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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不打不相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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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生仙人掐指一算,“想来小仙女应是投去了凡间。司命啊,你快帮忙看看小仙女的命簿。”
司命应了一声,急忙翻起了司命簿,又看了眼悬在半空中的星盘。
司命确认后,笑着道:“放心,小仙女投到了一个好人家,她的父母都很慈爱的。”
“且慢,那小仙女的命中可有劫数?”兔儿神问道。
司命往后翻了几页,不禁皱起眉头,“只不过,兴许是撕毁了《姻缘册》的缘故,小仙女命中有一情劫,怕是很难获得良缘。”
“那司命可知《姻缘册》该如何修补?”
司命托着下巴,想了半天,“应该和我们修补《司命簿》的方法差不多,都是要让撕毁者来修补七七四十九日才行。”
兔儿神听后,差点瘫坐在地,往生仙人扶住兔儿神,“那这要如何才能让小仙女渡劫飞升啊?”
司命星君来回踱步,思来想去,最后缓缓道:“那就只能帮小仙女渡过情劫,觅得良缘。”
司命又看了眼兔儿神和往生仙人,“不过我们是不能插手凡间的事情,所以就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兔儿神垂眼冥想着,心里暗暗道:不行,我一定要让你尽快飞升。
“那我们就先在此看看吧。”兔儿神拉了下往生仙人的衣袖,眼神示意道。
“好……好,也好。”
“既如此,那就有劳二位先帮小神看着点司命殿,小神去去就回。”司命行礼道。
“不劳烦,不劳烦,去吧。”兔儿神和往生仙人笑着目送司命星君离开后,便急忙翻看司命簿。
“成阳县,明家女,明水仙,壬辰年六月九日生。”往生仙人算了算,“这是长流水命呐。”
“金生水,那就要找砂石金命,也就是甲午年生的男子。”兔儿神眼睛一亮,“快,往生仙人,快找找!”兔儿神和往生仙人翻看着司命簿。
凡间十八年后,成阳县西街。
“哎呦,这不是明家那灾星吗?”一位衣着华丽的男子插着腰,趾高气扬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子,一身淡黄色棉麻衣服,鬓边几缕碎发将白净的小脸衬得清秀可人,发髻上只插了一根普通的木簪,一辫燕尾从肩上垂下,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
只见那女子放下肩上的担子,担子里的鱼瞬间蹦出,男子捂着鼻子,嫌弃道:“大家都来看看,明水仙卖鱼喽!身上还有一股死鱼味。”
话音一落,周围围观的人纷纷捂鼻,“哎呀赶快走吧,这味道真难闻。”
男子挑衅地看着明水仙,明水仙咬着牙,怒目瞪了眼男子,便抄起担子里的棒槌追了过去,“有本事别跑啊!”
“来呀来呀,追不到吧?”男子边跑边挑衅道,眼神示意了下远处的小厮,只见小厮点了点头,男子便向西边的街市跑去。
此时,西边的街市上,一座布辇正往东边来,鎏金紫绡帐内有一男子,一袭金丝墨色暗花袍,腰带上镶嵌着数颗和田玉玉石,手里摆弄着一把碧海潮升牛骨折扇,嘴里哼着小曲。
一旁的小厮提醒道:“少爷,今日咱们是去琉璃坊,还是玉龙台呀?”
布辇上那人敲了敲扇子,喝了杯茶,缓缓道:“就去……”
还未说完,一个棒槌便飞向男子,男子痛得揉了揉脑袋,“快!保护少爷。”
“谁呀!竟敢偷袭本少爷!”男子从步辇里走出,“什么味?”男子闻了闻手中的棒槌,忍不住呕了一声。
“大胆,敢偷袭我家少爷,来人,给我打!”
明水仙四处张望着,见刚才的男子不见了,这才发现是中计了,便喊道:“且慢!我是不小心误伤了你家少爷,我给你赔罪了!对不起!”
明水仙正欲离开,那小厮却不依不饶,拦住明水仙,“知道我家少爷是谁吗,一句对不起就想走?”
明水仙皱起眉头,“我当然知道你家少爷是谁了,不就是田里□□,过街老鼠,缸里咸鱼吗!”
“呸!本少爷的老爹可是成阳县首富容员外,本少爷嘛自然就是成阳第一公子——容淮,而你,不过就是一个乡村野妇!”男子走到明水仙面前,不屑道。
明水仙一听,仰头大笑,“哈哈哈就你?也配?”
容淮掀起袖子,“你什么意思啊你!我不配,难不成你配呀?哦,也对,就你这样,如果不穿个女人的衣服,恐怕都看不出你是个女的!”
明水仙气得挥起拳头便欲打向容淮,谁料容淮一把握住明水仙的拳头,将明水仙拉了过来,明水仙趁机用头撞向容淮的头,容淮痛得瘫坐在地,周围的小厮纷纷围了过去,“少爷!”
明水仙见此便拿起棒槌匆忙离开了,边逃边捂着头道:“哼,活该!哦疼疼疼……”
“厉星,快去给本少爷查查那个臭丫头!本少爷要她好看……哦好疼,回府回府!”
厉星急忙回道:“好好好,听到了吗!快,回府!”
