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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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窃窃私语甚者交头接耳开始揣测这人身份，似乎说是还没大学毕业？家境不显，穿着普通…
身份？
宁灵捏捏掌心，指甲矗进肉里，她咽了口口水，垂首又抬头快速地瞄一眼顾阎书，又看着坐在桌边的他们张口几次后将话语吐出，她提出了一个疑问，“这就相当于一个疑难杂症，那对于这样的病症你们是怎么解决的？”
人们来到医院治疗疾病，那这项目的初衷也只是为了帮助残疾军人回到战场。
在场的医生们听到这个问题后蓦地集体缄默，在安静的几秒钟后王杰夫医生突然灵光一闪后猛地拍拍脑袋瓜，声音清脆响亮。
可不就是解决一个疾病而已，那他们之前在干嘛？完全就是画蛇添足。
这不就是循证医学的套路吗？
在场的医生们茅塞顿开后齐刷刷地看向宁灵，宁灵却低下头去深藏功与名地走到顾阎书身边拿起水杯往外走去，“我，我给你打水。”
目光凝聚在俩人身上，顾阎书首当其冲。
这时的宁灵已然从瘦弱的beta助理变成扫地僧级别。
顾阎书还没来得及说话，医生们开始自个给自个分配任务起来，转眼就只剩下王杰夫医生。
王杰夫医生也尴尬地挠挠后脑勺，“那我去看看，有没有剩下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快步疾走。
碰到打好水过来的宁灵后还点头哈腰了一下就躬身出门。
宁灵狐疑地看着手里的水杯又看向顾阎书，“这人呢？”
会议室里只剩下顾阎书与几排空荡荡的椅子。
“哦，打工去了。”
“哦。”宁灵把水递过去，顾阎书打开一股热气便冒了出来，随后她便看见了几颗飘在水上亮澄澄的红果子。
“枸杞？”顾阎书脱口而出。
“对啊，”宁灵坦诚地点点头，给老板补补以防英年早逝。
在确定项目的方向后，进展是一日千里，毕竟这个时候并不需要人脑提供算力。
他们现在进一步的措施是针对该项目设计一个总体框架，包含康复诊疗与假肢设计的条款措施，针对个体选择性地应用侧重框架内的项目，精准施策，不盲目追求经验论。
他们的开发具备无数的可能性，而精准的算法是将其付诸现实。
于是在医生团队操刀下的假肢模型看起来就有点超现实的魔幻主义了，会飞而已。
有些还能变形。
实在没想到像医院里的将慎独精神刻在骨子里的医生想法猎奇天马行空。
比如立志将轻功水上漂，凌波微步写进程序里。
于是他们也需要一个范本。
百里奚。
在签署了一大堆责任书后，她现在就住在医院里了。
项目方案落地后的假肢模型就开始在百里奚身上试行。
医生团队先是老老实实地统计完百里奚感官参数，他们就开始有条不紊地设计配置假肢。
顾阎书在拿到项目策划书后隐约感受到武侠复苏的朦胧气息，还带着点什么冷门奇诡神经质所不能概括的气质，看着这些文字时就会让顾阎书想起很久远的东西。
所谓经典永流传，克苏鲁在召唤。
否极泰来，物极必反。
在达到心动形随，收放自如的至高境界前，百里奚也没有想到假肢形态学上的改变除了具体的还变得更加抽象了。
在遵循古老的排列顺序给百里奚试用假肢后医生团队立马分成两个队伍，激进派认为假肢在抛却生命形态后有各种可能，保守派认为激进派的想法太过保守。
“昨天不是你吗？”一个医生抱着五彩缤纷的涂色的假肢冲前面个医生喊道，“今天轮到我了！”
前面的医生堵着康复训练室的门口兀自翻了个白眼屹然不动。
假肢做好后，百里奚是绝对不会再与这群狂人为伍。
“也就是说现在你能走能跳？”顾阎书看向百里奚。
岂止呢，顾阎书是没看见半兽人形态的她。
就和换装游戏一样，人家换的是机甲，她换的是假肢，比马能跑，比鱼能游，比鸟能飞，就是和人类没有一点关系。
以前的她在战场上全面发展也谈得上是制空霸主，现在是滞空霸主。
在医生没有灵感枯竭的每一天，她的角色设定越来越离奇，假肢功能拓展的越来越离谱。
现在能够正常应付生活后百里奚就觉得已经很不错了。
