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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番外 ...

  •   我正拿着计算器那些庞大的数字,显示的数字已经笑得我合不拢嘴了。就听到胖子那大嗓门由远及近响起,估计整个村都听到了。

      胖子火急火燎的冲进门,“天真,天真。”

      刚一个急刹车停我身边,见他又要开口,我立刻打断他,“死胖子嚷嚷啥,天又塌不下来。”我拿起刚算出的数字给胖子看,激动道,“发了,发了,发财了。”

      胖子莫名其妙的看着我,“什么发了?”

      “最新消息非洲爆发猪瘟,大批量猪埋拦截在海关,这势必要面临猪肉短时间无法从国外进口,这会导致国内猪肉资源短缺,到时候供不应求,我们提高价格,狠狠捞一笔,赚大发了。”

      我仿佛看到了数不清的毛爷爷流入我口袋。

      胖子啧啧两声,竖起大拇指,“你这个小奸商,妥妥的。”

      得意的朝他一笑,就当他夸我的。

      随后点起一支烟,坐在门槛上抽,看着我那满山遍野裸奔的猪,看着看着就感觉是红票票在我眼前晃,这上千头的野猪,我得赚多少钱啊。没想到小爷我也有这么发财的一天,哈哈哈,忍不住的仰天大笑,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是不会体会到小爷现在的心情的。

      胖子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瞬间觉得这也是两只大猪蹄,肥嫩肥嫩的。

      “大白天的做什么白日梦?”

      “去,马上就是货真价实的钞票了,懂不懂?”

      对于胖子打断我的幻想,我实在感到无趣。抽完最后一口,掐灭烟头,背着手,很是潇洒的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去看看我买满山跑动的钞票。

      一转头,发现离我五十米的地方站着个人,这人有些英气,面无表情,给人感觉有些闷闷的,跟个闷油瓶似的。背着个老旧登山包一动不动,莫不是哪里逃难过来的,我着实吓了一跳。我立刻拉过来胖子,“这人谁啊?”

      胖子摇摇头,“似乎找你的,刚才叫你就是这事。”

      这荒山野岭,哦不,还有两座山的猪,突然出现这么个人,有点怪异。我跟胖子就这么站着也不见他过来跟我们搭讪。

      只是这货越看越有点眼熟,我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

      我眯着眼,似乎嗅到了钱的味道。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这位小哥,你来买猪的?”

      这货很大可能跟我一样提前得到猪瘟爆发的消息,过来先下手为强,这年头赚钱就是大事,一刻也耽搁不得,要是动作慢了等会人家看我这个老板卖猪不诚意,转身就走了,那我岂不是损失了个大客户?

      胖子在旁边噗嗤笑了一声。

      闷油瓶皱了一下眉头,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似乎不是来买猪的。

      那他来干嘛啊,不买猪,别耽搁我去看我的红票票。

      不理会这个闷油瓶朝山上走去,小爷去伺候我的红票票了。晚上我和几个伙计下来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浑身累的瘫痪。一回家就冲进浴室,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出来的时候就看到闷油瓶坐在我家客厅,吓得我一不留神差点摔倒,我镇定一下,这毕竟是我家。刚迈开步子,可能水汽太重的缘故,穿着的拖鞋往后滑了一下,一下子失去重心向前扑去,就在我以为要摔个狗吃屎的时候,突然闷油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过来接住了我,我稳了稳身体,但是此时他娘的浴巾不怎么的就掉了,老子一览无余的暴露在这个闷油瓶面前,这剧情怎么有点像捡肥皂???肯定是这垃圾拖鞋质量的问题,便宜果然没好货,回头丢给胖子穿。

      我不慌不忙、脸不红心不跳的捡起浴巾围系好。

      “多谢。”

      闷油瓶还是不说话,跟着我下楼。

      这该死的胖子,怎么还让这闷油瓶在这里赖着不走,过来追债的吗?

      追债,两个字在我脑海里划过,一直以来都梦到我在追着一个背影,就算拼劲全力也不能离那个背影近分毫,我近他远,他近我远,中间似乎隔了一条永远跨不过去的鸿沟。

      我想了想,我三十几岁的人生里,从没有如此厚脸皮的追过一个人,连女孩子都没追过,如果真有这么一个人,那只可能这个人欠我钱,对,欠我钱!!!!

