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手、科学家、总裁和我》山青花郁燃

2、欲望都市的婚礼

　　客当然还是黄锦鹤请的，怎么说纽约也是他的地盘，总不能让鹿星桥——一个远道而来的客人，穆野——一个长居波士顿好不容易来一趟纽约的两个人请客。
　　黄锦鹤如愿以偿地在花出去三千美金之后涨了半个晚上的辈分做了他们俩的爸爸。
　　“我有个学姐明天结婚，她之前给我发了请柬，反正你们明天也没事要不要跟我一起去？”他们三个站在露台吹着晚风，金钱的滋味让人陶醉。穆野突然的邀请，倒是让他俩措手不及。
　　“要穿礼服吧？”黄锦鹤问，然后看鹿星桥，她犹豫了一下，“我只带了一套西装，防止老师他们要开什么正式会议我得有个备用的，晚礼服可没有。”
　　穆野大手一挥：“没事，穿西装也可以。”
　　“我还以为你这么豪气要给我们买呢。”鹿星桥扑哧一笑，揶揄他，“我们跟你去婚礼，可没有份子钱和新婚礼物奥。”
　　“那有什么关系。”穆野笑起来，“我送就行了。”

　　鹿星桥还是第一次参加外国婚礼。
　　当她将长卷发束成高高的马尾，穿着帅气的西装挽着穆野的手臂走进剧院的时候，仍然不可思议于这个不走寻常路包场剧院的婚礼。
　　“我学姐是音乐剧演员，她和她老公是在演《Beauty and the Beast》的时候认识的，一见钟情。所以婚礼也在他们第一次相见的演出的剧院办。”穆野一边解释，一边朝着在人群中朝他招手的新娘走去。
　　鹿星桥跟着他朝闪闪发光真得好像贝尔公主一般的学姐打了个招呼，把新婚礼物送给她：“Congratulations.”
　　黄锦鹤好像已经来了很久，穿着一套深灰色的礼服，一直在跟站在新娘旁边的新郎说话。穆野跟新娘寒暄起来，鹿星桥好奇地四下打量。
　　迎宾区和自助区设在了剧院大厅，布置得仿佛男主野兽的欧洲古堡，宣誓台设在了歌剧厅内的舞台上。越过礼物堆放的玫瑰花墙，宣誓台两旁是乐团的座位。
　　时间快到了的时候，宾客依次入座。
　　《美女与野兽》的那首经典的同名歌在乐团现场演奏起来，新娘挽着两个男人走向高大帅气的新郎。
　　鹿星桥没忍住悄悄问穆野：“那个看起来年老一点的是学姐的父亲，那另外一个看起来挺帅的男的是谁，是她哥哥吗？”
　　穆野嘿嘿一笑：“不是，是这个剧的男主角。”
　　她瞪大了眼睛：“等会？男主角不是新郎？”
　　穆野点了点头：“你猜谁是新郎？”
　　“不会是那个反派吧？”鹿星桥表情变得十分复杂。
　　“是那个灯台。”他说着，自己也没忍住，咧着大门牙笑出声来。
　　她没忍住地慨叹出声：“God!”
