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恋爱天才》车轮压线扣一百分

18、第 18 章

　　“……”赵霁眼角耷拉下来，强装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从她旁边走过，靠近时还是没忍住，猛地甩了一把头发。

　　水珠乱飞，猝不及防溅到张节勍的脸上。
　　她无语地擦拭着湿漉漉的脸，没想到赵霁还有这样的一面，不禁勾起了嘴角。
　　嘿！

　　换下制服之后的赵霁穿了一身米黄色的纯色短袖衫，工装裤的大口袋里还不忘记放一个手铐，执法证件放在另一个膝盖口袋里，穿上球鞋站在门口等着：“去哪儿？”

　　“不知道啊，随便走吧。”张节勍抽了一张他放在客厅的纸巾，擦着脸出门，顺便在他的球鞋上实实踩了一脚。

　　不周山虽然在郊区，但是有地铁专线，十五分钟就能到市中心，龙门市政府站下。
　　太阳很大，夏天漫长，风都烫人。

　　张节勍左右看看，拉过赵霁指着前面撑伞逛街的年轻人们：“跟着他们走！”

　　这种天气……赵霁说：“我要吃饭！”
　　“肯定有饭的，我还能饿着你了？”张节勍塞给他一块小饼干，“你先垫垫肚子，不会很远的。”

　　市政府周边的商圈非常热闹，他们进了一家过桥米线坐着。
　　“我好久没吃过桥米线了，”张节勍趴在桌面上，满眼期待，“辣的吗，香吗？我不能吃痛痛的那种辣。”

　　“可以选，”正在点单的赵霁手指一顿，抬头看她一眼，“你还吃？你不是吃过了？”
　　张节勍坐直起来：“我也是垫垫肚子的，你要给我也点一碗。”
　　赵霁把手机推过去：“想吃什么菜自己点。”

　　看到了菜单，张节勍的一些记忆醒了过来：“有多人餐可以选的吧？我们可是来约会的，选单人餐干嘛，来双人的！”
　　赵霁伸手挡住自己的手机，不让她改：“不是约会，就是单纯地陪你逛街而已，少上升啊。”

　　“可是双人的套餐也要比两个单人套餐便宜呀，你要多花那份冤枉钱吗？”张节勍掏出了自己的手机，“要不我来点？周愚给我打了几千块钱，我还没用过呢，嘿嘿！”
　　赵霁收回手，认输了：“不用你的钱，点吧。”

　　怎么又让她点了，张节勍猜不透他，心想男人真是善变：“那我就点了。”

　　砂锅米线上桌，赵霁去拿了两套碗筷，又把辣椒油和老陈醋推到张节勍手边：“你试试辣不辣。”
　　该死，居然去照顾她，赵霁撤回一个动作，开始专注于吃自己的。
　　他吃了两口，发现张节勍居然对他刚才的体贴毫无反应，心里冷笑一声，呵，还说喜欢他呢，越来越假了，又开始琢磨下一次的逛街活动，要怎么试探张节勍盯上他的真实动机……

　　“需要买一束花来装点一场约会吗？”卖花的小姐姐站在他们的桌边，花篮里装满了精致好看的手工仿真花。
　　张节勍探头来看：“花？”
　　她思索着，然后看向赵霁：“你想要花吗？”

　　小姐姐也跟着张节勍一起看向赵霁，期待他的点头。

　　“我不想。”赵霁的食欲正值苏醒之际，眼下还以进食为主。
　　张节勍再度思考片刻，她的目光在花篮里挑拣：“你说不想，那应该就是想。”

　　赵霁迷惑抬头，有些紧张，拿筷子的手臂肌肉线条逐渐清晰，说话也绷了起来：“不是……我没有……”

　　小姐姐笑了起来。

　　“姐姐，我要那朵墨蓝色的。”张节勍开始扫码，“多少钱？”
　　小姐姐：“二十。”

　　本来当背景板的赵霁劈手夺过仿真花：“什么东西卖二十？”
　　花瓣摸起来手感很好，还有幽香。

　　钱到账，小姐姐卖出了花，道了声谢，开心走了。

　　张节勍付过了钱后，握住赵霁的手：“爱情啊！”
　　她的手掌心有一层薄薄的茧子，刮擦着赵霁的手背有些发痒，触碰的下一刻，他就收回了有些发烫的手，然后把墨蓝色的仿真花丢到张节勍怀里，不说话，就盯着她研究。

　　砂锅里就剩下汤水，米线和菜都吃光了，大半是赵霁吃的，吃了一人半的分量。
　　店里人多，几乎每个人进来都要往他们这桌看几眼，张节勍的白发太惹眼了，赵霁摸了摸裤子口袋：“走吧，接下来去哪？”

