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楼]江湖再会》南川予知

5、第五章：墨玉檀匣

　　“你似乎很相信那个人说的话。”

　　从刚才开始就一言不发的大牛突然开口：“你信这「落鲸鱼鳞」是他所说的赃物？”

　　霍见双抬眸看了大牛一眼，只说了一句“半信半疑”。

　　15年前南洋姜家堡一夜之间悄无声息地惨遭灭门，祥云舟被洗劫一空，虽坊间传闻是异族贼人所为，但这其中线索离奇诡异，江湖也好朝廷也好，至今尚未有确切定论，南洋姜家堡一案也成了至今无法断案的奇案之一。

　　这「落鲸鱼鳞」在姜云飞镇守南洋之后确实全都收藏在祥云舟中，但不排除在姜云飞镇守南洋之前已经有人带走了很多的「落鲸鱼鳞」逃离中原，然后这稀罕物件在这15年间无数次辗转，落在了丝路商人的手上，又回到了中原的可能性。

　　可是在北地的时候她从未听闻中原之外存在「落鲸鱼鳞」这类药材，如果有，她恐怕也不至于为了“李莲花”那个可以医死人肉白骨的传闻颠沛流离地跑到中原来。

　　而丝路商人，大多是异族人，又符合了那个坊间传说。

　　刘元蓁将这展出的「落鲸鱼鳞」当做赃物对待，也是符合常理。

　　“……”

　　“小双？”

　　“啊！”

　　被大牛拍了一下肩膀，囚在以我分析意识中的霍见双回了神，看向大牛：“但这一切都是猜测，还是要有证据证明才行。”

　　“嗳？”

　　大牛歪了歪头：“你这是在说什么。”

　　“……”霍见双愣了一会儿，突然一阵尴尬，跳起来敲打大牛的头，“我在想事情的时候不要打搅我啊！”

　　万一不小心把正在想的一些尴尬的事情说出来了怎么办！

　　“这又不是什么要紧事，哪知你想得那么入神。”

　　“……”

　　也是，这本就不是霍见双该关心的事情，她也不需要去咀嚼刘元蓁说的话，她不是来查案的刑探，她只是一个来一睹「落鲸鱼鳞」到底是怎样的药材的普通游医而已，与这东西是赃物与否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看完了。”

　　霍见双痛恨自己身无分文：“咱们回去吧，再不走我就要把你抵押给丝路商人换两片「落鲸鱼鳞」了。”

　　“嗯？”还在揉额头的大牛疑惑，“我竟能换两片这种千金难求的药材？”

　　“废话！”

　　霍见双就差跳脚：“你以为我给你治病让你吃掉的是什么啊！是比「落鲸鱼鳞」还要再珍贵的双生花！双生花你知道吗！我全身上下最值钱的东西现在在你的肚子里！”

　　“哦——”

　　霍见双除了痛恨自己还是痛恨自己，她扭头就走，嘴里念念叨叨：“混蛋！要不是药太猛把你治失忆了，你就是家财万贯以身相许给我当牛做马十辈子都还不起我的恩还有我的钱，真是气死我了！”

　　看霍见双骂骂咧咧扭头就走，大牛轻轻弹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表情无奈地浅笑着，跨开步子很快地跟上了她：“我回去做多一道菜向霍医师赔罪便是。”

　　“你多做一道菜还不是用我的钱买的菜？？？”

　　“喔～”大牛思索了一下，“我种的萝卜应该可以吃了。”

　　“那萝卜也是……”

　　“锵锵锵——”

　　展馆内响起了吵闹的铜锣声，所有人的目光也被吸引到了声源处，还没说完话的霍见双被一窝蜂地往声源处凑的人给挤到了那展台前，若不是大牛眼疾手快，霍见双差点就被迫上台。

　　最终，两个本打算离开的人被挤在了前排，回头只有人山，只好你看我我看你，乖乖待着。

　　“额……就当把门票钱看回来？”

　　为了防止其他人挤上前来，大牛只能把霍见双护在身前，他低头在她耳边说：“这门票也不便宜。”

　　“说得好，但靠太近了哥。”霍见双躲了一下，她真笑不出来。

　　等到好奇的人都聚在台前后，徐松堂的那位纨绔少爷才登场。

　　霍见双来到及滨小镇待了半年左右，托王媒婆和万掌柜的福也吃了这小镇不少的瓜。

　　这徐松堂的徐老不是一开始就是个谨慎胆小的人，他年轻时也曾靠着徐松堂的繁华逍遥快活过，他的妻子是城里戏坊的名角，不是省事的主，这徐少爷年少的时候也是狂妄不羁。

　　后来徐老不知受了什么刺激非要闭馆，而徐夫人和小少爷怎能耐得住被圈禁在这样的小地方，于是徐松堂闭馆之后，他们就带着金银财宝跑城里逍遥快活了，直到钱花完了才回来哭天抢地，要求徐老安排儿子成家。

　　为了留住儿子和老婆，徐老在镇上城里的姑娘里千挑万选，终于选了个三方都满意的女子娶进了家门，可这徐少爷纵使已经成家，却还是老往城里去，一来二往就在青楼歌坊间结识了一堆异族人士，天天琢磨着怎么重新让徐松堂开馆。

　　看来是这次逮着及滨小镇来了一堆要找李莲花的人，乘着这么热闹的东风，迫使徐老开馆，并邀请了那些异族人士充当丝路商人来此。

　　“欢迎各位大人，侠士，江湖兄弟来到徐松堂观赏宝物，今天咱们徐松堂还邀请到了丝路商人来展出从异国他乡带来的珍奇异宝！”