　　“缘分啊。”穆野轻轻叹息一声，“其实当时男主角也有点意思，但是奈何学姐和灯台看对眼了。”
　　“l,take you,to be my wife.” (我将让你成为我的妻子。)
　　“l,take you,to be my husband.”（我将让你成为我的丈夫。）
　　“My partner in life and my true love will cherish our friendship and love you today,tomorrow,and forever will trust you and honor you,will laugh with you and cry with you.”（我的人生伴侣，我的真爱，珍惜我们的友谊和爱情，永远信任你，尊重你，分享你的欢笑，分担你的眼泪。）
　　“I will love you faithfully.Through the best and the worst.Through the difficult and the easy.What may come I will always be there.As I have given you my hand to hold.”（我会忠诚地爱你。经历高峰和低谷，经历困难的时光和平凡的日子。无论未来遇到什么，我将永远都在。因为我已经把手交给你握住。）
　　“So I give you my life to keep.So help me God,entreat me not to leave you. For where you go I will go and where you stay I will stay.”（所以我把我的生命交给你。所以请求上帝让我不要离开你。所以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你生活在哪里，我也会停留在哪里。）
　　“Your people will be my people,and your God will be my God.”（你的亲人将是我的亲人，你的信仰也将是我的信仰。）
　　“And where you die,l will die and there I will be buried.May the Lord do with me and more if anything but death parts you from me.”（你离去的地方，我将随你而逝，我将长眠于此。愿主与我同在，除了死亡之外，没有任何能使你与我分离。）
　　鹿星桥的英文并不怎么好，台上的誓词听得磕磕绊绊，但是穆野在她旁边用几不可闻的气声喃喃自语，倒是让她听懂了大半。他很虔诚，眼睛亮亮地看着台上的一对新人，誓词在他嘴里格外珍重。
　　“你想要结婚吗？”鹿星桥看他一时感慨得思绪万千，没想到他心思如此敏感细腻，“很羡慕吗？”
　　穆野点点头，十分坦诚：“想啊，我羡慕他们的爱情，更羡慕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台上严肃神圣的宣誓环节终于结束，乐声从圣歌回到人间乐，《芝加哥》的《All That Jazz》响起来，新娘换了一身吊带小礼裙和新郎招呼伴郎伴娘一起在舞台上跳起了爵士舞。
　　宾客们欢呼着在台下随着音乐嗨了起来。想跳舞的人都窜上了舞台。
　　黄锦鹤不知道什么时候和一个金发碧眼的妹子聊得热火朝天，两个人紧握着对方的手一起哈哈大笑。
　　“其实鹤子还挺受女孩子欢迎的。”穆野顺着鹿星桥的目光看过去，“别看了，来跳舞吧。”
　　他伸出手拉着她上了舞台。
　　乐曲到了第二首成了华尔兹。
　　鹿星桥握着他的手他的肩，穆野握着她的手她的腰，旋转、旋转。
　　“我穿西装跳华尔兹是不是有点好笑？”鹿星桥笑意盈盈地问他。
　　穆野也跟着她微微一笑：“不好笑，但是很特别，很符合你。”
　　“哦？什么意思？”她故作不懂。
　　穆野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光彩夺目，与众不同。这难道不是你的追求吗？”
　　光彩夺目，与众不同。
　　确实是她的人生信条。
