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霸道校草阴湿爱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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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涟独居的高级公寓内部一片漆黑，他站在落地窗边，手中举着一台崭新的高倍望远镜。
镜筒精准地指向对面那片老居民楼，其中的某一扇窗户。
他已经在这里站了将近一个小时，纹丝不动。
对面那扇窗户始终被廉价的碎花窗帘遮蔽。
终于。
“哗啦！”
那窗帘被一只白皙的手猛地拉开。
江涟的呼吸都停滞了，随即，一种滚烫的专注力灌注全身。他整个人都亢奋了起来。他迅速调整焦距，视野清晰得纤毫毕现，仿佛那扇遥远的窗户近在手边。
“呼！”
叶翎穿着一件半旧的格子浴袍从浴室出来，顶着一头湿透、凌乱、打着卷儿的金色短发，冲到窗边拉开窗帘。
夏夜的微风灌入，鸟类的本能让他对流通的空气感到舒适。
但湿发沉重地贴在头皮和脖颈上，冰凉又粘腻，难受极了。他下意识地甩了甩头，想把多余的水珠甩掉，就像他无数次在笼子里、在水盆边做的那样。
【不行不行！】778的电子音带着点无奈，【都说了你现在是人！没有羽毛！甩不干的！用毛巾擦！】
叶翎小声咕哝：“……知道了。”
他拿起搭在肩膀上的毛巾擦拭那头金发。动作毫无章法，一会儿用毛巾胡乱揉搓，一会儿又忍不住像鸟儿梳理羽毛那样，用手指去拨弄纠缠的发丝。
擦了几下，他还是觉得不够干爽，那种湿漉漉贴在皮肤上的感觉让他浑身不自在。他忍了再忍，鸟类本能终究还是占了上风。
“就再甩一下……” 他小声说服自己和778。
不等778给出许可，他就猛地向后一仰。那头湿润的金发蓬松地飞扬起来，水珠四溅，有几滴甚至飞到了玻璃窗上。
他闭着眼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街对面那片潜伏着猎手的黑暗毫无所觉。
而就在叶翎拉开窗帘的瞬间，江涟的瞳孔骤然缩紧。
少年穿着一身浴袍，懵懂无知、毫无防备地出现在窗前。
那笨拙擦拭头发的动作，活像一只羽毛被打湿后慌乱梳理的雏鸟，带着一种……天真、原始，且极其强烈的勾引。
江涟的呼吸猛地粗重起来。
望远镜的焦点牢牢锁定在那因甩头动作而绷紧的脖颈，那迎风飞扬的金色发丝，微微敞开的浴袍领口……
这远比他在学校看到的，穿着校服规规矩矩、瑟瑟索索的样子，更加鲜活，也更加……
可口。
他用力捂住自己的下半张脸，像在克制着什么。
“呵……”
叶翎的校园生活也变得愉快起来。
他有了人生第一个同桌，也有了出生以来的第一个朋友……虽然目前是他单方面认为。
中午的食堂，人声鼎沸，餐盘碰撞，各种食物的气味混杂蒸腾。
叶翎端着餐盘，里面是他精打细算买的清炒时蔬和一个白馒头。
【宿主！目标锁定！女主在右前方柱子后面那张桌子！】778的声音如战鼓，在叶翎脑中擂响，【天赐良机！周围有空位，快！冲过去！创造男女主同桌共餐的浪漫邂逅！这是你痴汉生涯……咳，任务生涯的高光时刻！】
叶翎的目光穿过攒动的人头，果然看到苏晓晓独自坐在那张桌子旁。
她低着头，小口吃着自带的朴素饭盒里的饭菜，厚重的刘海遮住了她大半张的脸。
“我真的要去吗？”叶翎犹犹豫豫，“她是女生……会不会不太好？班上的同学也不太喜欢我，万一影响到她……”
【当然要去！反正你们已经是同桌了，没关系的！】778描绘着极具诱惑力的未来图景，【为了你未来的主人！想想男主女主幸福地在一起，然后一起摸摸你的头……】
叶翎眼眸一亮，仿佛看到了被两位主人轮流投喂的幸福场景。他端着餐盘，毅然地朝着苏晓晓的方向走了过去。
“苏同学，这里方便坐吗？”他指了指她对面的空位。
苏晓晓惊讶抬头，看到是叶翎，刘海下的眼睛亮了亮：“没人，你坐吧。”
“谢谢！”叶翎松了口气，迅速坐下。
【Nice！着陆成功！】778模拟出虚拟掌声，循循善诱，【第二步：自然交流、引导话题！让男主注意到这边！比如……嗯，找个细节夸夸女主！】
夸什么？叶翎悄悄抬眼打量苏晓晓。洗得发白的校服，遮脸的刘海……目光逡巡一圈，最后落在她刘海边缘，一个小小的浅蓝色发卡上。
“苏同学，”他再次开口，伸手指了指，“你戴的这个发卡很别致，挺可爱的。”
苏晓晓愣了一下，下意识摸了摸那枚不起眼的发卡，抿唇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啊？这个……谢谢。”
