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西游]皇太后成长计划》晴云轻漾

30、第三十章

　　有句话叫做食得咸鱼抵得渴，便是说得这般境况。
　　想要某样东西，就必须承担某样东西的后果。

　　宝钗心底一阵凉意，面色不显山露水。

　　她坐在轿子上，轿子起起伏伏的，曾经的公子哥挑着水，一步一步往山上走。动作已经娴熟许多，显然，这些日子没少做这般活计。

　　他觉得可惜，可惜什么？多么滑稽可笑啊。宝钗心下思忖，老太太自然不愿意二房的独苗苗就此出家，王夫人更不可能同意。她托着腮，若是想嫁，总会有办法的。

　　再者说了，有一个这样荒诞的丈夫，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就像隔壁贾敬贾大爷一般。这样，当家主母的日子未必没有丈夫在家来得好。

　　等到了寺庙，贾芹捧着笑脸出来了。“老太太，您的厢房已经安置好了，到时候我们闭门，斋戒三日。”贾母点了点头。“近些日子，瞧着你精神气好了许多啊，可见是小伙子大了，开始办事了。”
　　贾芹捧着老太太“老祖宗，老祖宗的事情传遍了京城，我这做晚辈的，自然要听从长辈教训，等老祖宗安置好了，我也一块斋戒。”

　　老太太环视四周“各自安置吧，每日晨起来大殿诵经，祭拜祖先，回房打坐参禅，傍晚来大殿晚读。旁人家什么样我不管，咋们家斋戒，不允许偷吃，偷用。贾芹，没人备上饮用的水。这几日自个安置，不允许丫鬟婆子们伺候。”

　　等安置好之后，老太太派人将贾家人的房间搜搜查了一遍，薛宝钗，湘云，黛玉都是略微提点了几句。
　　“县主您自便，本就是贾家惹下的祸事，姑娘身子弱，寺庙会定期送来斋饭。只是斋饭粗糙，还请县主见谅。”
　　“无碍，山野本味，哪里有有妨碍。”
　　宝钗却说“既然来了，我自然也要告罪一番，斋饭，我不必有。”
　　湘云连忙凑了过去“这怎么能行？”
　　宝钗摇了摇头。
　　湘云想了想“那我和你一样。”扭头对黛玉说“林姐姐，你身子弱，便不用了。”

　　黛玉听了这话，颇为失语，看着她，默不作声了几秒。
　　湘云被她看得有点发毛，也意识到自己讲错了话。她吐了吐舌头，试图打个茬这件事就过去了。

　　贾芹的住处传来一阵喧闹。
　　几人仔细一听，原来是老太太也要查贾芹的房。
　　“慢着，这是何意？”
　　“芹大爷，您这也要斋戒，您也是贾家的人，还请行个方便？”
　　贾芹委婉拒绝“这就不必了，我如今主持这里，哪里会不晓得这里的规矩.”
　　鸳鸯怒斥道“让开，你是这里的主持，便不是贾家的子孙了吗？”
　　贾芹见来者不善，又说“为何非得查我？”
　　鸳鸯说道“若问心无愧，你又如何不敢让我们进去。”
　　贾芹叹了一口气，流了两滴泪“我晓得，我晓得京城传我这里的谣言，原来今日是来查我的，鸳鸯姑娘，你是老祖宗身边的人，你的面子我不可能不给，只是若我是清白的，你让我日后如何在这里做人。”

　　说话间，黛玉宝钗一行已经出了门，跨过分开两边的门廊，来到了贾芹住处。
　　他唱念做打，又好像委屈极了。
　　鸳鸯冷笑一声，推开了他，大门一开。
　　并不见酒色，也不见任何食物。
　　孤零零的几张打坐的垫子，还有铺了草席的床。

　　鸳鸯掀开垫子，什么都没有。
　　房间里干干净净。

　　贾芹故作委屈“早就说了，我也是贾家的子孙，哪里会堕祖宗的威名？”

　　还没进屋子，便能闻见檀香，还能看到阳光下，香灰的粉末。

　　原来是一场戏。

　　鸳鸯冷哼了一声，继续查下一处。

　　“鸳鸯姑娘，县主，姑娘们慢走，小的这就去斋戒。”

　　宝玉瞧见鸳鸯，他又熟知剧情，又在这里呆了许久，多少藏污纳垢的地方他知道，平日里只不过装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修行自我。

　　原本剧情之中，无罪之人在此处落脚，巧姐被卖，女眷备受侵扰。
　　这本就是贾芹的过错。

　　贾宝玉将原文之中的诗词写下，去找鸳鸯，带着鸳鸯找到了埋在后山箱子之中的肚兜，还有关押在后山的几名女子。

　　“西贝草斤年纪轻，水月庵里管尼僧。一个男人多少女，窝娼聚赌是陶情。不肖子弟来办事，荣国府内好声名”

　　“好！好！好一个荣国府内好名声！”
　　老太太早就有所准备，当即就让人捉了他押送到祠堂之中。
　　“让你看管家庙，你却做这种恶事，殊不知，人在做天在看，这辈子你托生到荣国府，竟不知道积德行善的道理，欺男霸女！今个你就在家庙反省，明日便将你扭送到京兆府去！好教外人知道，我们国公府可教不出来你这样的恶人！”

