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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虞乐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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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嘉哥,你这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小卿的妈妈呢,头发帮他擦,早餐帮他带,书包帮他拎,打伞帮他打…哦不,简直比妈妈还细心。”闫池在一旁掰着指头滔滔不绝细数着程时嘉为许卿做的桩桩件件生活中看似不起眼的小事
许卿听着听着默默停住了他擦拭头发的手,有些怔愣
原来不知不觉中他竟然做了那么多事
但是许卿可以说真的是一个表里如一的人了,不只外表清冷,内心也像一块终年不化的坚冰,若是其他人听到有人为自己做了那么多事,即使不是自己要求的,但至少也会多多少少有些感动。而许卿内心此时却没有任何波澜,他想,自己从来没要求过让他做这些事,不过都是他自愿的罢了。
总不能因为别人一厢情愿为自己付出就一定要自己也给出反馈吧。
事实上,这样才是真正的许卿。
他看上去对任何人都很温和,宽容,可实际上,淡漠,凉薄,不通人情才是真正的他。
他从不相信世界上存在所谓的不求回报的,永恒不变的爱。也不相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对别人好。一个人之所以关心你,爱你,只不过是因为他对你也有所需求。无条件的爱是否真的存在?他的答案是否定的。
就像上次程时嘉买光了那几束玫瑰花,在别人看来或许会认为这个人真是好心,但在他看来也不过是程时嘉潜意识里想要通过帮助别人来满足自己的那颗所谓‘善良’的心罢了,即使程时嘉或许没意识到。
许卿讨厌誓言,他认为这是世界上最脆弱的东西,不过是一时热血上头欺骗别人同时也欺骗自己的话罢了。就像即使一对新婚夫妇在婚礼上说着看似感天动地,真挚赤忱的誓词,最终也不影响他们撕破脸皮,分道扬镳。
他像一个高高在上的,立于红尘之上的旁观者。旁观着别人,也旁观着自己。
程时嘉当然不知道许卿心里居然是这样想的,说来可笑,他甚至从不了解许卿内心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只是偏执的,疯狂的,不顾他人意愿的强行挤入这个人的生活。
就因为那荒谬的一眼
许卿懒得去驱逐这个蛮横的入侵者,不管他是因为什么出现在自己的身边。
此时的许卿还没意识到,自己其实一直以来很孤独。
不相信爱的人,又怎么会相信有人爱自己呢?
距离开学已经两月有余,在所有人都以为那个空床位的人不会再来的时候,他却出现了。
那天程时嘉正准备上楼去许卿寝室,但是却在一楼宿管服务台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那人上身穿着灰色卫衣外套,下身着休闲黑裤。就普普通通的搭配,却因为他那完美的身材显得异常有型。
“虞乐柏?”程时嘉朝着那背影试探性地喊了一句
那人听见自己的名字,缓缓转过头来
要是说程时嘉属于阳光型大帅哥的话,那这个虞乐柏应该划分为妖孽型。即使剃着短寸,可是依旧不能掩盖他那副妖冶的五官。这样的五官随便做出什么表情看上去都跟在勾人似的。
“哎哟,程少怎么在这儿?来找朋友?”虞乐柏挑了挑眉,直接忽略了程时嘉住校的可能
“是啊”,程时嘉看了一眼虞乐柏手边的行李箱,“你怎么现在才来,这都开学两个多月了”
“有点小事耽误了”虞乐柏还是勾着笑,似是不愿多说什么
程时嘉向来对别人的事没兴趣,他了然地点了点头便抬腿上楼。
算起来程时嘉和虞乐柏还挺有缘,他俩不仅是初中同学,也是高中同学,没想到现在居然还成了大学同学。只不过只是点头之交的程度。
不过他们两家倒是不太有交集。程家从商,而虞家从军。
虞家三代军人,从虞乐柏的太爷爷再到他的爸爸都是军人,甚至取得不少赫赫战功。本以为这累代荣耀能继续传承下去,可奈何天不遂人愿。
