楼收为己有,莫不是……”]
      “少夫人可还有事?”黑夜宁道。
      “无事了,我提醒你,以后——你少管我,还有,别老是叫我少夫人,说的好似你委曲求全,我待你不好,如同对待下人般待你。”贺锦鄢一脸冷漠道。
      黑夜宁同样一脸冷漠道:
      “好啊,贺家一案疑点尚在,一有消息我便告知你。”
      话音落下,贺锦鄢看了看黑夜宁,便出了房门。
      贺锦鄢回到自己的房间,扶桑在房中候着,她看了她一眼,便开始收拾行李,扶桑道:
      “少夫人,你这是……”
      “袁楼一案关乎我贺家,我必要彻查到底,我知道雪兰老家在哪里,若是她所为,她极有可能逃回老家了。”贺锦鄢道。
      扶桑一听道:
      “所以少夫人你要走?”
      贺锦鄢道:
      “我要去彦州。”
      扶桑装着眼泪汪汪道:
      “可是……少夫人,奴婢……奴婢舍不得你……况且,那么远的地方,赶路都得好几天……”
      贺锦鄢道:
      “无妨,只有我一个人去,我也没什么仇家,赶路快。”
      “只有你一人?这怎么行啊,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可如何是好啊!奴婢陪你吧。”扶桑担心道。
      “无妨,我贺家也有习武之人,我也有些武功,不至于如此柔弱,你下去吧。”贺锦鄢道。
      扶桑应下一声,便去了黑夜宁那里。
      “少爷。”扶桑道。
      “又有动静了?你每日倒是积极。”黑夜宁道。
      “是,少爷,少夫人说她要去……彦州,只有她一人前去,奴婢担心她……”扶桑没说完,黑夜宁抬起眼眸打断了她。
      “彦州?她去彦州做什么?”黑夜宁道。
      “说是雪兰的老家在彦州,若此事真是雪兰所为,定会逃去彦州。”扶桑道。
      “彦州处处布满沙漠,如此危险,怎可贸然前去!”黑夜宁重重放下茶杯,立马赶去了贺锦鄢房间,她正在收拾行李,一看是黑夜宁,便猜到了什么,道:
      “少爷这个时候来,所为何事啊。”
      “你不能去彦州,处处都是沙漠,如何保命!”黑夜宁道。
      “扶桑扶桑告诉你的吧,我说过了,以后,你少管我。”贺锦鄢继续收拾行李道。
      “不行,我必须和你一起去!我是青州知州,查案是我的职责,必须查清此案!”黑夜宁道。
      “你……”贺锦鄢一时无语。
      “现在开始,我——就是以前跟在你后面的小豆腐,一直跟着你。”黑夜宁道。
      贺锦鄢一听,怒道:
      “别再提小豆腐了!你不配!我认识的小豆腐,善良单纯,黑伯伯与黑伯母恩爱有加,宽宏大量,和蔼可亲,而不像如今这般,小豆腐变成了两面三刀,心思歹毒!黑伯伯斤斤计较,一个玩笑,好似血海深仇!”
      黑夜宁一听,道:
      “不带上我,你就别想出去。”
      贺锦鄢激动道:
      “黑夜宁!你是不是故意的!我生在贺家,我的家人出事了,你不觉得什么,而我,我的心在滴血,况且现在我二妹妹等着结果你却要阻拦我!”贺锦鄢越说越激动,甚至声音开始抽泣。
      黑夜宁道:
      “你冷静点!现在贺家已经去了一条人命!难道你想让他们第二次落泪吗?!你要去彦州,说什么都必须带上我!”
      贺锦鄢此时已经伤心的不要不要的,才擦了擦眼泪,看了黑夜宁一眼,才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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