      我不记得有谁借我钱不还的,唯一记忆出现混乱的就是大学刚出社会那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失忆了三年。后来所有人都说我被车子撞了脑袋才导致失忆的,我对此深信不疑,以至于那段时间,我只要看谁在我面前开车速度稍微快点,就以为他想撞我。

      不过话说回来,这货是不是就那三年里,欠我钱不还,我天南地北总追着他要债的家伙。看他这身行头,很是穷酸,更加肯定他欠我钱。这家伙是不是以为过了这么多年,我忘记了他欠钱这回事,看我现在买猪能赚很多钱,现在又逃难回来找我借钱了。太可恶了,想借钱,先把钱还了再说。

      到厨房吃饭的时候,胖子准备了三双筷子,我指着多余的那双,很严肃的说,“胖子,把那双撤了。”

      今天确定了他不是来买猪的,而且还可能又是来借钱的,我很是气愤,气的饭都不想吃。

      胖子看看那家伙,又看看我,无动于衷,胖子是不是怕这家伙武力值太高,打不过,这闷油瓶子看起来像是个练家子,那身形往那一站,气势就出来了。

      这家伙对于我们两个不熟的人能这么镇定自若,耍赖皮,说不定以前也是靠武力解决的。欠我钱都这么明目张胆的,又来借钱,真是胆儿肥了。我看现在天色也才微微暗,七点多的样子,村里人都没休息。

      我把胖子拉过来,附在他耳边小声说,“去村里找两个壮汉来。”想着找两个大汉过来吓唬吓唬这个闷油瓶子。

      胖子一本正经的扯着嗓子说,“找壮汉干嘛,又不现在卖猪。”我怀疑他故意说给闷油瓶听的。

      我扶额,不敢去看那边的闷油瓶,“死胖子,你故意的吧,你是不是跟这闷油瓶串通好来偷我猪的?”

      胖子敷衍了我两下,“哈哈,哪有?现在就去。”

      胖子走了,只剩下我们两个人,这闷油瓶不紧不慢的走到桌前,拿起筷子给我夹了一块猪肉,我一脸懵逼的看着他,这是在跟我示好???

      “吴邪,吃饭。”

      吃个锤子,老子跟你熟吗,我差点掀桌就指着他的鼻子骂。转念一想,借钱的都是大爷,要钱的都是孙子,我现在不能太嚣张,得慢慢把钱要回来。不然惹急了人家,来个杀人灭口,继承我整座山的猪咋办,得从长计议。

      我一边吃饭,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这个大爷,生怕他不愉快劈了我。

      “那个,你什么时候还钱啊?”

      闷油瓶冷着脸吃了一口饭,“什么钱?”

      我去,装失忆,这就不打算还了是吧。好,等胖子找来了大汉,看我等会怎么收拾你。越想越气愤,使劲扒饭,直到小爷吃了两大碗米饭,也不见胖子回来。他这是掉河里了,还是掉山沟沟里了,他那体型估计掉河里都能浮起来,掉山沟沟里也能卡住。

      我打了个电话给他,发现他那边吵吵闹闹,随即就听到胖子粗大的声音,“二筒。”

      我二筒你大爷,让他去找壮汉,他跑去跟村里人打麻将,气煞我也!

      “你缺钱?”这货没有温度的声音在我身后想起。

      我想都没想,脱口而出,“还好吧,也不是很缺,就想赚钱。”

      自从那几年失忆后,我似乎人生目的就是赚钱,赚钱就是我的快乐源泉。

      不对,这货在套我话,我要是说我有钱,他肯定要讹我,我警戒的看着他。突然他从他那破旧的登山包里掏出一张崭新的银行卡,走到我面前,递给我。

      我忐忑的接了卡,怀疑的看着他,有点不敢相信这货会主动还钱,别用三五百糊弄我,小爷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我问,“多少?”

      “五百万。”

      我惊的下巴都掉出来了,卡在手里抖了抖打了两个转,差点掉地上,这这这他妈的五百万,我这不是在做梦吧?要是真有这么多钱,还养什么猪啊,赶紧回杭州买房子去。

      但仔细一想,不对啊,万一这货骗我的咋办。

      “密码?”

