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报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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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吧？”陈淮舟低头去问怀里的女生。
姜龄眼睛都有点红了，有种劫后余生的惊吓，她扁了扁嘴，说道：“真的吓死了。”
“我的锅。”陈淮舟松开她，摸了摸鼻子，说，“下次吧，下次在小区里练，我肯定给你教会，这次是路面太窄，你不好发挥。”
他算是给她找了个借口。
姜龄被这么一吓，都有点心理阴影了，“自行车太难学了。”
陈淮舟眉角微抽了一下，他过去将车子扶起来检查了下，老老实实地把她载去了网吧，也不敢再说什么上去就能骑的话了。
被这么一吓，姜龄整个人蔫蔫的，陈淮舟锁好车，走过来拎着她的书包，“走吧，你想吃什么吗？去前面吧台找点零食，我请客。”
姜龄摇头：“不用。”
“那我去拿。”陈淮舟还是有些心虚的，刚刚可能是真的吓到她了，他也不知道怎么哄人，只是不自觉地说话声音都变轻柔了几分。
两人过去吧台，陈淮舟去选零食，蒋婷朝姜龄朝手：“小姜姜，过来，跟姐姐加个微信。”
她们两人的确没加联系方式。
不过姜龄的第一反应就是去看陈淮舟。
她要是加蒋婷姐的话，是不是也得用小号？
“你看他干嘛？难道男朋友管这么宽，女生的微信都不许加？”蒋婷目光在他们两人身上打转，揶揄地笑了声，“不是吧小陈总？”
陈淮舟瞥了姜龄一眼，内心了然，他没好气道：“我什么都没说。”
姜龄没注意到陈淮舟没有去否认蒋婷的话，倒像是种默许，她只是有些着急道：“不是这样的，蒋婷姐我加你。”
她匆匆打开手机，切到小号微信，加上了蒋婷。
姜龄的小号微信名只有一个姓，她是故意的，蒋婷边改备注边看了他们二人一眼，“你们今天又要去楼上约会啊？”
“是学习！”姜龄认真解释，“我答应陈爷爷监督他学习的。”
“哦豁，见家长了？”
姜龄：“……”
“她开玩笑的。”陈淮舟瞪了蒋婷一眼，将一袋子零食递给姜龄，推着她的肩膀说道，“上去吧，别理她。”
“小姜姜别害羞啊，姐姐永远支持你的。”蒋婷看着姜龄的反应，还以为她是真的不好意思了，赶紧说道。
姜龄埋着头被陈淮舟推上了楼。
“要不你去跟蒋婷解释吧？省得她老误会我们。”姜龄小声建议。
陈淮舟推开房门，撇嘴道：“解释什么？你自己之前是怎么表现的，她有误会这一点？还解释得清吗？”
“那我去跟她说，我们不是那种关系，包括昨天的事。”
“昨天的事昨天不解释，今天才说还有可信度吗？”陈淮舟问她。
姜龄：“……”
陈淮舟又道：“你追我是不是事实？”
事到如今，完全没法否认，“嗯。”
“你昨天在我房间换衣服是不是事实？”
“那是因为——”
“你知道蒋婷是我堂哥未婚妻吧？是想让她把这个乌龙告诉我爷爷，让我爷爷认为我欺负你？”
姜龄惊呆了，“那怎么办？”
“不去管，她起哄一阵就没兴趣再开你玩笑了。”陈淮舟将她的书包放在了桌上，拉出了椅子，“过来写作业，不是要监督我学习？”
“好。”姜龄想了想，也确实越解释越麻烦，陈淮舟不介意，她顶多被调侃，反正，蒋婷姐本来就知道她是追陈淮舟的人设。
只是，就这样坐在他房间的书桌前，姜龄不可避免又想起了昨天的尴尬场面。
她这辈子应该都做不出那么冲动的事了。
也不知道陈淮舟究竟是怎么想她的……
依照他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心态，所以才懒得特地跟不相干的人解释他们其实没有半毛钱关系吧？
姜龄悄悄瞥向身旁的人，陈淮舟正盯着卷子看，他的右手又在习惯性地转笔了，仿佛是思考时的无意识动作。
他的手指修长好看，骨节分明，指甲整齐干净，他的手腕也是纤细骨感的，可是却十分有力量。
姜龄想起昨天不小心把手盖到他手背上的情景，和她比起来，他的手掌大了很多。
她又想起他单手将她从自行车上抱下来的场景，当时她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但她腰上那股禁锢般的力量却令她无法忽视。
姜龄突然叹了口气，发觉自己不能马上投入到学习的状态中去。
她以前从不会如此的。
“怎么了？”陈淮舟偏过脸，故意问。
姜龄皱眉，像是在对自己强调：“我要认真点。”
陈淮舟轻轻挑了下唇角，刚刚偷看他那么久，现在才想起来认真？
不过姜龄说到做到，接下来只专注于学习，陈淮舟受她影响，竟然也投入了进去，效率很高。
比起在学校，更有收获。
网吧的浮躁环境仿佛全被隔绝在了楼下，陈淮舟的房间也像是成了世外天地，连窗外偶尔传来的说话声，络绎不绝地汽车行驶声，都不能再打扰他。
姜龄刷题的速度很快，写作业更是如此。
