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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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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沉的天发出沉闷的轰鸣,小卖部的电视机播放着关于鹿城市长贪腐一案的最新进展。
“鹿城市长陈明于一个月前于鹿城废弃工厂跳楼自杀,目前下三江工程贪腐案仍在办理中,市长助理杨某以及副市长曲某正协同调查中……”
“现在这些贪官啊,跳楼都便宜他了!”
“一盒炫赫门。”
“多少钱……”来人戴着口罩,看起来好久没有睡过觉,眼皮耷拉着,眼圈暗黑,甚是吓人。
“20”
几张零碎的纸币摊在柜台上,来人戴起卫衣帽,便急匆匆的投入雨中。
……
已被查封的别墅苍凉难耐,周围的落叶已堆满小路,趁着夜色,那人很是熟练的偷偷摸了进去。
却不曾发觉,黑暗中早有埋伏。
“别动,保险柜密码是多少。”刀尖抵在她腰部。
“333261”女孩不假思索的回答。
“喜哥我看住她,你去开吧。”
王重喜用嘴咬着手电筒,一边尝试输入密码。
“嘶~你耍老子是吧。”女孩儿的帽子被拉扯下来,为首的肥胖的男人抓着头发一把将人扔到了地上。
“对不起我记错了。”
“他娘的,敢跟老子耍花招,信不信我……”
一旁的小弟拦下男人正要甩下的手掌,踢了踢那女孩儿。
“好了,喜哥别生气,大事要紧,你去开。”
女孩儿慌忙的点点头,颤抖着爬到保险柜旁,两只手不停的抖动,一声清脆的声音传来,后面的两人相视一笑。
“开了。”
“让开”那胖子率先走过来,打开柜子,将手电筒照在明晃晃的金条上,冲后面那人笑了笑。
“愣着干什么,拿袋子装啊。”
胖子拿起一块金砖,放到嘴边咬了咬,测试了几根发现都是真货,欣喜的拍了拍成兆:“发财了,快装。”
女孩儿见两人一心想着金条,瞅准机会,推开门,大步向外跑去。
“重喜哥,她要跑,快拦住她。”那小弟瞥见那人的动作,慌忙喊道。
“妈的,活腻了吧,站住。”
“你给我回来。”王重喜大步冲上去,揪住了正要逃跑的人。
两人双双跌落在地上,女孩儿的脚被抓住,难以挣脱。
王重喜忍着胡乱踢在他脸上的鞋子,艰难的爬起来。
“再动信不信老子杀了你。”
刀在闪电的闪烁中亮出刺眼的光芒
那女孩儿瞅准机会,坐起身来,与其扭打在一起,想要将刀夺下。
利用巧劲将人压倒,双手死死制住那胖子拿着刀的手腕,一心想要夺下那炳伤人的锐器,一时没注意,被胖子钻了空,身子一斜,便被人家占了上风。
胖子居高临下,身上的一板肉因着重力死死的压着女孩儿的手腕,那女孩儿没了位置优势,一下慌了神,僵持中松了劲儿,刀尖顺着女孩儿的腹部直穿而去……
大堂的灯瞬时被点亮,刚刚装完黄金的小弟站在开关门口,看着鲜血渐渐蔓延至地板,恐慌之中又匆忙关了灯,女孩儿的手渐渐没了力道不再挣扎。
胖子脸上的狠厉转而变成一瞬间的失神。
等他反应过来,赶忙将手松开,人慌忙的向后退去,急促的呼吸着。
萧溯的雨夜,透着秋凉,他却已满头大汗。
“你……”
一旁的瘦子吞了吞口水,颤抖着说道:重喜哥,这怎么办?”
男人坐在地上失神了许久。
“带她走,这附近有什么可以埋人的地方么。”
“离这儿不远,有条江。”
“你知道路吗?”
那瘦子点了点头。
男人慢慢吞吞走过去,跪在女孩儿身边缓缓将刀抽出,脱下外套,狠厉的说道:“背她出去,在外面等我,我来处理这里。”
那瘦子一时被吓的不轻,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将人背起来,“你快点儿啊。”
……
“人呢?”
“放后备箱了。”
“听着,这金砖咱们一人一半,将人扔了以后出去躲一段时间,暂时别联系,听懂了吗。”
“听懂了。”瘦子颤颤巍巍点头,摸了摸头上的雨水。
“你说的那个地方有监控吗?”
“没有,是……郊区的一块儿荒地。”
“妈的,真他妈倒霉。”胖男人狠狠咒骂了一句。
暴雨倾盆的夜晚,不仅可以避人耳目,也可以将所有东西都冲刷掉。
就像它从未存在过。
“重喜哥,到了。”
“下车。”
两人将后备箱的人扔进了江里,便快速离去。
“重喜哥,那我们。”
“没有我们,只有你我,送我去宾馆,你开车爱去哪儿去哪儿,就当今晚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也没见过你,明天天亮离开江城,出去躲一阵,如果可以永远都别再回来,听懂了么。”
“听懂了。”
—
次日,路面泛着黑色的光泽,雨水薄薄铺在路面,昨晚的暴雨渐渐收敛,小雨淅淅沥沥下了一个上午。
“江总,我们……没找到陈乔,不过我们的人意外看到了陈挺。”保镖打电话过来汇报。
沙发上的女人眼神晦暗难明。
“他在哪儿?”
