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驱兄弟——乱世歌行》明非笑羽

10、即使迷茫亦会前行此为信条

　　乱世歌行Chapter3.歌
　　每一段传奇都是首动人的歌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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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爬地菊黄迷人眼，碗中青阳魂荡，马步裙蹁跹。日月飞驰若光电，一生与君几擦肩——”
　　播放器里的女孩声音干净忧伤，虽然在东方居住了很久，但是的确如桃叶所说他还是不能很好的理解歌词的意思，不过音乐——无论何时都是慰藉心灵的良方。
　　“都说了是海尔那家伙叫我过来了！你怎么还缠着我！！”
　　“彭！”的巨响，病房的门被飓风吹开，他捂着嘴轻轻微笑。
　　他们都在成长，都在改变，但是有人，真的拒绝了长大，纯粹如最初。
　　星马豪的目光恶狠狠地扫向他，但神色却在接触自己的那一瞬迟疑了……
　　“豪，麻烦把特里耶打晕丢出去，不然他不好交代~”他悠闲对着两人微笑着交代看上去很危险的任务……
　　“可怜的人，怎么跟了这种上司。”豪一面同情着守门的军人一面毫不留情的完成任务。
　　然后刷的一下摔上门，走到他的身边，气势磅礴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怎么搞成这样了？”
　　所以说他喜欢和单细胞生物打交道，即使知道他找他不怀好意，好吧其实只是又有事麻烦他而已，但，单细胞生物总是最关心面前的事，比如，此时看上去很凄惨的他。
　　身上到处是绷带，头上都包了一圈，还有4、5根注射着色彩艳丽的不明液体的导管。
　　“暗杀啊！都是克里斯那些无耻之徒安排的暗杀啊！”他一脸悲痛欲绝的表情哭诉着两天前才被桃叶丢到监狱但据说昨天已经自杀未遂三次的EU某年轻长老。
　　“……海尔你不要当我是傻子！”被暗杀？伤成这样？！元帅的近卫军不是全都要去自裁了么？何况海尔这种实力变态的家伙，就算受伤无法移动，那强大的精神力也够暗杀者喝一壶的……
　　但是海尔受伤是事实，如果换个人此时一定会停止追问，但是，星马豪的字典里显然是没有善解人意这一说的……
　　“不会吧……法院那次的伤到现在你还没好？”一边说着，星马豪一边削着苹果。
　　“bingo~答对了！”海尔无比自然自动的在小豪削好苹果皮，伸手……
　　相对无言……
　　“小豪，看望病人的时候，削水果给病人是很好的问候方式。”腹黑循循善诱中。
　　“可是，我是打算自己吃的……”天然依然直截了当。
　　“那么从现在开始养成这种习惯吧！”
　　天然VS腹黑，脸皮厚胜！
　　“海尔，你和休……那个不能说的人什么关系？”小豪一脸郁闷，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名字竟然无法被诉之以口。
　　“小豪，你觉得什么是神？”海尔忽然躺下，手臂懒懒地放在脑后。
　　“神？无所不能什么的吧。”星马豪抓抓脑袋，不明白海尔为什么会问这个，以海尔的习惯，可以说的他都会说，不可以说的他就不说，是少数几个不会对自己的白痴问题敷衍了事的家伙。可是今天……
　　“唉……果然不能这样和你谈话。最近耍桃叶耍习惯了……”海尔一脸无聊的坐了起来。
　　星马豪一脸黑线道“我说，你是怎么跳到这种神学论题的？”天才什么的最讨厌了，思维总是奇奇怪怪的。
　　“你是怎么想到我和……他的关系？”
　　“DNA，那天那个药剂，是修补DNA的吧？他也用过……”想起那个一直笑容暖若春风的人，即使是大大咧咧的星马豪，也不由的有些黯然。
　　“什么时候的事……”一直都清亮的声音忽的哑然了，海尔凝望着小豪收敛了笑。
　　沉默了一会，星马豪缓缓的开口“你死掉的之后的事，或者说真正的海尔死掉的时候。”星马豪并不是个喜欢逃避的人，所以他直视着那双有些黯然的绿眸。
　　但星马豪面前的人却忽然笑了，笑容有些无奈“真正的海尔死掉了？这么确认？”
　　星马豪瞪了瞪笑起来的家伙，一阵莫名其妙，但依然回答道“在瓦伊舒泽耶卡家族的大厅里有个家谱，那上面的名字在海尔失踪一年后暗了下来，瓦伊舒泽耶卡家族的人说，死掉的人，名字就会暗掉。”
　　“死掉……了？”面前的人呢喃的重复，一直以来的笑容消失的无影无踪：“死掉了？死了？那……那我算……什么？！我——”瑰丽的蓝色光华如雷霆般开始闪烁，强烈的元素在狭小的病房里肆虐着，玻璃器皿破裂的声音接连不断。
　　“哇——海尔你冷静点啊！有话好好说，不要这么冲动嗷嗷嗷！”星马豪一下子不知所措了，虽然往常对付元素暴走的家伙直接动手就是，可是面前的那个家伙已经重伤未愈了……
　　不知因为什么原因，青年骤然冷静了下来，随着他平静下来的呼吸周身的元素默默的纷飞，修补着破碎的物体。
　　“海尔？”星马豪小心翼翼的问道。
　　“什么事。”海尔——总之在知道他是谁之前我们还是就这样称呼这个青年吧，他低着头默默的应着星马豪，声音里，失去了往日的泰然自若。
　　这下轮到星马豪为难了，究竟是继续问自己想知道的问题呢，还是问海尔找自己的做什么，虽然帮海尔元帅做事早就成了习惯，可是，有些问题，如同鱼刺，即使渺小，却让人天天惦记，日日受折磨。
　　“豪……”听见海尔打破了沉默，星马豪松了口气。
　　“愿意听听我的故事么？”
　　“嗯？……啊，好的。”
　　“恩，既然他们都在谈论我是如何取代米迦勒，而小豪你……是认为是米迦勒取代了海尔。那么我们就从米迦勒出现的时候开始说起吧。”
　　“那么说海尔你的确是米迦勒了？”
　　“我不知道，我一直以为我是知道自己是什么的，但是……现在，我不知道了。”
　　“啊？什么知道又不知道的？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斜睨“星马豪，你到底听不听我说故事？”
　　“听听！你说，你说。”本着你是病人，大爷我不和你计较的原则……星马豪快速落座，摆出一副听讲的好学生的样子。