　　张节勍坐在椅子上晃了晃，张嘴，想把花叼在嘴里。
　　“这花不知道多少人摸过，脏的。”赵霁给她又抢了过去，“你回来之后，怎么越活越回去了？”
　　张节勍眯眼笑着看过去，红唇里露出两颗尖牙，她把头发松开，重新扎了一遍：“我都回来了，还动什么脑子啊？”

　　她起身，背上了书包：“走吧。”
　　赵霁跟在她后面，把那朵花插到水杯袋子里。

　　刚走出门口，就听见了店里服务员失手打翻砂锅米线的声音。
　　一阵阵惊呼声中，有人开始痛苦的吼叫。
　　“啊——！！”

　　张节勍回头之前还以为是有人被烫着了，哪知道一看，是距离服务员两桌之外的一个女生，她手上的白色仿真花掉进了砂锅中。
　　“是信息素应激！”赵霁动作很快，化作一道残影从张节勍身边擦过。

　　“信息素应激？”张节勍还没搞清楚那个女孩的应激源，大街上也传来了同样的惊呼声，是他们之前跟着过来的那三个年轻女孩。
　　他们互相搀扶着慢慢蹲在了地上，手里的奶茶小吃散落一地，白色的仿真花落在了她们白色的的裙子上。

　　又是仿真花……

　　砂锅米线的店里乱象升级，只是一个转头的功夫，整个店里面的顾客和店员都慢慢有了信息素应激的症状。

　　接二连三的惨叫和惊呼声从商业街的四面八方传来，很明显，这是一场有预谋的信息素犯罪。
　　一切来得都那么快，完全不给人反应的时间。

　　“怎么做到的？”张节勍捡起来地上的一朵仿真花，动手把它拆开。
　　花的香味和她买的那朵一样。

　　急促高昂的警笛声乍现，现场很快被警察控制住，大型空气净化仪器齐响，迅速交换着商业街里的空气。
　　还有特行处的队员携带小型设备闯入，在他们清理和标记之后，医护人员纷纷入场。

　　过桥米线店是重点标记区，从事发到救援出现的一分钟内，赵霁把店里面的所有人都背到了室外。
　　“赵队！”高虔戴着防毒面具，“怎么回事？！”

　　“一时间说不清楚，”赵霁看向周围，人影重重，“张节勍呢？”

　　高虔：“张主任？”
　　哦，她想起来了，赵队此刻应该是跟张主任在约会逛街呢。
　　唉，真倒霉啊。

　　高虔也茫然：“不知道啊，来的时候一路上也没看见她。”
　　“找找去。”赵霁往后面的巷子一路小跑。

　　这一条岔路口，赵霁闻到了血腥味。
　　血……
　　张节勍的血。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认得张节勍的血，他也想不通为什么血的气味也能有这种级别的辨识度。
　　张节勍身上的秘密越来越多了。
　　而且这里为什么会有她的血？她是不是受伤了？
　　她可不能在这里出意外。

　　在商业街的一条小河边，卖花的姑娘靠在石桥下，哀伤的眼睛望着前面的人，她在想：为什么她没事？
　　张节勍研究着那朵捡来的花，洁白的花瓣上沾着红色的血，有些地方呈现出诡异的绿色：“现在的小把戏越来越精致了。”

　　她说话之后，卖花的姑娘也忍不住，声音颤抖地问：“为什么你没有应激？”

　　这里地方非常的安静，没有游客。
　　风声带起了水声，周围开满了鲜花，芳草满地。

　　张节勍把她堵在水边，好不容易把赵霁约出来，结果遇到这种事，实在郁闷：“因为有时候你不得不承认，史前版本确实具有一定的统治力。”

　　“你到底是什么人？”卖花姑娘没听懂，但她看向张节勍的身后，那个男人也没有被影响到，显然他俩都不是普通人，“你男朋友来了。”

　　在张节勍回头之际，扑通一声，她跳到了水里。
　　张节勍再回头，也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看到这一幕，赵霁大惊！
　　张节勍在水里追人，赵霁在岸上一路狂奔。

　　头绳在入水的瞬间松落，白方像异色水草一样飘荡在水中，张节勍的身影像鱼一样灵活游弋，不出片刻就追上了想要逃跑的卖花人。
　　卖花的姑娘浑身颤抖，是因为恐惧，无论如何也逃不掉的恐惧：“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游得那么快！”

　　张节勍像个水鬼一样缠着她，笑嘻嘻地炫耀：“陆地上你都跑不赢我，水里更跑不赢。”

　　她控制住体力体格都不如自己的卖花人，把对方拖到了岸边，一抬头，就看见赵霁从河堤上冲了下来：“张节勍！”

