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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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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平时对他们太好了!
正好兜里电话震动起来,我一看是胖子,就没接,想着晚点回给他,没有想到胖子孜孜不倦一直打,实在没办法,我接了电话刚想说晚点回给他,就听到他问我是不是在开会,我说是啊。他就安慰我现在也不是着急的时候,先看看其他的出货有没有问题,他那批不着急,我说什么货出问题。胖子说我那批货出问题的事啊,问我到现在是不是还不知道。我嗯了一声,他说昨天本来打电话给我的,老张说我们在看电影,就直接打给我公司的人了。
胖子一提看电影这事我又开始头疼,真是一件跟着一件的来。
王盟已经跟个认错的孩子一样,说昨天胖子大半夜给他打了电话,说货出现大批量的裂痕。王盟看我今天来这么早以为我知道了就没跟我说。
听完以后,我火不打一处来,小佛爷的名号也在此刻烟消云散,老子心情不好,又来这茬事,不得不承认我今天在办公室发火了。
我直接点名刘副总让他处理这件事,在其位谋其职,别以为他老爹是三叔以前的老客户就任意妄为,我摆明了态度,这件事处理不好,收拾东西滚蛋!
如果胖子那边的货出了问题,那么最近的出的货都有可能有问题,可怕的是前几天大批货外贸出口的还在路上。
怎么也没预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各个部门的数据再怎么难看我也顾不上了,一想到即将损失庞大的资金,我心就更加痛,现在唯一希望的是能把损失降到最低。
底下的人给了几份应急方案,我看完觉得应该可以,还给他们修改了几条,剩下的就交给他们。
中午在办公室补觉的时候,收到闷油瓶的信息:吴邪,回家吃饭!
我回了句中午不回去吃,让他自己先吃。
等到下午快下班的时候,他们才把问题排查出来,贸易出去的是不同批次生产的货没问题,只有加上胖子的那批一共三批有问题,索性承担的损失比我预想的少了几十倍。
我把生产主管叫过来,问他具体怎么回事,他说厂里的某款产品的某一个款式的磨具除了点问题,生产出来的时候有点裂痕,外观基本看不出来,后来的各种质检程序也都没有问题,最大的可能是路上剧烈碰撞就裂开了,然后那款磨具生产的货都已经作报废处理。
我拉上王盟让他收拾东西带上合同,跟我出差去。王盟说他忙不肯去,我说你小子手底下那么多人,忙个鬼。我回家拿了一套衣服和洗漱用品,看到闷油瓶不在家,打电话问胖子知不知道闷油瓶去哪里了,胖子问我是不是跟闷油瓶吵架了,说天天跟我在一起,还打电话问他一个远在千里之外的人。我想想也是,就挂了电话。
看房间的东西也都还在,闷油瓶应该临时出去了。我在客厅桌上写了个小纸条:小哥,我出差两天。
王盟开了2个小时才到工厂那边,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我们刚开好房间,就看到外面的夜景不错,就站在阳台上看着外面风景,望着我家的那个方向。不知道闷油瓶有没有看到我留的纸条,他有没有想打电话给我或者发信息给我,或者他现在在家干嘛,在超市扫荡产品还是出去逛街了。
王盟啃着个酒店送来的西瓜,暗搓搓的问,“老板,想女朋友呢?”
我一脚踹过去,我想你大爷!
突然,一条短信蹦出来:记得吃饭!我一秒时间就回了一个好字。
看见王盟还在那里啃西瓜,“王盟饿不饿?”
