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下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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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显然，某人并不觉得自己很可爱。
叶琛扭过头，木着一张脸直直地盯着谢辰礼，就差把“滚”字写脸上了。
谢辰礼笑着别过头。
这人是不是脑子不太好使？叶琛不理解。
他认真地审视了一下自己。很正常，很端庄，很严肃。
是他刚刚装得不够冷淡吗？
叶琛有点怀疑自己。
他从怀里掏出了面镜子。
很好，
他微笑。伸出手揭下还贴在脑门上的黄符。
都毁灭吧、
……
*****
不同于谢辰礼和叶琛这边冷淡的气氛，十七和叶凡那边就显得热闹多了。
叶凡翻着白眼坐在石凳上，十七则是抱剑站着，一双眼睛怒气冲冲地瞪着叶凡。
‘’喂，你不会以为自己这么站着凹造型就显得很有压迫感了吧。‘’叶凡率先开口，无语地看着十七。
像是被戳破了内心想法，十七一点就炸。
‘’谁跟你摆谱了？你要是再对主子不敬，铁定没有好果子吃。‘’
‘’哦，那你主子为什么要坐在那里吃我大师兄买的早饭？‘’
叶凡指着对面拿起筷子，风度翩翩……
还在偷吃的沈翊。
十七：……
‘’行了，你别贫了。‘’还是叶枫先看不下去，伸手把叶凡拉起来，‘’叶琛一会儿还要和他们一起走呢，你别惹麻烦了。‘’
叶凡撇撇嘴，‘’和师兄呆一起哪里还有危险，怕是师兄和这群人呆在一起才会有麻烦吧……‘’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叶凡一个激灵，正经地站好，他可不敢和这位大师兄掰扯。
叶枫深深地看了叶凡一眼，‘‘现在可还没到抱怨的时候，别忘了师父怎么交代的。’‘
听到叶枫提起了这个，叶凡收起了自己一贯喜欢开玩笑的深色，
‘‘这件事叶琛最应该知道，为什么师父不告诉他？’‘
叶凡认真地盯着叶枫的眼睛。他知道，他们三人中，同师父叶师画关系最为密切的就是这位大师兄。
叶枫避开叶凡的视线，‘’师父不会害叶琛……’’
叶凡听到这句话，紧绷的情绪稍稍放松。是啊，总归不会害叶琛。
既如此，真相又有何重要呢?
*****
‘’叶辰，你该走了。‘’叶枫安抚好叶凡后，侧头对站在一旁的叶琛说。
叶琛点了点头，然后想到了什么似的，‘’师父呢？‘’
对于这个问题，叶枫只是笑了笑，
‘’师父已经离开了。
‘’离开了？！‘’叶琛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叶枫。
‘’是的，师父已经离开了。‘’叶枫再次肯定地说到。
‘’可……‘’
叶琛张了张嘴，师父不是昨天还和我们一起吃了饭吗？但他意识到，师父和大师兄他们应该有别的计划。
例如……
叶枫和叶凡隔阵子会到京都去。
对于师父的想法，从小到大，叶琛就没猜对过。干脆就不去想了。
‘’好，‘’
‘’你们……道好别了吗？‘’恰在这时，沈翊也走了过来，‘’车夫已经到了。‘’
‘’是的，已经好了，‘’叶枫忽略掉叶琛幽怨的眼神，代替他回答。‘‘我师弟不太懂宫中的尔虞我诈，还得烦请王爷……多多照顾了。’‘
‘‘哈哈，不麻烦不麻烦。说实在的，本王来日还要登门道谢你们帮了这个小忙呢。’‘沈翊说着场面话，脸上表情无懈可击。
叶琛站在一旁，莫名从叶枫身上感受到了师父一样的熟悉感。
车厢内……
谢辰礼斜靠在车壁上，微阖着眼睛。
墨色的头发顺着肩头垂下，和他今日穿的淡蓝色长袍交织在一起，衬得他整个人有些苍白。
叶琛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
‘’他一直都这么……身体不好吗？‘’叶琛转头询问后上来的沈翊。
其实他说得委婉了，他刚刚想问‘谢辰礼是不是一直都这么半死不活的样子的’
沈翊瞥了一眼，下意识地跟着压低声音对叶琛说，‘’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就已经这样了。‘’