      “你生日。”

      靠,还算有点良心,对我这个债主还有点诚心,生日都记这么清楚。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太真实,明天得去镇上查一下,这来路不明的人不能太相信。

      压制住内心的骚动,装作很平静的样子回房间去了。我下午直接跟他说明情况不就好了,省得我老担心他来借钱和偷猪。现在有了五百万,我还怕他偷猪吗,全运走都行。

      晚上睡觉的时候,老觉得有人在看我,这被人偷窥的感觉,让我毛骨悚然。我心说是不是收了人家钱,人家来索命啊,我打了个颤,好好的活人,索命个鬼啊。伸手就去开灯,灯一亮,就看到闷油瓶站在我床边,吓得我一个哆嗦就滚下了床。

      脸着地,鼻子最先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痛的我快要哭出来了。

      我大骂,“神经病啊,大半夜不睡觉跑我房间来干嘛。”小爷心脏都要吓出来了,脑子里都吓出鬼影来了——一个和这个闷油瓶模糊的脸相重合,顿时兜里揣着的五百万就点有心虚了。

      “没地方睡。”

      “去客厅睡沙发。”

      “睡不着。”

      我跳起来,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他,“你你你。”

      我真想上去把他打一顿,我掂量了一下自己,我这小身板估计打不过。好吧,小爷看到你给的五百万,今天就放过你,待明天验明真伪,再找你算账。我卷起铺盖去了胖子的房间。

      第二天大清早,就骑着我的心爱的小摩托往镇上跑。ATM机里显示的数字是真真实实的五百万,我才感觉这他妈不是在做梦而是货真价实的人民币啊。

      回去以后我特意把我脏乱的房间收拾一下,让给这个闷油瓶住,我挤到胖子的房间睡。去胖子房间睡了以后那才叫一个后悔啊,天天晚上打呼噜磨牙放屁,时不时来一脚,搞的我整夜睡不着不说,还要冒着被胖子踢下床骨折的危险,小爷这几天苦不堪言,为了那五百万,也是受尽折磨。

      所以忍受了胖子三个晚上天雷轰炸般的声音以后,我决定我要回自己的房间睡。闷油瓶除了闷一点、懒一点、吃得多、整天游手好闲以外,也挺好相处,所以我让他跟胖子睡,也应该可以的吧。

      晚上回到自己的房间,发现闷油瓶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一动也不动,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天花板不会塌啊,干嘛一副要掉下来的样子。我磨磨唧唧的,把柜子里杂乱的衣服整理整理,故意扔几件衣服在他身上,示意他挡我收拾衣服了;把地板拖了拖,踢踢他的脚,示意他占我地方我要打扫了;把床上的被子再翻翻,示意他压被子了赶紧闪开;拿着满格的手机去充电,示意让他挪开地别挡我充电。一系列做完以后,闷油瓶还躺着不动,完全没有要动身的迹象,这脸皮厚的能绕地球一圈了。

      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我说,“睡觉了,这是我的床,我现在要回来睡。”

      “嗯。”

      我等着他接下来的动作,等了半天,只见这尊大神不情愿的挪了挪身子,让出一尺来,我谢谢他屈尊降贵的移了三十厘米啊。俗话说请佛容易送佛难,何况我也没请他啊,他要是不来还钱,我这辈子就当过了,他偏偏跑来还钱了。

      我戳戳他,“你去和胖子睡。”

      “不去。”

      居然敢蹬鼻子上脸,小爷这几天太迁就他了是吧,我一赌气往他身边一趟。

      晚上梦到好多会黑蛇在追我,边追边说,“吴邪,不要跟来。”我去你大爷的,明明是你们这群小破蛇在追着我。我使劲跑,跑着跑着又看到一团团黑漆漆的头发也加入了追我的行列,然后一大群骷髅人也加进来,这壮大的追人队伍把我吓得我魂都快没了,使出浑身解数飞檐走壁,飞天遁地,绕整个宇宙跑了一圈后,这些玩意还穷追不舍。最后场景一转,我看到有个人开着越野车在马路边在等我,我心说这个好,救星来了,手扶着车窗,往车里潇洒一跳,随即整个屁股一痛,估计都撞开花了。我猛的睁开眼,漆黑一片,摸着冰冷的地板,我特么的又做梦掉地上了,不对,这次是跳地上屁股着地而已。

      闷油瓶开了灯,坐在床上盯着我。

      我一手捂脸,一手揉着开花的屁股站起来,“看什么,没见过做噩梦的啊?”