　　王熙凤扯着平儿的胳膊。
　　心里一阵失望。
　　她又看错人了。
　　当初贾芹求上门的时候，也不是这般。

　　这就到了晚上，大家又很饿，又很困。却不得不到大殿之中听师傅讲经书。

　　贾宝玉没有陪着，他在外练武。
　　等众人出来的时候，星夜辉光点点，月亮高悬。
　　他依旧在挥舞着长戟。

　　老太君恍惚了一下。
　　“依稀记得你外祖心里不痛快了，便拎着武器在院子里挥舞。梨香院的梨花落了一地。我说梨花落下好看，他便用力一击，梨树的枝干都折断了。”

　　听了这话，黛玉忍不住微笑，当时一定很美好，很有趣。才让外祖母记得如此之久。
　　宝玉落下招式，擦了擦汗。
　　“老太太，我扶你回房。”

　　【哈哈哈哈，体育僧贾宝玉！这个设定我爱了！】
　　【谁能想到文艺青年变成了冷白皮体育僧。】
　　【老太太是不是五味杂陈，娃离开家就长大了。】

　　饿了三天之后，寺庙煮了一锅粥，各色的米都有。
　　在极其饿的情况之下，感官放大到无限大。

　　粥是烫的，众人一边吹一边用。
　　有些不雅观。

　　黛玉在这一瞬间，悟到了一个道理。

　　都是人，都会饿，富人，贵人的体面，是在于他们不饿，不缺的基础之上的。

　　透过身边的人，她仿佛真实地看到了远处，看到了小鸟摄像机拍下的流民。

　　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凤姐，尼姑庵交给你管，那都是些苦命的，若是得了照顾，上天自然记得你的恩情。”

　　“宝玉，暂且代管铁槛寺。”

　　宝玉欣喜应下。

　　“一般的和尚想要找个地方挂单且不容易得，我这般轻易就成了主持，多谢老太太成全。”

　　老太太“.....”我成全你什么了？
　　“只是暂且罢了。”

　　回去之后，又过了七天，王夫人病倒了，要召贾宝玉回去。

　　父母生病，自然得回。

　　贾宝玉匆匆地赶回家。

　　“母亲，母亲，你怎么了？”

　　王夫人惨白着脸看着儿子的光头，从被窝抽出一个鸡毛掸子。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道理都学到狗肚子里了！我什么时候允许你出家的！你这就是剜我的心啊！”

　　“娘！你同意的。”

　　“那是气话！你现在回来。你瞧你瘦多少了？”

　　“你要是回来，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都成。”

　　贾宝玉愣了一下，摇了摇头。

　　“如今我只可惜，只可惜，练武的进度太慢。”

　　王夫人心里更慌乱了。

　　这儿子喜欢姑娘她担心，儿子不喜欢姑娘了她更担心了。

　　贾宝玉又说“我师父说了，若是沉迷男女难成大事，武也难以练好。”

　　王夫人气恼“这是什么师父？净瞎说，哪个将军没有老婆。”

　　贾宝玉用完饭便要回山上。

　　老太太老神在在的，王夫人着急“哪里就这么着急？这里才是你的家。你怎么只吃饭不吃菜。”
　　“哦，我习惯了。”

　　习惯了。
　　王夫人又心疼上了。
　　“好儿子，你这在外头过得是什么日子。”

　　贾政却笑眯眯地说“瞧着稳重了许多。”

　　不骄不躁，不卑不亢，比起从前，不知道要好多少。

　　“你带上科举的书，请上几个老师，在庙里好生读书，准备参加四年之后的科举，便是走武科，也要读兵书。”

　　贾宝玉卡壳了。
　　“额，嗯......读吧。”

　　到底，也没有什么坏处。

　　却说那姓石的妇人见了自家外孙女，喜不自胜，感激不尽。

　　只是这孙女如今叫大丫。

　　说出去能笑死人。

　　王家也不算小户，给自己孙女起这样的名字。

　　黛玉便拿出辞海念着名字。

　　从芷兰，念到淑华，再到珍珍。

　　小孩呆呆的。

　　念到一个叮铃的时候，小孩睁着大眼睛反驳道“是当当。”

　　黛玉便问“是什么当当？”

　　小孩子思索了一会“敢做敢当是好宝宝。”

　　敢当，真是个好名字啊。

　　落笔姓王又不够坚硬，写上石，一下子就豁然了。

　　“石敢当。”
　　“这名字，也太过霸气了。女孩子的名字，不是这样的。”
　　妇人有些疑虑。

　　“霸气！就要霸气！要霸道才好，霸道的爹爹吃最好的，不干活，霸道的奶奶可以欺负人。要霸气。”

　　“好，你就叫石敢当。留在我身边，做个书童如何？”

　　小丫头重重地点头，然后跪下磕了个头。

　　“我知道姐姐，姐姐之前在外边，我在家里，看着姐姐的轿子，下来了人。”

　　“他们很怕姐姐，姐姐一定是最厉害的。”

　　妇人惊奇道“你竟然有这样一张巧嘴，平日里都是不说话的。”

　　黛玉等着小孩的回答。

　　“有些事情，给祖母说了，反倒是麻烦。”

　　为何会这样呢？

　　“祖母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在一旁呆着就好。”

　　一番话，说得妇人泪流“这么乖的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