她很快写完了自己带来的所有卷子，她开始帮陈淮舟讲他空下来没做的题目，用很短的时间摸清他的基础，再讲下一道时，就会更加的细致，会把所有的步骤列出来跟他分析题型。
随后在他去写时，在辅导书上翻找类似的题型，划给他，让他事后再做一遍。
两人之间形成一种奇怪的默契感，陈淮舟没有隐藏自己的缺憾，更没有去追问她的学习速度和理解能力。
这让姜龄很是自在，中午陈淮舟带她在网吧附近的餐馆吃了饭，到下午重新坐在他的房间里时，她已经能够自如地去拆零食吃了。
她用昨天的杯子接水，等喝到第二杯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
“我，用的是你的杯子吗？”
姜龄放眼，在他房间内找不到第二只喝水的杯子，她的脸肉眼可见的红了。
陈淮舟要点头的瞬间突然瞥到她的脸色，想起昨天她羞愤逃跑的场面，顿时打住动作。
他用一种漫不经心的随意语气说：“我不用那玩意喝水，我都喝楼下的冰水。”
冬天也喝冰水？
姜龄半信半疑，但这个话题实在不宜再说下去。
她捧着杯子却不好在他面前喝水了。
陈淮舟轻啧了一声，过了会借口去楼下巡视网吧，给她带了瓶饮料上来。
而隔天，姜龄再来时就发现他房间里多了只柠檬黄的杯子，是个小鸭子的形状，模样很可爱，不像是男生会用的。
“超市买方便面送的，给你吧。”陈淮舟接了杯水放到了她面前。
这个姜龄相信了，因为她跟奶奶去过几次超市，也发现有的食品是会加一些碗、杯子之类的赠品。
整个周末，姜龄大半的时间都是在网吧里度过的。
但跟以往不同的是，她不是待在二楼包间上网，而是在陈淮舟的房间里一起学习，虽说最初是因为陈爷爷的缘故，但她确实想帮他。
两人又变回了从前那样放学‘偶遇’一起回家的情形。
周末的时候姜龄会给他带一份自己找出的适合他的题型，打印成了卷子给他做，而陈淮舟也会在去看爷爷时，顺带着要教姜龄骑自行车。
原本在他看来简单的技能，但不知是不是姜龄受了惊吓，胆子更小了，她没能在短时间内学会。
两人大多数相处的时间就是周末。
陈淮舟感叹道：“我这次期末考试应该能提高不少，这全是姜同学的功劳，所以为了报答你，”他说着，故意顿了顿。
他看到面前的女孩眨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期待地看着他。
“暑假期间我保证让你学会骑自行车。”他补充完刚才的话。
姜龄顿了顿，她自己都没这个信心啊，有时候真想说放弃。
欲言又止间，却听陈淮舟挑眉问她：“怎么了？这个报答你不满意？”
“也没有……”
“你想提别的要求？”
“……”她还能提什么要求？
姜龄不觉得自己需要什么报答，两人目光对视了一会儿，她率先转开了脸，陈淮舟的眼神莫名让她心跳不稳。
好像她说什么他都会答应一样。
但偏偏这种时候，她退缩了。
建立在欺骗的前提下，姜龄没有办法再说出口。
“我就是想，到时候还学不会，那就是学生的问题，不是老师的问题。”她喃喃道。
陈淮舟抬手，轻轻在她头顶拍了一下，“你还知道啊，我明明在后面扶着车后座，你还怕成那个样子，我会让你摔吗？”
“那有可能我天生就学不会呢。”
“什么天生，暑假要是教不会，我高三给你当一年司机。”他信誓旦旦道。
“……”什么司机？
姜龄没多问，比起她教陈淮舟学习，他这个学生显然要比她聪明多了。
陈淮舟基础不好，可能因为他从前压根没有把精力放在学习上面，他其实是很聪明的，成绩应该能提升得很快。
姜龄的放学路上也不全是安逸的。
比如有一次她绕到艺校附近时，差点跟姜仪撞上，不过姜仪没看到她，她上了一辆车子离开，应该是周叔叔派来的司机。
两人明明学校相邻，但所处的世界，好像已经是天壤之别。
母亲因为外婆生日她早早走掉，再次选择了对她不闻不问，姜龄偶尔也会难受，但大多数时间，她没空去伤春悲秋，高中生总是很忙的。
也有一次她和陈淮舟走在路上时，竟然遇到了陆域。
陆域喊她的名字时，她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受惊到脸色都白了。
还是陈淮舟淡定地将她拉到自己身边，看着陆域，神情似笑非笑，故意强调：“她是姜仪。”
他的语气就跟那次在书城偶遇，陆域跟他说话的语气一模一样。
姜龄在一旁慌地揪紧了书包带子。
陆域皱眉，将信将疑地看着姜龄，她们姐妹实在太像，太难认了，那次姜龄住院，他就没能分得清。
难道真的认错了？
可是他注意到，她背的书包是熟悉的，他每天都能在教室里看到，还是说，双胞胎的用品，包括书包都会买一样的？
陆域到底是跟姜仪不熟，他带着一丝怀疑的心思离开了。
“真有趣。”陈淮舟突然笑了一声。
姜龄的心还没放回肚子里，闻言立刻问道：“什么有趣？”
“你不觉得吗？我曾经把你姐姐认成你，他也会把你认成你姐姐，是不是很有趣？”陈淮舟挑了挑眉。
姜龄瞪圆了眼睛，她不觉得有趣，她心虚到不敢看他。
“那你，现在能分清我们吗？”她垂着头小声问。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