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的篝火》姜包子

3、喝醉

　　江楠芊写完作业后抬头看了眼时间，已经11点了。看来今晚她爸又要凌晨回来了。江楠芊干脆去厨房熬醒酒汤去了。江楠芊似乎习惯了这种长期一个人解决晚饭的日子，她甚至不太希望她爸能按时在家。熬完醒酒汤，江楠芊把汤倒在保温桶里就上楼睡了，不出意外，今晚上又要睡不好了。
　　凌晨一点，江楠芊被门锁锁孔转动的声音吵醒，这段时间她一直睡眠浅，一点声音就能吵醒她。听见卧室外父亲带着的呼喊“芊！芊啊！”江楠芊叹了口气做起来，揉了揉头发套好外套下了床，打开卧室门出来就看见卫生间里，半清醒的父亲抱着马桶吐。江楠芊也不是第一次看他这样了“……爸……你又喝这么多……我熬了醒酒汤，来喝点吧。”江楠芊搀扶着父亲坐到沙发上，去厨房把保温桶提过来，倒了一杯递给他。江父喝醉了，说什么都听不进去。一下推翻汤碗，滚烫的汤撒在江楠芊手上，江楠芊皱皱眉，抽了几张纸擦了一下，把江父挪到干净的地方。江父直接坐到地上开始哭，江楠芊没理他，收拾好撒了的汤碗，擦干地面。
　　本想把擦地的废纸扔进垃圾桶，刚扔完就被江父拉住手，江父哭着朝她说“芊……小芊啊，你一定要好好学，你妈不要我了，她也不要你了，你要好好学，以后一定要有出息……要……要让她知道抛弃我们是错误的决定，你长这么大，她从来没来这个家看过你，没出过一分抚养费，但……但是你不要恨她，她毕竟生了你……好好学……好好学……”江楠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哭了，只是没有哭出声音，眼泪一直流。她吸吸鼻子。没说什么，江父拿着手机就开始拨号，江楠芊想抢过手机，被江父躲开了。电话接通，熟悉又陌生的女音响起“歪？”江楠芊张了张嘴，终究什么都没说。那人又问了一遍“歪？”江父开了口“峥啊……是我”那头沉默了一会“有事吗……”江父也许知道他们没什么可说的了，但也不想挂“你……跟芊芊打个招呼吧……”说着把手机塞到江楠芊手里，江楠芊抿抿嘴，将手机贴到耳边。她不知道该对这个从小到大连三次面都没见过的亲生母亲说什么。她挺想问为什么不要她的，最后一开口，只是默默说了一句“他喝醉了……没什么事就挂了吧”没等那头回话江楠芊就挂断了电话，给江父喂了醒酒汤，处理好一切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凌晨三点了，她把江父扶回主卧，给他盖好被子 ，叹了口气，带上房门回了自己卧室。
　　第二天，江楠芊被一颗粉笔头砸醒讲台上一道严厉的声音吼道“江楠芊！站起来！数学课都能睡着！脑子里装的什么！高三了！你还想不想学！”江楠芊垂着眸子，看不出有什么情绪，也没有解释什么。数学老师罚她站了一节课，霍雨涵小声问“下次上课忍一忍，不要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