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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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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上记载说,一百年前,风神巴巴托斯和另外六神联手战胜天理,后陷入沉睡,不见祂的踪迹。据说,风神巴巴托斯曾化名「温迪」,行走于蒙德城内。
我,一个心怀憧憬的风神信徒,在3岁时就开始信仰巴巴托斯,每天认真拜读《风神巴巴托斯》,把书上的每个字都记得清清楚楚。而现在的我,就在人们最后见到祂的地方——风起地。
我的名字是……算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经过长达十五年的蹲守,终于在风起地蹲到了巴巴托斯大人的身影!
起初是颊边扶起一阵微风,后来微风凝聚,流动的风竟变得肉眼可见,我先是愣了几秒,然后下意识的就躲在大树背后,只冒出半张脸,一只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团风。
风中缓缓现出一个人影,他身穿绿色的衣服,是吟游诗人的打扮,他的肤色白皙,身形像一个未成年的小男生。
在这个角度,我无法看清他的面容,只是内心深处有一种直觉,绝对是祂,风神巴巴托斯。
那少年微微偏头,看向我所藏的位置,我忙缩回脑袋,生怕被少年发现。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心虚的感觉,心脏怦怦直跳,即在为亲眼看见风神而欣喜,又害怕风神发现我。
略微等了五秒,我便心急地再次探出头去,发现少年已经走远,正朝蒙德城的方向走去。
风神大人要去蒙德城吗?
也是,按记载所说,巴巴托斯大人也才刚睡醒,巴巴托斯大人如此爱民、爱蒙德,祂刚刚苏醒,一定是想看看现在的蒙德和蒙德的人民是种什么模样。
真想看看风神的样子,书上只稍微描写了一下风神的外貌,蒙德城内的风神像也不允许随意攀爬。作为一个狂热的风神信徒,我实在是太好奇了。
我内心想着,脸庞微红。风神在上,我一定是疯了,才会想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
内心如此忏悔,身体还是很诚实地跟了上去。
风神大人,请原谅我的失礼!
果然,我跟随着风神大人的脚步,祂好像没有发现我,一直朝着蒙德城走去。
路程中,我惊奇的发现,风神大人居然凭空变出了一个里拉琴,那一定就是书上说的「斐林」!
琴上有白色的花朵,我看不太清,但猜测应该是塞西莉亚花。那是蒙德特有的花种,仅生长在摘星崖上,数量稀少,花语有「浪子真情」之意。
风神大人喜欢塞西莉亚花吗?书上没写这个。我有些责怪编写者的疏漏,心里决定把家里的风车菊和蒲公英全部换成塞西莉亚。
少年在路上也没闲着,祂像是一个真的人类似的,一路上走走停停,不过是来亲近的动物多了些。
阳光和煦,微风缕缕,刚下过雨的空气湿润又夹带着青草的芬芳。绿色的神明没有丝毫起床气,祂把温柔分给了每一个生灵。
巴巴托斯大人果然如书中所说,那样美好,那样纯净。
我一路跟随,看见神明的每一个动作:祂对着小动物们弹琴、吟诗,和我它们玩闹——实在是一副非常美丽的画面。
我的神明真是太美好了,我的内心中满是对祂的崇拜和敬仰,此中还有对那些能和风神亲密接触的动物们的艳羡。
很快就到了蒙德城外,鸽子们依然慢悠悠地在桥上转悠。蒙德的桥好像成了这群鸽子的集聚地,除了下雨天,无论何时你都能在桥上看到鸽子的身影,也不知道它们为什么这么执着。
我的神明大人走过桥梁,鸽子惊飞一片。
蒙德城外,两个西风骑士团的人站守在城门口两侧,他们拦住了少年,好似在询问什么。
我听不清他们的话,只觉得连他们都让我嫉妒起来。我知道我的情绪毫无理由,我实在是太喜欢巴巴托斯大人了,我只是,有些稍微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但只要我是真心信仰风神的就没关系。
少年轻松地入了城,或许是因为他的模样看着不像是坏人,再加上他那吟游诗人的打扮,实在让人怀疑不起来。
我也紧接着入城,守卫看着我鬼鬼祟祟的模样有点疑惑,但看在我天天出入蒙德城,都跟他们混熟了,也没把我拦下询问。
据我所知,现在的蒙德城跟以前的蒙德城其实大差不离,但风神好像还是特别好奇,东张西望,碰见什么都忍不住停下瞧一瞧。
我甚至幻视祂是我邻居家的一个孩子。
好可爱……
我虽然始终没能看见祂的正脸,但肉嘟嘟的侧脸就已经让我脸红,显然看到正脸的商家们受到的冲击力更大,他们笑容满面,花朵、糖果什么的都会送一点。
神明大人刚刚醒来,应该还没有钱币,但看在祂实在可爱的份上——随便送点东西什么的也是很理所应当的吧?!
