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坂道皇帝》樱花树下的小河

3、绝望的一秒前（1）

　　山下美月坐在镜子前，这飞扬的眉毛是她涂了又画，画了又涂来回往复不知多少次的杰作，行吧就这样吧，对于化妆，她一向不是很擅长，在团里的时候大部分都是化妆师帮忙画的，化妆师不在的时候，桃子会过来给她简单地勾勒几笔，现在桃子也不在了。
　　她收起化妆包，在镜子前反复打量，显然这两条粗黑的眼线多少有些许突兀和生硬，看上去凶巴巴的，像40多岁喜欢训斥别人的欧巴桑，也罢，反正今天是去见新来的后辈，在后辈面前多少要有一分作为前辈的威严，三期生刚来的时候就没少受一期生的训斥呢。
　　那会她和与田佑希因为舞蹈动作少不了被白石麻衣前辈一顿臭骂，第一次被训斥的时候是真的被吓到了，她站在练习室的角落叉着腰很是生气地指着我的动作，“跳舞都跳不好，还当什么偶像？”几乎所有三期生都低着头不敢说话，舞蹈老师说再来一遍，但那个动作，我就是记不住，跳着跳着又变了形，我急得蹲在地上哭了出来，白石麻衣走过来没有责怪我，只是轻轻拍着我的背说，“对不起，吓着你了吗？”，其实，前辈们虽然严厉了一点，但都是很温柔的人呢。
　　白石麻衣姐也毕业了啊，时间过得好快，以前一期，二期的前辈现在一个一个要不毕业，要不已经在毕业射程上，女性偶像就是这样残酷啊，一旦年龄上去了，脸蛋就不会像十七、八岁那样漂亮了，皮肤啊，皱纹啊，一个个问题都出来了，用再好的化妆品也挡不住岁月的侵蚀。
　　她拎起粉色小包，才想起忘记拿桌上的手机，大概是太忙的缘故，最近总是忘这忘那，在富士电视台录综艺的时候，因为走神差点就闹了笑话。
　　山下桑，山下桑，这里浣熊不是熊猫，到底有没有在听我的题目啊！
　　啊！抱歉，抱歉。
　　“呼”，准备好一切，她走出了会议室，前面几个经纪人和今野制作人在练习室外讨论五期生的训练计划，根据秋元康的要求，希望这次五期生在声乐训练上能多下一番功夫，之前四期生有一个演唱昭和时期偶像歌曲的凌晨档《乃木坂诞生》非常受欢迎，制作人和电视台商量打算让五期生从四期生手里接手这档节目。
　　“那个节目的主持人定了吗，还是之前的搞笑艺人吗？”
　　“不是，不是，换成奥茨华尔德了”。
　　“哦，我看过他们的演出，说实话感觉效果不是很好”。
　　“便宜的搞笑艺人就这些了，没办法，经费就这么多”。
　　“早上好，今野桑”。
　　“啊，山下，你来了啊，去指导一下后辈们，今后要靠你们三期生扛起大旗了”。
　　山下走进练习室，五期生在练习桥本奈奈未的《再见的意义》，她们要在很短的时间内学完主要的几首标题曲，现在一个个都紧张的不得了，每天都绷紧神经跟着舞蹈老师学习，连山下进来了都没人反应过来。
　　“好，这一段我们再来一遍，节奏是这样的，咚恰恰，咚恰恰，五百城，腰肢要扭起来”。
　　山下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五期生的颜值都非常出众呢，她有些感慨，不愧是从八万人里选出的11位幸运儿，每一个人都有独属于自己特点的漂亮脸蛋，特别是最左边的那位，真是太可爱了，山下不知为什么，明明已经是前辈了都感觉到一丝危机感，这就是女人吧，一遇到比自己漂亮的女人就生怕对方会从自己身上夺走什么，但她们这些人总归是要离开乃木坂的，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总得有个后辈出来继承，倘若有一天需要继承自己身上的《CanCam》杂志专属模特的话，这个让她感到危机的女孩绝对是她心目中的第一号人选，几乎无死角、能吃下任何妆容的脸蛋太适合她现在这本以前卫风格著称的时尚杂志。
　　“好好好，这一遍跳的很棒，休息一下”。
　　“山下桑”，菅原咲月发现一旁坐着的山下美月。
　　“怎么样，很累吧”，山下温柔地看着眼前这个只有十多岁还在读高中的后辈，她的身子真的太瘦了，大概只用一只手掌就能握住她的腰肢。
　　“嗯”，她点了点头，汗不住地从额头流下。
　　“五期生们，大家都到这来排成一排”，今野拿着节目单。
　　“这位是你们的前辈，乃木坂的三期生山下美月，让她来给你们指导一些演出的经验，摄影师，过来这边，拍这个角度”
　　“山下桑，请多关照”
　　“五期生都很有朝气呢，让我想起三期生刚进乃木坂的时候，那时候我们也和你们一样，什么都不懂，只是一根筋地拼命地练习，希望自己能够在舞台上表现的更好，让饭们能够看到我们的努力，但是当自己真正要站上舞台的时候，还是被眼前的人山人海震惊地说不出话来，两条腿都在发抖，秋元真夏前辈就在旁边一直安慰我们，‘不要紧的，去舞台上展现自己最棒的一面给饭们看吧，他们会给你们应援的哦！’那时候我是整个编舞的c位，站上去之后，真的被台下挥舞的紫色荧光棒感动到了，有那么多人支持着你，内心也就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了，下台之后今野制作人和我说我表演的非常好，是他见过的新人里最不惧怕现场表演的，之后的上台表演也就再没害怕过，反而很享受现场饭们欢呼应援的氛围感。虽然现在是疫情期间，演唱会都以网络直播的形式进行，但总有一天五期生们要站在巨大的舞台上，面对台下几万人来自日本各地，甚至世界各地的饭们，不拿出破釜沉舟的勇气，就无法回应饭们如此热烈的应援的，五期生的大家，加油哦！前辈们，工作人员和饭们都在心里支持着你们。”
　　山下自己都很意外地感觉到她现在已经能够成熟应对这样的场面了，在团里多年，不仅是唱跳和演技，连同心智也都一块成长了，我也老了啊，成为大家口中的前辈了。
　　“前辈，我有一个问题可以提出来吗？”
　　“怎么了”，山下有些意外地看着中西。
　　“可以跟你一起拍个照吗？”，中西害羞地说道。
　　“啊，不要紧的，你们大家都可以过来合影哦！”
　　“耶！”
　　练习室外，今野看着被包围的山下露出一丝微笑。
　　“你笑什么啊”，经纪人问。
　　“一代又一代的人进来，都是这样的呢，都是十几岁的少女，喜欢找出名的前辈要照片，什么都没有变化啊”。
　　“你的年龄不就变老了吗？”，经纪人调侃道。
　　“再说我就要揍你了”，今野给了经纪人肩膀一拳，“我们都变老了呢”
　　“是啊”，经纪人笑了笑，“今天找几个人聚一聚吧，还是老地方”。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