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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佛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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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天佛一族出了一最具慧根的佛子——祁晋,佛子有着让众人为之安定的沉静,更有着风神俊逸的出色样貌,其他神族者皆以为此佛子定然超凡脱俗,殊不知此佛子有着极好的佛根却难断尘缘,每日研习经书思索极深,阅览群书知识渊博却于佛道没有丝毫兴趣。被奉为佛子还是因为族中人才凋零,为寻新鲜血液使天佛一族重焕生机。
祁晋对此表示无奈,他此生最大追求莫过于云游四海到处吃喝玩乐,困于一隅太痛苦,奈何那几个天佛总也不肯放过他,每日给他念经书梵语,打坐一整天。若非天佛于他有养育之恩,他才不暂当那苦行僧般的佛子呢。
他本想两年后就溜之大吉,谁晓得佛子居然还有渡劫一说……
他都已经做好了渡劫失败的准备,凡尘一行他就好好享受百年自由自在的生活就好了。谁能想到……居然还阴差阳错渡过了。
只因佛劫主度化,他在凡世中度化了一绝世魔头!!!于是乎功德无量劫难烟消云散,代价就是功德金光加身,只比族中功德最深厚的元老差上一丝,这让他溜走的难度直线上升,谁会让功德宝宝跑了啊。
凡世有一传闻:战场杀伐,魔头横空出世,以血拭剑,尸山作屏障,自立为王,奸险凶恶狡诈之徒尽归其魔下,一时凶恶横行,百姓苦之。
“这里也没得那般难入目嘛,没有血池也没有尸山。"青衣用子甩了甩腰侧的白玉珠串,环顾了下四面环山颇有些桃源之美的小山谷,青衣男子往不远处被小灌木包围着的巨大枫树走去。刚跨过小灌木,还未来得及惊叹它的庞大身躯,衣冠楚楚的青衣男子便扑通一声掉进清澈见底的湖里,这湖是个大圆湖,但这湖的一端有一种着参天枫树的小岛,这小岛虽未与陆地相互连接却是留下了不足一米的湖道,故而专注着高大枫树的青衣男子未注意到前方狭长的湖。
本着反正衣物已湿不如畅快一游的想法,青衣男子从水中时不时探出头来透气,游了个欢快。直游到湖面更为宽大,不,应该说是超级大的一侧,冒出头来一看后方,枫树所在小岛上有一小草屋。
上岸又见岸边不远的湖中有一赤裸的长发男子,男子面色苍白却难掩绝代风华,高挺的鼻梁下是薄薄的微红唇瓣。微湿的长睫下紧闭的双眼,轻轻微皱着的眉头带着嗔意。
“兄台,兄台,你还好吗?”青衣男子见人面色着实不好,不会是泡这凉水病了吧?
见人不吭声,青衣男子忙跳下去,将人拖上岸,一把脉,脉象虚浮无力,表无外伤,那便是内里的伤痛了。
人命关天,青衣男子忙将人拖到草屋里头安置,外头待着容易受风,入内,很是让人惊喜。各类生活用品一应俱全,想来是这人居住之处。
将人身上擦干,放到床上盖上被褥,略微翻找了一下这屋内,就发现一瓶外伤金疮药。青衣男子轻叹一口气,这谷离村庄甚远,怕是没等到药来人便不行了。
只能看看这谷中是否有可用药材了,青衣男子忙拿起地上的背篓,小跑出门。
秦淮一睁眼便发现自己躺在小屋里,他明明记得自己在湖里养伤,怎的毫无印象自己回来了?正疑惑着一个青衣男子走了进来。秦淮神色一凛,眸中泛着杀意。
但那男子似是感觉不到似的,端着个碗不断靠近他,还有些欢快的呢喃,“你可算是醒了,快把这碗药喝了,我可好不容易找着的草药呢。”
见人有些呆傻的模样,且这人身上毫无修为,没有任何威胁,秦淮轻描淡写给出了评价,眼中杀意敛去。
"啊~张嘴。”青衣男子将一汤匙药凑到人嘴边,秦淮迟疑片刻张开嘴,入口涩味直冲鼻腔,一口咽下浑身都打了个激灵。
见这人还想喂他,秦淮忙抢过碗,仰头悉数喝下,青衣男子很是欣慰道,“好喝吧,我放了许多糖块,没事儿,外头还有,我再给你盛几碗。”
秦淮有些无奈的看人喜滋滋的夺过碗出门,几碗药下来,他感觉自己的呼吸中都带有涩味。
见人将药喝完,青衣男子朗声道“待我再去采些药,你好生歇息。”说完就要出门去,见此,秦淮忙道,“等等。”
“怎么了?”青衣男子很是温柔的看向他。
秦淮直直对上那双眼眸,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愣了片刻才道,“不知,你名。”
“原来是这个,是我失礼,竟未告知名姓,在下姓祁,单名一个晋字,字若生,兄台可唤我若生,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秦淮。”不知怎的,秦淮方才有些哽得慌,他想应是他的嗓子吃药吃坏了。
“清水淮?可有字?”
