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开水》暮暝暝

58、求婚

　　林溪正式入入职之后，乔楚也收了很多玩乐的心思，按照网上和学院里给的书单，在各个书店里淘书看。
　　所以林溪下班之后如果有时间去找她，基本都是在书店附近碰面吃个饭。周末的时候，两人会按照之前的计划在兰清周边的景点游玩。
　　不过也不一定都是这样，林溪陆续接到了其他综艺节目的邀约，有的是飞行，有的是常驻，所以有时候两个人一个星期都见不了一面。
　　虽然看起来两个人的相处时间比上学时候要少的多，但是两人感情反而要更加如胶似漆。
　　针对这个想象，两人的解释不大一样。
　　林溪觉得这是前几年坚实的感情基础给了彼此足够的安全感，如今的每一次久别重逢都是在添加养料，使得两人的爱情花园更加肥沃。
　　乔楚的解释就简单的多了，距离产生美。
　　总之不管哪个解释吧，林溪逐渐习惯打工人的常态，乔楚在学校里好好珍惜自己仅有的学生生活。
　　唯一让林溪有些犹豫踟蹰的，就是那一枚求婚戒指，迟迟没有送出去。
　　他的本意是在两人的恋爱四周年那一天求婚，都已经在找策划公司了。
　　可是中途是乔楚的生日，那晚的纵情之后就求婚，显得这个求婚目的那么不纯正，所以只能延后。
　　他希望，她没有任何后顾之忧的，没有任何犹豫不决的，答应他，与他相伴余生。
　　这次求婚掺杂了那么一点点的杂志，他都无法忍受。
　　后来就是乔楚读博士，跟着导师出席研讨会，每日每夜地看书，总结作报告，被毙掉，重新提交，再被毙掉。在肯定和怀疑中不断被鞭打的乔楚，能够保证自己小说不断更，已经是殚精竭虑了。自己还是识趣点，不要惹她烦心得好。
　　就这么一来二去，一推三推，就到了乔楚毕业的日子。
　　在乔楚埋首苦读两个月后，文学研究所的录取名单下来，看到她的名字赫然在列，两人才真真正正地松了一口气。乔楚连着摆烂一周，才逐渐恢复原来的作息。
　　求婚一事正式提上日程。
　　就在林溪紧锣密鼓地准备的时候，小花姐姐要结婚的消息传了过来。
　　婚宴办在兰清，正好是恒源和男方老家的中点。因为小花过往的经历，所以不准备大办，只请比较近的亲戚朋友吃顿饭就可以。这不是新郎的意思，是小花的意思。结婚嘛，走个形式，以后两人有奔头一条心才是重点。
　　结婚当天看着小花和新郎哭着说结婚誓词，乔楚觉得感动但是同时在心里暗暗决定，自己结婚的时候可不要这么多感人的环节。
　　结婚？
　　乔楚看了看身边鼓掌看热闹的男人，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等送完各个宾客之后，乔楚和林溪留下陪着收拾东西。
　　小花看新郎和林溪在那边说话，神秘兮兮地凑到乔楚面前，“你和林溪什么时候结婚？”
　　乔楚看了一眼聊得正欢的林溪，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刚刚看别人结婚的时候，自己心里难免有所触动，可是真要考虑结婚这件事的话，她又变得清醒了许多。
　　有些事情，不是想想就可以啊。
　　“怎么会？早两年，他就和阿姨说过求婚的事情啊。”
　　“早两年？”乔楚以为林溪压根还没考虑过这事。
　　“啊，对啊，你不知道啊。好像是他毕业那年过年吧，我去给阿姨送些年货，就听他俩说这个呢。”
　　“说什么了？”
　　“我想想啊，都两年了。阿姨问林溪啥时候把事定下来，谈的时间久了不结婚对女孩子不好。林溪说自己本来想求婚的，可是暑假出了件事，她觉得不合适，要推推。”
　　暑假？暑假出过什么事啊？他毕业那年的暑假？
　　乔楚仔细回忆着，在不知道哪个服务员不小心将两个高脚杯碰在一起发出清灵响声的瞬间，那不是她主动……
　　原来如此。
　　“后来啊，他说你读博不顺利，不想让你操心。反正左右他也离不了你，你也不会不喜欢他，只不过早晚的区别。”
　　臭小子，还挺有自信。
　　至于后面小花姐姐说了什么，乔楚都记不大清楚了。要说人也奇怪，乔楚其实不着急结婚，偶尔想一下，也像耳畔的风，过了就过了。可是她不提可以，林溪一直不提，似乎就有些说不过去。
　　但是现在吧，她只是从别人的口中听说了林溪曾经开始准备求婚的事情，其实压根还没发生这件事，但是她的心已经很安定了。
　　回去路上，林溪再怎么叽里呱啦，乔楚也觉得可爱了。

