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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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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蝶是在医疗舱里醒来的。
和小刺青、石蚁连续打了两场之后，精神和身体都已经到达了极限，在听到语音播报的那一刻，她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随后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脖子上的金属项圈已经没了，衣服也换了，甚至连肚子里的饥饿感也少了许多，正当她心满意足的翻了个身，准备睡个回笼觉时，却对上了一张笑得有些诡异的脸。
“提瓦拉的医疗舱属于公共用品。”那人用烟斗敲了敲她顶上的那块透明面板：“一个小时二十星币。”
……可恶的资本家！
作为一个身无分文的黑户，云蝶自然是躺不起的，她恋恋不舍地迈出医疗舱：“我已经赢下第一场了。”
那人点了点头：“没错，所以我是来和你谈合同的，我是提瓦拉的老板，陆漪。”
陆漪？
云蝶在脑子里快速搜索着自己的大纲，百分百确定并没有出现过这个人物。
断更果然很严重，不仅剧情开始乱飞，连人物她都不认识了。
“提瓦拉的参赛选手包吃包住，每赢一场都会有相应的奖金，有时还会需要干点额外的活，加钱另算。”陆漪见云蝶没有答话，又继续说道：“合同是一年一签，保险金额是整个联邦最高的，如果意外死亡，你的直系亲属可以拿到五万星币以上的抚恤金。”
“额外的活，是指什么？”云蝶问。
陆漪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深深吸了一口烟斗：“这位猫咪女士，看来你还不够了解白雪姬。”
“白雪姬之所以被称为罪犯乐园，不仅是因为这里有各种灰色产业。”他吐出一口烟圈：“更是因为，这里有各种势力盘根错节的公会组织。”
“单打独斗的罪犯能成什么气候，白雪姬能发展成联邦军团都不敢轻易开火的星球，靠的就是这些大公会，他们不仅有人、还有热武器和资源，提瓦拉一个赌场，额外的活自然就是跟这些公会的人讨债。”
说完，他又凑近了云蝶：“这些公会，可欠了咱们不少钱呢。”
公会？！
云蝶脑子里第一时间浮出飞船上那个光头和长发小青年：“青龙公会……就是白雪姬上的？”
“哦？你还听说过青龙公会？”陆漪显然有些意外：“不过是白雪姬上一个小公会罢了，最近倒是挺活跃的，到处抢东西。”
是啊，自己坐的那艘飞船不就被抢了吗。
云蝶额角冒出一行冷汗，再次对系统中那0点的幸运值有了深刻认识。
可是，既然飞船那事之后，系统给了1％的剧情进度，是否表明这些个公会，和推进剧情有关系呢？
云蝶思索了片刻，答应了陆漪的条件：“合同我愿意签，但是我不住提瓦拉的宿舍，能不能换成补贴？还有，我的星网账号都已经黑了，怎么收钱？”
陆漪笑了：“当然可以，星网账号我们有技术人员可以解锁，只需要一千星币。”
。
签完合同之后，云蝶姐弟三人郁闷地走出提瓦拉大门。
三人在医疗舱躺了一整夜，又解锁了各自的星网账号，还额外预支了租房补贴，花了不少钱。虽然在云蝶比赛时，云茧抵押自己手臂贷了几百星币来买她赢，事后赚了一小笔，但仍旧补不上这个巨大的窟窿。
——他们现在欠了提瓦拉四千五百六十星币！
“不然，我和云茧也去找份工作吧。”云蝉叹了口气：“也不能光靠你一个人养我们啊。”
提瓦拉的利息高得可怕，不尽快还上这笔钱，就会像滚雪球般欠债越来越多。
云茧也有这个想法：“好歹我俩也是上过学的，找份工作应该不难。”
“也好。”云蝶自然也不反对，目光望向远处：“现在最要紧的，是找个住处。”
陆漪倒是让人给了她一些租房中介的联系方式，但她加上那些中介问了一圈，才发现地段好、安全性高一点的公寓，租金都是按万来计算。
别说能不能租得起，他们连押金都凑不出来。
云茧开上那辆抢来的悬浮车：“我找几个荷官打听了一下，下街区有些旧的商用楼会便宜一些，我们先去那看看。”
白雪姬上除了垃圾场和废弃矿场外，以阿努比斯竞技塔为中心，分为上街区和下街区。上街区主要聚集了像提瓦拉这样的赌场、豪华购物街和高级公寓，下街区则是贫民窟、商铺和红灯区的聚集地。