秦淮垂眸轻声呢喃,“嗯,无字。”
“那别唤你秦兄,秦兄,我先去把药采了,你稍等。”
闻言,秦淮再度开口,“你等等。”
见人停下了出门的步伐,他松了口气,“其实我好的差不多了,你歇会儿我同你一起去。此处我更了解一些。”
“可别折腾了,秦兄你好生养着我去去就来。”祁晋瞅了瞅那苍白的小脸,表示相当不满,等会顺道挖点野菜,摘点果子好了。
当真是个傻子,他本在那池中养伤,若非他被弄上来,此刻这伤早早便好了。正好这傻子不在,回池子养会儿。
“快吃吧,怎么了?”祁晋见这人光拿着碗不喝,这不喝怎么能行,身子会垮的。
面前的这碗野菜汤通体呈泥浆色,色泽纯正,其味是清新自然的大地之气,秦淮拧着眉啜了一口,魂儿差点从口中出来,速速喝下一碗清水,缓过劲儿来,他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你这汤都加了什么?”
“就一些野菜野果子,好喝吗?”祁晋面不改色的边喝边回答。
这傻子到底都加了些什么,稀奇古怪的能把味调成这般……难以言状,他怎么喝的这么欢快,难道不是一锅汤吗?
往那傻子碗里一瞅,色泽纯正,同自己碗里的一模一样,他顿了顿,看了眼自己碗中的琼浆玉液,猛灌了一大口。味道还是那般,果真,这傻子估摸着是失去了味觉。
“其实他们都说不好喝呢,我也知道这是真的,你不喝也无事。”
说完,祁晋神色黯淡,一副受了伤的模样。
见人伤心了,秦淮赶忙饮下一大碗,安慰道,“不会,挺好喝的,只是我对于这炊事更为擅长些。若是可以,便让了我来。”说完他神色微变,刚才一看这人有些伤心,嘴便不受控的说了一长串话,怎么会,这人莫不是对他下了咒?
“当真?”祁晋很是开心能得此评价,难得有人夸赞。
忽然,一阵凉风袭来,将回答中的不字吹走,祁晋打了个激灵,估摸要入冬了,这草屋怎能让人过冬?不行,得帮人一把。
“秦兄,先回屋吧,天儿要凉了,你身子原就不爽利,吹不得风。”说着话眼睛无比慈祥的看着秦淮,直把人看的手脚僵硬。
屋内只一床一被,一桌一椅,可谓是简陋无比。
“秦兄,正好天有些凉,我同你一起睡吧。”眼中真挚澄澈。
不等他回答这人便飞快脱了外衣鞋袜,噔的就爬到了最里头,还拍了拍旁边的空旷位置,“快上来,冷。”
不紧不慢的上床躺下后,这人又道,“秦兄,明儿将这草屋再好好修修吧。这样好过冬,放心,我会助你,我游历四方会了不少呢,要不就改成泥瓦房吧,这厨房也围个屋子。还得为围个如厕之处,以及沐浴更衣的屋子。”
“秦兄,你可知我为何来了这里?”
“自然是在游历了。”
“知道我为什么游历吗?”
“为一览此间美景,行美事见美事,此处景独好,想来冬景也不错。可能留我一览?”
这人自顾自说话,真真像个傻子啊,秦淮心想。
迟迟没听到回答的祁晋也不纠结,呼呼睡了过去。
眼瞅着这傻子入了梦乡,着实太没戒心,人世间遍地豺狼。这么个一眼就能看出是个傻的,倒不多见,一路行善怕是受了不少骗,自己可并未骗人,这傻子自己送上门来的。罢了,早日让这傻子离开,省的那些吓人玩意儿将人吓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