“他被肖晴儿藏在了潇湘会所。”
“肖晴儿……我知道了。”
“需要我们将人带出来吗?”
“不必,我来处理,派人给我看好陈挺。”
“是,那陈乔……”
“继续找。”
……
深夜,江若柠下定决心,拨通了电话。
“喂,哪位?”
“肖小姐,我是江若柠。”
“你打错了……”
“如果陈挺知道陈家一夜之间一无所有,有你肖家一份功劳,肖小姐该如何在心爱的人面前自处?”江若柠赶忙道出自己的筹码。
“你胡说八道。”
“我有没有胡说八道你心知肚明,听着我对你没有敌意,我只想问他一些事,不会对你构成危险,至于陈挺你想藏多久那是你的事。”
“你想怎么样?”
“我要见他,今晚。”
“我凭什么相信你,如果我不给你见他的机会,一样也可以避免他知道这件事。”
“是吗?肖小姐可敢保证潇湘会所没有我的耳目,或者陈挺一辈子不看新闻?我既然能知道他藏在哪儿,就一定可以见到他,只不过费些功夫,不如找肖小姐合作。”
“既然我能找到他,想必其他人用不了多久也可以找到,我可以帮肖小姐找一个更妥当的地方,甚至可以让你们双宿双飞,你觉得如何?”
“你……你说的是……真的么?”
“当然。”
过了许久,电话里的人才缓缓开口:“好吧,我可以安排你见他,不过你要信守承诺,独自前来。”
“好。”
……
江若柠快速浏览衣柜里陈列着的衣服,忽而眼睛停在一件黑色朋克外套上,停顿了几秒,便合上了衣柜。
走出几步,又折返回来,似乎是下定了决心,果断的选择了刚刚的外套。
……
晚上十点,肖晴儿准时等在潇湘会所后门。
江若柠开着高尔夫,穿着低调,跟着来人进了会所。
房间内昏暗的灯光让江若柠很是不适。男人主动迎了出来。
“呵,江总这身打扮,差点让我以为来的是我妹妹呢,不过她现在应该没脸见我。”说罢,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江若柠。
“肖小姐可否让我们单独谈谈?”
肖晴儿看了看陈挺,看到他示意,便转身离开。
“陈总这个红颜知己看起来很是死心塌地啊。”
“是么。”陈挺挑了挑眉,嘴角扬起一丝笑容。
“有话直说吧。”
“你妹妹在哪儿?”
“在哪儿?我也想问江总,我妹妹在哪儿,你们不是更亲密么,亲密到连自己的父亲和哥哥都可以出卖。”
陈挺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确切说像是在看戏。
“陈乔看女人真是差,如果江总能找到她,可要帮忙好好调教调教,以后不要做数典忘祖的事儿。”陈挺摇了摇酒杯,冷冷说道。
“数典忘祖……”江若柠不屑的轻笑。
“陈挺,你不要忘了,是你利用你父亲的人脉铤而走险,扩大融资,臣鹿本就气数将近,你非要为它续命,最后的结果不过是有心人填把柴的结果,和陈乔有半分关系吗?谁数典忘祖,谁心里清楚。”
“你还有脸教训我,你这么向着陈乔,那她为什么要跑啊,你利用陈乔的时候想过那是她的父亲和哥哥么,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你逼死的是我爸,陈乔就是帮凶,没有她,这个家有今天吗!”
“她没有参与,也并不知情,这件事与她无关。”江若柠的气势弱了下来,眼里有些许愧疚。
“江若柠,你大晚上跑来不会是想向我歌颂你们的爱情吧,你这么护着她,那她人呢,你不觉得可笑么,你和她在一起不就是等着这一天么,你在这儿装什么清高。”
“我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我接到消息的时候康路已经收网了,谁知道陈伯伯……”
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抽在女人的脸上。
“闭嘴!你也配提他,他对你有知遇之恩,我这么说不过分吧,你怎么可以将人逼到这种境地,那个合同是你亲自去签的,难道能有假。是你和康路联手做局……”陈挺重重的将酒杯摔在地上。呼吸因为情绪的波动而起伏不定。
“抱歉,是我的错。”
陈挺转过身去,努力平复心情。 “我知道这件事与陈乔没有多大关系,陈乔没有亏待过你,你又为何置她于死地,我有错,我父亲有错,那陈乔呢,我妹妹有什么错,你要把债权都压在她身上神不知鬼不觉,我都要替江总这一招釜底抽薪拍手叫好了,她一个做风投的,哪来的建筑公司,据我所知,那是以前你名下的公司,神不知鬼不觉的转给她,如果她不跑,你现在只能去监狱见她,江若柠你可真狠,我陈家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陈挺嘴上对陈乔恨的牙痒痒,其实心里明白,她不过是被利用,对这事和自己一样一无所知就成了丧家犬,只是他气不过,那个女人就在自己妹妹身边,一直蛰伏,她竟然毫无察觉。
“她错就错在相信你。”陈挺歪歪扭扭的站着,肆意的大笑着,眼角的泪无奈的落下,败局已定,他陈家一夜之间一无所有,陈挺,陈乔不过是丧家之犬四处躲藏。
江若柠仰头喝了桌上的那杯酒,头也不回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