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屿繇传[夭柳续写]》Hannah不遗憾

32、相柳的三片逆鳞

　　第二日，小夭提前半个时辰起床，着急忙慌穿好衣服准备去往青衣的住处，那里的一切都在吸引着小夭。
　　“嗯......”相柳睁开了双眼，慵懒的声音回荡在寝殿之中。
　　“过来。”相柳侧躺看着小夭的身影，早上起来睁开眼睛旁边没有小夭，他不习惯。
　　“别闹，我要去一趟青衣那里，有机会见到洛医师的话，我或许还可以拜师学艺。这可是第一天，万万不可迟到。”小夭郑重其事地说道，然后走到床边趴在相柳的胸膛上狠狠吸了两口。
　　“嗯~香。”落下一个香吻，准备出门去。
　　相柳半靠在床榻上，看着小夭梳洗打扮。这才不到辰时，她何时起过这么早了？看来自己的娘子，是真的很喜欢学习医术。有时间，要去会一会这个洛医师了。
　　到了医馆，小夭才意识到自己出门太急，忘记吃早饭，走了一路早就饿了。
　　敲了敲门，青衣在里面远远看了一眼，发现是小夭就过来开了门。
　　“这么大的宫殿，没有分配一个做事的小厮吗？”小夭疑惑，开门，还要亲自来开吗？
　　“天宫冷清，习惯了。”青衣依旧保持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青衣准许小夭在藏书阁随意浏览，自己跑去吃饭，小夭听到碗筷的声音独自不禁开始咕咕叫。在这冷清的宫殿仿佛交响乐一般。
　　“额，对不起，出门太急，忘了吃饭。”小夭尴尬地笑了笑。
　　“吃不完，一起？”青衣说道，指了指不远处的垫子，示意小夭过去。
　　“感激不尽，感激不尽！”说完这话小夭就开始后悔，馒头，清汤，连点肉都没有，这怎么吃？
　　“您就吃这些？”小夭不解，好歹也是医师，虽然没有洛医师那样德高望重，总不至于比下人还差吧。拿起一个馒头，小夭也开始生啃，实在是，难以下咽。
　　“懒得做，也，不会做。”青衣尴尬地笑了笑。
　　“您早说呀。”小夭站起身来走进厨房，应有尽有，这青衣的待遇不比正宫宫主差多少嘛。
　　随手抄起几样食材，不一会的功夫，端出一碗热腾腾的羊杂汤和外酥里嫩的羊肉馅饼。
　　“您尝尝哈。”小夭恭敬地将筷子递给青衣，对于自己的做饭手艺，小夭还是很自信的。
　　其实在小夭制作的途中，青衣就已经闻到了羊肉的香气，偷偷吞了几口口水，而下端到了面前，青衣立马接过了筷子和勺子，大快朵颐了起来。
　　“肥而不腻，外酥里嫩，鲜美可口.......”一连串的夸赞让小夭开心极了。做饭就是这么一回事，如果每一餐都会被人称赞，就仿佛做饭这件事成了自己的专属，还有了源源不断的动力。
　　小夭眼看青衣被她的美食收买，觉得自己仿佛度过了某种考验一般。
　　“早餐吃太腻不好，所以只是简单一饼一汤，您喜欢就好。”小夭说道。
　　“何止是喜欢，简直是享受。”青衣难得一见的笑颜，竟全给了面前的羊汤。
　　“厨房里，我好做了一份，留给洛医师。”小夭又提起了洛医师，青衣吃饭的手微微顿了一下，随即便继续吃了起来。
　　“好。”青衣一口答应。
　　“如果方便，劳烦青衣大人为我说说好话，我想拜洛医师为师，学习治病救人的手艺。”小夭提出了自己的请求，但是心中没抱太大的希望。
　　“他从来不收徒弟，不过，既然吃了你的东西，便会帮你转达。”青衣听到这里立马放下了手中的碗筷，说道。
　　“小夭感激不尽。”以茶代酒，小夭敬了青衣一杯，眼前这个人，从未为难她，而且还几次三番答应她的请求，不失为一位贵人。小夭是真心感谢。
　　“还没答应呢，未免，操之过急。”擦了擦嘴，青衣离去。
　　在小夭看书期间，相柳来见青衣，青衣以炼丹为由闭门不见，相柳硬生生等了两个时辰，烈日炎炎，见青衣始终不露面，悻悻离开。