巴巴托斯大人还去了蒙德风神像的底下,在那里吟诵了几首诗歌,众人纷纷鼓掌,在祂摘下帽子示意的时候,人们自觉的拿出钱币,放进他的帽子里。
好厉害……真不愧是风神大人!我多想也上前去把自己存储的所有积蓄都交给巴巴托斯大人,一想到能看见巴巴托斯大人那温柔又喜悦的眼神,我的心都化了。
我跟着风神逛了许久,久到我有些腿软——我平时很少运动,实在坚持不住了。
下午三时,太阳还有些刺眼,我身上的衣服被汗水粘在了皮肤上,黏黏糊糊,十分不舒服。
我感觉巴巴托斯大人把整个蒙德都逛了一遍、不,或许还不止一遍呢。
我累的微微喘气,扶着墙站了一会儿,眼前一阵发黑。只是晃神的一两秒时间,原本还在前面不远处的少年已经不见了身影。
“早知道以前就听阿贝多老师的话,好好锻炼一下了,不然也不会像今天这样。”我苦恼极了,着急地跑上前查看,发现那里是一道拐弯,拐弯过后就是一个深深的小巷。
“奇怪,去哪儿了……”
“你是在找我吗?”疑惑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我惊得一激灵,转过身连忙后退到墙边,后背紧贴着墙,惊魂未定的望着站在巷口的神明。
“巴巴托斯大人……”看着神明疑惑的眼神,我猛然意识到自己究竟干了什么,急忙道,“对不起巴巴托斯大人!我只是太好奇了,我太崇拜您了,原本只是在风起地转悠,结果却意外发现了您的踪迹,我只是……”
我努力的为自己找补,希望信仰的神明不要以为我是个跟踪狂而厌恶我。
谁知下一秒,祂就问了我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你几岁了?”
“……18岁。”尽管非常困惑,我还是乖乖回答。
“还是个孩子呢,”紧接着祂在我惊讶的目光中,将手放在了我的头顶上揉了揉,“偶尔犯点错无伤大雅,但也要积极改正。”
我知道祂一定是在说我跟踪祂的这件事,这显然是违法行为,我在璃月的律所学习过一段时间,清楚的知道各种律法知识,此时更是无比羞愧。
“那您,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我不抱希望地问道。
“嗯……也许是一开始?毕竟我是风神嘛。”
天呐,我到底做了什么,要是阿贝多老师知道了一定会对我非常失望!而且现在我猥琐的行径竟然暴露在了风神大人的面前!
一时间,我后悔的要命。
腿脚一软,我跪在地上哀哀忏悔。
“那么,再重新认识一下吧,”神圣的神明大人背着光,一脸真诚的看着我,“我的名字是「温迪」,是风的意思。”
……
我全程都晕晕乎乎的,被巴巴托斯大人……也就是温迪,带到了一家酒馆外。
这家酒馆在蒙德城内非常有名,好像在我能记事的时候它就一直存在,听大人们说,这家酒馆从100多年前就已存在。
“真是让人怀念啊,天使的馈赠……”
我听见温迪这样说道。
“您以前来过这里吗?”我不由自主的问,迫切地想要再了解得多一些。
“是啊,很久以前我在这里有两个朋友,他们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弟,感情却非常好的两个家伙。”温迪回答了我的问题,我听着祂的话,心里描摹两人的样子。
他们一定是很厉害的人物,居然能得到巴巴托斯大人的赏识。
“18岁在蒙德应该已经是成年了吧?”温迪问道,得到我的点头后微微展颜。
温迪进去后直接点了两杯苹果酿,调酒师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们,“你们成年了吗?小孩子不要学大人喝酒。”
“朗斯叔,是我,我今年刚满18岁啊!”我提醒道。
“那他呢?”朗斯微侧头,“他看起来比你还小。”
“我可以作证,他绝对也成年了。”开玩笑,堂堂风神怎么可能是未成年?
朗斯将信将疑地点了头。
这是我第一次喝酒,苹果酿的口感很奇特,带着苹果的香气,还有酒的迷醉。酒水顺着喉管滑入胃里,我咂咂嘴,心想难怪记载说风神巴巴托斯喜欢喝酒,我也喜欢喝酒。
我双手握着酒杯,只露出一双眼睛,默默地看着温迪和朗斯聊天。
朗斯惊奇于祂的博学,以及祂奇怪的问题。
“迪卢克?你是指迪卢克·莱艮芬德吗?我听说过他,他以前确实是晨曦酒庄的老板,不过这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要说有多久的话……几十年肯定是有的了。”
“凯亚是那个西风骑士团的骑兵队长吧?他很厉害,我听骑士团的朋友提起过他。”
“你问琴?她是原来西风骑士团的代理团长,是个很负责的人,可惜……哎。”
“原来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我看见温迪的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但那表情转瞬即逝,再一眨眼就已经不见了踪迹。
后来温迪把今天在风神像下转到的钱全部买了酒,祂喝了一杯又一杯,脸上慢慢浮现出酡红。
“你给我的感觉很奇怪,但我又觉得跟你很亲近。”朗斯擦着酒杯这样说道。
“是吗。”温迪喝下最后一杯苹果酿,抚摸上自己的里拉琴,斐林的音色果然非常悦耳,神明大人唱着闻所未闻的歌谣,那里面的故事太过令人惊讶,故事中的角色让我瞪大双眼——是他们!刚才巴巴托斯大人有提到过的人名!
迪卢克、凯亚、琴、莫娜、丽莎……祂说出了书上所没有的故事:迪卢克成为了暗夜英雄,凯亚和自己的义兄针锋相对,最终和解,那个叫空的少年为了寻找自己的妹妹踏上旅途……
这太奇妙了!
我潜意识里认为这些一定是真实发生过的故事。
而听到这些故事的朗斯先生也动作一顿,他深深望着那个少年,刚才听见他的歌谣,忽然就明白了什么。
巴巴托斯大人……
朗斯虽然从来没见过自己国家的神明,但他读过那些记叙着风神故事的书籍,他曾无数次去大教堂洗涤心灵,他在大人们对风神的信仰中长大,也理所当然地成为了一个风神信徒。
朗斯不由眼眶湿热,那一定是眼睛里进了沙子。
他默默低下头,不让自己的狼狈让别人看到——或许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因为酒馆里的人早已沉浸在风神的歌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