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花的祭奠》西桔子

23、第一次放假上

　　很快就到了放假的日子，集训期间是上六天休息一天，周六五点半开始放假，周天六点之前回到教室，然后点名，又开始新一周的生活，如此重复，一直到集训结束，然后考试散场。

　　周六这天，大家都比较躁动，毕竟是第一个周末，很多人一大早就开始计划放假的活动。有要出去打麻将的，有要出去喝酒烧烤的，有要回家见女朋友的、男朋友的，也有要留在集训场地继续学习的……

　　数学课上，百分之九十的人都在窃窃私语，听课的人并不多，主要就是坐在前排的几个人在听，在做笔记，更多的人在讨论吃啥、玩啥。

　　对于大家放假前的综合征，数学老师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自己就是从这个阶段过来的，放假前的一段时间，尤其是这最后一节课，交不交手机影响都不大，反正心都不在这里。所以对于手机袋里面稀稀拉拉的手机，只能装作没看到。

　　弹簧也是需要一定的空间才可以回弹的，管得太紧了，只会适得其反。

　　“兄弟些，这周末小聚一下不？”余月镜在群里面发起对话。

　　“可以！”程鱼回复得最快，还配了一个大笑的表情包，发完这条消息，又用胳膊肘顶了一下身边的林远，“怎么样？”

　　正好在一个关键步骤，突然被打断思路，林远有点不爽，但语气还是保持着平静，“什么？”

　　“看群消息！”

　　林远：“你直接给我说吧，我的手机在上面，没拿。”他不是很能理解，交钱来这里不学习，天天玩手机、谈恋爱的人，比如程鱼、余月镜。

　　程鱼凑到林远的边上，看到他的草稿纸上居然真的密密麻麻写满了演算过程，很是惊奇，“你真的是人才，我们黄金三排的学生，都是在这里耍的，就你奇葩，居然真的在学习。我们在说周末出去耍，问你有没有安排！”

　　黄金三排，就是倒数一、二、三排。

　　林远塞上耳塞，冷冷回了两个字，“不去！”周末大家都出去耍，正是他学习的好时候，怎么能浪费这个时间去耍，学习、学习、学习！

　　“我无所谓。”最后是赵爱余。

　　中午吃完饭回去的时候，林远看到余月镜在走廊的尽头在打视频电话，他们的寝室在第三间，余月镜没有回寝室，蹲在走廊尽头在打电话，电话开的是免提。

　　余月镜电话拿在手里，单手在界面上滑动着，不用想就知道，他一边在视频，一边在刷其他的东西。

　　电话里传来一个女声：“你在玩什么？”

　　余月镜很快回答道：“我在跟你聊天啊，姐姐！”

　　男人！呵，林远明明就看他在刷其他的东西，他的破手机，居然没有卡，还可以支持他边视频边刷其他的软件。

　　“你们什么时候放假？”是一个很温柔的女声，语气冷淡。

　　“我们放假时间跟你们那边是一样的，姐姐，我下午放学来找你吧。”

　　明明上午还在说寝室聚餐，转头就要和女朋友出去，见色忘义的家伙！

　　“不用，你下午等着我，我来找你……”

　　后面说什么林远就不知道了，他把寝室门一关，所有的声音都被隔绝在外面了，程鱼和赵爱余还没有回来。

　　等林远睡完午觉起来，寝室群里面多了几条消息。

　　余月镜：兄弟们，女朋友下午来找我，就不跟你们约了，你们吃得开心！

　　程鱼：贱人！

　　赵爱余：贱人！！

　　林远：……贱人！！！

　　恋爱脑！

　　看完寝室的消息，林远又切换到小号。

　　蒲六禹：妹儿，我要去见女朋友，我是不是该准备点啥？送花？
　　蒲六禹：？？？在不在？？？
　　林三儿：……
　　林三儿：老公，祝周末愉快
　　蒲六禹：没了！
　　林三儿：生气！人家想看到一个清爽帅气不油腻的老公
　　蒲六禹：穿黑色的衣服怎么样
　　林三儿：可是，人家更喜欢白色、粉色的衣服
　　蒲六禹：感谢妹儿！
　　林三儿：生气了！非得要人家提醒你，你是我老公，你现在要叫人家老婆、宝贝、亲爱的、亲亲……
　　林三儿：最近有个口红色号好火，斩男色，老公，买买买好不好
　　……
　　蒲六禹发了一个红包过来，林远点开红包，嘴角抑制不住上扬，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正好看到余月镜在搓胳膊，“你很冷？”

　　余月镜望了望他：“不是，被恶心到了，搓搓鸡皮疙瘩！”

　　下午的课，比上午还要夸张，教室里纸条捏成的团儿飞来飞去，坐在教室里的人心也跟着纸条飞来飞去。

　　五点的下课铃声一响，整层楼都开始躁动，就像是下雨之前密密麻麻的大蛾子，全都扑哧扑哧从各个教室里面钻出来，看得人头皮发麻。

　　人流裹挟着几人往学校外面走去，走到一半时候，有小股人流从小路分叉到食堂去了，你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好多女孩子都化了比平时更加精致完美的妆，穿着比平时更加单薄的衣裳，甚至有露腿穿裙子的姑娘。