虞乐柏从生下来左脚就缺了一根小趾,也就是这么一根小趾,不仅打破了虞家的四代军人梦,也让这个无辜的小孩平白遭了许多罪。他在家里几乎不受所有长辈待见,甚至包括他的爸妈。于是,从小到大他都处于被放养模式,只要确认他还活着就行。
这样的教育模式导致的结果就是养成了他到处惹事生非的性格。从初中开始他就在学校到处上窜下跳,一度成为被通报批评的常客。后来上了高中更是不得了,泡吧喝酒打架样样都干。和他比起来,程时嘉看起来都乖了不少。
要说老天给你关了一扇门自然也会为你打开一扇窗。而为虞乐柏开的那扇窗就是赐给了他一颗聪明的大脑。也正是这扇窗让他现在出现在了A大的校园。
程时嘉搬了一只三角凳子坐在许卿旁边,那凳子比许卿的椅子矮不少,但是由于程时嘉很高,所以他俩现在看起来差不多在一个水平上。
程时嘉用手偏撑着头看向许卿,嘴里对着在看书的许卿说着什么早八上课时老教授穿反了衣服,自己今天又吃了什么午餐,在路上遇见两辆摩托车追尾,车主人还打起来了等等他遇到的自己认为有趣的事,他有时说着说着还会把自己逗笑起来,而许卿则一边时不时点点头表明自己在听着一边眼神目不转睛地盯着手里的书看。
付哲文端着一盆水正从浴室里出来,一个没注意和从左侧门进来的人撞上。盆里的水控制不住地浪到那个被撞的人身上,将他的灰色外套连同里面的白色T恤浇个底透,勾勒出那人完美的腹肌,那些水沿着劲瘦的腰身往下,把他裤子也弄湿了。
“啧”,只听那人不耐烦的从嗓子里挤出一声。然后还没等付哲文反应过来就被那人一只手臂抵着脖子被狠狠抵在墙上,突如其来的变故使那个盆从付哲文手里脱落,重重砸在了地上。
然后那人伸出另外一只有些老茧的手扣住付哲文的下巴,逼迫他抬起头
“你找死是吧,嗯?”低沉魅惑的嗓音从付哲文上方传来,令他控制不住地开始发抖
“对,对不起,我不是,不是故意的”,付哲文颤颤巍巍地道歉,脸被憋得通红,那条抵在他脖子上的手臂却十分有力,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用手胡乱扒着面前那人的衣服,像条垂死挣扎的任人宰割的鱼。
程时嘉和许卿听见动静同时抬头看向他们。
程时嘉先是惊讶了一下虞乐柏的出现,然后看见被抵在墙上的付哲文几乎快哭了,他把拿在手里玩的许卿的笔筒轻轻放在桌子上,然后站起来朝两人走过去。
“差不多行了,人家也不是故意的”,他抓住虞乐柏抵着人的那条手臂,示意他放下来。
“行”,虞乐柏倒是痛快地放开了付哲文,他退后两步,居高临下地看着靠在墙上大口喘气的付哲文
“今天看在程少的面子上,就饶了你”
“不过”
虞乐柏漫不经心地对着付哲文挑了挑眉,嘴上浮现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既然是你把我弄湿了,那帮我把这身换了这事儿就算过去了,没问题吧”
“没,没问题”
付哲文按照虞乐柏的要求从他的行李箱里拿出一件衣服一条裤子和一只内裤,跟着虞乐柏走进了浴室。
虞乐柏很高,为了将就付哲文的身高,他只有坐在凳子上。付哲文帮他把外套脱下来,接着是白T,没了遮挡,虞乐柏优越的腹肌彻底暴露出来。
怎么说呢,虞乐柏浑身的气质都让人觉得应该是当兵的人。
可惜命运总爱和人开些并不好笑的玩笑
付哲文用毛巾帮他把上身擦干净。他低下头去擦虞乐柏的腹肌那块,小心翼翼地绕过虞乐柏肚脐上的那颗脐钉
虞乐柏的呼吸热烘烘的,喷在付哲文的后颈。
然后是裤子,虞乐柏站起来,付哲文的手颤颤巍巍地去解虞乐柏的运动裤带,由于紧张,他硬是解了半天也没解开。
“怎么,你帕金森吗?”
虞乐柏撇了撇眉,有些不耐烦地开口
“对,对不起”
今天付哲文都不知道说了多少对不起。
一身衣服换下来,付哲文流了一身的汗。
换了一身清爽干净的衣服,虞乐柏的心情终于放晴,他从寝室里走出来时甚至还哼着歌。
“程少,没想到居然这么巧,你的朋友和我一个寝室啊”虞乐柏看了看许卿,朝他微微笑了笑表示打招呼
“你好,我是许卿”听到自己成为话题对象,许卿放下书抬头对上他的目光,语气平平地打了个招呼
“确实挺巧的”程时嘉应道,要是在小说里,他俩上辈子得是纠缠得多深,才换来今世的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