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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   郑君双和孟少冲两个人经营了一家小餐馆,所幸铺面很深,小地方的县城建筑都不是很规范统一。所幸铺面很深,前面是营业区域,中间是厨房,后面有个不能称之为院子的小地方,露天,又有两间——一处是厕所,一处是面积不算太小的房间,就是这一家三口的蜗居之所。

      郑君双是有些激动的,无论大小,也算是有了自己的家,村子里确实有家,不过是和公公婆婆住在一起的。分家时候孟阳的大伯抓阄,抓到了别处的宅院,面积上相对于孟阳家宅子小一些,孟阳家分到了老宅,尽管新旧和面积上占了优势,但是需要和两个老人同住,两个老人住在主屋,郑君双和孟少冲两口子住在旁边的配房。婆媳关系说不上好,郑君双多少次想要有个自己可以当家做主的地方,这下终于实现了。

      餐馆的生意是忙碌的,两口子每天早上6.7点钟开始工作,晚上基本也要11点后才得休息,孟阳懵懂的看着忙碌的父母,面对着这样的新生活不知所措。

      郑君双是想让孩子成才的,除了村子里被婆婆不待见,但她是一个很会交际的人,年纪轻轻就开始做生意,人也仗义,所以没多久就和店子附近的邻居其乐融融,顺带着打听附近的小学,找邻居帮忙把孟阳送去了离家很近的人民街小学。

      孟阳在新家待了一个星期,又背起书包开始上学了,郑君双一开始送孩子去了三次,后来让孟阳自己上下学,每天早上给孟阳1元钱吃早饭。7岁的小孟阳没有自治能力,1元钱对他还说算是一笔“巨款”了,学校附近很多的小卖铺,他想要那些没见过的东西,因此那1元的早餐钱,总是被他拿去买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郑君双两口子忙于餐馆的生意,等发现孩子不吃早餐,闹出胃病的时候已经是二年级要下学期的时候了,至此孟阳留下了胃病的老毛病。

      郑君双又急又气,和孟少冲一起教育了一番孩子,内疚占了多半,毕竟是两口子的疏忽,孩子小,生意忙,照顾不好孩子,但家里真的穷啊,一分钱难道英雄汉。郑君双没少在夜里偷偷哭,孟阳听到躲在被窝里也偷偷流泪,他知道自己错了,也意识到自己家里确实没有钱。

      2002年春天,孟阳被郑君双和孟少冲一起送去了县城边上的一所私立小学,校内住宿,两个星期回家一趟,中间父母可以过来探望。送孟阳去私立小学是郑君双自己考虑了很久的决定,孟少冲这个人小事还行,大事完全靠不住,家里的事基本都落在郑君双的身上。郑君双觉得私立小学首先不需要再看顾着孩子,其次孩子在学校也能按时吃饭,最后就是家里经营着餐馆,全家挤在这里,孩子没有学习的环境。经营餐馆有一年了,家里的外债在村子时候换了多半,现在基本上也已经还清了,既然省吃俭用这么多年,那多一段时间也是没关系的,再就是经营着餐馆,怎么着一家子也不会饿死。于是孟阳调理好肠胃没多久,就去到燕普小学做插班生了。

      身处华北,春天并不会多么暖和,早春还是寒风阵阵,小孟阳在父母帮自己收拾好宿舍内的床铺后,在校园门口目送爸爸妈妈的离开,身侧站着自己班级的班主任。郑君双临走时红了眼眶,告诉孟阳自己过几天就会过来探望他。

      孟阳没有哭,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心里闷闷的。

      燕普私立小学条件并不是很好,学生宿舍是按照男女和班级分配的,每个班级的宿舍都是很大的一间,基本自己班上的同学都在这里,有时候住不下或是有空余,会和其他班级共用一个宿舍。上下铺的设置,不过因为学生都是小朋友,学校为了一个宿舍多住几人,会把两个床并在一起横放,这样两个床铺就可以睡3个人,算上上下铺就是6个人。最角落处有一张竖放的床住单人,上铺已经有人,下面是空铺,孟阳就睡这里。

      日子就这样重复着,郑君双偶尔会探望一下孟阳,给他带些好吃的,改善下儿子的伙食。

      直到暑假结束后三年级开始了,2002年的秋天还是如往常一样,太阳炙烤着雨后的大地,空气中那种粘腻渗透在各个角落。私立学校迎来了招生,老生也同时返校,三年级的学生人数达到了68名。

      因为升了年级,孟阳的宿舍换了一间,不过还是只有一个班,学校并没有因为68名学生而分班,这个人数在当地只是稀疏平常。这次是只有郑君双来送孟阳的,那天她穿了一件花色的裙子,有些臃肿的身材,一头不是很长的头发,做了一点点造型,是时下流行的烫发。她一只手提孟阳的小包袱,另一只手牵着孟阳的手,胳膊上有以小块淤青。

      孟少冲并没有和郑君双一起过来。前一天晚上,两个人吵架,最后发展到动手。孟阳知道,爸爸出去找小姐被妈妈发现了。

      孟阳和妈妈今天来的稍微晚了一些,此时已经下午4点多了,刮起了一点风,还是透出来一丝凉爽。报道后找到新宿舍,里面已经没有什么人了。郑君双环视了一周,和孟阳商量住到离暖气片更近的地方。那边下铺还有一个空位,同时有另一个妈妈在给孩子铺床,郑君双带着儿子一起过去,把手里的大包小包放了下来。

      这是一名新生,看孟阳过来很开心的冲他点头,他的妈妈也注意到这对母子,很是礼貌的打招呼。那是个让人眼前一亮的男孩子,眼睛生的很是漂亮,脸颊捎带些婴儿肥,剪了个小寸头,让人感觉酷酷的。孟阳有些不好意思和人对视,闪身到了妈妈另一侧。

      两个妈妈互相寒暄,郑君双不住的夸对方的儿子长得俊,对方谦虚后夸孟阳乖巧,说道自己得儿子很是调皮。两人相谈甚欢,新生的妈妈和郑君双打听这所私立学校的情况,听见和自己了解的一样后,肉眼可见的轻松,扭头交代自己儿子以后要和这个小朋友好好相处,又很是热情的摸摸孟阳的脑袋,见孟阳怯生生的,示意自己儿子开口做个介绍。那个小男孩上前拉住了孟阳的小手,看对方比自己稍矮些,微微屈膝平视对方的眼睛,清脆的童声说道:

      “你好,我是黄伟诚,以后我们就是好朋友了!”

      “你,你好,我叫孟…孟阳,谢谢你和我做朋友。”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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