　　看得林远拢了拢自己的衣服，现在这个天气就穿短裙，也不怕老寒腿。

　　“走吧，赵哥、余哥，远儿，出去吃好吃的了，出去浪！”程鱼一马当先，走到大门口，把自己的出门条掏出来给保安叔叔检查。

　　门外，自由的味道在招手。

　　校门口一堆人堵着，不过都是很自觉在排队，自由的风吹开了那覆盖已久的颓丧之气，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祥和的微笑！不管一个月以后的考试会怎么样，至少现在、此刻是真的很快乐！

　　“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吧！”林远还是想利用这个时间好好学习。

　　自己去就是冷场子，让别人扫兴，大家吃得不愉快，自己也不自在。对于这种场合，林远向来选择拒绝，唱歌不去，聚餐不去，去了也融合不进去，不自在，还不如在学校学习，至少是有收获的。

　　“不是吧，林远，你不合群啊！”程鱼的语气很夸张，故作受伤委屈状。

　　“你早上问我的时候，我就说了，不去！”某人跟自己说过，不喜欢是可以拒绝的，要是以前，别人再来邀请自己，不管自己开不开心，林远都不好意思直接拒绝，但是现在……

　　程鱼哭丧着脸，一脸郁闷地说：“我还以为你开玩笑呢，结果来真的啊！”

　　“你们吃好喝好，玩得愉快。”林远潇洒走了，得赶紧去食堂。

　　今天放假，食堂准备的饭菜少，去晚了就没了，出去吃又浪费时间。

　　“我也不去，你们吃好喝好！对象来了，真的不骗你们。”余月镜晃了晃手机，也拒绝了程鱼的邀约。

　　“不是吧，你也不去？就你这样，会有女生看上你？脾气又不好，长得也就一般般吧，没有我好看！知道自己人黑，还抽疯穿白色，不理解！”程鱼想象中的完美假期没有了，开始逮着余月镜开怼。

　　“是是是，你是最好看的。”余月镜这会儿心情好，懒得和他计较。

　　“小冬瓜，他不去正好，就我们两也可以吃饭。远儿，你要吃点啥，我门晚上回来的时候给你带回来！”呛余月镜，这已经成了赵爱余的乐趣，他呛余月镜，余月镜怼程鱼，程鱼找林远帮忙，几人都已经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

　　“我没什么想吃的，下午在寝室睡觉，正好你们都走了，睡个好觉。”林远不想自己去扫兴，他们会吃得不开心，还是自己一个人过吧。

　　赵爱余提着程鱼的后脖子，程鱼张牙舞爪，被拖走了，只剩下林远和余月镜在原地面面相觑。

　　“你是为什么不跟他们一起，难得的放假时间？”余月镜揽着林远的肩膀，林远浑身僵硬，忍着想逃离的冲动。

　　“我不是很习惯这种场合，我去，他们会吃得不开心的。你呢，你怎么不去？”

　　“怎么会，你在不在，他们都会吃得很开心，你自己不要乱想。我是因为对象来了，没骗你们！先走一步，你自己点外卖或者吃食堂吧，有想吃的你发我微信，晚上给你打包带回来！”

　　“嗯，玩得开心。”

　　“走了！”

　　余月镜放开林远的肩膀，脚步轻快，只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头发变长了，不再是之前贴头皮的板寸了，在他前方不远处，站着一个很清秀的女孩子，不出意外的话，那就是余月镜的对象。

　　余月镜在走廊里面打电话的时候，自己听到了一点点，有个女孩子要来找他，大概是姐弟恋吧，余月镜一直喊那个女孩子‘姐姐’，甜腻腻的，简直就跟平时说话的感觉，判若两人。

　　从第一次听到他和那个女子的对话，林远的第六感，知道那个女孩子就是余月镜的女朋友，她今天会来找余月镜。余月镜自己也说过，他有个女朋友，比他大一点，也在集训。

　　但是两人没有分到同一个集训基地，要不是他女朋友，他压根就不会来集训，报个最便宜的班或是淘点网课，一样学！

　　余月镜今晚大概是不会回来的。

　　林远回到寝室，洗完衣服，做完安排的任务，再把今天的内容梳理完成，就已经十一点了，寝室还是一个人都没回来。

　　林远盯着自己的手机，他在一个小时以前在寝室群里面发的消息，但是没有人回复，一个人都没有回来。这余月镜倒是可以理解，小情侣见面，总是难免腻歪，这程鱼和赵爱余是什么情况。

　　他又发了一条消息。

　　林远：你们几点回来啊？

　　林远：需不需要来接你们？@程鱼@赵爱余

　　没有人回复，看来大家今晚都玩得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