王盟哭着脸,“饿。”
“走,下去搓一顿。”
经过这么久肯定都饿了,我心情不好自然不想吃,王盟就不一样了,不然他也不会啃着西瓜在我面前晃荡。
我问王盟想吃什么?王盟说吃大排档。我白了他一眼,能不能有点出息,今晚你老板请客,随便吃,只见王盟认真想了一下说道,大排档,这小子今晚跟大排档较上劲了是吧。
在等老板上菜的时候,我无意中看到了一个极为熟悉的身影,一身黑色,行走在马路上,背影似乎还有那么一点凄凉。我跟王盟说自己先吃,吃完我没回来的话就先回酒店。
我就朝那个人跑去,只是不知道为啥他会出现在这里,看到我他明显愣了一下,随后又是他那一贯的笑容。
一直觉得瞎子活的比闷油瓶好太多了,不用背负那么多秘密,不用失忆被人利用,不用周旋家族斗争,可是今天看到一个人孤独的走在这里时,似乎又觉得不是那么一回事。
“瞎子,好巧啊,你也在这里。”
他挑挑眉,勾起嘴角,“世界如此之小,居然在这还能遇到小三爷。”
我开玩笑的拍拍他肩膀,“那可是缘分啊,想当年把我折磨的够惨的啊。”
他打掉我的手,“那还不是为了哑巴张好。”
我一口老血吐了出来,什么叫为哑巴张好,是我自己作死跑去他拜师。
我问瞎子,“你怎么有闲情逸致来这里溜达?”
“我瞎子哪有你小三爷过着这么舒坦的生活,都是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
街上人群熙熙攘攘,灯光拉长了我们的影子。
我顿时停住了脚步,“什么意思?”
瞎子随手叼了跟草在嘴巴里,样子很是洒脱,“字面上的意思呗。”
“这感觉不是你的作风,有什么困难跟我说,我能帮的一定帮。”
他笑嘻嘻的问我,“公司还缺人不?”
“缺啊,来我这里我肯定给你个好的活。”
只见瞎子哈哈大笑了两声。
“我最多活不活三年咯,现在有时间好好享受下,看看这人间的美景,你公司那些束缚我实在干不来,再说瞎子我也还没有穷的揭不开锅要去找活干。”
他说的风轻云淡,仿佛说的不是他自己。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怎么都不是滋味。
我知道瞎子这人是不会说谎的,那他说活不过三年就一定活不过三年,可是他为什么这么肯定,他是得了什么绝症还是不想活了?
“瞎子,你有事情说出来,也许我能帮你的。”
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看着我,脸上没有那些习惯的笑,第一次看到瞎子这么认真的表情,我觉得瞎子不笑的时候,才是正真的他自己。
然后他又自嘲了一下说,“都是同一种人,我可没哑巴张那么好的运气,遇到了小三爷你。”
他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明明闷油瓶为了我才进青铜门,遇到我算闷油瓶倒霉,还说他运气好,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我现在没心思去想闷油瓶,我只想知道瞎子现在这是什么情况,预感告诉我,他现在状态很不好。
他肯定有事情瞒着我。
我跟着他并排走,“你应该知道我以前是怎么样的吧,活脱脱的天真无邪,对得起胖子给我起的名字,那时候下墓,都是稀里糊涂的,当我被那些谜底缠绕的透不过气来的时候,当我被那些人玩的团团转的时候,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卷入那些莫名其妙的斗争中去,直到当有个人为了我进青铜门,我才清醒过来,有些事只有自己去努力去坚持,也许结局完全不一样。”
瞎子摇摇头,“我们,不一样!我活的时间不比哑巴张短,已经活的够久了,也该知足了。”
“现在不流行一句话么:我觉得我还可以再抢救一下!非常适合你。”
瞎子哈哈笑了几声,看起来洒脱不羁。
跟瞎子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我也不好死命拽着他让他跟我说清楚,毕竟我也不是十年前的我了。
虽然看不到他眼里的神情,但是我能看到他脸上的表情,那种洒脱和凄凉并存,绝望和希望兼容。
这是一个经历怎样的人,才会有的这种沧桑啊,这一刻我突然理解了他的所作所为,黑色是他的保护伞,睥笑是他的自我掩饰,一个人掩饰的太久,恐怕早已分不清什么是真实的自己什么是虚伪的自己了。
我就说了一句,“小花知道吗?”
他身体突然颤抖了一下,停下了所有的动作。然后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耸耸肩,两手一摊,做了一个无所谓的动作。
他看着我说,“我跟解雨臣决裂,没有任何关系了。”
我不相信,他以前跟小花关系那么好,帮小花打理了那么多事,现在他有困难,小花怎么会撒手不管。
现在,他不是我认识的黑瞎子,小花也不是我了解的小花,他们之间肯定产生了什么误会才导致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