“对，但是参加不了训练。”百里奚现在更想回到军营里，医院里她是一天也不想呆了。
“……”顾阎书能懂百里奚的迫切，但是这样迫切她就不明白了。
顾阎书看着百里奚轻轻地撩撩头发向身旁的宁灵释放魅力眉眼一弯轻轻展开笑容后她就听到她脱口而出的话语。
“我们再试试。”
百里奚摩挲了手臂，突然敏锐得察觉到温度有点下降，她心里的防线似乎也不再那么坚固了，她也只是一个普通人。
她的笑容突地变得有些惨淡后局促不安地看向宁灵，唇线又逐渐向下似乎难以向宁灵表露真实的情绪，她悠悠地叹了口气后低头露出颈段，看起来脆弱克制。
顾阎书又看到宁灵的目光如同散落的星光又汇聚到一起流连在百里奚的身上，似乎觉得在某个点上她们同病相怜，她的目光逐渐有些不忍。
“王杰夫？王杰夫！”
顾阎书由此坚定给百里奚做好假肢后立马送她走人的决心。
王杰夫医生的眉心猛地跳了一下后看着顾阎书正察看着百里奚的康复数据和假肢参数，这时他心脏似乎急不可耐地要和他说再见了。
顾阎书飞快掠过后他才松了一口气。
他有些垂头丧气地低头闷声说道，“这已经是目前最好的材料了。”
医生们再怎么不拘一格，可还是要回归到项目的主题上。
“这材料已经用到这了还是这效果？”顾阎书皱皱眉划动手表查看着百里奚这几天的训练视频。
王杰夫医生心里突突几下就像高中跑早操时一样猛烈，他看到顾阎书手指停下后终于感觉到前途还是有点光亮的。
幸好顾院没翻十几天前的。
“可能还得练练。”
毕竟这几天才换上比较正常的假肢。
“那就没事了，”顾阎书吁了一口气，“那你们还是多康复训练。”
王杰夫医生抬眸，其实他心里隐隐有个忧虑，按照顾阎书的想法是制造出以alpha为样本，贴合使用者激素变化应用仿生材料的假肢使残疾军人重回战场。
经过无数次算法考究的假肢数据无疑是目前最高的水准。但问题就是每天人类的激素变化水平是不一样的。
其实换上假肢的百里奚每天都是利用到最长时间，每天经过无数次康复训练的数据汇集到一起后通过算法合成最新的假肢，可永远没有最合适的。
说实话每天都有进步就意味着偏差一直存在，就意味着解决了这个问题还有下一个问题。
假肢能做得再好，可遗憾的就是它是假肢。
这偏差带来的问题对于常人来说就如同生活一样可以敷衍，可以不用在意，而对于军人来说就不一样了，战场上要的是最好，才能险象求生。
所以假肢必须是最好的，可这就是目前的瓶颈。
谁都觉得是最好的了，可王杰夫医生知道这并不是顾阎书所预期的成果。
他能够与众多医生角逐竞技，最后成为这个项目的医生是因为他懂顾阎书为什么要不计成本地去做这个项目。
顾阎书低头摩挲着手指，她始终认为百里奚比她更加适合战场。
俩人旗鼓相当，可顾阎书对于战事的荣辱感始终没有顾将军，顾阎兵，百里奚强烈，她只是喜欢尽在掌握予取予求。
百里奚不一样，她会在战场上建功立业，丰功伟绩，却不是折损在这个事情上。
并且能让顾阎书膈应成这样的一个人物，也说不定能让顾阎兵膈应一下。
顾阎书查看完文件后又沉默地来到训练室里。
此时的百里奚不再穿着假肢，而是戴上全息头盔将残肢放入营养液中开始模拟起完整肢体动作的感官训练。
百里奚看不见来人，并不知道顾阎书前来，顾阎书与宁灵静静地挪步到医生背后，看着用来观测的计算机屏幕上显示着营养液里百里奚卖力划动着残肢。
百里奚的坚韧是让所有医生都深表敬意的。
之前的有很多夜晚，天空不再明朗，夜色晦暗，就会有士兵疼得睡不着后战栗地呻吟几句，还有些士兵恍惚间站起来时却一屁股栽倒坐在地上。
完整的皮肤组织改变后，疼痛会随着皮质重组的程度加深。
可他们是不会用止痛剂的。
像这样的慢性疼痛严重影响人类躯体和社会功能，使患者无法参与正常的生活和社交活动，所以在那些士兵出现幻肢痛与臆想的情况是他们可预测的，可百里奚完全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
但他们是医生，他们知道人体还是有比较统一的方面，比如生命体征，疼痛在很久以前就被喻为第五大生命体征，疼痛既是机体对创伤或疾病的反应机制，也是疾病的症状。
疼痛是无法避免的。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