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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互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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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信称着四下无人,将纳兰新安置在自己房里,“以后我们同寝,共用一个房间一张床没问题吧?”夹着私心纳兰信做着这样的安排。怕被父亲跟母亲发现是一方面,更多的是自己想跟这个弟弟亲近。...
纳兰新显得低眉顺眼,一副哥哥决定就好我是哥哥附属品的样子,纳兰信更是稀罕的紧。
吃过夜饭,两人躺在床上相顾无言。许是长大后第一次与人宿在同一张床上,两人都有些尴尬。最先打破僵局得是纳兰信:“明天你想去学课吗?”纳兰新还是那副怯怯的感觉:“我,我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不是说好你可以用我的身份出门吗?”纳兰信摸了摸纳兰新的脸,轻笑:“长这么好,不给别人看就太可惜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没觉得这张脸有什么出彩的地方,但是长在纳兰新脸上就哪哪都满意。
翌日,纳兰新换上纳兰信的衣物,去了私塾。外边车水马龙,有些让人移不开眼。要是能天天看到就好了,纳兰新心里想。
正思索着日后如何,被小贩的吆喝声打断,纳兰新不免有些烦躁,抬头看去又被小贩手上扎在棒子上的糖葫芦吸引。这是什么物件?纳兰信还在新奇着,小贩倒是先瞧见了。“纳兰公子,今儿个还没去上私塾呢?”小贩熟捻得招呼着。
这是将我认成纳兰信了?果然是一模一样啊。
计上心头,纳兰新向小贩靠近。“是啊,您今天生意怎么样啊?”学着纳兰信的语气,眼睛却是直直地盯着糖葫芦。小贩也没发觉,还在跟纳兰新客气着:“嗨,也就那样。这年头生意可不好做哦。”见小贩没有给自己糖葫芦的意思,纳兰新也自觉没趣,准备走了。
“不好意思,我快迟到了。回头见。”纳兰新向着小贩浅浅微笑表示歉意。没吃着糖葫芦着实可惜,等会儿还得想想办法。小贩也点点头,但又意识到什么赶忙扯下一串糖葫芦递给了纳兰新:“纳兰公子,您拿着。瞧我这记性,上次帮忙还没给您道谢呢!”纳兰新愣了一下,接过小贩手里的糖葫芦,还以为要多费点功夫呢?便宜哥哥的名头还真是好用。“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纳兰新把糖葫芦伸到嘴边浅浅咬了一口,好甜!“这糖葫芦真好吃,祝您生意兴隆。”
纳兰新跟小贩挥手道别以后就往私塾赶,踩着时间进了教室。授课的夫子是个有长胡子的老学究,纳兰信昨天讲过这是没过殿试的陈夫子算是这私塾里最有文化的人,纳兰新跟他道了声早就坐到自己座位上了。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起先是复习之前的课业,纳兰新拿着课本混入读书声中来。德与善到底要怎么去定义呢?纳兰新蹙眉,这是自己从没接受过的知识,得花一些时间来思考。
这个时候陈夫子已经开始授道,“所谓德是我们自身高尚性德,所谓善则是人的本性。德善,德善,有德才有善。品德高尚之人自会良善。”陈夫子边讲边拨弄自己的长胡子。
纳兰新越听越迷糊,举手示意陈夫子自己有话要说:“夫子,我们要如何定义善恶呢?它们本就是虚无的东西,”纳兰新看着陈夫子的眼睛继续讲:“如果要定义善为好的,那在恶里良善的人将被馋食,届时恶会成为他们保全性命的手段。那此时的恶还是从前的恶吗?”
陈夫子身形微怔,随后点点头对纳兰新表示赞同。这纳兰信比起以往确实变化不少,不再一味接收,反而有了自己的思考,好事好事。“纳兰同学的说法,也很有见解。善与恶并不是绝对的,它们承载的基础是保全自身,夫子希望大家往后多像纳兰同学学习。多思考,多发表自己的见解。”
纳兰新嘴角微翘,这是被表扬了?这感觉有点奇妙。
下了课业,纳兰新没有急着回去,而是在这街坊里闲逛。这里好看,那里新奇,这里喜欢,那里欢喜。等晃晃悠悠得回家已经夜幕,纳兰夫妇见纳兰新回来,赶忙招呼他去吃晚膳:“信儿,最近课业重不重啊?”苏婉揽着纳兰新一同进入,“还行,能应付过来,今天夫子还夸奖我了。”纳兰新试探着回答。苏婉听了喜笑颜开,赶忙跟身旁的纳兰鞍分享:“我就说咱们信儿将来能成大事吧,你看看多好啊!”骄傲得像只孔雀。
原来有父母陪伴是这样的啊——纳兰信你过得都是什么好日子,我也想过呢……
坐在饭桌上,纳兰新恍如隔世,我也可以上桌吃饭吗?从前姓林的可是从来不会叫我这样,幸好,幸好她已经死了。想到这儿,纳兰新咧开嘴角,“母亲给你吃鸡翅,”纳兰新夹了块鸡翅放到苏婉碗中,又夹了块放进纳兰鞍碗里,“父亲,你也吃。”苏婉眼眶微红,信儿长大以后在乎君子之礼再也没有这样过了,今天竟然……擦擦眼角的泪滴,苏婉给纳兰新夹了块鸡招呼着:“信儿,你也吃。”
纳兰新笑着,对苏婉的反应也感到些许新奇。为什么会哭呢?巴拉了两口饭,突然想到什么纳兰新放下筷子,“母亲,父亲恕孩子无法陪你们吃完这顿饭,今天夫子布置的课业还未写完只能先行离开。”苏婉瞧着纳兰新没什么变化的碗着实担忧:“这么几口怕是晚上要饿,等会儿我命人给你送来。”纳兰新微微俯身,“那就麻烦母亲了。”
不知道纳兰信吃饭了没,得回去瞧瞧。这样想着,纳兰新的脚步加快些许。
在房里待了一天的纳兰信早就闲不住了,偷偷翻墙出去买了只烧鹅,此时正在往嘴里塞。
纳兰新回来见到的便是手里拿着鹅腿正往嘴里送的纳兰信,轻笑出声:“跟母亲吃饭时还在担心哥哥在房中饿着早早回来,现在看来我的担心倒是多余了。”
纳兰信也没想到会被纳兰新撞见这般模样,脸微微泛红,有些羞赫;“那个,小新过来一起吃吧?这家烧鹅味道一顶一得好。”
“好啊。”纳兰新浅笑,拉开一旁的椅子坐下,与纳兰信一同分食这只烧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