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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结缘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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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体鳞伤时才发现一切都是一场梦
北国正值三月,院落几年前手植的梨树已开满白色的花,春意料峭。春雨斜打芭蕉,炉帐轻纱飘荡。女子手持芭蕉扇,仔细煎着药。
开的身体还未痊愈,脸上留着长长的疤,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白纸,一双淡然的眸子懒散的望着窗外被雨打斜的梨花。
那利弩穿透了她的右肩,幸得没伤到骨头,静养几月便可痊愈。只是开怎忍受得住大把大把时间的空窗,她几次想从医馆逃离都被那滑稽头小花槐抓回来,还下了禁足令,让她哭笑不得。
她想起箭头穿过她身体时的那声闷响。
世界安静了,连战场上飞溅的血滴似乎都在空中停格凝固。
然后就是无尽的黑暗。
醒来第一眼看见的是小花槐那张笑脸,还有她叽叽喳喳的喧闹:“开醒啦!尛姐姐!开醒了!你快来呀!”然后小花槐装模作样的伸出手给开把脉:“这位患者的脉象平稳,已无大碍,待在医馆静养两三年必能痊愈。”
那模样颇有几分医者的意味。
开想笑来着,可是笑不出来。
看着尛进来,开急急问:“小尛,主上呢?”
尛将她扶起坐着,从小花槐手中拿过药碗,递到开面前。
“主上。。。主上她。。。没了。。。”尛说得很慢很慢,到后面声音都快没了。
开一把打翻尛手中的药碗,笑了起来,那声音似乎是一种嘲笑又似乎是欲哭无泪的无奈,声音低沉得可怕:“我看见主上中箭了,替那个男人挡了箭。她就是一个叛徒,为了一个男人,抛弃了我们,这么多年的打打拼拼究竟是为了什么,我们失去那么多族人是为了什么,哈哈哈哈,叛徒,她是个骗子。。。”开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滚落出来,大颗大颗,声音哽咽,最后说不出话。
尛和开从小一起长大,二十多年从没见开哭过一次。
主上没了,最伤心难过的其实就是开了。
小花魁将开牵到院子里,那里有个小小的坟墓,上面放着主上生前用过的桃花簪子和几朵梨花。
这个地方虽然隐蔽,可是他们留不了多长时间,追兵终究会找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