　　赵霁来了，帮她把人揪上岸。
　　一辆警车紧随其后，几个警察跑过来把卖花人铐住：“不许动！”

　　张节勍湿漉漉的站起来，赵霁连忙上去扶着，眼里的震惊不比卖花人少：“你游泳这么快？”
　　“你想知道原因吗？”张节勍闭上眼，撅嘴嘴。
　　赵队：……

　　察觉到搀扶她的那只手松开了，张节勍又睁开眼睛。
　　猎杀时刻！
　　“我告诉你为什么吧！”她闪电般缠上去。

　　今天太阳也特别的大，上岸晒了几分钟，张节勍都半干了。

　　赵霁好怕她跳起来往自己身上扑，也跟着闪电般躲开，闭眼仰头摆手挣扎：“不用了！！我不想知道了！！”

　　河提由青砖铺了人行路，斜坡都是草坪，警察同志们听见动静回头。
　　哦，打情骂俏呢。
　　于是，押着犯人，挂上一脸嗑到的甜蜜表情淡定离开。

　　赵霁不知道为什么张节勍突然如此兴奋，跑又不能直接跑，转着圈躲了一会儿，干脆直接蹲下了，恨不得把自己卷成一只穿山甲，终于是忍无可忍：“你放过我吧……！为什么就盯上我了呢？”

　　“赵霁——”张节勍也蹲下来，像保龄球一样撞过来撞过去。
　　赵霁抱头自闭中。

　　张节勍左右瞧瞧：“赵霁，我的书包呢？”

　　书包在河提之上的一棵树下，张节勍拾起书包，墨蓝色的仿真花从水杯旁掉落下来。
　　“检验报告已经出了，这是真花的花香。”赵霁给她看高虔发在群里的pdf，“但是对方在制作的过程中，对香氛中的信息素分子做了特殊处理，至于用的什么技术，目前还在调查。”

　　“那我们……”张节勍玩着仿真花，“继续逛街吧！”
　　她抬头望向对方。

　　赵霁也低头看来，把一个花花绿绿的东西往她头上砸去：“街道封锁了，你逛哪门子街？”
　　那也是一朵仿真花，染了血，被张节勍丢在桥边的花。

　　“为什么这花沾上了你的血会变成绿色？”赵霁先发制人，“就算你不说，我早晚也会知道的。”
　　张节勍看向前方：“那有一个酒吧，我要去酒吧。”

　　前面的路段没有封控，酒吧开张了，有人进出。
　　赵霁不愿去：“酒吧很乱，别去了吧。”
　　“国内的酒吧有什么好乱的？”张节勍朝他招手，“走啊，是你陪我逛街，不是我陪你逛街。我都陪你吃午饭了，你该陪我去酒吧喝酒了。”

　　就是那么几分钟的路，张节勍的头发和衣服都干透了，就跟从来没有下过水一样干爽。

　　下午的酒吧就零星几个人，店里没有白天，灯光永远都这么的暧昧。
　　张节勍找了个舒服的卡座，开始点酒水零食。
　　晚上肯定是要回去的，赵霁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要是酒吧一直都这么清静的话，他觉得在这里坐一下午也不错。

　　“我来点个什么……”张节勍蹲在沙发和茶几之间，雪白的头发和白色沙发融为一体，“赵霁，你有什么想喝的吗？哦不，你有什么不能喝的吗？”
　　赵霁懒懒回道：“我不能喝酒。”
　　张节勍哦豁一声：“那完了，这里都是酒。你就喝我书包里的矿泉水吧，我要喝一个……”

　　赵霁：“你晚上上课呢，你喝什么酒呀？”
　　“我也不喝大醉，”张节勍回怼，“我喝完酒了还能跑路呢，你都没抓到我。”

　　又提这种事，赵霁没话说了。

　　菜单上的菜品五花八门，张节勍沉迷其中，都忘了跟赵霁聊天。
　　刚点的酒显示出单，当的一声，她听见了酒杯碰到玻璃桌的声响，以及一个女人极其暧昧的搭讪。

　　“帅哥，一个人？”

　　赵霁冷漠得就像海底的死亡冰柱：“两个人。”
　　美女会错意了：“哦！是指你和我么……”

　　张节勍已经抬头，她没无视也就算了，这位美女为何还要对赵霁的脖子伸手。

　　“不——”赵霁的眉头皱在一起，正要抬手回避。
　　突然，一道白色在眼前铺开，张节勍就这么做到了他身上，蛮横地环住他的脖子，整个人靠在他身上，留给他一个嚣张的后脑勺。

　　“不好意思，这是我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