第二日,容府,淮清轩。
容淮静静躺在床榻上,见殷乐欢在一旁来回踱步,心里不以为意,又闭上了眼睛。
“夫人,周先生来了!”殷乐欢急忙退到一边。
只见那位大师把了片刻容淮的手腕,又看了眼容淮头上的伤,便一脸愁容,摸了摸自己的胡须。
“周先生,我家少爷怎么样了啊?您倒是说句话呀!”厉星左瞅瞅右瞧瞧,心里焦急如焚。
“是呀,周先生。”
容淮眼睛一虚,瞪着这位大师,听那人说道:“夫人可还记得老夫之前为令公子算的卦?”
“记得,先生说我家淮儿命里缺水,若不在二十五岁之前成家,必会导致成阳天降灾祸。”
周大师点了点头,掐指一算,然后缓缓道:“如果老夫没有算错,令公子近日恐怕会有横灾飞祸傍身,出门定要小心谨慎。”
“可是一直这样提心吊胆也不是办法,总要想出解决的办法吧?”
“那就必须要尽快找到长流水命的女子。”
“长流水命……”殷乐欢喃喃道,眉宇间尽是忧虑。
“令公子是辛卯年九月生,乃是松柏木命,所以必须和长流水命之人相伴方能帮助令公子驱邪避灾,顺遂平安。”周大师作揖道。
殷乐欢见周大师欲离开,急忙拦住,从衣袖中掏出一袋银两,递给周大师,“那就劳烦周先生帮淮儿找找这长流水命之女。”
“不过要想在这成阳县中找到,就如同大海捞针啊……”
“周先生,钱不是问题,明日我便差人将成阳县所有成年女子的生辰八字送到先生府上,还望先生多加上心呐。”殷乐欢又掏出一块金条塞给周大师。
周大师看了眼手中的金条,不禁喜上眉梢,连连应声:“夫人放心吧,老夫定会尽快为令公子找到这天选佳人。老夫告辞。”
“厉星,送送先生。”
“是,夫人。周先生,这边请。”
周大师离开后,容淮睁开眼睛,起身道:“娘,那个姓周的就是个江湖骗子,什么飞来横祸,什么长流水命就能为我驱邪避灾,也就骗骗你这个妇人,我才不信呢。”
说着,容淮便欲离开,却被殷乐欢一把拉住,殷乐欢哭诉道:“淮儿,你是我们容家的独苗,你若是出了事,你让为娘可怎么活呀!”
“不是还有姐姐吗?再说了,还能怎么活,不就吃了睡,睡了吃,没事打打牌,听听书。”容淮推开殷乐欢的手,便大摇大摆地走出了淮清轩。
殷乐欢见容淮往府邸门口走去,急忙追了过去,“淮儿,你若是有要事不得不出门,就带上几个护卫吧。这样为娘也放心些。”
容淮顺手摸了一旁盆栽里的石子便扔向远处的池塘,在水面上打了十几个水漂,得意地扬起嘴角,“嘿!”
殷乐欢示意一旁的厉星,厉星见此便急忙凑到容淮身边,“是啊少爷,夫人也是关心您,您就……”
容淮冷漠地瞥了眼厉星,厉星只好放弃了劝说,为难地看向殷乐欢,悄声道:“夫人,不行啊。”
“厉星,保护好少爷!”殷乐欢高声喊道,目送着容淮出了府。
“夫人放心!”
容淮走到步辇前,厉星掀开帘子,“少爷,请。”
容淮回想起上次坐在步辇中突然被棒槌打到脑袋,不禁心有余悸,“算了,今日还是走路吧。”
“对了,昨日让你查的事情如何了?”容淮摇着手中的扇子,询问道。
“回少爷,小的已经查过了。那个女的姓明,名水仙,是城南以打渔为生的明家独女。”
厉星说着说着嘴角便微微扬起,“听说啊,那个明水仙在城南一带可谓是灾星般的存在。小时候她爹娘出门打渔,每次一出门江面上就瞬间狂风暴雨,与他们一同打渔的聂家却是平安无事,满载而归。少爷,这件事情听着虽然匪夷所思,但是这完全可以说明就是那个明水仙的问题呀!”
“有意思。”容淮听了厉星讲的故事后,开始在心里打起了小算盘。
城南渔村的浈水边,青峦叠翠,山脉绵延,林间飞出的鸟儿发出清脆的鸟鸣声。
听着浈水潺潺,青衣少女背着竹篮,拄着手里的竹棍,行走在岸边,嘴里时不时地哼着小曲。
少女突然发现了什么,俯身悄悄靠近水边,目光紧盯着水里的鱼。
好机会……正当举起竹棍刺向水里之际,一颗石子砸向少女的后脑,“谁呀!”
“除了本少爷,还能有谁。”一玄色衣袍的男子从草丛里跳了出来,男子眉眼挑起,嘴角透着得意的笑。
“也对,也就只有你才会这么无聊。”少女撇过头去,拿起地上的竹篮便沿着水边走去。
“喂!我说明水仙,本少爷来找你,那本少爷就是客,哪有主人这么对待客人的呀!”容淮跑过去,眨巴了下眼睛,示意一旁的厉星。
厉星连连应和道:“就是就是,我家少爷可是贵客,你作为主人,怎么能这么对待客人呢?”
明水仙突然停下脚步,将手里的竹棍扔向容淮的脚,容淮迅捷一跳,只听竹棍重重砸地的一声,明水仙怒道:“容淮!”
这一吼可把容淮下了个激灵,明水仙冲上去紧紧揪住容淮的衣襟,质问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容淮低头注视着明水仙,嘴唇轻抿着,吞咽了下口水,阳光从身侧洒落,浓密的睫毛缓缓垂落,深邃的眼底有了一丝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