　　他昏睡了很久，脑海里除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文字图形什么也没有，包括名字。
　　但有时候会听见有人用令人毛骨悚然的深情唤他——米迦勒。
　　他想那大概是他的名字吧，然后继续昏睡。
　　直到某天，有外人闯入他呆着的实验室，领头的是个褐发紫瞳的少年，他和他的同伴满身是伤的逃到了那个除了一个巨大玻璃器皿以外什么也没有的实验室。
　　“他们很紧张这里，这是我们的机会！”
　　“是！”
　　然后他们发现了他。那时的他肤色惨白的好像死人，一头白发闪烁着诡异光芒，但是最令人害怕的还是他木然的红瞳。
　　他们唤醒了他，原是想威胁他，但却被他说动。
　　“予我自由，我予汝胜利。”
　　玻璃碎裂声中他淡然道：“恭喜诸位，你们做了正确的决定。”
　　比任何人都强大，比任何人都冷酷，战神——米迦勒，他被所有人恐惧，所有人都把他视如蛇蝎，即使是他的战友，除了那个少年。
　　要不要和我们一起，我想你需要学习怎么使用你的力量。
　　少年笑着伸出手，眼睛里满是他在外面的夜晚看见的那种璀璨，温柔但是遥远。
　　他点点头，没有伸手，因为他，什么也不知道，包括礼貌。

　　但是很久之后他都没有再看到那个少年，他一直呆在美洲的神秘联合会的实验室，学习一切关于世界的力量，但也就这样了，除了更加熟练有效率的杀人外，什么也没有改变，有时候，看着那些或者面目可憎，或者楚楚可怜，或者霸气强势的对手，鲜血喷溅，颓然倒地的样子，他总是疑惑这样的改变比过去好么？
　　大概是好的吧，他想，因为那个少年的眼神是那么明亮，而离开那里的现在，他至少离那双眼睛近了一些。
　　再次见面的时候是在莱茵学院，欧洲贵族私立的学院，集齐了世界上所有反叛伊甸的初生力量的地方。
　　他是来做研究的，但是因为给研究员的宿舍不够了，所以他住在学生宿舍，然后碰见了那个少年。
　　那天早上刚刚下过雨，他是自己一个人来的，拖着行李，在雨幕里跑了两公里地，然后就那么直接地被那个形容很似老鼠的研究员宿舍的门卫给送到学生宿舍的门口。
　　然后在老鼠和另外一个家伙窃窃私语的时候，他看见了那个少年，不是满身是血的狼狈而是自如优雅的高贵，于是他顺理成章的在老鼠嘀嘀咕咕的时候对着少年和友人们玩笑的侧脸发呆。
　　米迦勒好久不见！你还好吗？当那双紫色的眼睛看过来时，他忽然有些想回避，冲动忽如其来，难以理解。他向来引以为傲的头脑在这一刻木住了，而少年也不急着他反应只是微笑的站在原地。
　　大脑清醒过来后他脑海里的第一反应是，少年没有想和他握手，米迦勒有些失望——对他在北美研究院里学到了关于握手的基本礼貌没有派上用场。
　　但也只是点点头，“恩，不错，你呢？”
　　“呵——”少年忍俊不禁的笑了，声音清亮如夜莺“你这个样子真是没有说服力。果然像乔说的一样呆。你的宿舍在哪里，我先送你上去换下衣服吧。”
　　于是自然的牵起他的手，他条件反射的想缩回去，但却发现对方已经握紧了。
　　有点像是实验室里被火灼烧的感觉，但是，不会痛……
　　“不知道，还没有……咳咳……分配……”咳嗽忽如其来。身体忽然不受控制的颤抖，眼前貌似有流离的梦幻色彩，最后的印象是仿佛回归母体的温暖包围全身。