      这货很诚实的摇摇头,“没。”

      “关灯,睡觉!”

      这闷油瓶子似乎放了个什么东西在枕头边,黑灯瞎火的我也没管,反正后半夜睡的很舒服。

      早上起来的时候胖子在做饭,看见我嘿嘿嘿的笑,问我事成了没,我怀疑他这两天脑子不正常。然后背着手照例去巡山,发现身后闷油瓶也跟来了,他突然问,“吴邪,这些年你都在干什么?”

      这不废话吗,小爷的人生不就是平淡无奇的赚钱养家吗?我白了他一眼,“赚钱。”

      不过赚了这么多年,好像也没有赚到什么钱,我父母不需要我养,小爷又单身一个,似乎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但是心里头一直执着一件事,具体是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好像那段缺失的记忆是这辈子永远跨不过去的坎。

      我叹了一口气,“小哥,这满山的猪过几天也要卖了,你看中哪头,打包扛走就行,别客气。”看在那五百万的份上,打算送他几头猪,结果这货连猪看都没看,往旁边的小路走过去了。

      哼!他不理我我还懒得理他,继续巡山看我的猪。

      “吴邪。”不一会我听到闷油瓶在我身后叫我,我转头,发现他拿着一朵小野花递给我。

      还是一朵野菊花!!!

      神经病啊!你才是野菊花,你全家都是野菊花!

      我一下打掉他的小野菊,要是打得过他,老子现在就把他打成残废,等等,我为什么总觉得我打不过他?

      我眯着眼,蓄势待发,势必要把他打的落花流水、大卸八块、五体投地、跪地求饶、哭爹喊娘,结果才走两步就被旁边的树藤勾住脚,硬生生的扑进闷油瓶怀里,闷油瓶子扶着我,淡淡道,“吴邪,太心急了。”

      本来写这个短篇只想表达我想吃猪肉了,猪肉前段时间太贵了,没想到写着写着偏离主题了~

      我拿住闷油瓶一只胳膊,腿往他小腿一挡,把他往后一推,闷油瓶就猝不及防的往后倒去了,我拍怕手,冷冷的看着倒在地上的闷油瓶,还心急不急了?

      闷油瓶倒在地上他漫不经心的浅笑了一下,转眼即逝。

      这货平时冷冰冰跟个闷油瓶似的,没想到笑起来还挺好看的。我一下甩掉脑子里这个想法,小爷是大男人,怎么会觉得大男人小起来好看,我脑子不正常,肯定是被胖子传染了。

      吃完早饭,胖子背着背篓居然带着闷油瓶去后山了,我问他们去干嘛,胖子说挖竹笋。我觉得他俩有阴谋,这几天胖子似乎和闷油瓶特别亲近,这不得不让我觉得他俩在密谋什么惊天大事。回来的时候,胖子背了一大筐竹笋,闷油瓶子也搞的全身是泥。然后胖子就发挥了他那惊人的厨艺,炖了我爱吃的肉。

      我最近发现闷油瓶很多时候都在看我,虽然我也是大老爷们,不知道他能看出个啥,又不像黄花闺女翘楚惹人怜的,一开始并不在意,后来越来越感觉别扭。我问胖子这是怎么回事,胖子说人家看上我了,我一脚把胖子踹飞了。虽然小爷长的是帅了点,但还没到男女通吃的地步,他看我肯定没那么简单。

      我坐在院子里悠闲的剥着花生,他走到我身边,我问,“小哥,你老这么看我干嘛?”

      “在想...”

      “想什么?”

      我等着他继续说下去,等了半天发现他看着我手里的花生,难道他想吃?我把剥好的花生递给他,没想到这货没用手接,而是直接伸头过来用嘴接过,我手抖了一下,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这闷油瓶子是几个意思,难不成真如胖子所说看上我了?

