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两面I》解离

9、初探

　　Chapter8
　　Klose把车停了下来.示意他下车.然后又将汽车开到另一条岔路上.
　　为什么?他迷惑地问.Klose始终沉默,两个人无声地走过那块破旧的指路牌,雾气开始重重弥漫在他们走过的,面前的,周围的每一处.
　　他只听见他们的脚步声,绕着公路,走上山坡.
　　太阳已经完全被遮住了.他惊讶地看到一条柏油马路,在重重雾气散去些微的同时,那么不真实地显现.
　　但周围却又那么寂静,像极了这个小镇的名字.街上没有任何一个人.
　　真是个奇怪的地方.Klose奇怪地看着他.
　　四处走走看?他掏出手枪,看见就Klose也从身上摸出枪.他们一同向前走去,过于安静的环境让他们的神经高度紧张,不安一点一点蓄积.
　　莫名其妙的大坑几乎阻断了前路.他们向下望却什么也看不见.
　　不祥地回头望去,大雾已经遮住了来路.路的两旁是锁着的院子,他们回过身来才看到只有医院的大门开着.
　　医院里,应该是有人的.Klose看看他,轻声说,莫名的恐惧在刹那间如同潮水一般袭来.
　　你没有到过这里,是么?他不安地问.
　　我只是听Frank老头说Michael Shumacher会把你关到这种地方来,看起来他不希望你出什么事,所以我才得知消息带走你.我想你到了这里,也许会安全很多.
　　他看着Klose,无奈而苦涩地笑.
　　如果你我不能够走出这里,那么更恐怖的事情就会发生的.你认不认得Mosley,那个Shumacher家族最有钱的元老,据说因为暗地里和Schwett的人进行军火交易,被Michael关来这里之后再也没有人见过他.
　　他,死了?Klose声音有些颤抖.
　　也许是比死更恐怖的事情.我们既然来了,不能够那么容易走.所以我们不能够单独行动,落了单有可能会送命.你如果还想见你的爱人,就答应我.
　　你对这个地方很了解?Klose看着他,两个人一起走进医院的院子.
　　Michael的秘密刑场啊,我怎么会不知道呢?他推开大门,阴风吹来,夹克衫下的皮肤战栗.
　　诡异的白炽灯在头顶高悬,第一次他们觉得,连光线都可以这么恐怖.
　　连医院里都是空无一人.阴暗的走廊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走廊尽头是一扇血迹斑斑的绿色的门.
　　他们几乎没有勇气去打开面前那扇门,呼吸因着空气的停滞显得那么困难.
　　但愿我们不会看见Mosley的尸体.他划着十字祈求,Klose伸出手按下把手.
　　里面飘着雪花的电视机,看到一个影子抓住一把手术刀向他们刺过来.
　　他敏捷地躲过,旋即惊叫.
　　这不是,Mosley么?
　　Klose手中抄起的点滴架打在Mosley的身上,一瞬之后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面面相觑,有了一种噩梦般的感觉.
　　你,刚才说什么?Klose尽力抑制情绪,点滴架上挂吊瓶的金属钩在不停地晃动.
　　刚才的那个影子,该是Mosley.可是你的点滴架一碰他,他就好像没有出现过一样,消失了.他看着Klose,脸色惨白.
　　咣啷!点滴架砸在了地板上,毛骨悚然的声音在狭小的房间里回荡.
　　房间的另一头的门紧紧地闭合着.他们想要逃.但是又担心沿原路返回还会遇到意想不到的危险.他们处在进退两难的境地,套利和前进都会面临无法预知的危险.
　　每一个选择都那么的苍白无力.
　　他摇摇头,抓起一根点滴架递给Klose,自己拾起那根.毫不犹疑地踹开门.
　　一间干净整洁的抢救室.没有任何异常.他示意Klose可以进来.
　　看,有日志.Klose从抢救台旁拾起一本破旧的本子.翻到最后一页.
　　上午6时30分,病人入院抢救,全身烧伤严重.脱离生命危险,但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日期,竟然是在遥远的60年前!
　　Heidfield死死地盯住那面镜子,他总觉得,这面镜子给他以一种诡异的感觉.但他找不出任何他值得怀疑的地方.
　　嘿,看这日志.Klose走到他身后,把日志扔进他怀里.
　　他仔仔细细地看了日志.然后猛然抬头.
　　他知道这镜子,诡异在哪里了.
　　他所处的空间干净整洁,灯光明亮.而镜中显示出来的空间,四处血污,灯光昏暗.
　　再看一眼日志上的日期.
　　是60年前的幻象吧.他冷笑起来.
　　小心点,我们可以开始游戏了.他冷冷而低声地说.
　　Klose一脸紧张地过来,和他一起看向那面诡异的镜子,日志诡异地盖上了封面.
　　里世界.Heidfield平静地吐出这个词,刺耳的警报声划破了寂静.有一种令人恐惧的力量,把他们吸入镜子.
　　Mosley没有表情的脸,身体僵硬地行动.在镜子上按下一个血红的手印.手印上鲜艳的近乎触目惊心的红色,一道一道下滑.这是警报器响起瞬间,他所见到的一切.
　　镜子里面的空间与他们所处的空间已经反了过来.他闻到了刺鼻的血腥味,而镜子里面依然平静安详.
　　伴随着血腥气息蔓延开来的,是无由来的躁动.
　　镜子的两面有表里世界的区别.里世界代表内心的罪恶痛苦挣扎.Heidfield轻声念出当年Michael Shumacher给他做的解释.
　　Klose看了他一眼,颓丧地靠在墙上.
　　嘿,我们要打起精神.我们会在开门之后遇上恐怖的东西,还是要小心谨慎.他拽起无力的Klose.
　　在我进点滴架并且装好子弹之后,两个人拧开房门,冲了出去.
　　与他想象的完全不同.打开门后是满是鲜血的狭窄走廊,然后是布满血迹的大厅.黑暗中一个又一个丑陋的无脸护士遥遥晃晃地走来.
　　她们手上的针筒,是有毒的.Heidfield大喊,操起一个点滴架打向一个护士.
　　一通狂砸之后便是护士们倒在地上的场景.
　　他的手开始发抖,但是心里莫名地开始兴奋.
　　嗜血的本性,似乎是,回归了.
　　他跑到大厅拐弯的地方,回过神等着Heidfield跑过来.
　　难道是,从前的人格,又一次的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