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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丧尸王的七零年代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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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上下只穿着背心裤衩子的周淑珍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试图避开众人的视线逃跑。
不知道哪个缺德的喊了一声“周淑珍要逃跑”。
一句话提醒了王春燕,她眼中闪过狠厉,冲上前死死抱着周淑珍的腰,不让她走。
“放开我,你干什么!”周淑珍被她从后面抱住,整个人跟炸毛了似的,不断挥动手脚挣扎。
王春燕力气大,用膝盖往她腿窝处一顶,周淑珍便没防备的跪倒在地,被她死死按住。
“啪!”
“啪!”
被情绪裹挟着,王春燕往她脸上扇了几巴掌。
只要一想到昨天她将那事告诉父母后,父母让她先别打草惊蛇,今早先来探探口风,却亲眼看到这对狗男女在一个被窝厮混里的恶心场景,她就想吐。
她当了几十年好女人,好媳妇,好母亲,可她今天不想当了。
周淑珍的脸很快肿起来,可王春燕非但没解气,反而越扇越爽。
她还是头一次知道,打人原来这么爽。
尤其当一个与你有深仇大恨的人毫无反抗之力被你压着打,不停地哀嚎求饶,简直像三伏天吃了冰。
周淑珍被打的像一滩烂泥那样瘫在地上,平日的骄矜高傲全无,狼狈不堪。
王春燕厌恶地放开她。
只打这一个有什么用,说到底真正背叛她的是枕边人。
她走到唐福生面前,粗糙的手抬起他的下巴,两人对视。
“春燕。”唐福生喃喃道,面露哀求,“原谅我这一次吧,我不是故意的,都是她勾引我!”
他也看到了周淑珍的下场,吓得裤子都湿了,真没想到,平时贤惠的妻子发起疯居然这么狠。
而且,他权衡利弊,被妻子和岳父大舅哥打是一回事,关键在于他生活作风有问题,一旦传到厂里,他的工作岌岌可危。
他花了二十年时间才爬到现在的位置,已经不敢奢求升职,能保住职位就不错了。
王春燕盯着这张看了二十年的脸,有些恍惚。
二十年前,这个男人俊朗,嘴甜,会哄人,说要一辈子疼她,让她成为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可二十年过去了,他变得发福,肚腩鼓起,眼角有了皱纹。
当然,比起同龄人,他还算俊,可眼里却浸满了浑浊、肮脏与世故。
什么时候,一切都变了呢。
就在她呆愣时,身后突然传来男孩嚣张的叫声:“坏女人,快放开我爸爸!”
7岁的唐英俊拿着弹弓对准她,小脸上写满了仇视与愤怒。
这个孩子抱回家时还没满月,是王春燕成宿成宿照顾他,没睡过一个囫囵觉,也是王春燕花大价钱买了奶粉,一勺一勺喂进他嘴里,当他被其他孩子骂“野种”时,也是王春燕替他出头,挨家挨户找对方家长。
可她精心养育当亲儿子看待的孩子,现在却为了唐福生仇恨她。
王春燕气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就在王父都以为自家闺女脑子气坏的时候,王春燕擦掉泪,扭头对唐福生道:“想让我原谅你,可以,但我有个条件,把唐英俊送走,从今以后,他不再是唐家的儿子。”
唐福生愣住,好半天才讪讪道:“你跟一孩子置什么气。”
他眼神飘忽,说话没什么底气。
可一旁的唐母听到这话顿时怒了,大巴掌朝王春燕打来:“你怎么这么恶毒,连一个孩子都容不下,英俊可是我们唐家的宝贝孙子,想把他赶走?我呸!你走他都不会走!”
王春燕眼神霎时变得凌厉:“他一个捡来的,跟唐家可没血缘关系。”
“谁说没有血缘,英俊是我如假包换的亲孙子,是福生的种!”唐母掷地有声,爆出一个大瓜。
顷刻间,所有围观群众都沸腾了,目光在唐英俊和唐福生之间来回逡巡。
“不会吧,”
“唐福生这次拉了坨大的,牛逼啊。”
“难怪我每次看见英俊的侧脸总觉得熟悉,跟福生小时候简直有七八分像,原来是亲生的!”
众人窃窃私语。
唐福生本以为被捉.奸在床已经够难堪了,没想到还有更让他无地自容的。
他埋怨地看向唐母。
唐母知道自己闯了祸,羞惭的低下头,但很快她又理直气壮起来。
怕什么,英俊可是她亲孙子。
以前外人骂唐家绝户时可比这难听多了,不管怎样,唐家有了正经孙子传承香火,挨几句骂算什么,英俊也算有了正式的名分。
于是她高昂着头,像一只斗胜的、骄傲的大鹅,故意把孙子搂进怀里,得意地看向王春燕。
王春燕都被她这骚操作整无语了,唐母该不会到现在还不知道生活作风出问题对她儿子的工作影响有多大吧。
不过关键时刻,她要改变策略,不能再一味对唐家蛮干。
于是她冲上前噼里啪啦打了唐福生足足十几巴掌,把他脸都打成猪头,才放声痛哭:“我王春燕嫁进唐家二十年了,上伺候公婆,下抚养子女,自认从没做过任何对不起你们唐家的事,可直到今天才发现,原来你们一家都把我当外人,你在外面的野种抱回家足足七年了,全家人都瞒着我一个,是看我好欺负吗?”
