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艳阳0

2、第二章：逃课

　　我们被一起带到他的办公桌前，我很有经验的低下头做出认罪的样子。“高三了······老师知道你们压力大······可大家也都是这么过来的。你们这样做太对不起自己和父母了吧······”主任一脸痛心状，讲着不知给多少届学生重复过的台词，唾沫横飞的坚持了一个多小时。他头顶原本不多的头发在他奋力的表演下，晃动飞舞的愈发狰狞。最后在我的一句“主任，我们错了。”的悔过下，才打住这次长谈。“承认错误就好，但是处罚还是不能少的，看你是初犯，写检讨吧。这都是为你好啊。”说完重重在结尾加上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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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你好”，所有人都拿它作为处罚伤害你的借口。即使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事，这也是一个最堂皇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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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啊，箫茉。都抓到你多少回了！下午叫你父母来一趟。”主任继而转向箫茉，再不愿和她多讲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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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训话的从头至尾箫茉一直是沉默的，现在是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她说：“我没有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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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平静的像在说“我吃过饭了”的样子。她说我没有父母，连声音里都没有任何颤动，声线平静的像一条细细长长的线缠绕住听者的心。我抬头看她的眼睛，里面像藏着深冬的积雪一样，泛着清冷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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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任显然没有料到会遇上这样的回答，他先是愣了一下，幸好很快就反映了回来，像是了解了什么似的，很无力的抬手挥了挥。“你先回去，迟点再找你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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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教导处，这样的情况应该也遇到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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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可以从那里出来了。一路上，我们俩人始终保持了一小段微妙的距离。还是有些尴尬的。觉得知道了别人的伤痛处。和她虽是同班，之前却也没说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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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现在和她一起这么走着什么也不说，似乎又代表我很在意她的“秘密”。一时之间，我不知道该做什么。我俩一直沉默着，就在踏上教学楼楼梯的时候，她忽然问我。“你怎么不自己先跑啊？”她的表情含着特别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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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卡住了，因为压根没想过这个。“如果是你，你会先跑吗？”好一会，我才这么反问她。箫茉盯着我良久，笑了下，没说话。就在她与我对视的那一会，我第一次打量她。箫茉真的很漂亮，五官精致，眼睛里有一种灵气的美。相比较与我们这些人，她是那么的格格不入。然而在封闭保守的学校里，这种女生总是不被接受的。旁人的好奇和嫉妒，足以摧毁她平静的生活。又加上这样特别的性格。那些别有用心的男生女生可以很容易就用一些些捕风捉影的“事实”，将其丑化。这样想，心里忽然有那么点同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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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想回教室了呀。”她说。我这才回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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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要逃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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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你想上么？”她反问，眼睛专注的看着我，仿佛可以看透我的想法。我笑了笑，没表示异议。心照不宣的，她领着我向学校后跑去。“还有半节课，可以在街上溜一圈啊。”她边走边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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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那天，从我跟随她走的那一步起，我就知道，从此自己便踏入了她的人生。我们之间注定还要发生很多事。可是我不怕惹到麻烦，反而很兴奋。像是压抑在循规蹈矩下这么多年的热血，一下子被箫茉简单好看的笑容和情感分明的眼神所唤醒了。那些油墨打印出来的黑白公式世界，暂时一下子和我说了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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