      不行这太匪夷所思了,小爷可是带把的男人!我得离这个闷油瓶子远一点才行。所以这几天能走多远就离他多远。

      约定的卖猪的日子到了,每天我这大院里都挤满了人,大伙都忙的不可开交,唯有那个闷油瓶在一旁看热闹,有种全部把猪偷走的势头。终于恍恍荡荡大半个月,满山的猪终于卖完了,连小猪崽子都不剩。没了猪,伙计也都散了,只剩下我们三个人,怪冷清的,我也打算卷铺盖走人。这地方虽然好,但是小爷才三十来岁,还不想现在就养老,外面的世界那么大,先去看看再说。

      奇怪的是这个闷油瓶似乎不愿意走,胖子这段时间帮忙完也没打算走的样子。不走就不走,反正过几天小爷走了你俩就就在这里守山吧。

      中午的时候村里的阿婆给我送糕点来了,这是专门混合雨仔参、糯米和红糖做的,软软糯糯,味道超级好。

      这地方当初还是胖子告诉我的,说这里传说有一种果实叫雨仔参,吃了能长记性的。所以我就屁颠屁颠的来,特意找到村里会做这个糕点的阿婆,随后就在这里开启了农副产品养殖业。

      我接过糕点,就往嘴里塞,胖子过来跟我抢,“你丫的又没失忆过,吃这玩意干嘛。”

      胖子道,“没失忆就不能吃啊。”

      我一把躲过,赶紧护在怀里。胖子跟我抢了半天,盘子里的糕点掉地上一大半。雨自仔参几十年才开一次花,才结一次果,能做出这个糕点实在不容易,而且阿婆辛辛苦苦给我做好这个,就被胖子弄掉地上了,我气不打一出来,这死胖子,今天跟你没完。

      我跟胖子打成一团,却发现一旁的闷油瓶蹲在地上捡起糕点。我和胖子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他慢慢的嚼着,表情从淡然到悲伤,最后居然红了眼。

      这是什么操作?吃个糕点都这么感动,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好吃到哭???

      我觉得有戏,这闷油瓶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可能还欠我几百万。

      胖子说,“雨籽参的果实是让人能回忆起前世的记忆。”

      我心道,还用你说,小爷吃这个不就是为了能想起那三年发生了什么事吗?

      闷油瓶突然开口,“吴邪,对不起。”

      “不用道歉。”我向他伸手,示意他把剩下的钱还了,咱们就两清了,不用这么隆重的跟我道歉。

      他这次没去兜里找卡,而是把他的手放上我的手里,奇怪的暖流流遍全身,身体暂停了一秒,我觉得我最近也不正常了,我立刻甩开他的手,再说这么手牵手,这让他误会我的意思多不好啊。

      胖子难道得一本正经,看着我问,“天真,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记得什么?我应该记得吗?我摇摇头。

      他又道,“吃了这么多雨籽参也没见你想起来,还真是猪脑子。”

      “靠,传说你也信啊?”

      “你不信啊?”

      胖子堵的我说不出话来。我以为那三年仅仅是失忆了而已,我也深信我是出了车祸,因为我的人生没有发生一丁点与众不同,可是自从这么闷油瓶来了以后,我就总做那些奇怪的梦,脑子里总一些奇怪的人和事。我定义为我脑子出现幻觉,不正常。

      胖子说,“我们三个是曾经的铁三角。”

      我看了看闷油瓶,坚决不相信我们三个会是铁三角,胖子肯定骗我的,对于这些谎话,我还是不去理会比较好。

      我嘴里叼着一根烟就往后山去了,山后有一座千年未曾停歇的瀑布,瀑布飞溅,甚是壮观。有时候看着飞溅的瀑布总想到那段丢失的记忆,似乎总围绕一个人一件事,连做梦都不曾停歇,缺失的记忆就像不完整的人生,可是我到底忘记了是什么?

      一句诗词突然蹦出我脑海,等一场千年雨歇,后一人如约而至。脑海里瞬间闪过闷油瓶的脸,怎么会是他?我等的肯定不是那个闷油瓶子。

      瀑布的声音很大,咕噜咕噜,这声音就是冒气泡一样在我脑海翻涌。飞溅的水滴落在我身上,就像一根根刺打在我头顶,刺的我天灵盖一疼,我揉揉太阳穴,那些回忆如走马观花一般涌入我脑海,模糊又鲜明的记忆,混乱的充斥在心头。

      有鲁王宫的粽子血尸,有蛇沼的大黑蛇,有张家古楼的密陀罗,有他曾经说的十年之约。

      原来,短短三年,竟然发生了那么多事,而我居然偏安一隅。这十年我仅仅作为一个小老板在活着,忘记了曾经发生的一切。

      十年前,从杭州追他到长白山,在断崖边救了我,又在温泉边说了十年之约后硬生生的喂我吃下他们张家特制的失忆丸。我稀里糊涂的活了十年,如今十年到了,他才又回来的吧?