　　周五晚上，林溪直接来到了乔楚家里。因为两人早就商量好这周末去爬山，地铁的起始站就在乔楚这边。为了保证时间不延误，林溪提前过来了。
　　说的更具体点，是为了保证乔楚不以各种理由赖床。
　　半夜乔楚口渴，将眼罩扒到额头上就起身去到客厅，才发现林溪开着一盏小灯，在沙发那头玩手机。
　　乔楚突然把灯打开，差点把林溪吓出猫叫。藤藤早就坐在乔楚身边，十分戒备。
　　林溪魂魄都要出窍了，乔楚一脸懵，“你半夜不睡觉，在这干什么？”
　　林溪摇晃手机，“我们订的房间漏水了，我和民宿老板商量怎么办呢。”
　　乔楚睡到一半，脑子正迷糊，这么拙劣的借口也相信了。接了一杯温水递给林溪，“那商量出来了吗？”
　　“商量好了，我们住贵的那个如意套房。”
　　乔楚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一晚两千的那个？我们两个？配吗？”
　　林溪在她脸上吧唧亲了一口，笑嘻嘻地，“怎么不配？你最配了！”
　　还不待乔楚反应，又是一顿猛亲，把眼罩都亲下来了。
　　乔楚伸左手，林溪握住，伸右手，林溪握住，两只手被他一只手控的死死的。
　　林溪一个眼神，藤藤秒懂，屁颠屁颠去关了灯。
　　整个客厅只剩下那盏小黄灯。
　　饶是被眼罩遮住了，乔楚也能感觉到周围灯光的变化。
　　“你干……什么！”
　　话还没说完，乔楚就被林溪一手拦腰抱起，放到了他腿上。
　　两人如同那年乔楚给林溪剃胡子那样坐着，乔楚面对面跨坐在他腿上，白色的丝绸睡衣半落香肩，下摆被他一下扒到了大腿根上。
　　男人的气息逐渐逼近，乔楚静静等待着他的审判。
　　他停在她的唇齿边，眼睛扫过她未受遮盖的下半张脸，不断地巡视。
　　黑暗将乔楚的感官无限放大，她颤巍巍地说道：“还不睡，就真的起不来了。”
　　“睡，现在就睡。”
　　他猛地吻上她，左手抱住她的腰，右手在她身上不断游走，撩的她承受不住。
　　右手一拖她的重量，大步流星走向卧室。
　　藤藤看着紧闭的卧室门歪了歪脑袋，习以为常。

　　第二天果真没起来。直到日上三竿，乔楚在床上喝完粥才有力气跟在林溪屁股后面出门。
　　你说他怎么就这么有精力呢？

　　开车进山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晚霞落日带给乔楚别样的安宁。藤藤和丫丫在后座相安无事，与乔楚一起欣赏这在城市里见不到的美景
　　“我们老了回乡下住好不好？”乔楚扒着车窗，吹着柔风，憧憬道。
　　林溪看了一眼她的背影，“好啊，正好我爷爷老家还有个房子，院子里种的各种菜和花，天天除除草，浇浇花，逗逗狗，养养猫，一天就优哉游哉过去了。”
　　“听起来还不错哦。”
　　“那必是还不错。”
　　等入住流程走完之后，乔楚想着先回房间让林溪休息一下，顺便见识一下一晚2000的套房长什么样子。
　　林溪却将行李交给服务员，悄声嘱咐她可以开始了，回头就叫上藤藤，拉上乔楚要往民俗旁边的小院去看看。
　　斑驳的木门打开，柔和的灯光亮起，满地的香槟玫瑰在傍晚的余晖中为林溪摇旗呐喊。
　　乔楚不敢相信地回头，林溪点了点头，“进去瞧瞧。”
　　她每走一步，脚下的感应灯就亮起，同时白色十字路尽头的屏幕上就会出现不同的恋爱片段。
　　有乔楚揪着藤藤做鬼脸，有林溪做油焖大虾，有两人为了最后一根薯条比赛数独……
　　六年的恋爱时光在她的脚下一步步展开，当最后一步站定的时候，屏幕前出现林溪做交换生时的视频。
　　他站在古佛斯瀑布前，站在挪威峡湾前，站在香榭丽舍大道上，站在安纳西小镇前，手里拿着自己和乔楚的合照，在不同的地点说着同一句话。
　　“我爱乔楚，我希望她可以嫁给我。”
　　香槟花海中的乔楚笑着，眼眸中尽是星光。她转过头去，就是单膝下跪、等候许久的林溪。
　　林溪从怀里拿出求婚戒指，虽然一句话都没说，但是哭的比乔楚还凶，手抖地几乎拿不住。
　　笨拙地从盒子里拿出戒指来，他抬头鼓起勇气道：“你愿意嫁给我吗，乔楚？”
　　乔楚看着这个大男孩将自己哭成泪人，一边觉得感动一边觉得好笑，先是伸手擦去他的泪水。
　　“你哭什么？”
　　林溪看着她，“怕你不答应。”
　　“那我要是不答应呢？”
　　“那我过段时间再求一次。”
　　“当饭吃啊？”
　　“那我总要有一个和你相伴到老的合法身份啊。”
　　乔楚被说笑了，伸手给他，“好啊，你和我相伴到老。”
　　林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一激动手抖了，“真的？”
　　“你要反悔哦？”
　　“我哪有这资格？”
　　林溪正要如同羊癫疯发作一般给乔楚戴上戒指，却猛然发现，戒指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
　　“不管了。”
　　乔楚弯腰捧起林溪的脸，闭眼吻了上去。
　　那吻缠绵温柔，那爱无可置疑。
　　正当林溪进入状态的时候，乔楚戛然而止。
　　“快找戒指啦！”
　　“哦，好吧，那刚刚的事情还不算完哦！”
　　什么事，是说相伴余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