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12 院中槐和白玥哄小孩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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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我们回来了！”陈元宗大咧咧地推开中殿的门，老仙师略略睁开眼。
“修仁啊，你师兄没有在外面闯祸吧？”
陈元宗后背一僵。
“没有，师兄带我去凡间见识了许多。”
！！这师弟能处！但是他们这样真的不算是沆瀣一气吗。
师弟你难道也是坏小孩吗？
陈元宗走在前面一直沉默到住处，终于忍不住转身开口，“师弟不觉得我做的事过分吗？”
亓修仁看着他，蓦然一笑，“师兄待我很好，我理应帮着师兄的。”
陈元宗看着那张称得上赏心悦目的脸蛋，怎么看怎么傻气，转身走了。
亓修仁在原地站了会儿，等到师兄关上门才走到那棵槐树下面，抬手抚上游迂着粗大文理的树干。
一个阵眼。
若不是刚刚的雷劫，阵法松动，差点把此处忽略。
院子正中鬼木遮天，他该夸师兄心大呢还是夸他聪明呢。在至阴的地方修炼至阳的功法，事倍功半能筑基都奇迹，还易生心魔。
陈元宗并不知师弟所想，虽说在客栈里洗过澡，但是衣服都是原来脏的，想着赶紧换掉。
光溜溜的刚准备套上亵裤，门突然一下被打开了，“！！！”
“师兄，”亓修仁笑眯眯的，好像完全没有看到他脸上羞赧的表情，“这院子是你自己挑的吗？”
“……”陈元宗背过去默默提裤子，“不是。”
算了，随便吧，看吧看吧，“是宗主给的。他说我是师傅他老人家唯一的弟子了。”陈元宗顿了顿，“如今加上你，所以我就把院子分你一半。”
亓修仁看着他线条流畅的项背和随着动作起伏的蝴蝶骨，“我方才观天象，今夜会下雨。”
陈元宗动作一顿，“那……”
“打雷。”
“……”他默默扣上扣子。
“师兄。”亓修仁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我今晚可以在你这里睡吗？”
“啊？”
“我可以帮师兄捂耳朵。”轻缓的声音好像有魔力一般。
三秒，陈元宗迟疑了整整三秒，
“带床被子，我被子窄。”
—————是夜—————
雨打在纸窗上鼓点一样，每一道雷都感觉砸在附近地上。周遭的东西每隔一会儿就会剧烈震动。
山上的雷就是牛。
亓修仁就敬业地捂住了师兄的侧躺着朝上的一只耳朵，甚至可以感觉到上面细小的绒毛。
“我早晚要把那个风铃拆了。”陈元宗背对着师弟恶狠狠地说到，但是因为困倦语气又有些软绵绵的。亓修仁听着那树上传来的铃声贯穿雨夜。
“谢谢师弟”陈元宗小声嘟哝着，逐渐陷入梦境。随着他睡眠的深度，铃声渐止。
一缕陈元宗自己绝不会发现的浊雾从门缝潜进来，慢慢攀上床沿正要渗进熟睡的猎物。
亓修仁略微看了两眼，挥手打散。
散溢的黑雾又从四面八方汇聚在床前，变成一抹虚影，似乎不明白为什么多了一个人。它死死盯着床上的阻碍。
“开不了口？”亓修仁坐起盯着它，“你说是把你抹了呢还是留着呢。”
没了阵眼底下压的魂应该不久就要惊动布阵人，
留着……他看了眼旁边熟睡的，抬手将残魂碾碎。
他的身体还需要睡觉，哪天不在身边，唯一有趣的师兄就要被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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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明珏是在自家师尊床上醒来的，但是他根本来不及发现，前辈的情感又涌上来，几乎瞬间眼前就模糊了。
一滴，两滴，三滴……
“醒了？”
白玥放下手中的玉简，撞音清越。
“为何哭？”他看着眼泪不值钱模样的徒弟，抬手擦了一下，但一会儿又开始流。
徒弟也只是呜咽着，半天说不出一个字。他只好学着小时候师父对自己那样，缓缓俯身，乌丝几缕滑出肩头落在齐明珏胸口。
齐明珏感觉心狠狠撞了一下。
“乖徒弟别哭。”他慢慢捋着徒弟的背，清悦的声音响在齐明珏的耳畔。
他拼命挤了挤眼睛，眼前清明了些，“师、师尊，”
“嗯。”白玥轻轻应了一下，抱着的姿势却没变。哄小孩儿一样。
“山上有个前辈……”齐明珏终于开了口，“他传我功法，但是他好难过。”眼泪依旧扑朔朔地往下滴，把睫毛都沾起来了。
白玥能感觉到自己肩头湿了一块。虽然他完全不知门内思过崖还有某位前辈的残魂这件事，甚至有些难以置信。谁会死在那里。
但是无论如何都是徒弟的机缘，也不再多问。只是安抚道，“我帮你封去这段回忆可好？”
齐明珏缓缓点头，艰难地顺着师尊的指引抽丝剥茧，摸索出那段不属于他却自己让痛苦不堪的记忆。
但是因为尚且功力不足，经验浅，连同前辈让他传达的话也封得严严实实。
“师……师尊？！”他逐渐清明的同时才发现自己在哪儿，“我？”
“乖徒儿筑基了。”白玥眉眼里是浅淡的笑意，还没有把哄孩子的语气改回来。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1.12 院中槐和白玥哄小孩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