听着沈翊的话，叶琛皱了皱眉。
啧，这可就奇怪了。这么虚弱的样子，怎么还是气运之子呢？
不等他细想，
‘’咳、咳咳‘’
车厢里响起了微弱的咳嗽声，像是声音的主人不愿打扰到他人。
但在封闭的车厢里还是很明显。
讨论的对象醒了。叶琛收起自己脸上的疑惑，朝窗外看去，假装刚刚什么也没有干。
谢辰礼虽然一直微阖着眼，但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
叶琛的那些小动作，他可是尽收眼底了。
叶琛感受到了一道视线在看着他。想都不用想，肯定是谢辰礼。
冷冷地风拍在叶琛脸上，身后却是存在感极强的视线。
再让我吹会儿风。他努力睁大眼睛看着窗外大片大片的青葱树林，对车厢里的一切都不想理会。
……
谢辰礼失笑。他把视线挪开，抱着怀中的暖炉，看向了沈翊。
“干嘛？”沈翊非常警惕，一双眼睛一错不错地看着谢辰礼，像是在提防他。
“没什么”，他顿了顿，意有所指地问，“你确定我们做的这趟马车很安全？”
？
沈翊没想到谢辰礼问了个这个。直直地看着他，眼里是明晃晃的“你这是什么神经问题”
叶琛不知道车厢里俩人的对话。
他趴在床边。原本只是为了避开谢辰礼的视线，结果最后这风还把他吹得晕乎乎的了。
迫于无奈，他把头收回了车厢内，靠在壁上，心里默默数着时间。
许是车厢内角落的火盆起了作用，暖暖的，让才醒的叶琛感受到了一丝困意。
谢辰礼坐在一旁，将手中的茶杯放下，伸手轻轻落下帘子，以免叶琛被阳光晒到。
……诶？
坐在对面的沈翊觉得不对劲，开口就问。“你认识他吗？”
嘘。谢辰礼轻轻摇了摇头，然后压着声音说，“今天晚上得麻烦他，让他好好睡一觉。”
“哦”，沈翊觉得哪里不对，但念着叶琛看起来确实没睡好的样子，也就没有多问。
倒是让谢辰礼把这个问题就这么糊弄过去了。
***
马车摇摇晃晃地朝着西边走。在睡梦中的叶琛猛然一惊。
他睁开眼环顾了一下四周。谢辰礼闭着眼坐在他身边，似乎对身旁人的动静毫无察觉。
沈翊则是确确实实睡着了。这个叶琛可以肯定。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叶琛撩开窗帘。太阳已经落山。但很显然，现在外面的景象依然是在大山里。
而且安静的可怕。
嘶，麻烦了。
叶琛闭了闭眼。这才出来就碰到事儿，不愧是跟着气运之子。
“国师大人，醒醒！”他扯了扯谢辰礼的衣袖，视线却没从窗外挪开。
“怎么了？”沈翊被这动静吵醒了，看向叶琛。
叶琛没回答，只是问了句，“十七呢？”
十七？沈翊有点懵。这么长时间的路程，好像十七一直都没出声过。
沈翊思索了一下，轻叩厢门。
等了好一会儿……
“王爷，怎么了？”十七把头探进来，疑惑地看着沈翊。
叶琛松了口气。十七呆在外面，还没出事，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你进来。”
一道沙哑的声音出现。谢辰礼揉着额角，好像还没从刚睡醒的状态里缓过神来。
“是。”十七毕恭毕敬地应了一声，转身把剑放在外面，走进了车厢内。
“你从哪儿找的带路人？”
“是在西镇集市上找的。”十七肯定的说，末了，还补充了一句：
“叶公子可以放心，这位带路人在镇子上的名声很好。属下询问了周围的人的。”
叶琛意味深长地看了十七一眼，“名声好不好……我不知道。”
“不过，我们山下可没有西镇。”
十七僵硬了。
“什么叫……没有西镇？”
叶琛靠在椅背上，懒洋洋地说：“就是没有啊，”
“我小时候跟着我师父的时候还是有的”
“但是大概十几年前左右的时候，一家孩子贪玩，点燃了他们家那栋房子。”
“火势冲天。”叶琛抬起手比划了一下。
“差不多这一片的房子都连着被烧没了。”
“幸存下来的人也不想再住在这儿，说是闹鬼，被烧死的冤魂回来找那家人了。”
“西镇也就此荒废了。”
像是为了印证叶琛的说法，原本摇摇晃晃的马车蓦地停了下来。
谢辰礼没太大的反应。这些事对于他来说挺稀松平常的。
不过对着十七和沈翊两人的冲击可能就大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下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