她哭得伤心极了。
原本还觉得她对丈夫下手太狠的围观者听了这番话,也不由得生出同情。
是啊,王春燕这么好的女人,却被丈夫一家联合起来隐瞒野种的事,换了谁谁不恨。
要知道王春燕对那孩子比亲生的都亲,七年来谁不夸她是个好养母。
可那孩子刚才居然拿弹弓打她,养不熟啊养不熟。
众人转念一想,唐福生的姘头是周淑珍,那这孩子的亲妈莫非也是周淑珍?
惊疑不定之际,就见唐英俊果真恨恨地盯着王春燕骂了句“你才是野种,我有妈妈”,然后扑进了周淑珍怀里。
众人:“……”啊这。
唐福生和周淑珍居然有个七岁的儿子,那他俩啥时候搞到一起的。
不能细想啊不能细想。
王春燕立刻痛心疾首地指着唐福生,一脸快晕厥过去的模样:“你——”
王父抡起早就准备好的巴掌,朝他抽去:“你们唐家竟敢这样欺负我女儿,是觉得我王家没人吗!”
王大哥也不甘落后,和王父两人交替着,一人抽一下,很快唐福生的脸就不成样子了。
唐母“嗷”的一声飞奔过去,把儿子护进怀里,仇视父子俩。
王父气极:“好好好,既然亲家母不做人,那我女儿从今天起和你们唐家恩断义绝,离婚!”
疼得快昏过去的唐福生还存有一丝理智,阻止道:“不行……”
可他说话气若游丝,王春燕只当听不见,捂着脸,使劲儿哭。
王父和王大哥进屋,把她的东西收拾了一下,装满一箱子,拉着她就走。
王春燕抽抽搭搭地走了,临走前还不断回头看向唐福生。
目睹这一幕的众人感慨:“春燕虽然恨,但还是重感情的,本来么,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但福生做事太绝了,福生妈连挽留一下儿媳都不肯,这一家子做事太差劲了。”
“可怜春燕白白耗费了二十年大好年华啊。”
“我记得春燕刚嫁过来时也怀过孕,但福生妈懒,大冬天支使她去外面挑水,挑了一担又一担,硬生生把孩子累没了,造孽。”
王春燕的离去仿佛并没影响到这一家子团聚。
周淑珍拉着心爱的小儿子走到唐福生面前,蹲下来心疼地抚摸着他的脸:“那个女人也太狠了,把你打成这样。”
唐母也跟着忿忿不平骂了王春燕几句。
唐父找了个板车,一家人齐心协力把唐福生扶上去,去了医院。
忙忙碌碌一天,晚上周淑珍终于有了片刻宁静,想起给自己拿换洗衣服了。
她回到家,门锁被换,凛冬就是不开门。
气得她只好回了娘家。
可经过今天一天的发酵,她的名声在这片街区早已臭不可闻,人人都知道她和唐福生搞破鞋,那唐英俊就是他俩搞出来的孽种,已经有人举报她了。
这年代搞破鞋如果被人知道,可是要被拉去游街示众的。
娘家人不敢让她进门,骂了她几句,扔出两件衣服给她遮丑,把她关在门外。
过了二十年滋润生活的周淑珍头一次眼中出现茫然,事情怎么会闹成这样,她不明白。
无家可归,她只好去了唐家。
然而,第二天一早还没醒,就有小兵闯进唐家带走了她,半小时后,也带走了医院里的唐福生。
王春燕得知这一消息后,先是怔了片刻,然后便是大仇得报的痛快。
“该!”
王父拿出珍藏多年的酒庆祝。
一杯酒下肚,辣得她湿了眼眶,又是哭又是笑,弄得王大哥以为她魔怔了。
“我没事,那对贱男女有这样的下场,我高兴。”王春燕又喝一杯,誓要把浪费的二十年青春喝回来。
与此同时,得到消息的彭红豆和梅莹也沉默了,早就看出来凛冬不按常理出牌,却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一出手就按死了周淑珍。
“我错了,我那天不该责怪凛冬对她不敬,周淑珍这种社会渣滓,不配当母亲!”梅莹气得眼都红了。
一想到这么多年周淑珍在长子眼皮底下和唐福生偷晴,还生了个孽种,她简直不敢想象凛冬的生存环境有多恶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