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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唤我梨云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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颐景十七年九月初七。
季梨云梨年满14岁,她早已出落得亭亭玉立,母亲站在她身边,帮她张罗着。
生辰宴很热闹,她收到了许多的礼物,层层叠叠的礼盒,其中有表兄送了一幅古字画,据说价值千两黄金!季梨云很认真向表兄说明自己会收藏好的。
其他的,听兰会很细心的将礼物分门别类收得整整齐齐的。
宴会上,觥筹交错着,季梨云有点心不在焉,瞧着楚珩却一直没有出现,微微蹙眉,他不会是故意的吧?
直到晚上夜色暗涌时,他身轻如燕般翻到围墙上,高高束起的马尾和蓝色的发带在晚风中飞扬,如他这般,恣意少年郎。
“走,我送你一个礼物。”
那是季梨云第一次半夜出门,心中一阵心虚,动作都局促了几分。
楚珩让她握着剑的另外一头,他们两人只同一柄剑的距离,楚珩带着她穿过了寂静的大街小巷,到了莲香楼,他拉着季梨云翻上了屋瓦楼顶。
站在高处,原本应该漆黑一片的如今万千灯火映入眼帘。
“三,二,一——”
楚珩的话音轻轻落下,无数烟花怦然响起,在漆黑的天空炸开,盛放,留下一道道绚烂的痕迹。
烟花美得如同三月满山红花般。
“生辰快乐——季梨云!”
今夜的楚珩什么话都没有多说,只是静静的坐在旁边陪着她落泪,这是独属于她一人的惊喜。
花州除了上元花灯和新年,平日里很少放烟花的,还有那满城商户早已过了亥时了,依旧都点着灯。
季梨云侧目,看着楚珩,忽然想起来一年前他说的话。
那时候,三月春嵬,众人迷路在猎场的森林里,黑漆漆的一片,没有火烛,连月光都格外暗淡,季梨云在夜间她的眼睛总是有点模糊,几乎分辨不出来方位。
远处又有狼嚎,丛林间,悉悉索索的声音不断,她缩在树间角落里,瑟瑟发抖。
楚珩摸着黑,找到了她,一把将从角落她捞起来,抬手轻轻抹去她眼角的泪花,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抚着碎碎念叨着,“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我跟你讲,本少可是从山的那头一路辛辛苦苦找过来的,小云儿可就别哭了好不好?小云儿,你还走不走动路?”
她沉默的摇了摇头。
楚珩蹲了下来。
“上来上来,本少背你回去!”
“别怕黑啊!本少比光还要明亮!”
“你说说你啊,长记性了吧?下次别一个人跑那么远了!”
“你知不知道,我们找不到你,都要急死了!”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就是,如果下次你想到这边,你和我说一声,行吗?我肯定陪咱们大小姐过来!”
“这边有狼,到时候给你嗷呜一块,你就只能吓得哇哇哭了!”
“好了好了,我陪着你呢,别害怕别害怕!”
楚珩背着她絮絮叨叨的念叨着,原本她害怕的心一点点落下,明明只是小少年的肩膀却依旧的可靠。
此那之后,他担心季梨云晚上看不清他,每一次他来,季梨云的围墙处就多一盏灯。
不是他做到了,而是他一直都在做这件事。
季梨云眼眶泛着泪,虚靠楚珩肩膀上。
“楚珩,我可以这样唤你吗?”
“当然可以,没问题的,今日你是寿星你说了算!楚珩,阿珩,你怎么叫都可以的!”他的回答几乎是毫不犹豫。
“那你唤我一句梨云吧?”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飘在寂静的夜梨,楚珩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呆愣了两秒。
“…梨云。”
楚珩挠了挠头,一时间有点不习惯,感觉耳朵有点发热。
侧目相视,好像都多了几分让人看不懂的情愫和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