　　缓慢的睁开眼睛后，眼前是纯白的天花板，他厌烦的拨了拨额前的刘海，然后开始茫然为什么自己会对这些情景有情绪。
　　“你醒了？”
　　他抬头看向声音的源头，一半阳光一半晦暗，光影在门口的身影处交错，莫测的像是个梦，梦，真是奇怪，他从来不做梦为什么会想起这个词？
　　“恩，这里是哪里？”他轻而易举的把思绪接回对话，然后把严重扰动他思维的事物压回脑后。
　　“烈的寝室，他的寝室正好有一个床位。如果不介意的话就住这里吧。”休米笑着走近自己，那只迷幻感消散了些，不过，那样子真的很适合休米，游走于光影间的精灵。
　　直到眼前出现深紫的双瞳他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竟然没有躲开，他绝强的戒备意识在休米面前仿佛无物。
　　“呼，退烧了。”休米退开，看了看呆呆扶着额头的他轻笑“我的母亲在我生病的时候总是用额头替我测量体温，这让人感觉……很温暖，所以，……米迦勒你讨厌和人接触么？”
　　不讨厌，至少不讨厌和你接触，他在心底说，但还是只摇了摇头，少说话是他从北美研究院学到的关于人际交往最重要的事，你的话总能把所有人吓走，无论对方是好意还是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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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海尔对于休米的记忆，零碎而美好，他对小豪说了很多关于休米的关心，休米的接触，说起休米海尔唠唠叨叨半天说不到重点，但星马豪没有打断，没有提问为什么他能说出休米的名字，星马豪只是听，听一个朋友在追忆另一个朋友，他想海尔这些话想说很久了吧，他想海尔一直都想告诉谁吧，他想海尔每天都在回忆那些事吧，但谁都不能说，直到今天，又怕遗忘，所以记忆那么零碎却又那么清晰，记忆的碎片……美好的碎片，握在手里会伤人的碎片。
　　但是你没能和哥哥做多久的室友啊。
　　嗯，也没能和你做多久的室友。
　　其实我一直觉得……
　　觉得什么？
　　你们像是兄弟。彼此包容彼此依赖。
　　不，不是，我们是属于彼此的半身。至少……我是这么希望这么认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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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能和星马烈做多久的室友，因为他按照标准的达芬奇睡眠法休息，而善解人意的烈从来不会干扰他人的生活习惯，于是只好一次次在半夜三更被白衣白发静若幽魂的他吓的失声惨叫无法入眠精神不定失魂落魄……
　　然后是星马豪，星马豪虽然不是完全不怕鬼，但是即使是真的鬼也无法把星马豪从睡眠中拉出来，但是还是出了问题，虽然不是在星马豪身上。
　　出问题的是米迦勒，这个少年不晓得是否具有人类常识，在寝室摆些奇奇怪怪的实验用具也就算了，学校里多的是科学怪才，在寝室的冰箱里放异种生物的器官肢体也就罢了，虽然很少但学校里也不是没有，再说有了一位粗神经的舍友，这点习性无关紧要，但是这位科学狂人完全不顾人体科学和现在科技的发展程度，一天三餐竟然全都是药片，而水是他每天喝的唯一非人工合成物……
　　然后再某人天气晴朗的日子里，他呼吸微弱的再度昏倒，这一次醒来后，他成了休米的室友。
　　“原来是怎么解决的？”休米皱着眉看着他的身体数据报告问道。
　　“每星期泡一次营养仓。”
　　“……”
　　“怎么了，我觉得这样很好，你的表情很难看休米。”
　　“总之我不会允许你使用营养仓，所以你最好乖乖学习怎样正常饮食！”
　　“你生气了？为什么？”
　　“不是生你气……米迦勒，他们不相信你是个人类……但是如果不是人类你是什么呢？如果不是人类，你怎么能在人类社会生存呢？”
　　然后休米走出那间满是阳光的房间，回来时，端着一碗粥，而他们没有再讨论人类与实验生物的话题，他没有情绪但依然会害怕而这个话题里隐藏着让人恐惧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