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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七夕 ...

  •   (康熙四十年 1701年七月初七)
      七月七,乞巧节,一大早我便给秋花,秋柳放了假,准她们回家去瞧瞧。
      “你不回去看看?”我问春花
      春花摇头“天热,懒怠走”
      春花孝顺,这一年多没回去,想是她娘催她嫁人了。
      “那就八月节吧”我摇着扇子躺下“好歹回去瞧一眼”
      刚躺下,福晋房里的跑腿丫头便跑来说胤禛来信了,请各位福晋格格上房听信。Shit,我诅咒着爬起来收拾整齐,来上房走秀。

      我来迟了,耿氏已念完了信,福晋正抚着肚子合眼盘算,李氏与几个格格也是满怀心事的模样。张望一圈后,我乖巧的立到耿氏下首,耿氏扫我一眼,我讨好的笑了笑,她便不再理我。
      “绮妹妹”福晋突然唤我,我赶紧请安“奴婢给福晋请安,福晋吉祥”
      “行了”福晋摆摆手示意我起来“绮妹妹,爷眼下病在畅春园,身边没人不成。你回房收拾收拾,这就过去吧”
      什么?这么热的天,让我出门伺候病人?我赶紧搅手帕子支吾“回福晋,奴婢没经过事,贝勒爷病了,这么大的事,若被奴婢,奴婢,耽误了”
      “还是让李姐姐,耿姐姐去吧。宋妹妹,海妹妹,安妹妹,武妹妹,也都比奴婢妥当”
      “绮妹妹”福晋揉着额角表示头痛“你李姐姐也有了身子,眼见就七月节了,这宫里家里也少不了你耿姐姐。”
      听起来就我一吃闲饭的。

      “绮妹妹”福晋忍不住叹气“爷跟前的人都还妥当,你过去后,遇事多请教请教戴总管,凡事顺着爷些,也就是了”
      看来福晋是铁了心让我去了。也是,李氏一出门就怀了孕,再派别人,再多个儿子争家产,福晋这么个伶俐人,自不会做这种傻事。虽说福晋的儿子也长不大,但这话我不说谁知道?

      畅春园,位于西郊,坐车也就两个时辰,我因等秋花秋柳回院儿,所以走的晚,折腾到半夜才到。
      摇着蒲扇,跨出闷热的马车车厢,迎面一阵山风掠过,吹散我一身汗气。
      “这儿穿堂风倒是凉快”领着春花,倚坐两尺高的门槛,我迎风纳凉。远处则诸山环拱,历历如屏,门前一条流水,沿河堤上一顺溜儿的紫薇。正是开花时节,这过千株的紫薇拼接成两条粉紫色的花带,临水照影,花光水色,相互映染。
      仰头深吸一口花气,入眼大门上的牌匾“藏拙斋”。

      “绮主子,您随我来”高福熟门熟路的领着我行到一处跨院儿。“绮主子,天热,您不如先洗了澡,再过爷那边儿去”
      这话儿在理,我依言扶着春花进了浴房。
      “这许多玫瑰”春花探手浴桶试水温,带出一手背的花瓣儿。听闻此言,我也缓了解衣,四下里打量,入眼塌上备下的一套汉装,天水碧袒领纱襦纱衫,紫薇烂花抹胸纱罗裙,雀头绣鞋,另外还有长短两根星光银丝绦。
      哎,我苦笑,就冲这份儿闲情,我便知道,这病啊,没能伤着四阎王的元气。

      “春花,瞧好衣服”我吩咐春花
      “多此一举”春花不屑的撇了撇嘴“四阎王既使人备衣裳,便不会来偷。再说,秦栓儿,琴锁儿抬着衣服箱子,就候在外面。四阎王若来,管保累死他。”
      果然,是这个理儿,不瞧便不瞧吧。

      洗完澡,穿上纱衫罗裙,低头间,瞧见胸口袒露的一片雪白,我着实气苦,死胤禛,玩变装,越发玩出瘾了。
      瞧见两根丝绦,我得了主意,大的那块当披肩使,挡住低领衫襦包裹不住的胸乳,短的那根儿呢,则当了包头巾,再蹬上雀头鞋,我便遮遮掩掩的会四阎王来了。

      我以为胤禛该给自己弄套放牛娃的服饰方算应景,随知这厮学人家斯文,偏与自己弄了套儒生马甲,玉色襕衫,黑色儒冠,白玉帽正,且正行进的事儿,也是儒生的嗜好,自斟自饮的下棋玩儿。
      瞧见我,胤禛显见一愣,随即便招手唤我“过来”
      磨磨蹭蹭半遮脸面的行到胤禛跟前,招来一阵轻笑“好好的衣裳,竟穿成这般模样儿。来,爷替你改了”
      头巾改回腰带,原先的披肩依旧披搭肩上,只是缠绕了两臂,改化为“坐时衣带萦纤草,行即裙裾扫落梅”的披帛。
      直眼吁瞧半日,胤禛方满意与我点头“这许多衣裳里,还是唐装最衬你身段儿”

      “绮罗,坐,用心弹首曲子与爷听听”
      瞥见圆凳前的琵琶,我自觉抱将起来弹唱秦观的《鹊桥仙》“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朝朝暮暮,我与腹中添注,同床异梦。

      “秦观这首词虽好,却不够大气”胤禛执着旗子目视棋盘与我批评“若得朝朝暮暮,自不会做此一说。绮罗,换一首,嗯,弹那个《两只蝴蝶》”
      《两只蝴蝶》?我愣了一刻,遂改弹《化蝶》。不想,一曲奏完,又遭批评“怎么只这一段儿?”
      不只这一段儿,还能是那一段儿?
      “上次,在南边儿时,前面还有一大段儿”胤禛接过琵琶,与我拨了八小节《草堂结义》。
      停了琵琶,胤禛问我“忆起来了吗?”
      “奴婢,奴婢”我支吾“当日奴婢顺手混弹的,这一段儿真没印象了”
      胤禛审瞧我一刻后,丢了琵琶“既这么说,那你不妨趁此段闲暇,将这个曲子补全了吧”
      “是”我立刻答应,横竖知道了曲子都在心里记着呢,至于一次吐出来多少,得看老娘心情。

      “来,过来瞧瞧这棋局” 胤禛拉我坐他腿上“你执白执黑?”
      我愁苦的瞧着残局,瞠目半晌,决定实话实说“回贝勒爷,奴婢不会下棋”
      “哦”胤禛捏了个白子摆到旗盘上“绮礼的棋艺很是不错,怎么,他没教你吗?”
      我苦笑“奴婢会绣花,三哥可不会”
      “这么说,荷包做好了?”
      啊,怎么忘了这茬。
      “就知道没有”胤禛丢下手里棋子儿立起身打横抱我上了凉床哑着嗓子问我“伺候爷会吗?”
note作者有话说
第65章 七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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