几人坐上那辆破旧的悬浮车，一路从光鲜豪华的上街区来到了泥泞混乱的下街区。
下街区的建筑也没他们想象的糟糕，虽然脏了些、破了些、旧了些……但确实是肉眼可见的便宜。
在第N次拒绝了美艳女郎的盛情邀约和躲避了无数次飙车和斗殴后，三人终于来到了荷官介绍的商用楼前。
这是栋三层小楼，外部覆盖着碎得差不多的玻璃天幕，楼顶装着一个大大的信号接收器，一层改造成了无人售货铺，里面摆满了各种类型的营养液自动贩卖机，墙上更是贴着大大小小的迷幻剂广告，即使是白天，桃色的氛围灯也毫不吝啬的流转着，像极了云蝶之前见过的某种用品的小卖铺。
……没办法，谁让自己穷呢。
几人按照荷官提供的联系方式，给房东发了消息。
对面回得很快：“密码是0527，你们自己上三楼看就可以了，租金一个月两千星币，押一付一，不能养宠物、异植、顺便问一句，你们不是改造人吧？”
云茧将几人的公民信息发了过去，然后用密码开了门。
里面的装修倒是干净宽敞许多，楼梯上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二楼应该是已经租给了别人，里边砰砰哐哐地响着，似乎正有人在搬动家具。
来到白雪姬上后，三人里唯一的热心市民云蝉也将自己那颗爱做好人好事的心收敛了几分。
于是他们没做停留，直接上了三楼。
三楼楼梯口还有一道门，云茧问房东要了密码之后再次输入。
一打开门，几人同时楞在原地。
——太破了！
悬挂着半块玻璃的窗户嘎吱嘎吱地拍着墙壁，客厅地板上全是水渍和脏污，仅剩的几个桌椅板凳也缺胳膊少腿，看起来摇摇欲坠，头顶的天花板虽然看起来还能再工作二十年，但青黄的霉斑和大大小小的蜘蛛网，都显示着它的状况也不容乐观。
云蝶伸手将围绕在自己鼻尖的那股霉味扇了扇：“这房子多少钱来着？”
“两千星币一个月。”云茧冷静回答。
便宜果然没好货！
“没关系啦。”云蝉走上前掸了掸桌上的灰尘：“可以打扫的嘛，里面刚好三个房间，还是很合适的啦！”
“吱——嘎”
脆弱的椅子腿随着她掸灰尘的动作晃了晃，像是喝醉了酒般倒在地上。
三人同时陷入沉默。
最后还是云蝶开了口：“就这里吧，提瓦拉每个月的住房补贴有一千五星币，相当于我们自己只需要花五百星币，住差一点没关系，我们得多攒些钱买武器。”
她和云茧虽然各自有一把粒子炮，但白雪姬上鱼龙混杂，自保手段自然越多越好。
云蝉和云茧身为纯种人类，却被教导得很好，一点养尊处优的臭毛病都没有，在经历了惊心动魄的逃生之后，对现在的境况已经很是满意，也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付完房租，几人便撩起袖子，开始打扫房间。
——市面上的共享家政机器人租一个小时一百星币，按他们的财政状况，是万万租不起的。
打扫这间破屋子实在不算个小工程，弄完之后天色都已经擦黑，窗外的下街区逐渐热闹了起来。
看着变得亮堂的地板，云蝶心情好了些许，提瓦拉员工餐开饭时间是七点半，自己这会赶过去刚好能吃上。夜晚的白雪姬正是各个行业活跃的时候，云茧和云蝉也准备出门找工作，顺便想办法解决自己的晚饭。
安排好各自的行程，几人转身出门。
云蝶落在最后，手指还没摁上密码，楼下却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之前砰砰哐哐乱响的二楼猛地飞出一张大桌子，在几人惊悚的目光中紧紧嵌进了墙壁里。
“莉娅，说了多少次，桌子不要用踢的，坏了又该买新的了。”一个头上支棱着两只兔耳的银发小男孩嘟嘟囔囔地走了出来，用力将桌子从墙上拔了出来：“人没招到，维修申请报一堆，老大又该骂人了。”
接着，他耳朵动了动，一转头，对上了楼道里的三人。
兔耳小男孩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新邻居？刚来白雪姬吗？有没有加入过公会？要不要考虑加入我们末日火焰公会？！福利待遇超级好，老板还是个大善人！”
末日火焰？
这么中二的名字，一听就不是什么大公会好吗？！
云蝶嘴角抽了抽，正准备拒绝，那个沉寂了许久的系统声却在此时响了起来：
【发现剧情节点，请宿主尽快推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