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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第 94 章 ...

  •   程仕勋坐电梯到二十一楼,用钥匙去开门,门打开了,他走了进去,每一间房间仔细地浏览一遍,屋里没有其他人,桌面地板没有什么灰尘,表示经常有人打扫,会有人打扫意味着有人还住在这里。

      自莫俊宇离开那晚,到订婚宴,中间筹备用了一个星期,他以为,他说不会再来,他也会他联络他,他却没有再出现在他的面前,也没有联络他,如同人间蒸发一般,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

      他没有莫俊宇的联系方式,只好打电话给林亚琛,告诉他,珊珊的订婚宴已经订好,希望他和莫俊宇能一起来。

      林亚琛说他这段时间很忙,一直在外地出差,可能赶不回来,莫俊宇在忙什么,他也不太清楚,俊宇要他不要找他,他处理完事情后会找他。

      坐在阳台里的躺椅上,寻遍房间里的每个能想的角落,也没有寻到那只杯子。

      从两人达成共识开始,莫俊宇虽很少跟他商量事情,但有什么事都会告诉他一声,像这样不声不响,事前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算是第一次发生,莫俊宇向林亚琛说明过段时间会找他,却没有对他留下只言片语,像是要和他断开所有的联系。

      莫俊宇没有参加珊珊的订婚宴,咎予淳告诉他,莫俊宇人未到但请人送来礼金,莫俊宇虽然没有出现,对他的事知道得却很清楚。

      门没有换锁,莫俊宇是知道他会来,这让他有些窃喜,幻想也许能在这屋子里见到他,哪怕只看看他一眼也好。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走,他的自信也一点一点地被消耗。

      他起身,走到门口,留恋地望了望屋内,门外响起用钥匙开门的声音。

      程仕勋屏住呼吸,紧张地盯著慢慢打开的门。

      进来的人,他没有见过,对方看见他并不意外,像是知道他会来一样,打了一声招呼,开始做房间里的清洁。

      程仕勋回到楼下家里,走进卧室,从衣柜里一格抽屉里取出一个相框,走进阳台,坐下。

      他一直认为他自己是很脆弱很爱哭的人,遭受无数的打击和挫折,他却没有一滴眼泪,哭不出来,眼睛里的泪腺似乎早已干竭,再怎么痛苦也不落泪。

      每次累了,总会有坚实的后盾可以依靠,他习惯了,习惯了莫俊宇的存在,习惯了他的沉默,习惯了他的宽容,习惯了一切属于他的味道。

      回忆二十年的岁月,回忆一起生活的点滴,他的呼吸都已经烙下他的印记,房间里每一寸地方都有他的气息。

      手指摸着相框上面的玻璃,里面放着的照片是林亚琛用手机帮珊珊照相的时候,拖着他和莫俊宇俩人个照的唯一张合照,照片中俩人的距离相距有些开,他的上身直直的,莫俊宇也是挺直上身,俩个的身体都很僵硬,脸上的笑容却很灿烂,程仕勋盯着莫俊的笑容出神。

      莫俊宇不喜欢笑,笑起来却很好看,看起来让人很容易亲近。

      取下相框背面的架子,照片底下还有一张照片,是程鸣找侦探拍的两个亲吻的照片中的一张,莫俊宇见他不停地看着那张照片,其他照片他全拿走了,只留下那一张。

      程仕勋拿起照片,慢慢递到唇边,轻轻吻在莫俊宇吻着他的脸颊的位置。

      不是他不想问,他很想问,很想知道,他去哪了?!在做什么?!为什么连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为什么不给他知道的权力?!

      他此时才发现,他对他一无所知,明知道他和他生活在同一个城市里,却不知道怎么去寻找。

      他和他父母居住的大宅子,他只去过一次,只记得在山上,具体在哪一段地域,不记得了。

      他不会上网,不会使用邮箱,他应该知道他的手机号码,但他却不知道,就算知道号码,他存心想避开他,肯定会换号码,他依然还是不知道他的手机号码。

      他找不到他,就像断了钱的风筝,手中有还遗留着断掉线,却早已失去寻找风筝的线索。

      存放心脏的位置是空的,感觉不到痛,眼睛是干涩的,没有眼泪,因为泪水溶进了骨子里,落泪了,那骨头也就空了,变得容易碎了。

      一滴水滴落在照片上,落在他亲吻他的脸颊的嘴唇上面,向四周散开。

      一大群人疯了大半夜,回到事先订好的酒店,又闹了好一会。

      程珊珊没有喝酒,差不多熬了一通宵,身体非常疲倦。

      熟睡中,被一阵急促的门铃吵醒,屋里其他人全部睡得跟死猪似的,用脚踢都没有反应。

      低声诅咒着,走到门边,打开门,站在门外的是丁子健,穿着便服,颈部吊着医生的工作牌。

      “丁叔叔?!”

      “我接你去医院。”

      “是不是爸爸他……?!”程珊珊睡意全醒了,大脑里警铃大作,有种不好的预感。

      “脑中风,清晨,保姆发现他睡在躺椅上,叫唤他,要他回房里睡觉,怎么叫他都没有反应……”

      程珊珊只听清楚前面几个字,丁子健后面说了什么,她一个字也没有听清,头像被重物击中一般,一阵晕眩,随后便昏了过去。

      一睁开眼睛,程珊珊“噌”地从床上坐起来,一只手拦住她,并将她压回床上。

      “你不要太激动。”丁子健的眼睛瞟向程珊珊的腹部。

      “爸爸现在怎么样?!危不危险?!”

      “他的病刚一确诊,我就去找你,怕你有什么意外,也好有个照应,你不用担心,他还没有清醒,暂时在监控病房,由院里最好的脑科专家当你爸爸的主治医生。”

      “哦,”程珊珊轻轻地松了口气,看见手背上的针头和床头挂着的输液袋,顿时整个人又激动起来。“这是什么?!我不要打!”伸手去拔针头。

      “你的身体太虚弱,替你打的是营养针。”拉住她的手,不让她乱动。“你确定你要这么做?!”

      “嗯,我的身体不健康,但我的宝宝会很健康。”

      “有概率,也有一半概率不是,你这是在赌博。”

      “也许我会在爸爸入黄土之前,先离开他,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爸爸太可怜了,我的宝宝就能替我照顾爸爸。”

      “蒋孝义,似乎并不知道你的情况?”

      程珊珊沉默不语。

      “他有权力知道,这对他很不公平。”

      “嗯,知道了。”

      三天后,程仕勋清醒过来,全身上下除眼珠能动以外,其他的任何一处都不能由大脑控制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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