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你看日出》惑骇猫

21、第 21 章

　　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光线清冷而刺眼，飘飘洒洒的落进天下－－这孤立于山林的庭院。

　　我闭着眼就感觉到光线的入侵，抬手揉揉眼，就势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啊…”眼前的世界渐渐清晰。

　　这是洛寒的卧室，也就是我第一次来到天下的地方。阳光从阳台蔓延进来，我忽然想起来，出去看看这日出，人间的光明。

　　前几天翻读过一本书，里面说：“日出代表光明”。我是暗夜里的邪魔，所以对光明有着天性的渴望与摒弃。现在，炽烈诀的修炼是不是让我逃离了黑暗的桎梏，能够面向光明？我笑笑，最近变得很爱思考，似乎染上了人类的多愁善感。

　　我起身却发现身体里根本提不起一丝的气力，我低低的嘟囔了一句：“都是洛寒精力太好。”

　　联想到昨晚…原来“睡觉”是这样的！顿时觉得右边的脸颊阵阵滚烫，还是去阳台吹风降温吧！我的手兀自抚上脸颊，用力撑撑身子才勉强坐起来，我就这么坐在床头。

　　看着这个屋子，对我来说，还是有记念的意义的。这是我在天下待的时间最长的地方，而昨晚…

　　“啊～”一声凄厉的叫喊划破夜的寂静，我甩手扔掉那泛着白光的刀，胆颤心惊的对着床上的洛寒说：“我…嗯…你没事吧？”我看着他自己用棉球拭去的鲜血吞吞口水，“呃…你的血…止不住了。”

　　“还说！”他狠狠的瞪着我，“你是取子弹，还是谋杀啊！”洛寒自己一边料理伤口，一边嘟囔着。“和我没关系…我一见血就兴奋，就拿不稳刀了麽！”我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冲动，接过洛寒手里的棉球慢慢帮他擦拭起来。

　　“兴奋？”他转头看着我，眼神像是要直逼我的心底。

　　看见这种眼神我开始躲闪，手下就不自觉的没了力道。“唔。”他蹙眉，话里没有了刚刚的轻松，显得严肃了许多：“你在紧张什么？”

　　我低下头不回答。他干脆转过身抬起我的头，用不容拒绝的口气说：“看着我。”他盯着我看了好久，见我一直抿嘴不答，他就像是受伤一样的自语：“你就准备一直不告诉我？”

　　“嗯？”看见他这受伤的眼神，我竟明显的感觉到全身的不舒服慢慢汇集在胸口。

　　洛寒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同，转瞬一扫脸上的痛楚，可眼里的伤痛却没能驱散，“雪瞳，你让我觉得这是一笔交易。”话，冷的，就像是在谈一笔交易。

　　“交易？”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隐隐的感觉见不安，也只能重复他的话。“那…筹码是什么？”我看着他的眼睛，觉得自己就像是迷失在里面一样。

　　他苦笑，眼中的伤痛渐渐隐退，取而代之的是漠视一切的冷淡，“失败的交易，你什么都没给我，哪怕是…诚实。”

　　我动动嘴唇，却什么也没有说。对着这样的眼睛，我竟什么都说不出来。洛寒见我动了动嘴唇，眼里的光芒打碎了冷漠，稍稍等待，他的耐性已经消磨光了。

　　洛寒甩手下床，站在这大大的落地窗前，只留下一个挺拔颀长的背影给我。星辉打在他的身上，我竟觉得，他是那么遥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