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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伏祸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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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上官池的视角来看,面前这位略显天真的风流少年是个行事低调的富家公子,几年前双亲亡故,便独自来了云京。
从令狐羽的视角来看,面前这位风度翩翩的公子是云游来此的散客,两年前出现在云京,因做事风格与性格与自己十分合得来,便从此交好,半年前说要“仗剑天涯”又离开了云京,不想竟还能在这种时候遇见。
“云京的伏祸节我当然不能错过,更何况你还在这儿,再远我也会赶回来。”
“果然还是上官兄对我好!一起去喝两杯吗?城北新开了家酒楼,早就想请你去了!”
上官池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便和令狐羽一同来到了酒楼。
酒楼内人满为患,店小二迎上来赔笑,刚开口一见令狐羽,笑得更殷切:“原来是令狐公子啊,您的隔间在这儿,请随我来。”
上官池挑了挑眉,没说什么,原因无他,这处酒楼正是小白上报的“待命地点”。
令狐羽预定的隔间靠着正对云京中心的窗,视角极佳,最适合观察城主府和游行的伏祸祭队伍动向。
“阿羽预定这么个好位置,费了不少工夫吧?”
暗暗将周围一切收入眼底后,上官池转头问道。
令狐羽摇了摇折扇倚在窗边,漫不经心地看着风景,随口答道:“这家酒楼老板与我熟交,平日空闲时我常来这儿喝酒,老板人心善,便特意为我留了位置。”
“哦?”
“唉,上官兄,别怪我没告诉你这儿的招牌佳酿一开坛香飘十里,入口绵密余韵无穷,叫作千川酿。客家还与我吹捧说这是取千条江川中最优的水质酿成的哩。”
令狐羽非常自然地转开了话题,正好小二来上酒,便接了酒瓶给上官池斟了个满杯。
上官池回过神只觉一股极为浓郁的香味自鼻腔上涌到天灵,猝不及防下呛了几口,令狐羽见状“噗”地笑出声来,被上官池甩了一记眼刀才憋回笑凑上去帮人拍背。
令狐羽:“上官兄啊,这也是我的错,忘了你第一次尝这酒,没事儿,我第一回来的时候也属实被这香味呛到了。”
“我可没听说过一个千杯不醉的人会被区区酒香呛到。”
上官池毫不留情戳穿道。
令孤羽无奈干笑两声:“果然还是上官兄懂我啊哈哈…”
上官池:“知道就好。”
令狐羽被慰得没话说,捞过另一瓶闷了一口,刚想放下却感到瓶底被谁托了一把,来不及反应呛了满腔,“罪魁祸首”悠悠收回内力转过头小抿一口千川酿欣赏起街景来。
上官池:“扯平了。”
令狐羽:“上官池!咳咳……”
街上愈发热闹起来,众人簇拥着一队人马从东侧向酒楼下聚集,迎接的一队人身穿银白弟子服,领头的是个十九岁的青年,乃是辰昭的人;东侧来的一队人身穿红色弟子服,领头的是个十八岁少女,乃是朱宿一脉。
上官池暗自思衬,看来是伏祸节的主角出场了。
上官池:“阿羽,我久不回云京,不知这位领头人物是何身份?”
令狐羽:“哦,那个辰昭的青年叫寒闻,是老宗主既定的少主,那个朱宿的姑娘名若舟,近一个月才开始斩露头角,据说是朱宿的大小姐。”
令狐羽向外看了一眼,漫不经心道。
上宫池将令狐羽的话和无面的情报对应了下,大致相同。
令狐羽:“对了,上官兄可知伏祸祭加了新节目?”
上官池:“什么新节目?”
令狐羽:“无面并封喉,是年初的事儿,上官兄没听说吗?”
“我只听说云京发生了件大事,没想到是这两尊大佛交了手。”上官池作出有些惊讶的样子。
令狐羽:“传出的消息是封喉内乱,无面趁机扩充势力,想要统管天下。”
上官池:“如果是无面,可能真会做出这事,辰昭和朱宿的那些人不管管?”
令狐羽:“谁知道他们怎么想的,不想管或不敢管呗。”
上官池眯了眯眼,不置可否。
两人都是千年老孤狸,提到无面就好像在说一件真的和自己毫无干系的事,不露半点破绽。
“二位公子,实在抱歉,可否请你们移步去别的隔间?”
店小二一脸赔笑走进来,上官池忽然有种想上手把那张标准的笑脸一把扯下来看看是不是假面具的冲动。
令狐羽:“是那几位仙君仙子要取景上佳的隔间吧?”
“是,是,还望二位公子……”
上官池打断道:“告诉他们,我这个人脾气不太好,这隔间是我朋友特地为我定的,怕是让不出去了。”
“这位公子,不知可否给在下一个面子?”
隔间又走进来一人,正是方才令狐羽口中的的辰昭少主寒闻。
上宫池刚想开口就被令狐羽拦下:“非是不给贵宗门面子,寒少主可还认得我这张脸?”寒闻的嘴角微不可查地抽了抽,令狐羽也没指望他能回答,顾自接道,“哦,我忘了,那会儿站在寒少主面前的,不过是个满身血污,灰头土脸的叫花子。少主日理万机,又怎么会记得这么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呢?”
寒闻:“是你?!”
场中的火药味顿时弥漫开,店小二刚开口叫“三位爷消消气”,“爷”字未出就被上官池一记打晕了过去。
令狐羽:“当初寒少主不食人间烟火,孑避世俗之扰,连命都不肯舍予我半分,如今我又如何能给少主这番面子呢?”
令狐羽语气不见起伏,甚至带了温和笑意,却叫寒闻背后一凉。
寒闻看得出令狐羽武功如今胜他半筹,但若动真格也应不分上下,而另一位安之若素倚窗品酒的人,他看不透。
上官池:“上好的节日难得与朋友相聚共饮,却因一个隔间的事被打搅得不成样,贵宗好大的派头啊。”
上官池侧目赏了寒闻一个眼光。
寒闻:“不知阁下是……?”
上官池:“散客罢了,想来贵宗是不屑知道一介山野之辈的姓名的。”
气氛几近凝固,小小的隔间又闯入一名女子来。
若舟:“寒闻!不就一个隔间的事怎么磨叽了那……上官师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