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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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市，火车站。
到站后，人们下车推搡的声音将周知吵醒。
周知一贯脾气好没有起床气，拍了拍懵逼的小脸，拖着行李就下车了。
一下车就有股寒风瑟瑟吹来，冻得让人鸡皮疙瘩起来。
周知将外衣的拉锁拉紧，不让一丝风进来。
等他出了火车站就发现头发花白的外婆拄着拐杖不时张望。
外婆视力自从五年前就瞎了一只，另一只在老了后也不好用了。
老小孩固执的很，家里很早就和她说不用来接道道，道道那么大了，科技那么发达，导航一开啥路也知道。
可老人家不放心，道道现在还小，就小时候回了一趟小镇之后再也没来过。
这不，悄咪咪的来接小外孙，没告诉任何人。
拖着行李的周知这时就有些生气了，还是因为担心她老人家身体。
周知走到外婆身边正要说教她。
那老奶奶却先出声，“小姑娘，你有见一长得贼白净的小子吗？”
老人家说时带着当地的方言，又有些模糊，不仔细听还听不清。
周知想要说话的脸顿时僵住。
只能无奈道：“姥姥，是我。”
老人家皱了皱眉，眯着眼大声问：“啥，你说啥？”
周知沉了一口气，为了让外婆听清楚，就冲着外婆喊到：“我！道道！你外孙！！”
这一洪亮的声音让周围嘈杂声消失，路过人都被吸引住了眼球。
只见他外婆眼睛还是眯着但摆摆手。
“哦。”轻说一句。
停顿了一下又说。
“对一下暗号！”
周知有点明白又不明白的感觉。
对暗号，对呀，对暗号呀！
所以暗号到底是什么？周知此时很无助。之前微信上聊天也没说有暗号呀。
见周知还不讲话，外婆给了个提示。
“公鸡穿雨衣？打一字”
周知猛然领悟，“滚。”
“你怎么还骂人呢？”
周知不说话，也不辩解，因为他知道外婆不听。
其实外婆知道那个白的发光的是她外孙。
人是老了，但眼又不是全瞎了。
耳朵不好，又不是聋了。
这么多年不见，见一面可不得多找点话题聊聊。
周知乖巧的对姥姥说：姥姥现在知道我了吧！
“我知道，我能不知道吗？也不看你姥以前是干什么的？”
她说话的声音一句比一句大，音调一句比一句高。
周知见状也不计较，谁会和老人家一般计较。
只是暗自嘀咕道，那是，您可是布厂一枝花，李家老大妈。
火车站门口拉客的司机挺多的，他们很顺利的打上了车。
从火车站到他们居住的小镇路途并不远，可是一个老人而且这眼睛问题也不是一般的大，那外婆是怎么来的？
周知有些疑惑。
“哎，想啥了？”
外婆用那半好不好的眼睛瞥见自家外孙沉着脸，不知在想啥，便用拐杖蹭了蹭周知的腿，此时她眼神带着老年人特有的不慌不忙。
一旁的周知也回了神。
“姥，你咋来火车站的？”
问起时他神色有些担忧，耳朵也竖起来认真想听外婆讲。
“啥，你说啥？”
外婆又眯起眼睛讲出了那句她的特有台词。
周知听后，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想再说些什么，可嘴一张开又不知说啥，只能闭嘴。
最后的希望就靠外婆家的陈姨了。
开车还算很快，路上没有大城市川流不息的汽车，自然也就没有烦人的鸣笛。
路旁种着常见的道路绿化带，周知没研究过，自然叫不出名字。
可到了深秋，地上的草早就没了原本靓丽颜色，风一吹就没了踪迹，树上叶子倒是成了黄色，落叶随风，遍地狼藉。
说不定，这小镇也还不错。
周知心里暗暗想着。
果不其然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外婆家。
这里说是小镇其实就是个比别处修建得好的村里。