就在叶翎刚松了半口气。
一道极具压迫感的身影，无声无息地降临桌旁。
江涟。
他没询问座位是否空着，餐盘便被他霸道地放在叶翎旁边的空位，随即他的人也从容落座。
喧嚣的食堂仿佛被按下静音键。
【……他怎么坐在我这边？】话题才刚开启就成功地把男主吸引过来了，叶翎心中却是一片恐慌。
【男女有别嘛！刚才你不是也顾忌着这一点？】778很是从容，顺便自卖自夸一番，【连你这个小痴汉都会注意的分寸感，更不用说我们大晋江的男主了！】
被“照顾”的苏晓晓却是吓得手一抖，勺子差点掉进饭盒。
这低气压让她窒息，恨不得原地消失。
江涟对所有人的反应都视若无睹，他拿起筷子，夹起一块晶莹的糖醋排骨送入口中。
【宿主！稳住！剧情进展很顺利！】778为胆小的宿主摇旗呐喊，【来，继续，再夸点别的！让男主吃醋！让剧情燃起来！】
叶翎内心的小鸟在疯狂尖叫：【燃个头啊！他的眼神像要把我和排骨一起吃掉……】
【别怂！夸！快！】778无情催促。
叶翎额头渗出些许冷汗，他闭了下眼，复读机般僵硬地重复：“真的……那发卡，很可爱。”
“啪！”
江涟手中的筷子搁在了餐盘边缘。声音不大，却将神经紧绷的两人都吓得一颤。
叶翎猛地扭头，撞进一双深渊般暗不见底的眼眸。
“是吗？” 江涟声音低沉平缓，听不出情绪，“你喜欢这种？”
他的目光慢条斯理地扫过叶翎惊恐的表情，掠过他抿得泛白的唇瓣，最后落在他揪紧衣角的手指上。
叶翎全身血液凝固：【他肯定生气了！眼神好可怕……】
【不慌！】778像个军师一样冒出来，【你别看男主还是一张冰块脸，其实他心里已经醋疯了！OS：呵，你的喜欢？多么廉价又碍眼！苏晓晓是我的！！】
苏晓晓完全懵了，只觉得这气氛诡异到了极点。她看看面无血色的叶翎，又看看气场恐怖、眼神冰冷的江涟。
几秒死寂，无比漫长。
江涟久久凝视着叶翎，未发一语。
‘你不是我的小尾巴吗？’
‘除了你的视线，你的注意力，还有你的喜欢，都该是我的所有物。’
许久。
江涟缓缓收回视线，无事发生一般重新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
夕阳的余晖将校园浸泡在温柔的暖金里。
放学的喧嚣渐渐平息，江涟单手拎着书包，走在通往高档公寓的林荫道上。
他刻意放慢了脚步，比平时更慢，耐心地等待他金色的“小尾巴”。
他敏锐的感官早已捕捉到身后不远处那个熟悉的气息，带着雨后青草般的清爽，只是今天，这气息离得有些远，而且混杂了另一个人的味道。
只见叶翎正和苏晓晓站在校门口大树下，夕阳的金辉透过枝叶缝隙，洒在两人身上。
苏晓晓依旧低着头，厚重的刘海遮住了大半张脸，但她的肩膀不再瑟缩，正小声地说着什么，偶尔还会用手比划一下。叶翎则微微倾身听着，那双榛子色的眼睛亮晶晶的，嘴角还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他甚至无意识地用脚尖轻轻蹭着地面，像只放松下来，无意识用爪子梳理羽毛的小鸟。
“……”
江涟插在裤兜里的手指，蜷缩了一下。
他的步伐又放慢了几分，周身的气压悄然降低。
【宿主！宿主！目标快走远了！】778焦急的声音在叶翎脑中响起，【你的跟踪任务！快跟上啊！别聊了！再聊下去男主都到家了！】
叶翎正听苏晓晓讲她周末在画室遇到的趣事，听到系统的催促，才猛地回神。
他下意识地抬眼望去，果然看到江涟的背影已经快要消失在街道拐角了！
“啊！苏同学，那个……我还有点事，先走了！”叶翎慌忙对苏晓晓说道。
“哦……好，再见。”苏晓晓点点头，困惑看着叶翎抱着书包匆匆忙忙朝着江涟消失的方向追去。
叶翎一路小跑，在下一个路口就轻松追上了江涟。
【778，他今天走得好慢……】叶翎在心里嘀咕。本来就慢，今天还更慢了！
【慢点不好吗？】778引导，【方便你跟上啊。宿主，别忘了你的任务，今天的重点是——深入了解目标的生活细节！
“生活细节……”叶翎咀嚼着这个词，目光下意识地飘向江涟走去的方向，那栋高级公寓楼在夕阳下熠熠生光。
他无数次远远跟着江涟回家，却始终被那道玻璃门和需要刷卡的门禁系统隔绝在外。
【对啊，生活细节！】778适时地煽风点火，【你看，连他每天收什么信都不知道，算什么合格的痴汉……想想看，如果能知道一点点他生活里的蛛丝马迹……】
叶翎的心跳微微加速。
江涟的步伐依旧不紧不慢，他单手插在裤兜里，仿佛只是随意漫步。
然而，他插在裤兜里的手指，正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一枚小巧的钥匙——正是他家楼下信箱的钥匙。