      我看到他站在我身后的那双淡然的眼睛,他还是来了。似乎在时空的错乱下,这个眼神和当年在雪山上看我的眼神重合,眼前的场景渐渐化为一望无际的雪山,雪落在我脸上,融成冰冷的水。我看着眼前那个淡漠孤寂的身影,浑身止不住的发抖。

      当初忍心让我失忆忘了你,为什么现在又要来找我,咱们彼此分道扬镳,天涯各一方不好吗?

      经过他的时候,手碰了一下他的腰,银行卡就稳稳当当的落在他的兜里。他没有说话,还是闷闷的。我觉得他变了,又觉得他没变。

      我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这梦里有一座海市蜃楼的城,城里有一个不见天日的牢,我以为这些年我已经从牢里出来了,却发现,当回忆涌上心头,我四周还是坚不可摧的牢笼。

      当晚我在客厅坐了整整一宿,闷油瓶陪着我坐了一宿,第二天大清早我带了点随身用品就走了,到了镇上就打车去机场。到的时候,正好赶上飞机起飞,大厅播音里念着我的名字,催促我赶紧登机。我朝机场大厅忘了一眼,那里除了陌生人还是陌生人。

      这一刻我才发现,我是多么希望那个人能出现。他为我做一个平凡的普通人扫清路上的障碍,我为什么不能原谅他让我失忆这一回?

      再等一秒,这一次换他来追我。

      终于在过安检的那一刻,我回头看到他急匆匆的往我这里跑,整个人已经大汗淋漓。他接过我的包,把我往外拉。

      回去的时候,我们一路都没说话。

      胖子看到我回来,又跟个马大哈似的开玩笑,说闷油瓶子终于追到小媳妇了。我没理他,回到房间,闷油瓶把我的包往旁边一扔,门不知道怎么就关了,随即就被扑倒在床上,“吴邪,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

      他把我接回来了,不代表我不生气了,这整整十年的光阴啊,这他妈放在正常人身上,谁等的起。“谁等你了,别自恋了。”

      闷油瓶笑了笑,突然我还没反应过来,嘴巴就被温热的气息包裹住,这闷油瓶子在吻我。我想挣脱,可是全身被紧紧禁锢住,那一刻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心安,那种一切归于平淡的心安,仿佛那个被缠绕的噩梦瞬间就解开了,而一切都是因为我眼前这个人。

      突然,身体被拉扯,我猛的睁开眼。阳光刺的我眼睛生疼,我用手挡着那刺眼的阳光,才发现我已经在一处幽静的小院里安逸的晒着太阳。

      我能躺在这个小院子里,其实是春节后我们在云南的大理租了一个小院子,打算在这里住一个月,就当做度蜜月了,然后胖子也带着我们的干儿子过来游玩来了,所以这个幽静的小院有时候也非常热闹。

      闷油瓶走过来,看着瘫坐在椅子上的我,“吴邪,怎么哭了?”

      “没,我想竹笋炖排骨了。”

      当天晚上闷油瓶就炖排骨了,他给我盛了两大碗竹笋排骨,我夹了一块给闷油瓶,夹了一块给小团子,胖子看我没夹给他,大骂我没良心。

      我问闷油瓶,“如果我没有完成十年之约,我们现在会怎样?”

      闷油瓶吃了一块肉,想了想说,“我也会来找你。”

      我瘪瘪嘴道,“想这么久才回答,没诚意。”

      接着胖子问我,“上次买的那墨镜那去了,天真你去给我找找。”

      “找墨镜干嘛?大晚上的。”

      “我眼睛已经被你俩闪瞎了。”

      这也许是一场梦,或者是另一个平行时空的结局。还好,无论结局怎样我们都会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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