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呢》绘声三十六

8、讲个八卦

　　练车场很远，公交晃晃悠悠，路程遥远能听到很多八卦。
　　实时播报一个，我后排坐两个女的，退休年龄。讲她一个姐们。姑且称呼为“狠姐”。
　　据甲乙两人一唱一和，我整理出这个狠姐的故事：狠姐儿子十分孝顺，在机场附近买了一户平房。狠姐做事利索能干，早晨三四点起床拾掇园子里的小菜，然后剁猪草，喂鸡鸭鹅……他儿子又给她弄了几条狗。
　　品种名贵，是藏獒。
　　乙说，她儿子给她养那玩应干啥啊，咬人可狠！
　　甲说，她儿子喜欢啊。
　　乙：喜欢自己养呗，扔给他妈多累人，那玩应吃的还多。
　　我很想回头搭一句，是啊是啊。
　　甲觉得这个话题不好，没体现出狠姐儿子的孝顺，便换了话题。
　　狠姐儿子特别孝顺啊，她儿子特听话。前几年这儿子有个情人。
　　我心想，没结婚就叫女朋友，结婚就叫老婆，媳妇，妻子。情人是啥啊，只有小三才这么叫。
　　果然，话题向着这个方向跑了。
　　狠姐这个儿子开厂子，十分有钱。这个情人对她儿子百依百顺，温柔小意。狠姐是个爽利人，看不上她这个样的女人，棒打鸳鸯。
　　先是给儿子的情人打电话，得知这小情人在儿子的地盘，杀过去薅着脖领子一顿耳光。她儿子那叫一个乖啊，任那温柔小意的情人哭倒在地也一声没吱。
　　狠姐给小情人放话，再看到你一次直接砍了你！
　　她儿子十分听话，毅然决然断了关系，归顺母亲。
　　乙听的大呼小叫，直说狠姐儿子真孝顺。
　　甲得意洋洋，仿佛能和狠姐做朋友与有荣光。她继续讲，至此狠姐的儿媳妇感恩戴德，越发待狠姐如亲母。
　　我……？
　　我很愚笨，听到“儿媳妇”才恍悟“情人”这个不伦不类的称呼原来真是定义这段不伦关系。
　　我先到站，一边给自己喷蚊不叮，一边观赏河岸景色，看了会儿戴草帽的老头子们打鱼窝，想的很出神。

　　这个甲一直强调狠姐儿子孝顺，都是假孝顺。
　　若他那样孝顺，何必点花惹草让狠姐担忧，一把年纪还要处理儿子家事。狠姐狠的不对地方。她要是真狠，就该先把儿子腿打断，告诉他回归家庭，否则剁碎了喂猪狗。
　　每天坐公共汽车都觉得世界真精彩，啥花花事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