　　鹿星桥看着他的眼睛，那双澄澈的眼睛。突然手上发力，将他的肩膀狠狠压向她，他从善如流地弯下了腰，任由她贴在他的耳边轻声调笑：“你的喜欢遮不住了。”
　　鹿星桥松开他，穆野的脸骤然红了。
　　“我我我……”穆野结结巴巴语无伦次，脚下也开始磕磕绊绊起来，一脚踩上她的脚背，他顿时松开人来了个原地立正，然后90°鞠了个大躬，大喊一声：“对不起！”惹得旁边人都好奇偏头来看。
　　这个显眼包！鹿星桥急忙把他拉起来，拽着他匆匆从舞台侧面跑到了后台。
　　后台就开了两盏化妆灯，不算明亮的发黄的灯光照在穆野的脸上，打出一层柔和又锋利的轮廓。
　　她伸手碰到了他的脸。
　　穆野的手放在了她的腰上，鹿星桥感知到他的手在微微的颤抖。
　　“你在害怕什么？”她轻轻地问。
　　穆野比她高二十公分，他看她得低下头来。他的眼睛注视着鹿星桥：“我没有害怕。”
　　他注视着她的唇。
　　“我是在兴奋。”
　　话音刚落，狂风暴雨般的吻就落在鹿星桥的唇上。
　　他不像是没谈过恋爱没接过吻的人，鹿星桥倒不在乎这个。她的手滑到他的脖颈间，为了让他不要太低着头很累，她踮起了脚尖，靠在了他的怀里。
　　一吻结束，鹿星桥仰头看他瞳孔处倒映出自己的模样：“我的口红花了。”
　　穆野轻轻喘着气，仰着头笑了一声：“擦了吧，等会还得花。”
　　鹿星桥没理他，转身朝着化妆镜掏出口袋里的口红和纸巾，轻轻擦掉花了的口红，再重新涂上新的。
　　穆野眼神复杂地看着她把口红涂好，在她转过身的时候向前一步又拉住她的腰，恶狠狠地又吻了下来，鹿星桥挣动了两下却被他制住，只好随他去了。他放开她的时候，咬破了她的下唇，血腥味在他们之间弥漫开了，他抬起头看着鹿星桥花了的口红和镜子里他自己唇上糊开的口红，咧开嘴笑了。
　　“你属狗的？”鹿星桥瞪他一眼，回身对着镜子仔细看被他咬破的那一点痕迹。
　　“跟你说不要涂了还会花，你不信。”他好整以暇地擦着嘴唇上的口红。
　　她倒是没想到他这么会耍无赖：“你的粉丝知道你这么会接吻吗？”鹿星桥没忍住嘴欠，开始揶揄他。
　　没想到穆野倒是坦诚：“我跟她们说过，我终究会谈恋爱的，并且如果我谈恋爱，我会告诉她们的。”
　　鹿星桥却转过身看着他：“我们不算谈恋爱吧？”
　　穆野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挑高眉毛：“你说什么？你把我当什么？你撩了我你还不打算负责？”
　　鹿星桥确实没有负责的想法。
　　她的人生信条：光彩夺目，与众不同。其实后面还有两句——走马观花，及时行乐。
　　“我怎么不打算负责呢？”鹿星桥笑起来，挽住他的手臂，搂上他的腰，“哥哥，只是你真的喜欢我吗？你确定是喜欢我，而不是因为聚会暧昧的灯光和婚礼誓言的荷尔蒙？”
　　穆野抓住她在他腰间乱摸的手，捏起她的下巴让她抬头看着他的眼睛，毫不犹豫：“我分的清一见钟情的是人还是环境。”
　　要命，难搞。
　　鹿星桥以前撩拨的对象，要么是与她势均力敌的浪子，要么是流连花丛的纨绔，穆野既是浪子也是纨绔，可是却是她最不愿意遇上的那类，万花丛中过实际片叶不沾身，说认真就认真的人。
　　这样的人，说什么花言巧语都感觉对不起他。
　　鹿星桥只好垂下眼睑不看他。
　　“你果然是只想玩玩吧。”穆野松开了她，“什么意思呢？你在美国的这几天想找个陪玩？等回国之后就互不负责，两不相欠？”
　　她终于敢抬起头坦诚相对：“差不多吧。”
　　他咬牙切齿地攥着她的手腕：“行，你真行。”
　　“你可以不接受的嘛。”鹿星桥撒娇道，“我这不是跟你说实话了吗？别跟我说你跟我就见了三天就对我情根深种了，我可不信我也不吃这套哦。”
　　穆野盯了她两秒：“行，我接受。”
　　“啊？什么？”她大跌眼镜。
　　“在美国，我是你的陪玩；等你回国，我们就互不负责，两不相欠。”他一字一句地像是在宣读誓言。但这毫不浪漫甚至渣得一批的规矩是她自己定的，因此他接受之后，鹿星桥即使想反悔但也就只能受着。
　　有些男的喜欢逼良为娼，还有些男的喜欢劝妓从良。
　　鹿星桥生怕他是其中某类。
　　“小鹿，小鹿。”穆野摸着她的头发念着她的名字，“陪玩条款中，包括暖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