　　徐聪在台上张牙舞爪地介绍着那些所谓的丝路商人，描述着他们将展示的宝贝是多么厉害，围观的人看到各种各样闻所未闻的宝物也是惊呼夸赞，被挤在最前面的霍见双虽对宝物并没有任何兴趣，但又不得不装作被惊艳到的感觉，嘴巴都张累了。

　　“接下来这件就厉害了！”

　　徐聪拍拍手示意身着异族服饰的侍从呈上接下来要展示的物品，正在偷偷打哈欠的霍见双余光瞄到那呈上来的东西的时候愣了一下，双眼的目光被钉在了那个躺在木托盘里的匣子上，跟着它移动，试图看清楚一些，再看清楚一些。

　　“那是……”

　　大牛拉住了往上挪了半步的霍见双：“那盒子上的花纹，挺奇怪的。”

　　“祥……祥云……舟。”

　　霍见双张了张嘴，干巴巴地说出这几个字，虽然已经很克制，可声音还是微微颤抖。

　　那上面的花纹，没有人比她更熟悉。

　　墨玉檀匣！

　　只见徐聪打开了匣子，放在里头的一颗晶莹剔透的赤色玉珠展现在所有人的眼前。

　　“此物！”

　　徐聪高喝：“出自祥云舟！”

　　一时间，全场哗然。

　　“This thing was acquired from a group of pirates at the price of 10 boxes of gold coins when we were trading overseas.”
　　（“这个东西是我们在海外交易时，以10箱金币的价格从一伙海盗手中收购的。”）

　　其中一个高个子的丝路商人叽里咕噜地说着话，但这个物件实在太过稀罕，来头实在不小，底下的看客已经哗然一片，谁也没有顾得上去听那个人在说什么，或者，根本就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请安静——安静——”

　　没想到场面会失控成这样，徐聪也手足无措，而在喧闹的人群之中，突然有人不顾徐家仆人的阻拦，直接上了展示台就把徐聪和那些丝路商人团团围住。

　　“你，你们！”

　　徐聪立马合上了匣子，指着人说：“你们想干什么！”

　　“在下璀星殿记档，刘元蓁。奉当今圣上之命，行回收祥云舟流落市井坊间的宝物之权。”刘元蓁举起了手中的令牌说道，“现在以你持有赃物为由将对你们进行调查，并且查扣今日丝路商人展出的一切与祥云舟有关的展品。”

　　“赃赃赃……赃物？！”徐聪举起了双手，“这这这……不可能。刘大人，这些都都都，都是这些丝路商人带来的，与我无关的呀！”

　　“与你是否有关，调查清楚自会还你清白。”刘元蓁说道，“来人，将徐松堂内所有展品查扣，所有参观者确认无夹带，无遗漏之后劝离徐松堂！”

　　“What happened?”
　　（怎么回事？）

　　“No！What are you doing? Please don't touch our things!”
　　（不！你们在干什么！请不要触碰我们的东西！）

　　这时，场下突然有人推揉，本就挤在这里四处拥挤，并且今日参展的人一个两个也不是得过且过的主，混乱间竟有人大打出手，为了保护展品不被卷入这场混乱之中，丝路商人也不顾自己正被人围住，竟冲开了台上围住他们的人，跳下了台，挎着大袍子在混战的人群中试图保护自己带来的展品。

　　可惜，该被打碎的，还是被打碎了。

　　“哇哦……”

　　场下打得火热，失忆不知自己什么身份不能节外生枝的大牛和区区游医霍见双只能躲在角落里避开这场风波，但这噼里啪啦的声响可真是让人心惊肉跳啊。

　　霍见双虽试图躲开，但还是在意场上被好几个人围住的徐聪，她知道现在正噼里啪啦成为一堆废品的东西都无关紧要，唯一紧要的东西在徐聪的手上——那个匣子。

　　“通通停手！！！”

　　刘元蓁为了稳住场面，捡起了地上的锣锤，重重地敲响了铜锣，在余音绕梁的锣声中，混战中的人才逐渐停手，可展厅里已经是疮痍满目，不复之前的光鲜亮丽了。

　　“Oh ！No！”

　　本想要护住展品的丝路商人被揍得鼻青脸肿，却连一个瓶子都没保住，本是洁白的袍子上也躲了好几个脚印，狼狈可笑得很。

　　而场上被围住的徐聪更是已然吓傻，痴痴呆呆地看着底下这满地狼藉。

　　“不好了！不好了！”

　　此时，展馆外跑进来一位侍女，她先是被这馆内的场面吓了一跳，愣了一下才记起自己跑来这里的目的，她绕过那一地狼藉的碎片残渣，本想跑上台去，但却被刘元蓁的人拦住。

　　“你是什么人？”刘元蓁问。

　　“我，我是徐松堂的仆人，夫人让我立刻让少爷过去！”

　　“烦请转告徐夫人，徐少爷现在不方便离开这里。”刘元蓁不留情面地说道，“待我们调查清楚之后，才可以……”

　　“十万火急的事情！”

　　“什么事情？”

　　见刘元蓁这副说不出所以然来不会让她过去的样子，那侍女支支吾吾，最后终于说出了口——

　　“少夫人杀了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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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了
开始暴露弱点——没文采，干巴巴，乱说一通
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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