　　第二日，依旧如此。
　　第三日，依旧如此。
　　第四日，青衣似乎觉得相柳格外的执着难缠，在侧门开了个小口。
　　“参见宫主。”青衣似乎并不意外相柳的拜访，勉强点了点头，行了个礼，但身体却并未离开座椅半分。
　　“想见洛医师一面，实属不易。”相柳自顾自坐在宫主之位上，面对青衣说道。
　　青衣眼见相柳拆穿了他的身份，挑了挑眉，松了口气。
　　“宫主，好眼力。有话不妨直说。”洛青衣的态度有些缓和。
　　“小夭很想拜你为师，我也想，帮她实现心愿。”相柳最近几天看小夭食欲不振，得知洛医师迟迟不回复，小夭心中不爽。
　　“我从不收徒。”洛医师认真地说道，他不仅沉醉于医术，更爱惜时间，毕生使命就是为这个世界留下他的全部心血，而这医术上的探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他就算穷尽一生，也未必可以穷尽。
　　“小夭在人间做的就是医师，见过的都是实实在在的病患，或许她也可以为你的研究贡献一份力量。再者。”相柳缓缓开口，就是让青衣无法拒绝的话。
　　“你这上千本医术，总要有人学了去，帮你发扬光大。小夭，不仅很刻苦，也很有天赋。”相柳是诚心推荐小夭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或者，你有什么条件，尽管开口。”本来青衣都快答应了，但听到这里，他眼珠一转，想继续演戏。
　　“什么，都可以？”青衣笑了笑，恐怕，他想要的东西，相柳不会甘愿给他。
　　“只要我有。”相柳眼看事情有了转机，不管什么条件，他都会尽力一试。
　　“恐怕，青衣一开口，惹得宫主震怒，小命不保。”青衣还是很谨慎的，这位宫主看起来，可不好惹。
　　“别废话！”相柳的耐心真的有限，眼看着小夭就快下学，他已经想她了！这家伙能不能快点。
　　“您的三片，逆鳞。以此入药，可以挽救上万条性命，稀世难得。”青衣毫不客气的开口，相柳笑了笑。
　　“呵呵，三片逆鳞。”青衣向后退了几步，准备在相柳生气之前跑路，这天下谁人不知，龙之逆鳞碰不得，必死无疑。逆鳞靠近心口，仅仅是触碰，都会剧烈疼痛，如若拔下来，不知道要承受多大痛苦。
　　相柳不假思索，脱掉上衣，心口处裸露的肌肤上面浮起一层逆向生长的金色鳞片，相柳翘起一片的边缘，生生拔下。额头冒出大颗的汗珠，嘴唇一瞬间变得苍白疼痛难忍，相柳不禁弯下了腰，没有犹豫继续拔了两片，金色的鳞片带着黑红色的血液，交到了青衣的手中，青衣眼中不忍，眼眶微红。
　　从来没有龙，会为了一个区区神族，甘愿拔下逆鳞，仅仅为了，一个心愿。
　　“我先替病患们谢过您。”用手帕小心翼翼包好，青衣郑重其事行了礼，看着面前这个宫主的眼光有所变化。
　　相柳已经没有力气做出回应，他必须快速恢复，不能露出破绽，让小夭担心。心口处的疼痛感久久不散，相柳微微颤抖，灵力也无法压制，这种痛牵及全身。
　　“吃一粒，止痛的，或许会好很多。”青衣从怀中取出一粒药丸，交到相柳手中，相柳没犹豫就吃下，疼痛慢慢缓解。青衣扶起相柳，青衣羸弱，相柳健硕，颤颤巍巍地扶到榻上，看着相柳胸前的伤口，青衣拿来一些药物。
　　“如若不及时处理，会影响鳞片的生长，还会留下疤痕。”各种的药粉洒在相柳的伤口，青衣为他擦去额头汗水。
　　这青色的衣服，白皙的皮肤，和他裸露的上半身，这看起来实在不合规矩！从未被医师医治过的相柳看着认真的青衣彻底慌了。
　　“离远点，我自己来。”相柳突然就来了脾气，接过所有药粉，自己胡乱涂了一番，整理好衣物匆匆离开。
　　青衣在原地愣住，这宫主的脾气，还真是难以捉摸。
　　不对劲，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