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前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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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开始的一见钟情到最后的两看相厌，我和林砚走了十年。
其实也不能说两看相厌吧，只是我单方面烦他。
十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至少足够让我这个冷血的人习惯一个人，习惯一些事。
其实和林砚之间关系一直让我困扰，最开始我们是病友，后面校友，最后莫名成为室友，后面成为对象，很多细枝末节的东西我也忘了，但是如果问林砚的话他会记得的。他的记忆里一向很好。
大多时候都是林砚迁就我，我们两个神经病，亏得有林砚在，才没被举报到精神病院抓起来，才能在这个美丽和谐的社会真正快乐的过了一段时间好日子。
他就是我的镇定剂和清醒剂，链接我和这个世界的纽带。我常常以他他辨别真实和虚幻。
但后来我们之间的关系明明偏了航，一些人和一些事，加重我的病情。你竟然也开始接触我的病情。
这是我不允许，也会难受的你知道吗。明明我们两个都有病，凭什么你可以清醒的站在那里为我考虑。我们就一直在虚无的混沌生存，在超脱的空间放纵不行吗。
我们在这个说放下也不能，接受又相互折磨的关系中互相迁就着。
你总说带我治病，但是你明明知道这病是治不好的，当初我们不是答应互相接受对方的所有吗，为什么，现在又想治好我的病。
或许真的是我的原因，你接受不了我的病，没人能够忍受我的病。
我会发疯，我会伤人，我会控制不住我自己。
没错，我就是一个危害社会，浪费国家资源的废物，土地空气给我这样的人都是浪费。
没人能够接受完整的我，我知道的，我得认命。
如果真实是这样，那我还是回到属于我的虚幻吧，在哪里，我可以是国王勇士，可以是贩夫走卒。
他们不理解我，什么是真实，我只知道，在那里我就是主宰。
现实产生混沌，我已超脱一切，只是躯体还在人间。
很久之后，又或许不久，我得了一种奇怪的病，我不知道什么病，最开始只是一场莫名的高烧，再后来是止不住的鼻血
最痛苦的那段时间我在混沌没有刻度的思维里活着，等我在再度清醒，身体已经瘦弱不堪，宽大的病服让我感受到过度的空调冷气，想动一动，真的就是全身都痛，那些止不住的疼痛好像是来自骨骼。
相比身体的孱弱，我的思维又异常的清醒，我非常明白自己时日无多，所有的现代医术对我而言都没有用。
但是看着这段时间忙前忙后，异常辛苦的林砚，我的心里感到一整酸涩。
林砚才27岁吧，他的发间便以夹杂着不少白发，他趴在我的病床前，面上的疲态显然易见。
我的手指微微一动，林砚似有所觉，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轻轻将我扶正后，又旁边倒了一杯水来。
其实我很想和林砚说说话的，想宽慰林砚不要伤心，我好着呢；又想对他狠心一点骂他一顿，让他滚远点。或者也可以试着和林砚讲讲道理，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巴拉巴拉的。
最后话在嘴边，终归一字未言。
算了后面的日子，依旧这么混混的过着吧，反正也就这么些活头了吗。
常听人说，人死之前有回光返照，在这几天，去了却人间凡尘事。
我以为我离这天很远，但是就是有那么一天，我突然感觉自己特别的精神。
身体跟上了我的意识，甚至还能微微下床走动。
这条我死赖着你，要林砚带我回家，如果人一定要死的话，我是不愿客死异乡，烧成灰和一群人葬在一个寂静的地方。我还不如叶落归根，回到那片生我的土地里。
林砚也察觉了我的状态不对，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最终叫了车把我带我的故乡。
青山伴着绿水，牧笛携着牛铃。这是我的老家，普普通通的存在于现代城市下的乡土遗风。
到家已近黄昏，我抬手指了个地方，林砚立马会意，背着我爬上来。
爬到半山腰的一处空地上，林砚将我放下来，我也顺势躺在草地上，盛夏阳光后的草地还存了些炽热，暖暖的但，很舒服。
我手指了指身下的空地，我死后就葬在这里吧。
林砚说，知道的，我们很早以前约定好的。
原来我告诉过林砚，嗯，原来我带林砚来过这里吗。
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我的记忆已经差到这个程度了吗，仔细想想我好想已近忘记域林砚相处的所有细节，但是他永远是个可以让我相信的人。
这里其实是我非常喜欢的一个地方，每到夏日晴朗的的下午，天上就会有各种暖色调的的云，组成一副梦幻的画卷。
这就是我眼里梦一样的世界，别人眼中我幻想的具象化，也只有在这里我才能体会一些，我认可的真实。
只是夕阳无限好，很快就黄昏。
我的生命也迎来了日落黄昏，看完日出后我们依旧在草地里躺着，山间凉爽的风荡平心中的燥热，在祥和的我清晰度感受着我的死亡。
直到死的那一刻我的意识都非常的清醒，我能感受我的身体逐渐僵硬，像耗尽了电力的玩具。
我想出声告诉林砚，但是我没想到死亡之下，肌肉僵硬的那么快，我的舌头已近完全僵硬，完全无法发出哪怕一个音节。
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我被困在□□之中，就像是旧时民间术士将灵魂困与巫蛊娃娃之中，我感觉到自己不正常，很混乱，很疯狂。
一个人清醒接受并感知他的死亡，意识的疯狂，身体的死寂，都被清楚地感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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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有所觉，林砚猛地惊醒，抬手推了推我，见我不动，他的眼睛猛地瞪大，立刻起身将头贴在我的胸口上面。
他的神色越来越不好，他又摸我的脖子，探我的鼻息。
最终嘶吼着叫着我的名字，第一次，我发现这个平日里精英失掉雅正，要我平时绝对会跑出来笑他一下，可是做不到了。
但是又发现了一个好玩的，原来人弥留之际最后消失的真的是听觉，即使我的肉身已死，但我能清楚听到林砚在不停的叫我。
好绝望的声音，可是仿佛要把我的心哭化了。
林砚，你是谁呀，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人体真的奇妙，明明快死了，却控制不住眼睛的泪水，耗尽最后那么一丝能量出点水干什么真的是。
见到我的泪水，林砚停止了呼喊，只是他的声音还在止不住的抽泣。
这才对嘛，林砚你不要哭。
慢慢的我感觉我的意识脱离我的□□被拉入另一个空间。目之所及全是白色的。
我突然感觉到一阵熟悉，我来过这里，我在这里呆了很久，我也不知道多久，就是这空间，把我逼疯的。就是他让我得病，就是他让我不正常。
一无既往周围都是白色满屏的白色，我处于一个悬浮状态，连地面都接触不到，为什么老是这样，为什么我要待在这里。
还没等我疯，意识就被拉出这个空间，好想回到了真实空间。
所以说，我，一个神经病，又活了是吗。
真的假的真的假的。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前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