他先走到信箱前，似乎对身后窥探的目光一无所觉，动作平静地打开信箱，将什么东西放了进去。
他还特意“忘记”了关上信箱锁紧的卡扣，让它看起来只是虚掩着。
叶翎紧随其后来到公寓楼下，看着他刷卡进入玻璃门，身影消失在电梯厅。
【778，你说……信箱里会有什么？】
叶翎深吸一口气，再次左右张望，确认无人经过，飞快地从树后窜出，几步就溜到了那个江涟曾驻足停留的银色信箱前。
他屏住呼吸，轻轻碰了碰信箱冰冷的金属门——
“咔哒。”
一声轻响，信箱门自动为他打开。
叶翎惊得后退一步：【信箱……没锁！】
那个银色信箱的门，就这样露出一道黑色的微小的缝隙，这简直像是一个无声的邀请。
叶翎的心跳几乎要冲破喉咙。他飞快地朝公寓楼入口看了一眼，里面静悄悄的。他迅速把目光投向信箱内部。里面躺着几封普通的信件和广告。
一个小小的、熟悉的浅蓝色物体瞬间扎入了眼帘。
是那个发卡！
苏晓晓戴过的那个塑料发卡！
但它此刻的状态……它从中间断成了两截！就那么孤零零地躺在几张广告单页上。
叶翎倒抽一口冷气，吓得差点叫出声。
碎了？怎么会碎了？还出现在江涟的信箱里？
食堂里的一幕瞬间清晰地闪回，他僵硬地夸赞苏晓晓发卡可爱，紧接着，就是江涟那冰冷锐利的目光和充满压迫感的质问。
……难道只是因为他夸了一句，江涟就就去把这发卡弄坏了？
【嘶——！】778也发出了类似倒抽冷气的电子音，【发卡？还碎了？！】
叶翎的第一反应是想立刻关上信箱门逃跑。但就在他慌乱地想把信箱门推回去时，一个念头冒了出来：
等等……这发卡这么普通，满大街都是啊！
而且，江涟那种人，怎么可能会特意去弄坏一个女生的发卡？太掉价了……如果是因为讨厌我，那也应该冲着我来。
更何况，江涟做事仔细，怎么会连信箱门都忘记关严？说不定是那些到处塞垃圾广告的人，不小心把这个破发卡塞进去了？或者是谁的恶作剧……
这个更加合理的解释让叶翎剧烈的心跳稍稍平复了一些。
对，一定是巧合！是那些乱塞广告的人干的！江涟才不会做这么无聊又可怕的事，更不可能粗心大意到忘记关信箱门！
他说服了自己，甚至觉得刚才的联想有点可笑。
【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778的声音带着点茫然。
【就这样吧……保持原样。】叶翎决定当作什么也不知道，他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他再次小心翼翼地左右看看，然后伸出手把那两截破碎的发卡往里推了推，让它不那么显眼地落在广告单下面。
接着，他非常认真地地将那扇银色信箱门重新合拢，听到上锁的声音后还压了两下，确认它关得严严实实。
他最后看了一眼那个恢复如常的信箱，飞快地转身飞奔回家。
【……宿主，你……】778似乎对宿主这波“清理现场”加“贴心关门”的操作感到无比震惊和无语，【什么也不拿？我们白忙活了？】
【没白忙活！】叶翎喘着气反驳，眼睛闪闪发亮，【我都看了！信箱里有广告单，还有一些不重要的小东西。而且我帮他关好门了！这样也不会有坏人偷看他的信了！不是你一直说，要当一个‘贴心’的痴汉吗？】
【……】778被宿主的逻辑打败。
与此同时，公寓楼内，电梯厅的阴影处。
江涟并没有真的上楼。他高大的身影完全隐没在监控死角的黑暗里。
他清晰地看到叶翎窜到信箱前，看到他因为发现信箱未锁而露出的惊讶，看到他伸手进去，然后整个人如同被电流击中般僵住。
以及叶翎看到那枚碎裂的浅蓝色发卡时，瞬间惨白的脸色和充满惊恐的眼睛。
‘吓到了？……很好。’
他看到叶翎像被烫到一样想缩回手，看到他惊恐地四处张望。这正是他想要的——让他的小尾巴清晰地认识到，不要去关注自己以外的人。
接下来，叶翎的反应却出乎了江涟的预料。
他非但没有拿走那作为警告的发卡残骸，反而小心翼翼地把那两截破碎的发卡往里推了推？最后，他竟然仔仔细细地帮他把信箱门重新关好、锁紧。
江涟愣了愣，随后眼底的兴味更浓，甚至演变成扭曲的兴奋。
‘没拿走？’
‘还……帮我关好了门？’
他的指尖轻轻拂过墙壁，仿佛在抚摸猎物柔软的金色发丝。
真可爱。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霸道校草阴湿爱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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