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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良宵!花弄月? ...

  •   尘世上说爱我的人,用尽方法拉住我,你的爱就不是那样,

      你的爱比他们都伟大,你让我自由。

      他们从不敢离我半步,恐怕我忘掉他们。但是你,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你还没有露面。

      若是我不在祈祷中呼唤你,若是我不把你放在心上,你的爱情仍在等待我的爱么?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改自泰戈尔

      艳红的纱丽像火蛇般在风中狂舞。玫瑰在门前的空地上掀开刚洗净的新娘礼服,让沙漠的太阳灼乾红纱丽上多余的泪水。

      不消儿分钟,纱丽便烤乾了。兰汀走上前帮忙摺好。

      〝姐姐,这两天要委屈你了。明天婚礼后住进帐幕,会舒适得多。〞

      〝你是瓦西的第几个妻子?〞兰汀对于这些古人能共享一夫的大度十分好奇。

      〝第一个,我们八岁便成亲。〞羞涩的红晕爬上了玫瑰的脸庞。

      〝瓦西刚回来的时候什么也没有,爸爸收留了他。不过瓦西很有本事,把族人从新团结起来成了族长。〞

      一个五岁便满手爪痕的驯鹰人有什么干不来。

      〝瓦西自幼父母双亡,吃过很多苦,姐姐你要好好待他啊。如果你不给他好果子吃,玫瑰不会放过你的。〞雪白可爱的小俏鼻翘了翘,粉嫩欲滴的小嘴轻挽,好一个护夫娘子军。

      娇小珑剔的红色身影收起另一匹红色纱丽转身离去,衣袂轻舞没有寂寞也没有悲凉。

      披上毯子,兰汀走上了屋顶。是夜没有月光,稀落的星星照着陌生的房舍,蟋蟀颤抖着低鸣。

      天空漆上了墨,风倦走了云,雨一定快来了。

      〝新娘子,我们来装扮吧。〞子夜,那传说了好多年、新郎换了好几个的婚礼拉开了序幕。

      今天玫瑰退下了那身红霞,换上了粉红。人们都知道今天红色是新娘的专利。

      这位精力旺盛的十五岁母亲和她的几个姊妹兴高采烈地在兰汀的头顶放满光怪陆离的头饰;给她画了满脸吉祥花纹,蝴蝶扑滕罗,丝丝缕缕纠缠纠缠,世世不休。

      〝好美啊!〞棒着兰汀的手绘花的女孩惊叹。爱情森林的彩釉刺青,天姬的记号,刺青历久常新。犹记得乌云的火舌舐熄了神火,湿湿的触感,从不退色。只是曾经苍海,人非昨日。

      她们在兰汀的鼻角上镶了金鼻花,用金缕红纱把她围上一圈又一圈。

      兰汀没有父亲,玫瑰的父亲暂代监护人把她牵了出去。

      子夜后,刮了一场暴雨。来无踪,但去后风像疯犬狂号不止,雨水化作潺潺流水冲走了堆积多时的尘土。

      每天都是熬煞人的烈焰,沙漠小城几个月才一次的大暴雨,却给她的婚礼碰上了。

      暴雨打不掉兴头,穿镶边红制服的乐手奏着俗气的婚曲,穿花花制服的小男孩举着玻璃油灯走在前头。

      天公不做美,新郎一样气宇轩昂,英俊潇洒,一如他以往的每一个婚礼,绝不欺场,这就是这个时代的爱,公开的婚仪,童叟无欺。

      日出时份,没有太阳。兰汀站在村庄中央siva庙的大榕树前。

      在狂歌热舞的年青男子簇拥下,瓦西挂着那日不落的笑容,搂着脸蛋圆圆,活泼精灵的五岁小伴郎徒步而止。

      他接过她的手,在吵闹的音乐和人声中,低下头在她耳边轻语:〝这是沙漠难得的好天气。〞

      他单膝跪下,把粗粗的金脚环套上了她纤巧的脚踝。抬起头,深遽的眼神清晰的宣言:〝套上了,以后就是我的人。〞那一刻她曾经忘记他曾用几多副脚环套上了几多人。原来当男人愿意说句强势的情话,女人便傻得迷醉。

      喝高了的宾客高声叫好,撒下漫天的花雨和彩米,米粒滑过亲肌,仿如初吻。小年人击鼓起舞,〝你看呀!繁花满树,阵阵花雨像云彩,微风乍起,把如花美眷吹落大地,吹进心田。〞

      新郎举起了酒杯,引吭高歌:〝从虚幻迷惘中,引我至真境。从茫茫黑暗中,引我至光明,从死亡毁灭中,引我至永生。〞觥筹交错间,婚礼的祷词俳徊不去。夫妻是天定的缘份,本是同林鸟,本应是彼此脚前的灯。

      冗长的仪式过去了,瓦西俐落地跃上马长臂一伸美人抱满怀。马儿像了翅膀,策马长驱,翱翔情空,陶醉于碧空、阳刚、蜜语。

      绿州与沙海之沙海之间新搭建了几十个帐篷,应该是刚和他进城迎亲的手下吧。

      大漠雨后的风暖暖轻抚身上。一个高壮的男子接过了马,瓦西把兰汀抱了入帐。

      薰香若有若无在帐内游走,像轻柔的香巾来回轻抚,浪漫、绮丽。玫瑰夜里不在家,也是留在这吧。脚下的地毯也按摩过她那双柔软的小脚吧。这是她喜欢的味道吧。

      滚烫的男性身体贴了上来,炙热穿过薄薄的布料烧着她的背,下面突兀的硬朗推着她的阴柔。手臂收紧,把她紧紧揽住,只有炽热的呼吸声一起一伏在叫嚣着。

      嫣红火热的唇吻着耳垂。

      她的身体又酥又麻,只是她是谁啊!她曾是身经百战的段允,千捶百炼的欢乐天姬,她心里就是不爽!凭什么这小子以前以后都可以到处留情,她就要一生一世守着一个人。

      〝我不是处女。〞眼波流光四溢,她把这时代的禁忌爆了出来。

      他的手又紧了紧,身体僵了僵,〝是谁?〞

      〝奥朗。〞贱人,兰汀就算死也要拉你来垫背。

      〝你爱我吗?〞声音低沉暗哑。

      对上眼前性感嫣红的唇,只想吻上去。爱?她听过,她读过,她做过,但从未跳进过去。

      他垂下头吻上了她食几渴的唇,没有疯狂,像那熏香一样缠绵飘缈,让她颤抖。

      吻从她的唇边游离至耳廓,轻咬,道:“你爱我,我才要你。〞

      暗香浮动,爱,那要等多久?

      帐蓬外传来马儿震天的嘶鸣,旖旎香艳激情火辣一扫而空。他执起枪与佩刀走了出去。一队人马悴至。

      为首的男子一勒缰绳跃下马来。〝他们来了。〞说话简短直接。

      瓦西回头紧拥着兰汀仿似想把她揉进自己骨肉里。狠狠地丢下一句话〝我会把污辱我妻子的人宰了,把头拿回来给你。〞

      〝带上我。〞她拉着他持着缰绳的手。

      沙漠上的花一生等待那千载难逢的雨水,只为盛开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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