每户人家都是自己买砖再请人建的房子，房子五花八门各各两三层农村小洋房，中间围成小院子，年代有些久了，看着都像十几年前修的，但又有些现代的痕迹。
通车的路不算宽敞，但掉头的距离还是有的。
透过车窗周知可以看见房子间交错的小巷，他望着小孩子蹦跳着进去，转个弯又不见了。
小巷的路应该挺乱的。
司机人不错还给送到家人口，也是一个半大的巷口。
周知也捞得个清闲，省得多走那几步，给司机付了钱后，左手拉着行李箱，右手扶着外婆，就往院里走。
小院不大，但院中放着木制躺椅，一张矮小的方桌在地上摆着，院角还放着一个黝黑的大缸，他旁边还有几个木制小板凳，旁边还种着几盆葱。
不过这些就把小院填塞满了。
进了院，外婆就放开了周知扶她的手，说是要给他拿瓶奶，喝了就快回房间补觉去，坐了一天的火车也累了。
其实也没一天，现在才下午三点，周知也觉得自己还有点精力，走近了那院角的大缸，发现里面养了几条小鱼。
他不觉看着缸中的鱼，忍不住用手戏耍里面的水。
趴在缸边，纤长白皙的手指拨动着水面，看着里面的鱼只是无趣的游来游去。
他想着这鱼能吃吗？
看鱼的个头不大，还泛着光，和学校鱼塘里的还挺像，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这里鱼长得挺好看的。
周知心想。
看这五彩的，多彩了！再看这纯黑的，多黑了！
这时外婆的声音出现在他身后。
“道道别玩了，喝了奶快睡去。”
周知闻声转头，见他外婆手上拿着一瓶优酸乳，上面有点水，应该是在锅里煮了一下，让它不那么冷。
接过外婆手中的优酸乳，插上吸管便喝了起来。
想要往楼上走时突然停住脚步。
扭过头问他亲爱的外婆：“姥姥！”
“咋啦？道道。”
周知无奈说：“我住哪呀？”
最后年迈的外婆领着脑勺上扎着小啾啾的外孙儿进了可可爱爱的房间。
这个房间是以前修房子时特意给周知装的。
虽然十几年没住几次，但房间一直留着。
喝完奶后他便趴在床上，裹着被子，此时秋天的阳光照在被子上，被子盖过肩，让他入睡很快。
时间便随着钟表滴答漫漫流逝。
周知觉得这是他最近睡过最好的一觉。
“滴答滴答……”
等他再醒来时已经七点多了。
周知整理了一下床走下楼，发现饭已经熟了。
厨房里的陈姨看见下楼的周知说：“道道睡醒了！”
“嗯。”
陈姨又道：“道道等会儿，姨给你热一下饭。”
周知坐在沙发上和外婆看抗日剧。
他们在沙发上聊家常，等饭菜热好后，才坐在餐桌上吃饭。
看着碗前只放一双筷子。
“你快吃，不然饭凉了又要热。”
饭后他向家中的两位大人说想出去走走，她们自然同意。
同时顺路再扔一下垃圾。
白天回家时，他有注意到镇里放垃圾的地方。
简单收拾了一下他就出门了。
街道由于路灯照明变得昏黄，他见着自己过了一个路灯，影子由短变长，又由长变短，然后再过路灯。
长路漫漫，却无一丝厌倦。
周知穿着白色高领毛衣，外面套着他认为帅气的黑色风衣，整个人都是酷酷的。
快到这儿附近的垃圾箱时，周知注意到靠近垃圾箱的路灯下有个挺高的人倚着，他低着头看着手机，另一只手上夹着烟，周围烟雾缭绕。
丢垃圾时斜睨了那人一眼。
顿时觉得那人不是装逼就是傻逼。
现在这天冻的不是身体上的冷，而是几年后的床上一倒浑身都疼的病，可那人此时还穿着灰色半袖，上面还印着绚丽的英文。
那人像是察觉到了周知的视线，抬头望向垃圾箱那头。
头发真长。
此时倚在路灯上的刘行觉得。
周知的头发算不上太长，只是刚到肩，如果扎起来就有一个朝后开的小啾啾，因为刚睡起也不工作就没扎起头发，所以头发散着。
是个小姑娘吧。
这是刘行第二次觉得。
瞅那白的，和死了人一样。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